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會記得我們。
會記得我們夢里的原罪。
而我們要想得到神的庇佑,就要直面我們的原罪。
如果你的預(yù)知夢越來越糟,而夢與現(xiàn)實的界限越來越模糊——
這只能夠說明苦難正在來臨。
這將會很難熬。
但不要怕,彼岸等待著我們的將是天堂。
神是愛我們的...他永遠(yuǎn)不會給予我們無法承受的試煉。
...
君婉秋腹部的詭秘紋身閃爍著柔光,就像沼澤地里的鬼火一樣吸引著無知的靈魂走向滅亡。
拙劣而卑劣的伎倆...永遠(yuǎn)是弱者茍活于世的證明。
源星衍的血眸古井無波,揮刀的動作毫不猶豫。
即使做了最后的掙扎...也依然是這個結(jié)果嗎?
好苦...嘴里充滿著反胃的苦澀。
不是Happy End呢...但那些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因為現(xiàn)在的我——
即使把刀子揮向至親之人...手也不會顫抖了!
“砰——”
迥異于切割血肉的阻礙感,源星衍感覺像是切在了某種韌性極高的金屬上。
漆黑發(fā)亮的幾丁質(zhì)外殼驀然從君婉秋的體內(nèi)涌出,擋住了讓她本能感受到危險的奪命一擊。
雙腳驟然發(fā)力,源星衍猛地從地上彈起,鋒利的蛛腿劃過,帶走了他一縷烏黑的發(fā)絲。
幾丁質(zhì)外殼不斷侵略著君婉秋玲瓏有致的身體,僅存的黑絲、套裙以及內(nèi)褲宛若被吞噬了一樣消失不見,君婉秋野獸一樣的豎瞳閃爍著興奮至極的光芒,忘情的撫摸著自己的新鮮肉體,像是欣賞著世上最珍貴的璀璨寶石。
“Saber!”
源星衍話音剛落,Saber便已經(jīng)持劍立于主人身旁。
“事情...麻煩了?!?p> 源星衍長舒了一口氣...他們貌似造就了一個恐怖的怪物。
不過...他們還有機會。
握緊了手里的一擊必殺之刀——村雨,源星衍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村雨劃破君婉秋的一絲肌膚。
源星衍看著不遠(yuǎn)處的君婉秋...她堅韌的幾丁質(zhì)外殼并沒有完全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漆黑的外殼像露臍皮衣一樣從君婉秋的身體兩側(cè)堪堪包裹......平坦的小腹完全暴露在外,詭異的女性面孔閃爍著幽幽的勾人氣息。
八只蛛腿倒卷,遙遙對向了嚴(yán)陣以待的源星衍和Saber,被舉在半空的身體漸漸地恢復(fù)直立。
君婉秋的玉足落地,發(fā)出“啪嗒”的清脆聲響。
她的下半身也同樣有著外殼涌出,像是連體的高跟長靴和緊身黑皮褲,充滿著誘人犯罪的危險氣息。
與此同時,圍繞在周圍的蜘蛛群迅速的朝著后方退去,那連面對毒蛛女皇時都從未有過的謙卑與膽怯更給人心中增添了一抹壓抑。
君婉秋似乎是終于鑒賞完畢了自己完美的身體,看向了前方,還有著些許歡愉的豎瞳帶著人性化的玩味。
源星衍和Saber心中同時升起了宛若被深淵凝視的濃濃戰(zhàn)栗。
邪惡與妖媚在他們面前化作了滔天的黑色巨浪。
...
教學(xué)樓,六樓。
又一次防御住蟲子進攻的休憩時間。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大廳中央的那個被星輝環(huán)繞,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身上。
她正在救治著不慎被赤背毒蛛咬到的一位男生。
她的目光溫柔而認(rèn)真,手法輕盈而縹緲。
只見星輝流轉(zhuǎn)間,那足以令人穿腸爛肚、生不如死的恐怖毒素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迅速祛除。
星光女神,橘清雅。
人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浮現(xiàn)出相同的念頭...那道身影簡直美好的不似人類。
他們甚至不敢與橘清雅對視...盡管他們垂下的眉眼里是滿溢的狂熱。
他們看著那個正在被橘清雅醫(yī)治,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的少年,嫉妒的火焰不知不覺的燃燒起來。
“最后一個了嗎...”
