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陳少爺?shù)拿?,老板娘的騷
潼關城沒有秘密,因為它只有一條路,是個直腸子,所有的建筑都在這條腸子上。
“我們來潼關做什么?”到了地頭了,汴梁才問,這一路上,他殺青蛙殺的要吐,到了城里終于能放松片刻了,可人一放松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打探消息?!毖δ綖懰南鲁蛑?,也不知去哪里打探,最后她望向追魂,“去哪打探?”潼關可能有消息的事情她是聽追魂說的。
潼關有消息鋪子的事情,追魂也不清楚,他只是聽人說起過,需要消息,可以上潼關。
望著兩人發(fā)呆的表情,汴梁算看出來了,這兩人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不過打探消息嘛,找酒樓,茶樓之類的就是了,他前世看過小說,消息,都是從那種地方來的,因為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消息自然也就多了,所以他說,“走,找酒樓去打探。”
薛慕瀾沒有意見,追魂也跟在后面,三人往前走著,汴梁又八卦起來,“什么消息,這么重要?不會是寶藏吧。”對于錢,他是很在意的。
薛慕瀾白了他一眼,“我找人?!毙南?,這位大哥的腦袋,可真夠莫名其妙的,就她連吃飯都吃不起的表現(xiàn),哪會有什么寶藏。
“男的女的?!便炅焊影素云饋恚安粫俏椿槠薨??”
“別亂猜!”薛慕瀾急了,蹬著腳說道,“我一個。。。怎么會有未婚妻?!?p> 她這一著急,差點說漏了嘴,好在她及時憋住,她急忙接著說,“我找父親和哥哥,男的,都是男的!”
“行行行?!便炅阂娝@么認真的樣子,也就不八卦了,此時他們前面不遠處已經(jīng)看到一個酒家,酒家名字是“老板娘和酒?!?p> 有點意思,汴梁暗自琢磨著,老板娘和酒,老板娘喝酒,不會是別字吧。他這么想著就找了張桌子坐下,今天酒家非???,除了他們三位就沒別的顧客了,估計是他們來的早了。
“小二,上酒?!便炅汉爸贿叺皖^問追魂,“金主,有帶錢嗎?”
追魂點點頭,也沒去問金主是什么意思,對于汴梁那些莫名其妙的名詞,在來潼關的路上他已經(jīng)習慣了。
薛慕瀾也習慣了,不過她是習慣翻白眼。
“來嘍?!毙《睕_沖的迎了出來,以往客人沒進門,他就出去迎客,只是今天,他還真沒料到會有客人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全潼關城的人都知道,陳家少爺要去圣人鋪子,怎么還有客上門呢?
想歸想,該招待的他還是要招待。
“客官,你們都是從外地來的吧。”小二出來的時候,肩上披著白布,手上拿著菜單,就是沒有端酒,他接著說,“本店的規(guī)矩,只有老板娘在的時候才能上酒?!?p> “這都什么破規(guī)矩?!便炅毫ⅠR拍桌子,“哥有錢?!?p> “對不起,對不起,爺別誤會?!毙《皖^哈腰,連連道歉,他解釋道,“本店有兩大特色。一個是本店的燒刀子酒,特別甘醇,另一個就是本店的老板娘,特別的風騷。。。”
“你真是小二?”汴梁打斷了他的話。
不會吧,天底下那有這樣的伙計,敢這么說老板娘的,莫不成這家伙是強盜,把店里其他人都給殺了?憑著前世的記憶,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挺大的。
“你家老板娘呢?”他認真的盯著小二的眼睛,想看看他會不會撒謊,據(jù)說一個人說謊的時候,是不敢對著別人看的。
小二很憨厚的笑著說,“爺,所以說您是外地來的,您看我們這店名,老板娘和酒,有老板娘的時候,自然是有酒喝,而且是免費喝,老板娘不在,就沒有酒。一滴也沒有?!?p> “喲,故事講的不錯。老板娘人呢,叫他出來!”汴梁可不相信這家伙,他覺得其中一定有詐。
小二繼續(xù)陪著笑,“爺,您是今兒個剛到潼關吧。”
“怎么地,有問題嗎?”對于小二連續(xù)回避自己的問題,汴梁有些不耐煩,他突然很有想掀桌子的沖動,神情也有些冷。
“沒問題,沒問題?!毙《娝麆恿伺?,趕緊說,“今天陳家少爺去圣人鋪子,全潼關沒結婚的女人都去了,老板娘恰好也沒結婚?!?p> “放屁!”酒店門口傳來一聲嬌叱,隨后一位女人走了進來,她胖乎乎的臉蛋上帶著一道淺淺的梨渦,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嬌媚,最引人注目的她的穿著,上身一件幾乎透明的輕紗,腰間卻系著一塊豹皮,走路扭得像水蛇,給人一種既嫵媚又狂野的感覺,然后她又說了一句,“老娘可不是那些花癡,就陳百萬這樣的,給老娘當兒子還差不多!”
