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末潯愣怔住,有一瞬間的慌神,她剛剛就察覺到周董的眼里還藏著另外一個人,可她沒想到……
“你是女人?”
他輕輕勾起唇角,目光如炬:“是又如何,我是不會讓你傷害他的?!?p> 安末潯反應(yīng)過來,說實(shí)話,她很震驚,多重人格的出現(xiàn),是意識混亂的情況,一般會出現(xiàn)在極大的痛苦或壓力之下,能衍生出人格的人基本上都是心理承受壓力很弱小的人。
周懷巖實(shí)在不像是弱小之人。
“你真的很可怕,看到你的第一眼甚至讓我覺得你是一個死人,我是不會讓他靠近你的?!?p> 安末潯內(nèi)心有所波動,表情卻依舊不變,帶著那抹象征性的微笑:“我們重新認(rèn)識一下吧,我姓安?!?p> 安末潯向他伸出手,他遲疑著伸出手:“護(hù)?!?p> 名字還真是簡單粗暴啊。
“很高興認(rèn)識你?!?p> 如果說這個人格的出現(xiàn)是為了保護(hù),那為什么會是個女人呢?
“我想問您是他的第幾個人格?”
他站起來背對著她,與方才杵著拐杖的周董不同,護(hù)十分健康,走路姿勢也非?!L(fēng)騷,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成熟女人的魅力,如果他真的是位女人,定是位氣質(zhì)卓然的美人。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們之間早就容不下第三個人了,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安末潯自覺這件事很棘手,但她費(fèi)盡心思把他喚出來,該弄清的事還是要趕緊弄明白。
“護(hù),你真的了解他嗎?”
“當(dāng)然!”他滿是自信的語氣,嘴角也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不,你根本不了解他,如果你真的了解他,那你就不會存在了,因?yàn)樗恍枰?,不然你也不會見到我。?p> 他慢慢轉(zhuǎn)過身,那抹邪魅的微笑始終若隱若現(xiàn),與她一樣,似乎有雙洞察人心的雙眸。
“你錯了,如果他不需要我,我就不可能再出現(xiàn),我的存在是最好的證明,證明他是需要我的?!?p> 安末潯頓時噎住,是啊,他的存在是最好的證明。
“怎么?不說話了,之前那個老頭兒跟我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也沒什么用,就算你再厲害,但你依舊敵不過我,他越需要我,我就越強(qiáng)大?!?p> 他向她走近,那雙攝人心魄的眼逐漸迷離,帶著絲絲嫉妒窺探著她的臉,他勾起她的下顎,聲音邪魅。
“你可真美,可這張臉不適合你,你適合待在地獄里,待在黑暗里,我才應(yīng)該是人?!?p> 他的目光漸漸沉醉,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安末潯無過多的反應(yīng),異常冷靜的看著她,因?yàn)樵谒劾锏母揪褪莻€女人。
他似笑非笑的拉近二人的距離,呼吸聲交疊在一起,他對上她的眼,滿是侵略的目光驟然冷卻,瞬間失了興趣。
“喂,你這雙死氣沉沉的眼看著真是晦氣。”
安末潯會心一笑,目光依舊淡漠,她輕輕推開他,拉開二人的距離。
“知道為什么我能喚你出來嗎?”
他頓了頓,才道:“你催眠了他。”
“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催眠的人,況且你也不是什么聽話的角色,你在害怕,害怕……我會除掉你?!?p> “你……”
他剛想反駁,安末潯就拿起地上的拐杖送到他手上:“你站的很穩(wěn),他可站不穩(wěn),所以他想除掉你,而我是唯一能做到的人?!?p> “呵……哈哈哈……”他笑起來,聲音刺耳,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聲音又逐漸低啞,像是喉嚨里卡了什么東西盡量發(fā)出的做作女聲:“真自信呢,可惜了,憑你,是除不掉我的,我們以后見面時間還長著呢,畢竟你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人,你那顆看似跳動卻不在跳動的心臟,最可怕?!?p> 安末潯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坐回椅子上,雙眼已經(jīng)開始漸漸迷離。
安末潯異常冷漠的看著他逐漸沉睡,思緒卻一直停在他的話。
看似跳動卻不在跳動的心臟……嗎?
……
“安醫(yī)生,安醫(yī)生!”
安末潯緩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發(fā)了好久的呆。
“安醫(yī)生,周董已經(jīng)平安回去了,說是頭還有些疼,我已經(jīng)給他開了藥。”
“嗯。”
沈容察覺出安末潯的異常,卻不敢多問,只是這樣的她太讓人不安了。
“安醫(yī)生?”
“還有事嗎?”安末潯見沈容匯報完之后還沒出去,內(nèi)心逐漸有些煩躁。
沈容對上她質(zhì)疑的目光后,還是將詢問的話憋了回去,跟安末潯處事工作那么久,關(guān)系還是沒辦法更進(jìn)一步啊。
三年前,安末潯的出現(xiàn)對她這個沒背景,沒人脈的人來說簡直是天使,她說她看中了她的野心,其實(shí)她只是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股傻勁而已。
可安末潯這個人跟誰的關(guān)系都是恰到好處,換句話說,想跟她親近實(shí)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