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公雞打鳴之時,你必須于三分鐘之內(nèi)給我穿好衣物,十分鐘之內(nèi)完成洗漱,去精舍做你自己的早飯,要是再賴床,看見一次我揍你一次,聽到了嗎!”
發(fā)型本就很爆炸的桑島慈悟郎,此刻猶如被雷劈了一樣,怒目圓睜,須發(fā)無風自飄,唬的我妻善逸魂不附體,本能的一個立正,臉色發(fā)青,如同木樁子一樣,大聲應(yīng)道:“好的!”
十分鐘后。
桑島慈悟郎站在訓練場中央,打量著已經(jīng)收拾出人樣的兩個少年,一改昨天泥水塵埃的風范,此時的羅赫與我妻善逸,沐浴著清晨的陽光,當真是與太陽一樣,充滿著朝氣蓬勃的活力。
年輕就是好啊。
“我記得昨天說過,選中你們是看中你們的心性和天賦,想要傳授給你們征討惡鬼的本領(lǐng),過去了一夜,你們應(yīng)該還沒有忘吧?!?p> 兩排森白的牙齒露出,桑島慈悟郎粗糲自信的笑容,讓我妻善逸打了個寒顫,他本來是想說自己忘了的來著,結(jié)果此刻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不然怕是又要挨揍。
“自然是沒忘,那么你今天要開始教導我們的,是你演示的那種呼吸之力嗎?”
羅赫不喜歡過多的寒暄,上來就直入主題,這樣銳意進取的精神狀態(tài),讓桑島慈悟郎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后哈哈大笑道:“當然...不是啦!”
“誒!”我妻善逸同樣擺出一副鴨蛋臉,要知道可是這個老頭把他和羅赫帶上山來的,這會又不教了是要鬧哪樣啊。
“雖然我收了你們?yōu)橥?,但這并不代表你們就可以立馬入門學習東西,看到那里了嗎???”
桑島慈悟郎手指往桃山的另一側(cè)指去,那里是一片莫約三人高,平整與錯亂交雜的桃花林:“你們今天的課題,就是從這里穿過那片桃花林,然后去林中的對側(cè)的洞窟中,打兩壺酒回來,只有當你們沽到了酒,我才會教你們真正的本領(lǐng)?!?p> 【...好麻煩。】
【啊啊?。∥乙律?!我要找女朋友!】
羅赫與我妻善逸對于這個考驗都不是很感冒,他們都覺得這樣純粹是在浪費時間,但桑島慈悟郎的態(tài)度很堅決,把手一揚,兩把羅赫很熟悉的桃木太刀,自半空中拋了過來,分別立在他與我妻善逸的面前,刀身上還各掛有一個竹筒。
“時間不是無限的,我給你們整整三天的時間,最遲到大后天的清晨,乃至于之前的任何一個時間,我希望能夠品嘗到你們從那里帶回來的果酒,那么,自由行動吧,吃飯自己想辦法?!?p> 交代完畢規(guī)則的桑島慈悟郎,打著哈欠走到了不遠處的大石頭上,輕飄飄一躍,將整個身體靠在上面開始曬起了太陽,當真不管兩人如何發(fā)揮了。
“羅赫,怎么辦啊?!?p> 我妻善逸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目的性和行動力都不是很強的他,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三不管情況,竟是千頭萬緒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不要想太多,面對未知光去猜是沒有用的,要實際的去見識一下,才知道究竟該怎么做。”
說話間,羅赫已將地上的刀和竹筒拔了起來掛在腰際,朝著桃花林走去,我妻善逸見狀也是有樣學樣,把刀和筒往腰間一揣,跟上了羅赫的腳步。
對于茫然的他來說,羅赫就是再好不過的指引,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后走入了桃花林,桑島慈悟郎耳朵動了動,悠然的嘿嘿笑了起來:“到底還是年輕人啊,有沖勁!”
另一側(cè),在不遠處訓練場手持真刀,適應(yīng)重量和鋒銳,快速穿梭在木人樁中,刀鋒躍動間有電光劃過的獪岳,一擊將三具樁靶的首級斬落,瞄了一眼桃花林的方向,不屑的道:“那里面的陷阱,夠那兩個小子喝一壺了,當初我可是花了足足三天,才從那個林子外面帶酒回來,那個狂妄的家伙或許說不好,不過膽小的那個,估計是要被淘汰了吧,廢物可是沒有資格繼承呼吸法的。”
廢物。
跟在羅赫身后的我妻善逸,并不知道獪岳是這么看自己的,其實他也經(jīng)常覺得,自己有點廢。此刻亦步亦趨走在桃花林中,我妻善逸望著周遭那無論是從景象,還是色澤皆如出一轍的桃花,心里略微有點發(fā)毛。
“羅赫,我們待會不會迷路吧。”
我妻善逸看著羅赫不時在地上堆堆桃花,亦或者拔刀在樹上砍兩下,恍若試刀的姿態(tài),心里著實是沒有底,所有的景色都一樣,就代表這片桃花林里,根本就沒有方向參照物。
天上的太陽,在粉紅色的花瓣雨下,都不過是若隱若現(xiàn),即便隱約還可以看得清,但誰又能保證自己在這桃山中走出的是一條直線呢?
“不,迷路幾乎是必定的,畢竟這是考驗,那個老頭不會無緣無故的把咱們倆引進這里?!?p> 用刀在桃樹上刻下簡易箭頭,羅赫很正經(jīng)的回答了我妻善逸的問題,他剛剛在外面觀察桃花林,以及被桑島慈悟郎帶著初登桃山時,就注意到了這花瓣的天然知見障。
若是不能遮住視線,蒙蔽感官,那么設(shè)定這場考驗又有什么意義,光是走路就能穿過的林子,羅赫可不覺得桑島慈悟郎人老呆傻了。
“所以,你才一直在做記號嗎?!?p> 注意到了羅赫刻畫的記號,我妻善逸回想起他剛剛?cè)肓謺r,不時將腳下石頭踢為三塊一壘,又或者將花瓣聚攏成堆的舉動,大喜過望道:“那這樣肯定就沒問題了,你真聰明啊?!?p> 沒問題嗎,羅赫這次沒有回答我妻善逸的話,而是選擇了不置可否,他也只是盡盡人事而已,直覺告訴他這座桃花林可不是做做記號就能過去的這么簡單,應(yīng)該還有些別的。
只是迷宮的話,相較于試煉,豈不是更像踏青?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我妻善逸也拔出了腰間的木刀,要去前方的桃樹上刻下有關(guān)的箭頭符號,給羅赫省一些功夫和體力,做做力所能及的事,卻不料剛邁出數(shù)步,他就感覺自己被什么拌了一下。
“趴下!”
呼呼的風聲自右側(cè)而來,羅赫猛地撲了過去,伸手抓住我妻善逸的小腿朝著后方一拽,將這個好心的冒失笨蛋直接拉到,圓頭的細木幾乎在他拉倒我妻善逸的同時,擦著這個家伙的發(fā)絲飛了過去,如果不是羅赫拉住我妻善逸,他這會怕是最少也要在地上躺一會才能起來。
這座桃花林里,居然還設(shè)有機關(guān)嗎。
聽到林中開始作響的陷阱,桑島慈悟郎坐起身來,半瞇著眼道:“這邊睡不踏實,還是去那邊等這兩個小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