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看她還是害她,現(xiàn)在還未可知,在一切尚未查明之前,你和林氏誰都不準靠近我二媽?!标愂穆曇舨⒉恍?,一旁的林氏也聽見了。
林氏不傻,聽見陳十二這話自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兒了,正好旺福也回來了,舉著手里的鞋子對陳十二說:“大小姐,鞋子對過了,鞋印是一樣的?!?p> 林氏一巴掌打在旺福臉上:“老娘才是你主子!我是被陷害的,我一直呆在屋子里沒出來過,這鞋是怎么粘上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跑出來瞎嚷嚷啥!”
陳十二對旺福說:“拿著鞋子先下去吧,我一會兒會跟爹說的。”
旺福捂著被打腫的臉,一臉委屈的下去了。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姨太太剛生了兒子,勞苦功高,這院兒里的活都給我上緊些,要是再被別人混了進來搗亂,害了小主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陳十二盯著院兒里的每一個人,逐字逐句的說道。
香憐不敢茍同:“大小姐再怎么說也只是個閨閣女兒,老爺之前可是發(fā)話讓我處理陳府的庶務的,這院兒里難道不是應該我說了算嗎?”
可惜,香憐并沒有得意多久,陳偉林就從陳十二身后出來了:“誰說她說了不算,她是老子的女兒,換來了老子的兩個大胖小子,以后十二的話就是我的話!”
說這話的時候,陳偉林盯著香憐看,后者心虛的低下了頭。
陳十二一早知道香憐不單純,能在林氏身邊做那么多年的大丫鬟,手段自然是不少的,只是沒想到香憐野心這么大,想要一箭雙雕,她自然不能如他得意。
陳十二把旺福發(fā)現(xiàn)鞋印的事情告訴了陳偉林,然后又補充:“女兒懷疑,是有人要借著這事兒嫁禍小媽,傷害弟弟,想要一探究竟,讓小媽穿著鞋子再踩一次就知道了,腳受力和鞋子受力不一樣,形成的鞋印深淺自然也不同,您說呢?!?p> 陳偉林自然同意。
旺福又被叫了過來,讓林氏穿上了鞋子又去踩了一次泥,結(jié)果自然是兩次的鞋印子不一樣。
陳十二又說:“我在二媽房里的時候看見了那個人影的一片衣角,是一件兒粉紅色蓮花云紋的褂子,這府里有這么件兒褂子的,我記得只有二姨太太吧?”
香憐臉上的血色“刷”地一下瞬間褪去。
陳偉林緊緊的盯著香憐,后者登時跪地求饒:“老爺,我冤枉啊,我有什么理由去傷害煙兒啊?!?p> “怎么沒有,你久居林氏之下,吃的喝的用的全都要看她的眼色,好容易成為了姨太太,卻久久沒辦法懷上身孕,所以你就設計要害我二媽難產(chǎn),再嫁禍給林氏,這一出一箭雙雕,差一點兒就被你成功了?!?p> 陳十二早在香憐借口探望煙兒跑過來跟陳偉林一頓哭訴自己沒孩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測到了。
林氏聞言上去就掐住了香憐的脖子:“你個賤人,你看我馥兒嫁出去了你就膽子大了要害我!”香憐被掐的面色青紫,陳十二覺得她就快要斷氣的時候,陳偉林說話了。
“來人,把香憐帶下去,等煙兒出了月子親自發(fā)落?!?p> 林氏這才松開手,香憐已經(jīng)被掐的只剩下了半條命,而后被家丁拖走了。
陳偉林的兩個兒子得了名字,一個叫卓文,一個叫桌武。
香憐被關進了一個沒人住的小屋子,徹底不能翻身了,林氏對這個事兒很是滿意,卻沒因此對陳十二和顏悅色幾分。
但很快,林氏也徹底蹦跶不起來了。
陳十二婚期將至的時候,陳府又傳來了一個壞消息。
“老爺!老爺!不好了!”一向只守著門的老李頭兒跑進來傳信,在前廳里逗孩子的陳偉林皺起了眉頭:“混蛋玩意兒,什么叫不好了?大白天的你號喪呢?”
老李頭兒急的不行,顧不上告罪了:“老爺,門口有人來傳信兒,說姑爺勾結(jié)日本人販賣文物,給抓起來啦!”
“什么?”陳偉林拍案而起,放下手里的孩子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陳十二此時正好從外面回來,迎面碰上了陳偉林:“爹,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去哪兒啊?”
陳偉林一臉焦急:“你妹夫勾結(jié)日本人被抓起來了,我沒空和你細說,你在家招呼好你弟弟,爹去去就回!”
陳十二點點頭。
可是陳偉林這一去就是兩天整。
回來的時候不僅是他一個人,還帶著一身囚服的陸浚和眼睛腫的像個桃子的陳馥郁。
幾個人坐在前廳里都不說話,陳十二吩咐下人上了茶,自己親自端著一杯菊花茶走到陳偉林身邊:“爹,這是菊花茶,清火的,您嘴角都起皮了?!?p> 陳偉林嘆了口氣,接過茶喝了一口。
屋子里除了陳偉林的喝茶聲音之外再無半點兒雜音。
這樣的寂靜維持了很久,直到林氏到來。
林氏一看見坐在椅子上的陳馥郁就拉著她哭了起來:“馥兒?。∧锏酿?,你受苦了!”一旁的陸浚翻了個白眼兒。
林氏正對陸浚不滿,余光瞥見他這態(tài)度立馬指著陸浚的的鼻子罵:“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把我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你自己做日本人的走狗就算了,還要連累我馥兒跟著你一起下大獄?”
陸浚不滿意了:“什么一起下大獄,她不過是配合調(diào)查去了一趟而已,在牢里吃苦受罪的是我,她連一次飯都沒來送過!”
陳偉林“啪”地一聲拍響了桌子:“夠了!還嫌鬧得不夠大嗎?都給我住口!”
陳十二覺得在這些人這里聽不見什么有用的事情,默默的走了出去,找到了老李頭兒打聽這事兒。
在老李頭兒的嘴里,陳十二才還原了事情的真相。
陸浚和陳馥郁成婚之后,他就借著“大總統(tǒng)外孫女婿”的名號,暗中和日本人有了不少大宗交易。
不僅僅是文物古董,還包括一些國內(nèi)稀缺的礦物資源,全都被陸浚大包大攬下來,明里開采,暗中倒賣,靠著這些,陸浚賺了不少錢。
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事兒被中統(tǒng)局的人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