橘清雅習(xí)慣性的想要抬手擦汗,卻發(fā)現(xiàn)汗珠早就被星輝凈化。
目光眺望著體育館的方向,橘清雅幽幽嘆氣:
“算算時間...你們也應(yīng)該回來了啊。”
自從源星衍他們離開...已經(jīng)過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
小衍和她說過...如果林矢的情報準(zhǔn)確,毒蛛女皇果真在體育館的話,最多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
可是現(xiàn)在...真是令人揪心。
陣陣涼意襲來,橘清雅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怎么突然感覺溫度降了好多?
耳邊傳來學(xué)生們的驚呼聲...橘清雅循聲望去。
君雪柔孤獨的蜷縮成一團,劉海遮住了她的小臉兒,凍人的寒氣不斷地從她的體內(nèi)冒出,將她周圍的地面都覆上了一層寒冰。
“雪柔,你沒事吧?”
橘清雅小跑過去,纖細(xì)的手指剛剛觸碰到君雪柔的身體卻像是觸電般的收回。
這孩子的體溫...低的嚇人。
就像是被儲藏在冰柜里的尸體。
“清雅姐姐...我要去找媽媽和星衍哥...”
君雪柔抬起小臉兒...她烏黑的眉毛不知道何時變成了雪的顏色。
“我感覺...媽媽似乎正在漸漸消失?!本┤釅魢乙粯拥妮p語著,“媽媽掉進了深淵里,需要小雪...把媽媽拉上來?!?p> 搖晃著嬌小的身體,君雪柔朝著門外走去。
每當(dāng)她踏出一步,寒氣便在她腳面落地的時候綻放出一朵冰色蓮花。
絢爛而凄麗。
“雪柔...”
橘清雅抬起手臂想要抓住君雪柔的胳膊...讓君雪柔一個人去體育館太危險了。
“清雅姐姐,我只是...通知你一聲而已?!?p> 君雪柔的語氣透著亙古的冰冷,仿佛寒冰王座上俯瞰世間的冰雪女王。
橘清雅的身體僵在了原地,但是在下一瞬間她卻咬著下唇堅定的說道:
“至少...請讓我和雪柔你一起...”
君雪柔沒有回應(yīng),只是稍微偏過頭...目露嘲諷。
似曾相識的感覺從橘清雅心中涌起...源星衍的身影漸漸和君雪柔遠(yuǎn)去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沙沙...沙沙...”
成群的蜘蛛再次從窗戶涌入...無窮無盡的襲擊根本無法給予他們機會去把破碎的窗戶封上。
疲憊的人們再次拿起了武器...目光聚集在了大廳中央的橘清雅身上。
自信而無畏。
他們堅信著,只要女神還在...人類的防線就永遠(yuǎn)不會被攻破。
君雪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留下一道冒著白氣的寒冰之路。
橘清雅知道那種感覺為何如此熟悉了...
又是到了...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候。
...
刀劍與蛛腿撕裂空氣,再次惡狠狠的對撞在一起。
金鐵交擊的清脆聲響不絕于耳,細(xì)密的火星逃命般的到處亂竄。
蛛腿割裂了墻壁,連同墻壁里面的鋼筋。
刀劍呼嘯著撩起,帶著主人劇烈跳動的心臟。
Saber直面著君婉秋的八只蛛腿發(fā)起了無畏的沖鋒,源星衍則鬼魅的躲在Saber的影子里,在黑暗中尋找著能夠一擊必殺的完美時機。
蛛腿肆虐,劍氣橫飛。
平整的大理石地面此時已經(jīng)變得凹凸不平,被殘忍的犁出深深的溝壑。
Saber被掃飛了出去,重重的嵌在墻壁里,鮮血在半空中無休止般的灑落。
源星衍敏銳的捕捉到了Saber拼命制造出的機會,對著八只蛛腿被高高蕩起來不及收回的君婉秋刺出了絕命的一刀。
心里驟然一沉,警兆頓生。
因為在躍起的那一剎那...源星衍掃到了君婉秋嘴角魅惑眾生的微笑。
下意識的收回長刀,源星衍雙手交叉護在胸前。
鮮血爆灑,源星衍倒飛而出,摔在散亂的石頭堆里,蕩起了沖天的灰塵。
Saber難以置信的看著蛛腿在頭頂呈十字狀交叉的君婉秋。
那迅疾而致命的劍氣是如此的熟悉。
君婉秋踩著優(yōu)雅的腳步,搖曳著妖嬈纖細(xì)的身軀朝著Saber走了過去。
鞋跟敲打地面的聲音像是踏在Saber的心臟上。
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嗎?
