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光盤行動后的全盤托出
18點30分，羽薇跟著女仆準(zhǔn)時來到了正廳。
她把露娜贈予的吊墜項鏈繞了幾圈，特意戴在了左手腕上。
一張長長方方的紅木餐桌上，已經(jīng)點好了幾柱華貴的燭燈。
格林將軍依然在正座的老位置上，但今天只有“2號”還站在他身后；
而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右側(cè)座位，已經(jīng)擺好了為羽薇準(zhǔn)備的餐具。
羽薇按照女仆的指示，為格林將軍行過禮后，才有些不自然地坐到了她的位置上——高跟鞋的束縛感，硌得她腳尖生疼。
格林將軍似乎對她的打扮和禮儀都很滿意，嘴角一直帶著用意不明的笑意，上下打量著仿佛出于自己之手的藝術(shù)品。
隨即，“2號”像是得到了某種指示一般，拍了兩下手，吩咐道：“上菜?！?p> 今夜的菜品十分豐盛，從頭盤——魚子醬、燻鮭魚、鵝肝醬、焗蝸牛，到牛尾清湯和酥皮奶油蛤蜊湯，再到副菜、主菜——T骨牛排、羊腿肉、培根煎蛋、海魚刺身、多種面包和各種調(diào)味汁……
開始，羽薇還有些拘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格林將軍的用餐姿勢，拘謹(jǐn)?shù)赜玫恫嬉粔K一塊的切割著。
可隨著菜品的逐一上桌，各種飄著香味的美食開始施放誘惑技能時，羽薇也逐漸迷失了自我，沉浸在食物的美味中不能自拔。
“哇，好好吃！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
她在心里沒出息的贊嘆聲，差點兒讓“2號”笑出了聲，他只能強裝鎮(zhèn)定地站在格林將軍身后，憋著笑。
但在現(xiàn)實世界里根本沒機會吃個正兒八經(jīng)飯菜的羽薇，即使注意到了“2號”憋不住笑的神態(tài)，也是沒有客氣地基本把每道菜都嘗了一遍。
“呼~今晚的菜都好好吃啊，就是和露娜的手藝比起來稍微油膩了些。”
她輕輕地拍了拍略微鼓起來的肚皮，剛想長舒一口氣，卻恰巧一個飽嗝頂了上來。
她感覺自己肚子里的東西都差點兒要一起嗝出來了，愣是硬生生地又壓了回去。
隨即，她心里便隱隱傳來了來自艾薇兒的鄙視。
回想起自己還曾嘲笑過艾薇兒身為公主卻吃相野蠻，羽薇也不由得尷尬地咳了幾聲。
聽見羽薇的咳嗽聲，格林將軍也放下刀叉用餐布擦了擦嘴，道：“丫頭，吃飽了？”
羽薇聞言，把剛剛還搭在桌沿上的雙手平放到了腿上，帶著感謝的笑意點了點頭。
“是的，格林將軍，謝謝您的晚餐。”“2號”照常，一字不落地將羽薇心里的話復(fù)述了出來。
格林將軍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咱也利用最后的甜品時間聊聊天吧。
你有什么想詢問我，或向我說的嗎？”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女仆將一份飄著櫻花香氣的花茶和櫻花芝士冰淇淋蛋糕送到了羽薇面前。
羽薇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食欲又一次躁動了起來，想著：既然還有“2號”在場……
于是，干脆將左手平放在腿上，右手拿起了勺子，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蛋糕，一邊在心里表述起來。
“有的，格林將軍，想和您坦白并商量一件事情。”
“哦？請講?！备窳謱④娛附徊嬷粼谙掳蜕希龀鲆环堄信d趣的樣子看著羽薇。
“既然您能夠?qū)碛刑厥饽芰Φ摹?號’先生招入門下，就說明您一定是一個對世間新奇的事物也十分感興趣，十分開明的人，是吧？”
“嗯，應(yīng)該是吧。你有什么想要分享的呢？”
“其實，我并不是人類，而是一條由海底世界上岸來尋找人界愛情的人魚?！?p> “2號”聽聞，不禁在復(fù)述時，略顯驚訝地翹了翹眉梢。
“一個多月前，我偶然在探索人間世界的時候，救下了圣安國落入海中的王子?？蓜偘阉偷桨哆叄业墓诰捅灰粋€小碧池?fù)屪吡恕?p> 于是，我去求助暗海層里的女巫把我變成人形，想和王子把話說清楚。
可誰知，那女巫垂涎我的完美嗓音已久，居然要我以獻(xiàn)出聲帶為代價。
那時我想：哼！獻(xiàn)就獻(xiàn)，等老娘成為了王子的女人，就讓圣安國和父王聯(lián)合著再把聲音奪回來！
于是，答應(yīng)的她的要求后，我特意在海岸邊找了個差不多的村子，學(xué)了個把月的人類文字才到這邊來的。
本想著自己可以憑借過人的身手和您的引薦，成為王子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找機會把當(dāng)天的情形告訴他。卻不想這兩天偶然知道了當(dāng)天搶我功勞和王子走到一起的小碧…小…小家碧玉的女人，居然是您女兒。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您的手下了，而且既然要借您的手把自己引薦到王子身邊，肯定是不能壞了您成為國丈的好事兒。
但我若想破除變?yōu)槿松淼闹湔Z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和王子完婚，而另一個就是殺掉王子——消滅掉咒語里其中一個愛的對象。
所以……您看是否能在您女兒和王子的婚禮時，在我變成泡沫之前，讓我殺掉王子，讓您由國丈直接躍為國王呢？”
這時，羽薇終于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然后用餐布擦擦嘴，一臉鄭重地看著格林將軍，“道”：“至于交換條件，可以在我變回人魚身后，返回海洋里請求父親，回報給圣安國至少十年的漁業(yè)豐收，如何？”
聽著“2號”對羽薇心語的轉(zhuǎn)述，格林將軍雖然仍十指交叉地托著下巴，但嘴角上用意不明的笑已經(jīng)消失了，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顯然，羽薇的“全盤托出”是他完全沒有預(yù)料到的。
其實，格林將軍在羽薇入府的第一天就把“3號”派出去，將她的情況徹徹底底查了個遍，也慢慢推測出這名深得他意的新人的真正身世可能正是消失已久的人魚。
他今天的計劃就是在飯后好好消磨她一番，讓她按計劃成為婚禮上殺掉王子的工具。
可是，面對著羽薇主動開出的如此具有誘惑性的條件，他猶豫了。
“若與暗海女巫合作，最后的代價是需要出兵和戰(zhàn)艦，處在十分不利的環(huán)境劣勢，向海底帝國宣戰(zhàn)；而與她合作，不僅沒有這項風(fēng)險，還會白白得來十年的漁業(yè)豐收。
可是，在她已經(jīng)知曉了“2號”能力的前提下，這次的全盤托出又會不會是早有準(zhǔn)備的一手呢？”
格林將軍皺著眉頭，再次做出了細(xì)細(xì)斟酌的習(xí)慣性動作——右手的食指不斷的在鼻子和嘴唇上來回摸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