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隨云動似蛟龍,亂世又起各神通
龍湖郡內(nèi)一家客棧里
與蒼海一別,王猛和銀龍軍士們已經(jīng)潛入龍湖郡城,他們正在愁眉苦臉的討論著復仇的事情。距離王猛他們來這里已經(jīng)有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里,他多次帶人查探有關(guān)王家的行蹤和信息,他發(fā)現(xiàn)王家近期人馬調(diào)動頻繁,整個龍湖郡,都是他金甲衛(wèi)的人,似乎近期會有大動作,而王家的人卻是深居簡出,想要成功抓住或者擊殺,實屬困難。所以這半個月把王猛都快憋出內(nèi)傷了。
“這王家的王八羔子,還真他娘的當起了縮頭烏龜,這都半個月了,一直不見蹤影,他奶奶的氣煞我也!”王猛惱怒的盤著自己已經(jīng)剃光頭發(fā)的腦袋瓜子,好像這樣的方式可以減輕他的憤怒一樣。
“王校尉,咱們這么耗著也不是辦法啊,來時變賣的錢財現(xiàn)在支撐不了多久了,咱們現(xiàn)在要想法子賺錢才行??!”一個滿臉愁容的大臉漢子說道。
“李大臉,現(xiàn)在你不想著報仇,卻想著賺錢,是嘛意思?你忘了你家何碧蓮是怎么死的了?”王猛難以置信地瞪著李連說道。
“我怎么可能忘?。⊥醵蹲觿e以為你是校尉,我就怕你了,少拿我媳婦兒說事!如果王家的人不出現(xiàn),你是不是要一直等下去,我怕到時候等不到王家人,你就會被活活餓死!”李連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兩個人瞪著雙大眼僵持著,好像在比誰眼睛更大似的。大家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紛紛來勸,可是兩人較上了勁,眼睛一眨不眨。
“李大臉,虧你長著這么富態(tài)的樣子,你到是想出掙錢的門路?。」忄爨煊惺裁从???”半響過后,王猛的眼睛有些遭不住了,連忙支開話題問道。
“我他娘的,就一身的力氣,哪來的門路,你不是校尉么,你倒是說一個啊!”
“嘿嘿,我到時有個主意,咱們?nèi)ナ毡Wo費,教人練武功怎么樣?總比去做苦力活要好的多吧?”王猛眼珠骨碌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對著李連得意地說道。
“嘿,說得輕巧,咱們現(xiàn)在連飯都吃不起了,哪來的錢財去買店鋪做武館??!”李連鄙夷的看著王猛說道。
“奶奶的,那你倒是說?。≌f不出來,勞資打爆你個豬頭!”王猛聽了李連的話,頓時這火爆脾氣就上來了。越想越生氣,還沒等李連開口,擼起袖子就向著李連打了過去,身邊的人看到,連忙抱住王猛,怎奈王猛力大如牛,拖著抱住他的人就和李連干了起來。李連武力不如王猛,迎門就被打中了鼻梁骨,頓時鮮血直冒,眼冒金星。王猛趁勢追擊,砂鍋大的拳頭拳拳到肉,打得李連抱頭鼠竄。
“王校尉,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出事兒了!”大家看到李連本來已經(jīng)很大的臉,現(xiàn)在腫得更像豬頭了。
“李大臉,你他娘的,打架不行,打嘴炮倒是厲害的緊,勞資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得翻了天不成!磊子把他弄下去敷點藥?!蓖趺涂粗乔嗄樐[的李連,氣也消了一半,他知道李連說的是實話,也是出自擔心,但是這王八羔子的嘴實在太欠了,讓他的暴脾氣壓制不住,所以語言真的是一門藝術(shù)啊。
“幾位客官,這是怎么回事?。磕銈冋Υ蚱饋砹??”這時屋外的小二跑了進來,一臉緊張地說道。王猛瞥了一眼小二說道,
“咋啦!有問題嗎?”