死亡漸漸逼近...Saber卻并不害怕,反而有著一絲不舍與歉意。
她本就是被召喚而來,殺與被殺皆為命數(shù)。
“喝——啊——”
Saber奮力的從石堆里爬出,單手握緊了手里的長劍,毅然決然的挺起胸膛。
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留下...斷掉的肋骨已經(jīng)刺破了她的內(nèi)臟,一只手臂也完全失去了知覺,光是站著就已經(jīng)耗盡了她幾乎所有的體力。
Saber抬起烈陽般灼熱的碧綠色眼眸,死死的盯著君婉秋緩緩走來的、模糊不清的身影,高高的舉起手里的長劍。
能死在用盡渾身解數(shù)的戰(zhàn)斗之中——是她身為騎士最為崇高的榮耀!
對不起了,星衍...Saber在心中低語著。
身為從者卻連Master都保護不了的我...實在是愧對你的信任!
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死在你的前面!
“噗嗤——”
某種尖銳的物體刺破血肉、濺出鮮血的聲音響徹,Saber手里的長劍跌落在地,發(fā)出“咣當(dāng)”的悶響,溫?zé)岬孽r血流過她的臉頰,滴落在地面上變得粉身碎骨。
“為...為什么?”
Saber無力的跪倒在地面上,干癟的嗓音擠出沙啞的低吟。
為什么...要救我呢?
我只是被召喚而來戰(zhàn)斗的從者...并不會真正的死亡。
但是...星衍你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星衍...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Saber,你的剛才的表情真的...”被蛛腿貫穿腹部的源星衍偏過頭,血瞳被陰影一層一層、從里到外的死死填滿,像是天空最壓抑時堆積在一起的黑灰色云彩,“苦澀惡心的...令人作嘔啊...”
...
閉上雙眼。
我又想起了已經(jīng)成為過去的那個時候。
世界是黑白色的、每個人都長著相同一張臉的那個時候。
“人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
隔著窗戶,我時常望著白色太陽和黑色天空思考著這個問題。
耳邊是老師啰嗦的講解聲...他的唾沫星子好像都會說話一樣。
掃了一眼黑板...寫滿了自己幼兒時便爛熟于心的題目。
同桌戳了戳自己。
我習(xí)慣的看了一眼她沒有五官的臉龐,接過了不知道從哪里傳過來的粉紅色紙條。
不用看我也知道...上面一定寫滿了雄性示愛的文字。
“顧小曼,你又在睡覺!”
我看向了那個被老師揪著耳朵站起來的少女...不,她簡直不像個女生。
頭發(fā)又短又亂、眼角有著莫名的顆粒,嘴角還流著哈喇子...我無法想象出人類是如何在這種狀態(tài)下生活下去。
“...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墊底,你怎么不學(xué)學(xué)人家君婉秋同學(xué)...”
被叫做顧小曼的女生腦袋聳耷著,但她其實在老師看不見的地方吐著舌頭,聽到那熟悉的名字,她本能的歪著腦袋看向了我。
似乎也意識到了我在看她...顧小曼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偷偷的把手背了過去拍打著掛在腰上的布朗熊...好像那只小熊就是在數(shù)落她的老師一樣。
老師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顧小曼異樣的舉動,面對著顧小曼哭喪的臉...毫不留情的把那只小熊揪了下來,以違反校規(guī)為由把它沒收了。
我收回了目光,回味著顧小曼的表情...少見的露出了一抹淺笑。
“噗通!”
我猛地站了起來,桌椅劃拉著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班里的人全都看向了聲源所在...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竟然是我...
畢竟看到我失態(tài)的模樣簡直比火星撞地球還要罕見。
“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嘛,君婉秋同學(xué)?”
