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憂也有份,他惦著茶壺回到房間。
只見陳伯鬼鬼祟祟的在窗戶邊上觀望,聽到聲音,陳伯趕緊裝作觀賞風(fēng)景。
好一個仙風(fēng)道骨,正氣如風(fēng)的老人家。
“陳伯,你在干嘛?”
“云霧?臭小子這壺茶葉你那里來的?這一壺可足足價值十片銀葉?!?p> 陳伯聞到了茶壺中傳來的茶香,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話題。
陳無憂將大廳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陳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你做的沒錯,在外不可強(qiáng)出風(fēng)頭,更何況別人還是三境的高人?!?p> 陳無憂疑惑,問道:“陳伯你知道三境代表什么?”
陳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仰起頭說道:“那是自然,不然你當(dāng)我這些年白混了?三境抉路,正是決定以后修行方向的時候?!?p> “修行還有方向?難道不是越強(qiáng)越好?”陳無憂眨巴眨巴眼睛,無異于在聽天書。
“哼,這世間萬物多了去了!不選擇一個方向?qū)>?,很難有大成就!”
“比如?”
“比如劍,刀,這類修士被稱為器修,又叫劍修,刀客,又比如錘煉體魄,以身體為主的武修,再比如以控獸著名的控獸師,再再比如以畫符為主的符師,等等等等。
實(shí)在太多,一時半會兒可跟你講不清,但這些統(tǒng)一被稱為修士?!?p> 陳伯撫摸著并不存在的白胡子,像是一名成名已久的大仙。
陳無憂聽的頭大,但又有一絲向往。
“行了,暫時就告訴你這么多了!你不會是想要當(dāng)個修士吧?”陳伯看著陳無憂的表情。
陳無憂面色猶豫,又搖了搖頭。
想是肯定想的,但是想起自己的身份,陳無憂覺得還是不要暴露的好。
來的路上,他可聽不少人說道,與他們?nèi)藶閿车恼茄F。
修士修煉,一是為了自己能夠走的更遠(yuǎn),見的更多。
二就是為了斬殺妖獸。
雖然沒有聽到關(guān)于異種的消息,但是陳無憂覺得,下場應(yīng)該不會比妖獸更好。
他也想問問陳伯,聽沒聽過關(guān)于妖獸和人的消息。
但最終還是沒開了口。
“想想也不可能!那修士多難當(dāng)啊,上一秒風(fēng)光無限,下一秒很可能就身首異處了!”
陳伯露出一絲驚恐的表情,仿佛看到過這樣的景象。
陳無憂身子抖了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放心吧,陳伯,我不會當(dāng)修士,等我十六成年,就跟著你一起出來做工,掙錢養(yǎng)家。”
陳伯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臭小子,果然孝順,當(dāng)初我把你撿過來,你婆婆不讓,還是我聲淚俱下,苦苦哀求,才讓你留下。”
陳無憂咧嘴一笑,沒有在吭聲。
“對了!”
陳伯突然想起來什么,從包裹中掏出了一個布袋子。
“來的時候你應(yīng)該看見了,仁心藥館,去把這個送過去!”
說著陳伯又掏出了幾片銀葉遞給了陳無憂,吩咐著在買些油鹽醬醋。
“好!”
陳無憂點(diǎn)了點(diǎn)頭,出了門。
下了樓才想起來,忘拿空布袋了,沒有布袋,買來的油鹽醬醋就不好拿了,也不知道那些店鋪有沒有布袋。
為了保險起見,陳無憂還是回到屋子,準(zhǔn)備跟陳伯要一個空布袋。
“陳伯?”
陳無憂愣了愣,陳伯竟然消失了。
“難道是從另一面下去了?”
陳無憂找了兩個空布袋。
“不會去那個什么鯉紅樓了吧?”
無奈,難為情。
陳無憂趕緊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不過他并沒有去鯉紅樓,而是先去了醫(yī)館,準(zhǔn)備將所有東西辦好再回去找陳伯。
…
“陳伯?哦!陳老頭?。『煤?!”
“謝謝掌柜。”
醫(yī)館掌柜跟陳伯是老相識,所以陳無憂給了東西,拿了五片銀葉,便匆匆離去了。
想了一下,大概知道了賣油鹽的店鋪的方位。
“公子,公子,買花嗎!”
陳無憂看去,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正在他的面前怯生生的說道。
“公子?我嗎?”陳無憂指了指自己,疑惑道。
隨后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
來趕集前,曲婆婆給自己準(zhǔn)備了新衣裳,雖然不算華貴,但卻也值個幾十片銀葉。
加上他左耳上的墜子,他不知道,耳飾這些東西,在大合鎮(zhèn)可不是便宜飾品。
小姑娘的衣服破破爛爛,有許多修補(bǔ)的痕跡,她來自大合鎮(zhèn)中貧窮街,家里只有一座破宅子,能讓她雨天不受風(fēng)寒。
陳無憂鼻子抽了抽,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不過并不是小姑娘身上,而是距離她十米遠(yuǎn)的一個少年身上傳來的。
少年顯然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異味,低著頭,但還是自以為不著痕跡的朝這邊看來。
周圍的人紛紛避讓,少年臉上微紅,但依舊注意著這邊。
“鼻子太靈也不是好事……”
陳無憂心底嘟囔,但還是蹲下來,對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姑娘問道:“小姑娘,你今年幾歲啦?而且你說是要賣花,可是我看你的花籃里沒有花???”
小姑娘小臉煞白,陳無憂看見遠(yuǎn)處那個少年握緊了拳頭,仿佛下一秒就會沖過來。
小姑娘唯唯諾諾,好像在思考怎么解釋。
“九歲…公子,我賣的是花的種子,種出來之后會很好看的…”
小姑娘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咬著嘴唇,愈發(fā)不安。
陳無憂面露笑容,心里有一絲心疼,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么窮苦的人家。
“小姑娘,別怕,我其實(shí)不是什么公子,,只是個平凡的少年而已。”陳無憂說道。
“可是哥哥說,公子的耳飾,是只有大戶人家才買得起的…”小姑娘聲音越來越小,后面的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原來那少年是他哥哥。
陳無憂嘿嘿笑道,也不在解釋,說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爹娘還有你那個哥哥對你怎么樣啊?你告訴我,我就買你的花種好不好?”
小姑娘滿臉欣喜,這回不在小聲說話。
“我叫飄飄,爹娘還有哥哥都這么叫我,他們都很喜歡我,平時什么好吃的都給我,有水了讓我洗澡,過年了還給我買新衣服…”
小姑娘眼角含淚,但臉上依舊開心的說道:“哥哥還說,將來掙大錢了,要給我要讓我天天換衣裳,天天洗熱水澡!”
陳無憂依舊溫柔的笑著,心里松了口氣。
也許是不幸,但不幸之中也有萬幸。
小姑娘說著說著,突然看了看陳無憂的耳墜,猶豫了一下,問道:“公子,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耳飾嗎,我也想給哥哥買一個?!?p> 陳無憂愣了一下,撫摸著左耳,低下頭靠了過去。
遠(yuǎn)處的少年突然靠近了過來,生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小姑娘用手指輕輕摸了兩下,隨后趕緊把手抽了回去。
“花的種子我都要了,我這里正好有袋子,多少錢?”陳無憂溫柔似水的說道。
然后不等小姑娘說話,掏出了五片銀葉塞到花籃里。
小姑娘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公子,不用那么多,這些種子只需要十片銅葉就夠了……”
陳無憂露出牙,剛要說話,天上突然傳來一陣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