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大兄,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扔下馨兒一個人??!大兄!”
李牧感覺到自己好像睡了一個世紀(jì)一樣的感覺,頭疼的不行,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自己的身邊有人在叫喊著什么,不由得十分的煩躁,不由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一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間很寒酸的小屋子,一縷陽光照在了李牧的臉上,李牧抬頭一看,原來是房頂上漏了一個窟窿,一束調(diào)皮的陽光正好照在李牧的眼睛上,李牧不由得伸手擋了一下,好刺眼。
再一看周圍的環(huán)境,真干凈,一貧如洗也不過如此吧!自己身下有一張床,不遠處靠墻的地方有一張黑黢黢的桌子,看上去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還有一條長板凳,咦,少了一條腿,在墻上掏了一個窟窿,長板凳的一頭插了進去,好辦法??!
桌子上放著兩個碗,碗上都有一兩個小豁口。
而最讓李牧震驚的是,床邊蹲著一個看上去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一臉歡喜的看著自己,一張嘴,牙齒還豁了一個,看上去有些怪異。
小姑娘像是感覺到了李牧的眼光,臉色一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里的淚水撲簌簌的就掉了下來。
“大兄欺負人,笑話馨兒的豁豁牙!嗚嗚嗚!”小姑娘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也是讓李牧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什么地方,我是誰,這個小姑娘又是誰???
忽然,李牧一愣,一幅幅圖畫如同過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出來,李牧感覺到頭痛難忍,一翻白眼就躺在了床上。
小姑娘嚇壞了,還以為李牧怎么了呢,也顧不得哭了,爬到床上伸出手去探李牧的鼻息,一邊探一邊說道,“大兄說了,人要是死了,就沒有呼吸了,大兄,你可不能死??!哎!大兄沒死,大兄沒死!大兄,你醒醒??!馨兒再也不哭了!你醒醒??!”
李牧,一個普普通通的寫手,三十多歲了,也沒什么成績,平時比較喜歡看一些歷史類和國學(xué)類的書籍和視頻。
這一天,李牧看到了一個小視頻,里面有一個教授正在講述華夏如今已經(jīng)完全的西化了,李牧覺得對方有些危言聳聽,但是聽著聽著,李牧臉上的不以為然就消失不見了,一臉鐵青的看著視頻上深入淺出的講解的教授,心中的憋悶差點要把李牧給氣死了。
關(guān)上視頻之后,一臉不開心的李牧找了幾個喜歡文學(xué)的朋友一起出去擼了個串,大家在酒桌上暢所欲言,李牧也喝多了,回家之后,就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就出現(xiàn)在了這個新奇的世界了。
李牧再次睜開了雙眼,感覺胸口有些發(fā)悶,不由得一低頭,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子正在抱著自己,頭壓在自己的胸口。
李牧苦笑一聲,輕輕的把小姑娘從自己的身上扶下來,自己穿上鞋,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推開房門,一聲難聽的木軸的吱呀聲,房門開了,李牧看著外面的世界,說道,“你好,我叫李牧!”
“大兄!大兄!”小姑娘被開門聲驚醒了,一睜眼,發(fā)現(xiàn)床上的大兄不見了,趕緊看向大門,這才舒了一口氣,原來大兄還在??!
這個女孩子叫李馨兒,是李牧的嫡親妹妹,今年五歲,李牧今年已經(jīng)十九歲了。
只見李馨兒一骨碌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了李牧的面前,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說道,“大兄,你還好嗎?”
看著一副呆萌樣子的李馨兒,雖然她的牙齒少了一顆,但是李牧還是很溫暖的笑著說道,“馨兒放心,大兄已經(jīng)沒事了!”
“哎呦,這不是狀元郎嗎,今天怎么出門了!”忽然,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李馨兒聽到這個聲音,嚇得直接撲到了李牧的身上,躲在了李牧的身后,伸出頭怯生生的看著不遠的那個女子。
李牧嘆了口氣,扭過頭,看著迎面走來的潑辣女子,淡淡的說道,“二嬸!”
二嬸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牧,皺著眉頭說道,“哼!氣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啊,一副人模狗樣的,害人精!”
二嬸看了一眼藏在李牧背后的李馨兒,臉色一沉,說道,“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看到長輩就躲起來,你這個狀元大兄就是這么教你的嗎?”
李馨兒強忍著要哭的沖動,伸出頭,輕聲的說道,“二嬸好!”
二嬸瞪了她一眼,說道,“我不好,你們都死了我才會好呢!喪門星!掃把精!”