老師和顏悅色的樣子引起了顧小曼的極度不忿,毫無形象的呲起了牙齒,在被老師爆頭之后委屈的抱頭蹲防。
“沒事?!?p> 表面上冷靜下來的我淡然的坐了下去,緊握著拳頭。
我,竟然可以看到少女清晰的五官,而不是千篇一律的蒼白面皮。
...
老師將我的異常告訴了媽媽...我被狠狠的敲打手心然后面壁思過了一個晚上。
對于媽媽的教育我并沒有全盤的否定...我的優(yōu)秀足以證明這種方法的可行性。
媽媽每次用戒尺打完我都會抱著我哭。
告訴我她的愿望...或者說她想讓我成為的模樣。
成為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女人。
媽媽經(jīng)常和我描述看著我一步步變得完美的巨大成就感...我只是掃一眼她皺起來的面皮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也曾幻想過那種貫穿脊髓的愉悅...但無論我怎么做,怎么瘋狂的提高自己...
得到的卻只有平淡的乏味感。
我生而為人...卻活的像個機器。
我存在于這個世界...到底有什么意義?
為什么...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單調(diào)?
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去死后的世界看一看呢...
去死后的世界...
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怎么還不去死?。?!
難聽而刺耳的聲音。
你是誰?
我是誰?
你問我是誰?
我就是你啊哈哈哈哈?。?!
無盡的黑暗中,君婉秋雙目黯淡無神,夢囈般輕語著。
我...就是你...
對啊...我就是你...
君婉秋看著面前出現(xiàn)的另一個自己,背后生有八只蛛腳的蛛女。
把你無趣而枯燥的人生交給我吧...蛛女抱住了君婉秋。
交給...你?
君婉秋歪著腦袋問道。
是的...我會讓你體會到活著的意義...
活著?
對...我會讓你感受到從未體會過的歡愉...
歡愉?
蛛女輕柔的語氣直抵君婉秋的內(nèi)心...迷茫的君婉秋也沒有意識到那已經(jīng)環(huán)繞至自己脖頸的銀白色蛛絲。
你還在猶豫著什么?
這個世界應(yīng)該沒有什么讓你在意的東西吧?
蛛絲忽然停止了蔓延。
君婉秋掙脫了蛛女的懷抱...痛苦的抱著腦袋。
我...我并不是毫無意義的活著...
這個世界存在的...存在著讓我放在心上的人!
我...并沒有你說的那么一無是處!
蛛女神色平靜的后退了兩步,拍了拍手。
你說的...是她嗎?
君婉秋看向了那道人影腰間墜著的布朗熊...目露疑惑。
還是...她?
嬌柔的人影蜷縮在一起,天藍(lán)色的裙擺天真爛漫。
為什么...
小秋秋~
媽媽~
似乎有遙遠(yuǎn)的聲音從遠(yuǎn)方傳來。
為什么你們的身影熟悉的像是刻在我的骨髓里...我卻連你們的臉也看不到...
跪倒在地,君婉秋茫然的看著那兩張慘白的面皮。
還是...他們?
蛛女再次拍起了雙手...黑暗的空間頓時被無數(shù)道人影填滿。
無一例外...他們沒有任何的五官...只有一張面皮。
果然...在你心里人類都是這副丑陋的模樣吧...
是啊...人類就是那種長成同一張臉的生物...
蛛網(wǎng)再次動了起來,順著君婉秋的臉頰向上方蔓延著。
透過蛛網(wǎng)的夾縫...君婉秋怔怔的望著最前方的那兩道身影。
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們嗎?
蛛網(wǎng)還差最后一絲就會完全封閉。
她最后的疑問顯得蒼白而無力。
...
濕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是什么呢?
視野瞬間變得殷紅一片。
滴答...
有什么東西在地面濺開了...
這股味道...很熟悉...
君婉秋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是人類的鮮血...
再舔一口...
嗯嗯...
有股小曼的味道...
等等...
小曼...
顧小曼...
是誰?
在蛛絲閉合的瞬間...君婉秋終于再次看到了...
她清晰的五官...以及蛛女的微笑。
君婉秋知道。
一切還是晚了那么一步。
她已經(jīng)沒有力量掙脫這已經(jīng)禁錮她全身的蛛網(wǎng)了...