“是有些問題,您看這打壞的桌凳、配飾裝潢,還有壺杯那是上好的秦窯燒制而成,加起來一共少說也得一龍幣,請問是誰來賠付呢?”小二靦腆的搓著雙手,躊躇地說道。(御龍大陸貨幣為1龍幣=100銀幣=1000銅幣)
“這么貴!你TM不是坑人嗎?就一個破客棧,這些加起來這么可能值一龍幣啊!”王猛雙眼瞪如銅鈴,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校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有大仇未報,不可節(jié)外生枝??!”旁邊一人悄聲對他說道。“......可是賒賬么?”王猛想了想,一臉抽搐地看了一眼被他砸的稀爛的家具,沉聲問道。
“...不行,如果幾位沒錢還,我只有報官了?!毙《荒槦o語的說道。
“...我們可以出活,也可以替你店趕走鬧事的人”王猛急道,若是報官,也是報給王家,要是讓王家來處理這件事,指不定他們的身份就會顯露出來,到時候仇沒報,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這個”小二尋思了一會,扭頭看著王猛。
“我們別的不說就力氣大!你看我們這身板,再來幾個你都不是對手!”王猛看小二心動,連忙地說道。
“那我去問問我們掌柜?!闭f完小二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他來到掌柜面前,詢問道。
“掌柜的....那群人好像已經(jīng)沒錢了。提出想出活抵債?!?p> “噢?呵呵,還真有意思呢。你可曾探清他們的來歷嗎?”
“他們是從北海而來...”
“北海?原來如此?。∧汶S我上去吧!”
“喏!”二人說完就向著王猛的房間走去。此時的王猛還在擔心店家報官,導致身份敗露。殊不知自己的來路似乎已經(jīng)被對方所知了。
轉(zhuǎn)眼小二進了他的房間,隨后跟著的是一位頭戴簾帽,身穿百褶裙的一位婦人,薄薄的衣裙擋不住這位婦人凹凸有型的身材,王猛等人一眼看去就深陷其中。
“客官?客官?”小二見狀連忙叫道。
“啊,噢,那個...請問這位是?”王猛一臉尷尬的撓撓頭。
“這是我家掌柜的...”小二無語道。
“掌柜的,實在不好意思,打壞你家東西,我們現(xiàn)在實在是拿不出錢財,能否行行好,讓我們出活抵債?”王猛說完,又意猶未盡的瞅了一眼身材火辣的婦人。
“客官,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靠奴家血汗掙來的,而今你等卻無力還債,奴家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只要各位免費為我做事半年,我就為各位免去債務(wù),并且各位食宿全包,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婦人并未因為王猛他們的舉止而心生不快,反而大方的對他們提出條件。要知道十人一月光伙食就要一龍幣,婦人的條件簡直是賠錢的買賣。王猛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急忙點頭答道,
“成,成,我等愿意!”
“好,小三兒你去立個章程,讓大家簽字畫押吧?!闭f罷,婦人轉(zhuǎn)身離去了。
“好叻掌柜的,我馬上就寫?!彪S后小三兒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筆墨,坐在缺一腿的凳子上寫了起來。王猛等人沾沾自喜,沒想到現(xiàn)在可以有免費的飯票和住宿了,也不用愁哪里去弄錢了。
婦人離開房間后,來到她休息的地方,眼睛巡視了一周,隨后轉(zhuǎn)動了她書架上的一個用來裝飾的花瓶,就看到另一側(cè)的書架轉(zhuǎn)動開來,少婦順勢走了進去,書架再次又閉合上了。
...
