匆匆洗完澡,一路小跑到學(xué)校會議室,今天培訓(xùn)的地方。會議室里擺了一個大的橢圓桌,剛到門口,碰到了氣喘喘吁吁的龔波。
“兄弟,咋樣,還行嗎?”
“差點廢了。對了,你瞧見我眼鏡兒沒有?”
“我?別提了!我醉德比你還厲害。”
“壞了,我眼鏡兒不見了,估計昨晚喝醉后扔哪兒了。今天培訓(xùn)可咋辦?”素一有些著急,其實著急的不是看不見耽誤培訓(xùn),而是重新配一副眼鏡至少又得花費幾百塊。
圓桌靠近投影的一端顯然是領(lǐng)導(dǎo)的座位。整個圓桌大約能容納二三十個人,大伙兒集中坐在投影的對面,這里離領(lǐng)導(dǎo)最遠,也許僅僅是大學(xué)遺留下來的習(xí)慣。
金陵回過來朝素一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空著的椅子。素一走到金陵旁邊坐了下來,龔波坐在素一的對面。
“還好嗎?”金陵關(guān)切地問到。
“不是太好?!睆谋犻_眼的那一刻起,猶如服過軟骨粉一般全身疲軟,金陵的一句關(guān)切仿佛最后一根稻草壓倒了這頭枯瘦的駱駝。
素一趴在桌上,模糊的視線里,突然覺得金陵是那么美。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好像所有人跟他一樣看不清。
金陵在素一眼前晃了晃,“啥這么好看啊,看走神了都!”
素一只是傻傻一笑。
“傻子!你吃東西了嗎?”金陵湊過來一些小聲的問。
“額,沒!”
“來,給你一塊兒巧克力。”
“巧克力?”
“嗯,怎么不喜歡嗎?”
“不是?!?p> 長這么大,素一還沒有吃過巧克力。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有巧克力的廣告,但是在街上看到價格的時候心就涼了。一塊兒糖大小的巧克力,就得頂上素一兩頓飯錢。簡直就是奢侈品。不知道這巧克力好不好吃,啥味兒。但是不能讓他們看出來自己沒有吃過這東西。心里既憧憬又害怕,像極了懵懂的少女面對自己的初夜。
“波兒,吃東西了嗎?”素一拿起巧克力。
“沒”
“巧克力要不要?”
“誒”金陵沒有緊鎖,絲絲地盯著王素一。
“你要吃嗎?”素一問到。
“沒,不用?!?p> “巧克力,一直吃不慣,你留著吧?,F(xiàn)在這狀態(tài)吃了怕吧腸子吐出來。”
有這么嚴重嗎?看來巧克力不是那么好吃,但是不吃金陵會不會傷心,場面會不會有些尷尬。
“我感覺為還行啊。你不吃我可吃了啊?!?p> 人啊,總是喜歡在自己薄弱的地方虛張聲勢。
“謝謝”素一虛張著眼睛低聲說到,“對了,金陵,昨天晚上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眼鏡?!?p> “沒有,不過昨晚是侯主任他們送你回去的,你可以問問他們。你昨晚的樣子真好玩,嘻嘻。”
“什么?昨晚我做了什么事嗎?”素一馬上挺直了身子。會不會自己跟杜書云一樣,喝醉以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金陵笑得更加鬼魅了,素一摸了摸腦袋一頭霧水。心里三分迷惑七分后怕,比起在無人照料的情況下意外離去,他更害怕變成王成文那般酒后無德之人。
侯天鳴大步流星走進會議室,大笑道“小王,昨晚不錯嘛,有沒有少了什么東西?。俊?p> “眼鏡不見了?!?p> “來,給你,害怕弄丟了,孟益書記給你保管著,現(xiàn)在物歸原主。”
孟益?素一宛若失憶后突然被喚起記憶,多么熟悉的名字。好像昨晚有一位女領(lǐng)導(dǎo)過來找素一說話,暢談之后,素一興致盎然提杯敬酒,話音剛落,后邊便沒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