小二說完的時候,汴梁心里是很不爽的,一個男人而已,居然搞得滿城風雨,這讓在座的三位爺們臉往哪擱啊,而老板娘的話讓他感覺很舒服。
就是,小白臉而已,只有花癡才會發(fā)瘋的著迷呢,他贊同的說,“老板娘說的對,陳百萬算什么東西,哪有老板娘和酒重要!”
誰知他說的話,并沒有得到老板娘的認同,連薛慕瀾也是一臉鄙視的眼光,能被酒店里的人一起鄙視,說明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大哥,陳少爺很厲害的!”薛慕瀾不忍心汴梁下不了臺,準備給他解釋一下。
那邊老板娘已經(jīng)諷刺上了,“陳百萬確實不算什么,不過是大陸首富的兒子,陳記錢莊的繼承人?!?p> 此刻,老板娘已經(jīng)來到汴梁的身旁,她壓下身子,酥胸也架在了桌子上,用一種膩的像貓叫的聲音說,“客官,您大概不知道吧,陳家少爺成年的時候,上門說親的媒婆比徐州城的兵還多?!?p> “富二代啊。還不錯?!便炅鹤煊仓?。
老板娘很好奇的抬頭看他,這個角度真是曖昧的要命,兩張嘴唇間的距離都插不進一根手指,更要命的是,那嘴唇還呼了一口氣,“是還不錯,放眼天下,能和陳家少爺一爭長短的也就只有李長生了?!?p> 說完,她的眼睛俏皮的眨了一下。老板娘想,這世上沒聽說過陳家少爺?shù)娜嘶蛟S還真有,但是沒聽說過李長生的,那絕對沒有!自己這么一對比,相信這位客官會為他剛才的態(tài)度感到惶恐吧。
可是她想錯了,汴梁也對她呼了一口氣,“就是嘛,還是有對手的嘛。”
哥可是李長生,陳百萬囂張個屁啊,他接著說,“老板娘,能上酒了嗎?”
老板娘驚愕的眼睛盯了他足足有好幾秒,終于她敗給了那一臉無邪的汴梁,“小二,上酒!”
老板娘喊著站起了身,將滾圓的半個屁股坐在桌子上,右拳輕輕的撐著下巴,柔柔的說,“酒自然是越燒越好,不然也不能叫燒刀子,那么老板娘呢?”
汴梁望著她挑逗的眼神,笑瞇瞇的說,“老板娘和酒,自然都一樣?!?p> 薛慕瀾看著汴梁先是一臉的自大,現(xiàn)在又一臉的死相,終于忍無可忍,大聲說道,“大哥,我們是干什么來的!”
老板娘笑著伸出食指,指尖在薛慕瀾的下巴前劃過,留下一縷淡淡的幽香,“到這里來的男人,自然是喝老板娘的酒,等老板娘的騷?!?p> 汴梁被這一問,立刻記起來了,正事要緊,他趕忙咳嗽兩下,說,“我們想打探一些消息?”