道一盟。
此時在諸葛寧的書房里,蒼海和諸葛寧對立而坐,只看他們兩個好像因為某事而爭吵得面紅耳赤。
“不行,絕對不行,今時非比往日,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以為還有多少人為了已經(jīng)覆滅的大秦會和王家做對嗎?且不說別人,就是我也不會同意的,因為我還肩負著我道一盟的命運,阿海,雖然當初我組織族人建立道一盟是為了照應(yīng)你們,可是也僅僅是為了讓你們能夠安全,并不是想以卵擊石,妄想推翻王家,你不要因為仇恨而忽略了現(xiàn)實!”諸葛寧苦口婆心地說道。
“安全?何來的安全,若不是你道一盟出現(xiàn)了內(nèi)奸,大秦村怎會被王家發(fā)現(xiàn),要知道這么多年來,知道我們的存在的人只有你道一盟!當初要不是你,我才不會選擇在那深山老林里安家落戶,如今大秦村因為你道一盟而被屠村,是你諸葛寧欠我一個交代!”蒼海聽了諸葛寧的話,更加情緒激動地指著諸葛寧說道。
“...阿海,你我二人親如兄弟,我也不想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是你說這樣的話,未免太傷兄弟我的心了,把過錯歸功于我,可不像那個頂天立地,敢作敢當,正義凜然的蒼將軍?。〔贿^你放心吧,我會查出是誰出賣的。但是我所說的話,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請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如今大秦村沒有了,溪瑤他們...你更應(yīng)該活下去才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要急于一時??!”諸葛寧看著蒼海,曾經(jīng)充滿睿智的雙眼此時卻被仇恨所替代,當初王家的追兵讓蒼海等人岌岌可危,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帶領(lǐng)族人將追兵引開,讓蒼海他們能夠找一個容身之所,為了掩護大秦村,而帶著諸葛一族遷徙到此地成立道一盟,所做的一切如今卻被自己的好兄弟怪罪,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但是大秦村的覆滅卻也和他道一盟不可推卸的責任,蒼海說的很對,知道大秦村所在的只有他道一盟,而王家能夠繞開他們的視線進入秦嶺屠殺大秦村的,也只有道一盟的人幫忙。“究竟誰才是內(nèi)奸!”諸葛寧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想為我大秦村上下三百口人報仇!”蒼海聽了諸葛寧的分析,冷靜了下來,兩眼無神的看著窗外的天空,無力的喃喃道。
“阿海...”諸葛寧兔死狐悲地看著這個曾經(jīng)叱咤風云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不會想著報仇的,但是還是想請你再幫個忙。。?!鄙n海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諸葛寧,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彩。
“你說,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我一定會幫你的?!敝T葛寧聽了蒼海的話,連忙回答道。此時能幫到蒼海,對他內(nèi)心來說就減少了一份內(nèi)疚的感覺。
“幫我把大秦村被王家屠村的消息散發(fā)出去,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王家的喪心病狂,殘忍無道!”蒼海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話音剛落,只聽屋外傳來一聲異響,諸葛寧猛然回頭注視著屋外某個角落。
隨后蒼海和諸葛寧相互對視了一眼,迅速以掩耳不及驚雷霆之勢從窗戶縱身而出,朝著那個方向奔去。只見一個身影慌忙逃竄,翻身過墻往密林深處跑去。
“站住!你是跑不掉的!”蒼海大吼一聲,立刻加快速度對著墻縱身而過,諸葛寧沉默不語的緊隨其后。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諸葛寧也看清了那個背影,正是自己的族弟,諸葛玄策!
