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額頭上的白線
“死來——”
大河中纏斗兩條大蛇的鄔文化越戰(zhàn)越勇,他脫了虎皮襖,光著膀子,身上的肌肉愈發(fā)的噴張,看起來跟假的似的,甩開膀子大干一場。
他手擎五米多長的漆黑三股托天叉,下半身站在水中,上半身露出水面,與兩條大蛇相持而立,雖然形體上差了許多,看上去微不足道,但是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蓋過了對方,真是威風凜凜,牛逼大發(fā)。
大蛇身上血跡斑斑,滴落在河水中,一滴就染紅一大片,這是鄔文化的勛章。
余生安羨慕嫉妒,覺得這是真男人,這才是穿越者應該有的姿態(tài),旋即釋然,試問,這么牛逼的人物,張口閉口喊他爸爸,這爸爸得多牛逼啊。
也不知道文化哥是怎么站在水里的?余生安心想。
他趁機說道:“文化哥,咱別和兩條蛇打太久,我們不是為了打敗它們,而是為了脫身,差不多我們就走吧,別打了,來日方長。”
鄔文化說道:“大魚哥你說的對,我打的忘了正事,我來帶你走?!?p> 他過去帶上余生安跑路,但是兩條大蛇立刻圍了過來,其中一條橫亙在兩人之間,阻攔去路。
鄔文化大怒:“你們打不過我,難道真的想找死?”
說完,大叉子又要揮過去扎人。
余生安趕緊出聲攔住,對兩條蛇好言相勸:“何必呢,何必呢,小青啊,我們錯啦,不該未經(jīng)允許從你們的地盤上過,道歉說對不起怎么樣?現(xiàn)在打也打了,你干不掉我們,我們不忍殺生,放你們一馬,你們怎么地?難道真想人死卵朝天,永不見許仙?何必呢,何必呢?以和為貴,有話好好說怎么樣?”
他從沒見過這么大的蛇,未穿越前的動物世界里也沒見過,據(jù)說全世界最長的一條蛇不過是15米,而眼前這兩條,娘的,露出水面的那段就有25米!
來到封神世界,沒有不可想象的,只有不敢想的。
思想有多開放,這個世界就有多刺激!
所以,余生安覺得,既然這兩條大蛇能長的這么大,說不定能聽懂人語,于是才對它們苦口婆心勸說,何必呢,非要魚死網(wǎng)破不成嗎?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多好。
等我學了本事,再來鞭打你們!余生安心想。
嘶嘶嘶~~~~
這兩條大蛇果然能聽懂人話,嘶嘶回應,露出人性化的表情,緩緩靠近。
余生安緊張地貼在崖壁上,討好道:“思思?你說你們叫思思?好名字!我有首詩贊美你們,有蛇生南國,春天來幾發(fā)?愿君多采擷,它就叫思思?!?p> 兩條蛇頓了頓,接著繼續(xù)嘶嘶作響,一條緩緩靠近他,一條對鄔文化虎視眈眈。
“干什么,干什么??”余生安見大蛇靠近他,似乎想先搞死他,不禁大急:“有話好好說,真當我是軟柿子好捏嗎?我會發(fā)飆的?!?p> 他把拳頭捏的嘎吱響。
眼看大蛇把自己盤在中間,陰冷的三角眼盯著瞧,余生安說:“有本事我們上岸,不要占我便宜,怎么樣?”
“休傷了我兄弟!”
鄔文化一聲暴喝,躍了起來,三股托天叉兇猛地扎進大蛇的身軀,猩紅的鮮血飆出。
吼——
受傷的大蛇仰天慘叫,旋即發(fā)狂,首尾瘋狂擺動,把河水打的斷流,岸上的山石嗦嗦滾落。
鄔文化就像是漫威里的海王,雖然不會法術,沒有法寶,但是根骨強健,力大無窮,似乎永不知疲倦,他把三股托天叉深深地插進大蛇身軀,身體掛在上面,任由大蛇甩動,就是無法甩掉他。
“某乃鄔文化,今日當屠大蛇于黑河之上!”
