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把這臭道士給我綁了!”
大雪坪里,十多個野匪子圍著一個青衫白發(fā)道士,罵罵咧咧。
定睛一看,那青衫白發(fā)道士躺在牛板車上,懷里抱著酒壇子,竟然正在呼呼大睡!
匪首是個腰寬臂大的粗獷漢子,瞪著一雙虎眼,看著這臭道士睡覺模樣,齜牙咧嘴,“你大爺?shù)?,老子就沒見過大雪天兒躺官道中間睡覺的!這他娘不是擋咋的道兒么!還給老子睡這么香?!”
匪首旁邊兒站著一個小弟,聞言,對匪首唆使道,“老大,這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兒,你給他兩嘴巴子,讓他醒醒酒!”
匪首漢子聞言,嗯了一聲,惡狠狠看向小弟,“教了你多少遍,扇嘴巴子這種事,是大哥干的么?!那老子要你們這些小弟作甚?!”
這小弟聞言,啪一敲腦門兒,頓時開竅,嘿嘿一笑,趕緊大手一揮,就給這青衫白發(fā)道士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啪!
大雪天兒里,十多個賊匪子喝著青衫白發(fā)道士的花酒,有說有笑。
這青衫白發(fā)道士被這幫匪子五花大綁尚且不知,又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嘴巴子,只是側過身,沒醒!
這匪首蹲在牛板車上,沒想到這臭道士這么肯睡,當即氣得火冒三丈。他朱匪頭兒就不信邪了,當即親自給了這道士一嘴巴子!
啪!
兩耳巴子了!這臭道士皮膚雪白,故而兩個嘴巴子紅印格外清晰。
不過,這臭道士還是沒醒!
這朱匪頭兒當即大怒,立刻叫小弟把自己的大刀拿來!
吐了口唾沫星子在手心里,這朱匪頭兒雙手握刀,對準這道士的脖子,大喊一句,“你他娘的臭道士,給老子進閻王殿兒里投胎做豬,睡個夠!”
大刀寒光閃閃,白雪亂亂紛紛。
危機關頭,這青衫白發(fā)道士猛地從板車上彈起,大喊一句,“我南宮鄙絕不做豬!”
道士雙眼猩紅,猛地轉頭,正好對上了朱匪頭兒的眼睛。
這朱匪頭兒一看見道士睜眼,就猛地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匪頭兒手里那把大刀,懸在空中,紋絲不動。
周圍十幾個小嘍啰正抱著酒壇子有說有笑,突然看見老大這邊狀況,猛地驚起,趕緊操起手上家伙,擺開架子。
等到小嘍啰們看見板車上坐起的青衫道士時,心里松了口氣:你大爺?shù)模耶斒钦l呢,原來是這臭道士醒了!別說,這酒味道還真不錯。
這青衫白發(fā)道士晃了晃腦袋,環(huán)視一圈眾人,又看了看滿雪地的酒壇子和身上的繩索,咂了咂舌。
一個滑稽念頭在道士腦海里浮出,“小道我被綁架了?!”
輕輕一動胳膊,這死死綁在道士身上的繩索就啪的一聲,碎落一地!
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兒,這青衫道士面容淡漠,冷冷瞥向這朱匪頭兒,“你是老大?!”
這朱匪頭兒一愣,聞言心里頓時一喜:老子真有老大風范?哈哈哈哈!
大刀插雪地,這朱匪頭兒猛地看向道士,反應過來,結結巴巴,“你誰??!力氣……,力氣怎么這么大?!”
這青衫道士緊閉著嘴,滿臉冰冷,“為何綁小道?為何喝小道我的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小道動手!”
這青衫道士說的抑揚頓挫,把這朱匪頭兒嚇得一驚一乍。
小弟們紛紛跑到朱匪頭兒身邊,惡狠狠看著這青衫道士:你大爺?shù)?,敢這么跟我們老大說話?!
有小弟們在身后,這朱匪頭兒挺起胸膛,盯著這青衫道士,唾沫星子亂飛,“你他娘給誰裝大爺呢?!老子是土匪,綁你咋地?!喝你的酒,你又能咋地?!”
