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暗自尋人去查,我才知道,原是哥哥得罪了張侯爺之子,張謙。
我想,我只要在這位置上一天還是能護住他的。
晨起上朝也是不順,他們彈劾沈顧君,說他籠絡(luò)人心,唇紅齒白的說他民心大盛,不奉詔便回京的不臣之意。
陛下并未說什么。
只是就各地查政考績之事,官員選拔之事,說了幾句。
便退朝了。
不知何時,北風(fēng)也來了。
宮里靜靜的,目光所及皆是一片蕭索,唯有,那錚錚的寒梅,迎著風(fēng),冒出了點花苞。
我心煩意亂,亦不知陛下是什么態(tài)度,便想著四處走走。
不知不覺就離開了內(nèi)宮,瞧著那高高的宮墻紅門,心底涌上了一絲心酸。
是宮里待久了嗎?
我走上宮墻,想瞧瞧宮外的風(fēng)景。
朝陽微弱,落在參差不齊的琉璃瓦上,脊獸掛在檐角。
極目而去,也只能瞧見宮外高高的閣樓。
瞧不清罷了。
目光低垂時,瞧見大慶正殿前,白色石板上,站著兩個人。
一個侍衛(wèi),另一人著一身淡橙色的衣裙。
站在柱子后,小心的看著來往的人。
神色張望間,我瞧清了,可不是鳶兒嗎?
她對面那人應(yīng)也不難猜,想是上次救她的那個侍衛(wèi)。
我心下明了,不動聲色的先回宮。
合歡早早候在了宮墻下,我道。
“你速去大慶殿前將鳶兒請過來,直接帶回慈寧殿?!?p> “是。”
我端正的坐在榻上,有些累了,便靠了靠。
我沒睜眼瞧她,我心中有些氣憤,也有些無奈。
“來了?”
“嬢嬢!”她輕喚我,聲音里有些小心翼翼。
我不知怎就又想到了,大雪紛飛里那個小小的身影。
心中一股怒氣翻涌,直起身睜開眼便想要怒斥她。
撲通一聲,她直直跪了下去。
我心頭一松,氣也不知如何撒了。
“嬢嬢?!彼p喚,極其理虧的喚我。
我望著她,眉頭輕輕蹙起。
“你再任性,你也是公主!
起來吧?!边@么些年來,我第一次朝她發(fā)火。
“是!”
“你若是歡喜他,大可同我說便是,若是讓人瞧見了,傳去了言官那處……”
“嬢嬢!我知錯了?!?p> 她拽了拽我的袖子,我心下邊更松了,還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
“從小到大,你哪次服過軟?”
“嬢嬢!”
“說吧,見過幾次了?”
“兩次……”
“兩次?!”我氣的起了身。
“嬢嬢!還有狩獵那一次?!?p> 我又坐下來。
“既是如此,為何不早早同我說?”
她低著頭說。
“我不知人家是何心思,且,他只是侍衛(wèi),怕嬢嬢不同意?!?p> “那現(xiàn)在知道了嗎?”
長鳶搖了搖頭。
“他覺得他身份卑微,配不上我。只因救命之恩,確實過于草率?!?p> “那你呢?你歡喜嗎?”
“我自然……”她低著頭,一副羞怯的樣子。
“若是不歡喜,就讓你哥哥提到將軍的位置吧?!?p> “歡喜!我歡喜!”她忙道。
我忍著要溢出的笑意,她猛然又反應(yīng)過來。
“嬢嬢,你打趣兒臣?!?p> “好了,不準(zhǔn)私下再見?!?p> “是!”
我不會懷疑自已看人的眼光,長鳶許給他,我是較為放心的。
然,還是要等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