“玄策,你不要再逃了!”諸葛寧臨近之后,對諸葛玄策說道。隨后只見那個人身體一頓,慢慢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面向了他們。
“我只是路過,聽到你們在爭吵,感到好奇而已!你們突然之間沖出來追我,換做別人也會跑的啊?!敝T葛玄策解釋道。
“我可是跟大家說過,我在會客,禁止一切人等靠近,而且我的書房是一獨棟,你說你路過,你是從哪來往哪去?”諸葛寧冷冷地看著自己的族弟,萬萬沒想到那個內(nèi)鬼很可能就是諸葛玄策,這個從小跟著自己的族弟。
“呵呵呵呵,族兄我都是為了我們諸葛一族??!”諸葛玄策佝僂著身子,喃喃地說道,他此刻也知道自己已經(jīng)敗露,雙眼絕望的看著天空,似乎在留戀這世界的美好。
“玄策...你又是何必呢?”諸葛寧聽到諸葛玄策默認自己就是那個內(nèi)鬼的時候,心已經(jīng)沉入谷底,“也是啊,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能知道這么多情報,也是有你才能讓王家的金甲衛(wèi)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秦嶺?!敝T葛寧慘淡的一笑,對于親人的背叛那是最痛心的。
“呵呵,我又何必呢?要不是你,為了這些大秦欲孽,我諸葛一族也不會落得如此,要不是因為大秦村,我們也不會偏居一偶,這大好河山卻沒有我們的一席之地,我就是不想我們諸葛家族從此落魄,才主動聯(lián)系王世昌的!他可是許諾過分一郡之地給提供情報的人的!”諸葛玄策面目扭曲,撕心裂肺地說道。好像他所做的事情,全都是為了家族一樣。
“你要真是如此,為何時隔這么多年,才向王世昌通風報信呢?分明就是你自己不甘寂寞,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私心,才會如此做的!你還好意思在這里正氣凜然地說是為了家族?真讓人感到惡心”蒼海出言諷刺道。
“你住嘴,就是你!要不是你,我諸葛家也能成為一方諸侯,哪像現(xiàn)在,還道一盟?我呸,誰稀罕這徒有虛名的江湖雜派,終究是成不了氣候!要是我是族長,如今的諸葛家早就獲得天下一席之地了,哪需要看別人嘴臉過日子,你又算什么?大秦村?哈哈哈!一群亡國余孽罷了!”諸葛玄策鄙夷的看了一眼蒼海,仰天長嘯道。
“阿海,你先回去吧,我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的。”諸葛寧看著一臉偏執(zhí)瘋狂的諸葛玄策,默默地對著蒼海說道。
“好,我相信你!”說罷,蒼??戳酥T葛玄策一眼,并未將他說的話放在心里,轉(zhuǎn)身離去了。
“玄策,到現(xiàn)在你也不知錯么?”諸葛寧看著蒼海離去后,轉(zhuǎn)身對著諸葛玄策說道。
“我有什么錯,我沒錯!”諸葛玄策滿臉怨氣地回答道。
“一個人,做事若是沒有底線,沒有仁義道德,心里只想著自己,那這個人終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不顧及大秦村數(shù)百名無辜百姓的性命,這是不仁;你不顧秦王對我諸葛家有聚賢之恩,這是不義。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悔改么?”
“悔改?有什么用,我做都做了,而且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也是同樣的選擇!”
“...你還有什么話需要說的么?”諸葛寧默默地看著諸葛玄策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諸葛玄策聽出了諸葛寧的意思,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片刻過后,只見諸葛寧滿手鮮血的提著諸葛玄策的腦袋向著蒼海的方向步履闌珊地走去。而路過的道路上灑滿了諸葛玄策的鮮血,預示著此事不管怎樣都劃上了一個句號。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誰也無法預料未來所發(fā)生的事情。在諸葛寧走后,從一處假山后面,走出一人,看了看身首異處的諸葛玄策,從他身上搜出一物相似龍形的物品轉(zhuǎn)身離去了。
...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大秦村被滅的消息不脛而走,頓時眾說紛紜。西北馬家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王家,大肆宣傳王家滅殺的是冒充大秦公主的人,王家是行天道之事。唐家,羅家以及大多江湖門派都站出來指責王家喪心病狂,連婦孺都不放過,這犯下了大忌,會遭天譴。但是主事人王家卻并沒有站出來解釋什么。有細心注意到王家最近調(diào)兵平凡,可能將會有大的動作,而蒼海也在奔走于唐家和羅家,天下風云密布,亂世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