鄔文化大吼,再次躍了起來,落在蛇頭上,不待對方反應,舉起三股托天叉,對準額頭,猛地扎了進去!
大蛇身體劇震,嘶吼一聲,把方圓十幾里地的動物嚇得瑟瑟發(fā)抖,紛紛逃竄。
轟隆一聲,被刺中太陽穴的大蛇支撐不住,頹然跌落,沉落河中,血水翻滾。
卷住余生安的那條見狀,憤怒又哀傷地嘶吼一聲,松開他,轟隆一聲鉆進血紅的河水中。
余生安擔心鄔文化力竭,雙手抓住大蛇剩下的尾巴,雙足立在河邊的一點石頭上,大吼:“給我回來!”
他剛要發(fā)力,忽然腳下一軟,立足的石頭塌了,他掉進了河水中,大蛇朝鄔文化游去。
水底下暗流涌動,正在進行劇烈戰(zhàn)斗。
沒一會兒,身下傳來沉悶的轟隆隆的聲響,原本還算平靜的水面開始劇烈翻滾,仿佛有巨物即將出世。
轟!
一道水浪升起,正中余生安,他剛大喊一聲小爺和你拼了,下一秒就感覺自己騰云駕霧,正躺在肌肉叢林中,滿滿的都是荷爾蒙和安全感,抬頭一看,是鄔文化的大黑臉!
哎喲,被救了呢!
兩人落在河邊的山崖上,終于離開了大河。
立足已穩(wěn),余生安心中大定,妥妥的安全感來了。
他打量四周,只見大片的樹枝斷裂,草木伏倒,小魚妹妹和狗子都不見了。
“不好,小魚妹妹恐怕被抓啦!”余生安擔心地說道。
鄔文化走到灌木叢中,撿起一把短刀,正是他之前交給小魚妹妹自衛(wèi)用的。
他在地上打量,撿起一叢猴毛,說道:“恐怕是那只白色的猴子把小魚抓走了,我們快追!”
他是山林中長大的漢子,放大版泰山,對追蹤很在行,一看現(xiàn)場的痕跡就能判斷方向。
“走!”余生安顧不得多想,小魚妹妹最重要。
嗷昂——
忽然大河中響起一聲怨氣沖天的大叫,余生安只感覺腳下山石抖動,立足不穩(wěn)。
轟隆一聲,崖邊的山石倒塌,滾落大河中,余生安一個沒站穩(wěn),也跟著跌落。
“小心!”
鄔文化伸手抓住他,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河中呼嘯著甩上來,砰的一聲把他打飛,砸進叢林,周圍立刻響起一陣連綿不絕的樹木折斷的聲響,好一會兒才消停。
嘩啦一下,余生安再次掉進了大河中,嗆了幾口水,正要浮出水面,忽然眼前游來一條嬌小的青蛇,把他卷住,往河中央帶。
小蛇只是針對剛才那兩條怪物而言,實際上眼前這條一點不小,身軀有小魚妹妹那么大,長度不知道,沒試過深淺。
“為什么被抓的又是我???”余生安大叫,發(fā)出對命運的怒叱。
似乎聽到了他的叫聲,卷著他的青蛇更加纏人,一圈又一圈,三角腦袋伸到他眼前,露出有一條白線的額頭,白里透紅的眼睛盯著他打量。
嗯?
余生安立刻想了起來,這不就是最早遇到的那條逆流而上的青蛇嗎?也似這般粗長,額頭有一條白線!
她不是找許仙去了嗎?
“小青,小青是你嗎?”余生安又開始滿嘴胡謅,“你找到許仙了?西子湖畔,斷橋河邊,那把傘,那個少年,那場大雨,那句嗨哈啰,還有那首歌,千年等一回,你還記得嗎?你會唱嗎?你想聽嗎?……”
忽然,嘩啦啦流淌的水流聲中,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
“你唱啊。”
說,說話?
蛇,蛇說話?
余生安眨眨眼睛,看了青蛇一眼,嗷兒的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