老板娘問,“什么消息?”
汴梁抓了抓頭,他要的是打探消息的渠道,而不是向老板娘打探消息,這問題表達起來有些拗口,于是他想了想說,“我們呢,聽說潼關城有打聽消息的地方,我們想知道這個打聽消息的地方在那里?!?p> 老板娘恍然大悟,“消息鋪子,我知道,需要帶路嗎?”
“走?!毖δ綖懫炔患按钠鹕?,不知怎得,她很不待見這位老板娘,不過父兄的消息更重要,所以她也接受老板娘的帶路。
“走!”老板娘起身,四人離開,背后傳來小二的聲音,“酒還要不要?”
四人走的急,沒有回答。
望著遠去的四人身影,小二看著手里的酒搖著頭,老板娘啊老板娘,你終究還是去看陳家少爺了。
今天的潼關城,路上的行人的確不多,四人走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便看到一處巨大的建筑,外墻全是金黃色的,瓦片也是金色,四角飛起的屋檐上是四個巨大的元寶,門的兩邊有用石頭雕刻出兩串銅錢。
只要有人路過,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能看到錢的影子。
它金色的門眉上掛著一行金字:陳錢百萬,騎鶴江南。
這八字就是陳記錢莊的金字招牌。只是這招牌太過招搖,以至于無法在南朝開分店。騎鶴江南,這是要把江南給吞并了?
同樣是連鎖店,陳記錢莊比月雅閣更厲害,倒不是說錢莊賺的錢比妓院多,而是陳家出了個天才陳百萬,年方二十,便已是三圣境界。
當年李長生也還在三圣境界的時候,就有人刻意整了個噱頭,南長生,北百萬,不是怪胎就是變態(tài),俗稱北陳南李。
只是想和李長生并列,胡國還是太天真了點,其后三年,李長生入五圣,陳百萬還是三圣,這以后,就再也沒有人說什么北陳南李,連陳記錢莊的人都不敢這么說。
雖是如此,陳記錢莊的威名可一點沒減,這么多年來,敢在陳記錢莊弄虛作假,或是坑蒙拐騙的一個都沒有,更別提什么偷盜搶劫了。
比起陳記錢莊,消息鋪子就顯得寒酸的多,它就坐落在陳記錢莊的旁邊,紅色的建筑,屋檐的高度比陳記錢莊足足低了一半,門頭更是不到陳記錢莊的三分之一,大門兩邊蹲著兩個人形般大小的石鴿子。
鴿子寓意信息,只是今天大門緊閉著,大門前的告示上醒目的寫著:六月半,在潼關,圣人鋪,陳百萬。
“這是什么意思???”汴梁指著大門問。
老板娘說,“就是說陳百萬今天會去圣人鋪子?!?p> “我不是問這個?!便炅赫f。
老板娘想了想說,“這個告示牌是用來發(fā)布免費的消息的,一般都是些醉仙樓來了新廚師,月雅閣來了新姑娘之類的?!?p> “我也不是問這個!”汴梁雖然對信息鋪子門口的廣告感到新奇,但他現(xiàn)在更想知道的是信息鋪子的門為什么關著。
老板娘想明白了,說,“每月初一,十五,消息鋪子和賞金鋪子關門休息,你們居然不知道?”
不會吧。汴梁和薛慕瀾都是一臉黑線,既然關門,老板娘你又何必親自帶我們過來?是帶我們來吃閉門羹嗎?
老板娘像是明白他們的心思,咯咯笑道,“既然來了潼關,我?guī)銈內ナト虽佔庸涔?,那邊每天都開門?!?p> 汴梁看看薛慕瀾,他沒什么意見,有這么一位免費的風騷的導游,他可沒想拒絕。
“走吧?!毖δ綖懸矝]意見,既然辦不了正事,她也不想掃了汴梁的興致,那就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