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探
姜之華作為姐姐,說話行事間就要沉穩(wěn)許多,見著氣氛略微有些尷尬,便換了個話題。
“大姐姐,已經(jīng)好久沒有去書院了,大家都念叨著姐姐呢?!?p> “念叨著我?”姜之湄抬眸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可不是嗎?自從姐姐去了莊子,王家姐姐那邊時不時都要過來問一問,一開始的時候總是說姐姐是不是得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怪病,或是干了什么見得人的事才被送到莊子上去。”
“華兒也曾為姐姐爭辯,王家姐姐卻一直不信,之后還三番兩次過來說到話。直到后來大家都說姐姐在莊子上為父親祈福,王家姐姐才漸漸地不說了,那得了怪病的消息才慢慢散去。還好,姐姐回來了,大家都知道姐姐是去為父親祈福了,到時候去書院里,再不由他們亂嚼舌根的?!?p> 聽著這意思,好像是姜之湄在書院里被人亂傳謠言。最后謠言被壓制下來了也有她姜之華的功勞。
難道不是通過沈凝鈺的嘴傳出去的消息嗎?
況且,她聽到的是,那謠言是從書院最先傳出去的。
“我那日病的突然,大早的去了莊子上為父親祈福。也難免被一些小人利用了,以訛傳訛,以謠傳謠,想盡辦法地污了我的名聲。”說著瞥了姜之華一眼,“不過咱們是自家姐妹,無論外人怎么說,你們心里也都是該明白的。”
姜之華被剛剛那一眼盯得發(fā)憷,好像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姜之湄一覽無余,卻想著也不可能,便又繼續(xù)說道:“這是自然的。前幾日聽聞姐姐已經(jīng)回來了,便又有人過來問,說姐姐為何都回府好幾日了,還不來書院?王家姐姐還說,大姐姐的功課落下了這么多,在這次海棠詩會的校考上,怕是要墊底了?!彼贿呎f著,一邊悄悄打量著姜之湄的神情。
姜之語心中竊喜,在一旁還補了一句:“王家姐姐還說,大姐姐你病了一個多月,回來之后肯定是形容憔悴,丑的不能直視?!弊詈笠痪涫撬约杭由先サ模厣煤?,怎么樣都不至于不能直視,只是常有人拿她們姐妹兩同姜之湄相比,外人卻也是說姜之湄的好,所以她還是心中介意,言語間仿佛還帶上了一點小小的興奮。
她們也是知道自己的大姐姐與王家姑娘素來是不對付的,互相瞧不上。以往若是提到王家姑娘說了大姐姐什么,雖然在外面礙于自己的形象不與她爭論,可回家來之后對王家姑娘的厭惡卻是表現(xiàn)的明明白白,毫不遮掩。再加上書院里,王家姑娘和大姐姐兩人的成績名次總是不相上下的,所以兩人總想著壓對方一頭。
可姜之湄坐在她們的對面,聽到剛剛的一番話,卻并沒有什么波動。
姜之湄是在回憶,王家姑娘,王家姑娘,她已經(jīng)聽了好多次這個名字了,想來是跟自己不太對付的一個小對頭。
她記得當(dāng)時書里面描述的王家姑娘,和姜之湄不太對付的就是當(dāng)今吏部尚書之女,王墨娥。
王墨娥是王家的嫡次女,兩人因著身份地位功課等都旗鼓相當(dāng),便總是想著壓對方一頭,十歲那年,就是王墨娥和姜之湄起了爭端,姜之湄一氣之下動了手,那王墨娥雖然躲過去了,卻是揪著不放,諷刺姜之湄武將出生的劣根性,毫無世家貴女的禮儀大度,那時的姜之湄情竇初開,對太子頗具好感,不知怎么的就被王墨娥知道了,借此羞辱與她,雖不明說,但兩人心知肚明。
姜之湄當(dāng)時并沒有把這個太放在心里,這種人避開就是了。不過是小孩子間的攀比嫉妒,她小時候也曾覺得這是天大的事兒,后來慢慢長大,經(jīng)歷了太多生死離別挫折痛苦,與之一比,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大姐姐,你不生氣嗎?“姜之語見姜之湄發(fā)愣有些挫敗,便有些沉不住氣地問道,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剛剛說的話倘若沒聽清,她是很樂意再說一遍的。
姜之湄看著眼前出言提醒的姜之語回過神來,到底還是個孩子啊,她那么大的時候也是這樣,覺得這些子是頂重要的。
所以她現(xiàn)在,也還是個孩子啊。
姜之湄聽她這樣一問,立馬將手里的杯子重重往下一放:“好她個王墨娥,我這才不過一個多月沒去書院,她便這般詆毀于我。既然這樣說,那我就偏要她瞧瞧我的厲害?!?p> 姜之湄猝不及防地動作把姜之華和姜之語嚇了一跳,而后看見姜之湄是有氣急之態(tài),姜之華心中才點點頭,慢慢放下心來,大姐姐到底是本性難移的,她討厭王墨娥的心,還是被自己拿捏的很準(zhǔn)。
于是斟酌了一下,又說道:“大姐姐,待到海棠詩會那一日,姐姐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去給那王家姑娘好好瞧瞧。我娘昨兒專門定下了一份首飾,說是給我們姐妹三個一人一份,到時候在那芙蓉詩會上咱們定是出彩的。”
“那也是有勞二嬸嬸費心了。”姜之湄淡淡笑著說道。
“大姐姐明兒等那首飾送過來,我再派人送過來給大姐姐。姐姐這邊若是訂好了出發(fā)的時辰也是派人去跟我們知會一聲,我們好按著時辰一起出發(fā)進宮。”
姜之湄笑著對他們點點頭。
“那大姐姐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書院布置下來還有課業(yè),我和妹妹就先回去了?!闭f著就拉著自己早已不耐煩的妹妹離去了。
姜之湄目送她們離去,將剩下的茶水喝完,緋竹走到她的身邊說道:“姑娘,聽著二姑娘和三姑娘的意思,是想讓您帶她一起進宮呢?!?p> 緋竹不好直說,但她確實明白的。這兩個小姑娘并沒有受到宮中的直接邀請,去了也不過按照官位排位,坐在席位的中間偏后,但倘若搭上了她,那便是一條極好的船。
“去就去吧,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苯氐卣f道。
緋竹暗暗的嘆了口氣,她家姑娘不知道被西院那邊的給當(dāng)了多少次筏子了,雖然姑娘是不大在意,可她就是看不下去西院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