...
真是奇怪啊...明明胃袋已經(jīng)被穿透了...
可是嘔吐感卻還是抑制不住的涌上來。
好苦...比之前的苦澀還要惡心數(shù)十倍。
源星衍捂著嘴巴,拽住了君婉秋插進自己體內(nèi)的蛛腿...在自己的肚子里瘋狂的攪動著。
甚至連忽然僵住身體一動不動的君婉秋都沒有在意。
源星衍享受著劇痛帶給自己的放松感覺...苦澀的感覺終于減淡了不少。
“星衍...快住手,你會死的!”
Saber倒在碎石堆里,扭動著身體還能動的關(guān)節(jié)朝著源星衍的方向蠕動著。
眼睜睜看著源星衍腹部的鮮血伴隨著臟器碎片在地面上濺開,Saber嘶聲吶喊著。
君婉秋也在這時微微動了動身體...它將再度取回這具身體的掌控權(quán)。
“冰結(jié)?。?!”
穿著天藍(lán)色水手服的少女張開雙臂...抱住了源星衍躁動的身體。
雪白瑰麗的冰晶順著少女的身體蔓延,發(fā)出“咔嚓咔嚓”的凍結(jié)聲響。
寒冰迅速的侵占了源星衍身體的每個角落,凍住了他駭人的傷口,為他的傷勢做了緊急的處理。
少女的目光也在此刻定在了身體顫抖著的君婉秋身上。
柔和而堅定。
媽媽...小雪來救你了。
...
媽媽...媽媽...
不要睡過去...
媽媽...媽媽...
快醒醒...快醒醒...
蛛網(wǎng)結(jié)成的銀白之繭中,意識已經(jīng)開始渙散的君婉秋隱隱感覺到了極近的呼喊聲。
貌似就在蛛網(wǎng)外...拼命地拍打著...
媽媽...是在叫我嗎?
我原來...有孩子的嗎?
她叫什么?現(xiàn)在多大了?喜歡吃什么菜?
破碎的畫面宛若流星般劃過,君婉秋流下了無言的淚水。
她看到了產(chǎn)房那小小的、皺皺的小寶貝。
她看到了拽著衣角,咿咿呀呀嚷著她抱的小精靈。
她看到了低著腦袋,正在挨訓(xùn)的倒霉小姑娘。
...
我真是個不合格的媽媽...
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去教導(dǎo)女兒呢...
君婉秋的胸口...璀璨的冰晶閃爍爆開。
銀白之繭轟然破碎,一朵瑰麗的冰雪蓮花正在徐徐的綻放著。
少女模樣的影子轉(zhuǎn)過身來...笑靨如花...
美麗的花瓣兒在黑暗的空間飛舞盤旋...這里再度變成了絢爛的七彩色。
蛛女微笑著隱去,好似從未出現(xiàn)過。
我...就是你。
只余一聲微不可查的輕吟。
...
幾丁質(zhì)的漆黑外殼逐漸隱去...君婉秋不著寸縷的身體倒在了君雪柔的懷里。
虛弱的睜開雙眼,君婉秋看到了泫然欲泣的女兒。
記憶還停留在中毒昏倒之時的君婉秋疑惑的打量著四周...看到了被鮮血染紅的冰雕。
君婉秋的呼吸瞬間停滯...她認(rèn)出了冰雕里的長發(fā)男生。
怎么會這樣...
君婉秋掙扎著就要站起來...卻忽然從前方聽到了寒冰開裂的聲音。
順著聲音看去,君婉秋看到了那刺穿源星衍腹部的蛛腳...而延著那只蛛腳尋找著它的源頭。
君婉秋心中忽然涌起毛骨悚然的感覺...那只蛛腳的源頭竟然在自己的背部。
而聯(lián)想到剛才動腳時的怪異感覺,君婉秋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恐怖的、令她如墜冰窟的事實。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可能就是她自己...
君雪柔心疼的看著面露驚慌和痛苦的媽媽...卻想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安慰她。
君雪柔祈禱的看向了漆黑的安全出口。
模糊的意識告訴她。
天使會張開潔白的羽翼,撒下圣潔的光鋪成救贖之路。
喬鹿鹿
肝沒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