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家的,哪學這么多臟話~”
云粟邊說邊戲謔的甩出廣袖,涼絲絲的衣料拂過我光溜溜的腦袋。
本妖到了嘴邊的污言穢語又生生咽下。
我氣的沿著河邊追著他打,奈何他法力遠在我之上,每次他都在快要被抓到的時候從我手中溜走,這深深的打擊了本妖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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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你別跑!”我對著他騷氣十足的背影叫道。
“好呀,我不跑~”
云粟猛然停下,我沒剎住車,直直撞到了他的后背,砸的他悶哼一聲。
“小東西,你果然是屬木頭的!”
“你知道木頭長頭發(fā)多么艱難嗎?。。 蔽椅嬷蔡鄣谋亲又钢蠛?。
云粟瞄了一眼我鹵蛋般的腦袋,摸了摸下巴:
“不知?!?p> “……”
和他較勁真是閑的蛋疼!我氣不打一處來,蹲在河邊陷入了沉思…
這樣子可不能被玉衡看見,不然我真的沒臉再找他幫忙了。
看著水里的倒影,本妖心疼的快要抽搐。云粟見我沒再反抗,撩開如火的衣擺,蹲在了我旁邊。
“你別挨著我,換個地方蹲去!”
“這是本仙的地盤,我想在哪在哪!”
“行,那我走?!闭l愛在這在這!
我起身準備按來時的路返回,遠遠的卻看見一片鬼罌粟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
糟了!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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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我立馬使出老手段——化為一朵木棉花躺在了草地上。
云粟愣了一瞬,遂又露出一個讓人后背發(fā)涼的壞笑。
“有意思~”他邊說邊把我拾起,塞進了衣服的前襟。
我的眼前除了一片紅色,只能感受的到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于是使勁拱了他一下,試圖用這微薄的力量給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嗯,想想還挺不自量力。
“木棉呢?”這是祖宗的聲音,我有點慫…
“沒看見。”
“沒看見?那她去哪了?”
“不知道~”云粟捂著胸口移動了一下,巴掌正好摁在我焦躁不安的身上。
“……”
祖宗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
“那小東西什么來歷?”云粟問道。
想起祖宗之前去見老君的事,我問過他好幾次都不說。
“路上撿的,普通的小妖而已?!?p> “呵呵,你這話騙她可以?!?p> “……”祖宗沒作聲。
“聽說你去找了老君,聊了些什么?”
“……”
祖宗還是沒說話,我有點著急,偷偷摸摸往云粟的領口挪了挪,探出了一小角花瓣。只見祖宗的臉色是我從沒見過的嚴肅,而眸中又透出一絲溫柔。
“木棉還有一劫要歷,此劫與我有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在看著我。
“什么劫?”
“老君只告訴我,自己種的因,自己去結果?!?p> 云粟默了一瞬,“看來你當年的酒不該喝啊…”
“該,也不該?!?p> “別陷太深?!?p> -----------------------
不是,這倆人說的每個字我都能聽的清,怎么合在一起我就不懂了!我有些忍不住,但念及我的頭發(fā),又默默把探出的花瓣縮了回去。
“還躲著不出來么?”祖宗發(fā)話了。
草,又被發(fā)現(xiàn)了?
“等著我請你嗎?”
還是假裝沒聽見吧…
“看來你是在逼我動手?!?p> 祖宗話音未落,我就被云粟給出賣了——他用兩指夾起我的花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迅速把我丟進祖宗懷里。
祖宗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渙散。
“師…師父,我現(xiàn)在形象不太好,就不化人形了…”
“有啥說不出口的啊,不就是被我燒成了光頭么!”
云粟那張破嘴很不合時宜的開啟了毒舌模式,把我氣得渾身直抖。
“你少說句話能死???”
“光頭?”祖宗很會抓重點。
“小東西,趕快給你師父看看你的新造型!”
“別逼我當著祖宗面罵你!”
云粟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對著我掐了個訣。我臟話還沒來得及罵出口,只感覺自己身體一沉,瞬間化為了人形....
于是本妖就這么禿著腦袋,并以一個扭曲的姿勢窩在了祖宗懷里。
嗯。
云粟你還不如一把火給我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