這青衫白發(fā)道士見這幫野匪子如此強橫,想必是群山大王,欺負人欺負慣了的,當即用右手提起一個酒壇子!
這幫野匪子見這道士竟然想動手,當即哈哈大笑。
這朱匪頭兒見對方如此囂張,也就不裝什么高手風范了,當即一把抽出地上大刀,大吼一句,“兄弟們,給老子上!”
大雪坪上,頓時雪塵飛揚。至于拉著牛板車的老黃牛,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兩只眼睛都快從眼眶子里蹦出來了,生怕哪個傻帽一刀了結了自己的牛命!
這青衫道士一壇酒下肚,頓時清醒萬分。一把將酒壇子摔在一個倒霉鬼的臉上,這白發(fā)道士猛地越下牛板車,沖向這幫野匪子,大喊道,“打攪老子的好夢,喝老子的好酒,老子干碎你們!”
一個箭步上前,這青衫道士大袖震得獵獵作響,一波無影奔雷拳打退刀兵,然后猛地一躍,一記長虹掃云腿將這幫野匪子踢飛幾米遠!
猛地落地,這道士一拍腰間青皮兒葫蘆兒,右手掐訣,指天大喊一句,“敕雷!”
當即,慘淡白云內(nèi),幾道驚雷劈下,嚇得十幾個野匪子丟了兵器,跪倒在地,連忙求饒。
這朱匪頭兒開打的時候嗓門兒最大,求饒的時候嗓門也賊大,帶著哭腔,“道長饒命??!道長饒命??!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
這青衫白發(fā)道士豈會輕饒了這幫人,悶笑一聲,一道霹靂打在這朱匪頭兒屁股上,“你不是要給我耳巴子么!嗯!”
又是一道霹靂落在這朱匪頭兒屁股上。這朱匪頭兒在大雪坪里亂蹦亂跳,褲子后面冒黑煙,大喊饒命,“老子,不是,我錯了道長!我錯了——!”
其他野匪子蹲在地上直喊饒命,看都不敢看老大一眼,生怕自己屁股上也冒煙兒!
這幫野匪子怎能想到:這荒郊野嶺兒的,這白頭發(fā)醉酒道士竟是個修道神仙!還會引雷術這種神仙手段!他們也不過是一幫武夫罷了,怎敢和這些修仙之人扳手腕兒!
想起剛才喝酒喝得有多歡,這幫野匪子現(xiàn)在就有多害怕!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這朱匪頭兒終于不再蹦跶叫喊,一頭栽倒在雪坑里,昏死過去。
眾人聽見沒了動靜,有的膽兒大的抬頭偷偷偷瞄了一眼,只看見一縷黑煙從老大屁股上緩緩飄起!嚇得趕緊又低了頭。
這青衫白發(fā)道士收了口訣,一屁股坐在牛車上,也不廢話,伸出右手,“除了衣服鞋子,其他的東西,都給小道交出來!”
道士頓了頓,加重了口氣,“特別是,錢袋子!”
這幫野匪子聞言,皆是一驚。一個不服的小嘍啰爆了一句,“你他娘才是土匪!搶——??!”
這小嘍啰還沒說完,啊地一聲,屁股就是一陣青煙兒冒起!
欲哭無淚,這小嘍啰死死看著坐在牛板車上的道士。
這青衫道士嘿嘿一笑,“今天嘛,不是你們搶小道,就是小道搶你們!既然混這口飯吃,還不知道規(guī)矩?趕緊的!小道我還有事兒呢!敢私藏?小道我整人的手段多了去了!”
這道士看著十幾個嘍啰,指了指周圍幾個酒壇子,“其實也不算搶,只是算小道我的酒錢!沒扒了你們的衣服,就是好的了!”
說罷,這青衫道士一個閃身就來到這朱匪頭兒身邊,三兩下就將這朱匪頭兒全身扒了干凈!
這道士看著朱匪頭兒的小弟們,拍著身邊朱匪頭兒昏死過去的大腦袋,咧嘴一笑,“喏,就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