二嬸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李牧拉著李馨兒,嘆了口氣,回到了屋里,關(guān)上門。
李馨兒小聲的抽泣著,自己答應(yīng)過大兄,不再哭了,所以一定要忍住,誰知道越忍越難受,于是李馨兒抱著李牧的腿放聲痛哭了起來。
“大兄,我好害怕?。 ?p> 李牧呆呆的看著李馨兒,心中也是一陣的難受,別看二嬸罵自己罵的那么厲害,但是自己也不怪他,因為李牧知道了前身的經(jīng)歷之后,也想破口大罵,但是不知道要罵誰!
李牧家里是雞鳴鎮(zhèn)遠近聞名的大家族,李牧的父親是一名舉人,雖然沒有繼續(xù)科考,但是加入了斬妖衛(wèi),在五族戰(zhàn)場上也是活著回來了,立下了一些功勞,所以在雞鳴鎮(zhèn)也是頗受人尊敬,而李牧更是年少成名,童生,秀才都是案首,考舉人時高中解元,進京春闈一鳴驚人,被點為了會元,最后殿試之時,被國君直接點為了狀元,連中六元,這在大魯?shù)蹏穷^一份啊!
金榜題名,跨馬游街,李牧也是有些志得意滿的樣子。
但是人有旦夕禍福,李牧被朝中的丞相張世番給看上了,一定要將自己的小女兒嫁給李牧。
不過李牧知道這張世番是一個權(quán)臣,大魯?shù)蹏膰衲曛挥惺q,朝政完全是由張世番一人掌控,皇權(quán)有旁落的嫌疑,而李牧作為大魯?shù)蹏娜?,效忠的是大魯?shù)膰趺茨芨鷱埵婪戾粴?,而且自己家中已?jīng)定下了一門親事,所以李牧毅然決然的拒絕了張世番的好意,言說家中已經(jīng)有了親事,這次高中之后回家就要成親。
張世番被李牧當(dāng)面拒絕,并沒有任何的惱怒,只是說道,既然如此,是我女兒福薄,沒有這個當(dāng)狀元夫人的命,而且還恭喜了李牧,愿李牧新婚幸福。
李牧當(dāng)時覺得張世番的為人還不錯,并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和藹可親的氣質(zhì),莫非權(quán)臣之說只不過是空穴來風(fēng)嗎?
李牧從京城返鄉(xiāng),一路上也是曉行夜宿,但是路過青峰山的時候,被一路山賊遇到,沒想到山賊之中竟然有隱藏的強者,出手將李牧的手腳筋脈全部割斷,一掌打在李牧的丹田處,將他孕育了十幾年文氣的文宮都給廢了,爆發(fā)了意志力,將李牧的識海也給震碎了。但是詭異的是竟然沒有殺他,而是用馬車將他送回了雞鳴鎮(zhèn)。
到了雞鳴鎮(zhèn)之后,李牧才知道了,自己的功名已經(jīng)被抹除了,給出來的理由也是頗為可笑,因為李牧在會試之時,文章中忘記了避諱,而當(dāng)時的主考官也因為受到李牧的牽連,直接罷職回鄉(xiāng)養(yǎng)老去了!
而李牧回來之后,李家的災(zāi)難才剛剛開始。
李牧的父親李冠被重新召入斬妖衛(wèi),在五族戰(zhàn)場中遭遇偷襲,一個小隊的人都死了,只有李冠一人逃出了一條性命,于是就被懷疑了,任憑嚴(yán)刑拷打,李冠也沒有招認,因為如果自己招認自己是人族奸細的話,整個李家就要被滅族!
最后,奄奄一息的李冠被送回了雞鳴鎮(zhèn),雖然沒有人說李冠是奸細,不過大家平日里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李家。
李冠的弟弟,也就是李牧的二叔受不了這種眼光,跟李冠分家另過。
而李牧也是變賣了家中的一切,想要治好李冠的傷勢,但是那些人本來就是要李冠的命,根本沒有留手,所以李冠堅持了幾天,就撒手人寰了,只剩下文氣被廢的李牧帶著五歲的妹妹相依為命。
李牧手腳的筋脈雖然接上了,但是也不能干重活了,兩人身上也沒有錢了,只能住在一處小小的窩棚里,家徒四壁,李牧心中抑郁交加,父親的過世徹底的擊垮了他,于是一睡不起,再醒過來的時候,此李牧就已經(jīng)非是彼李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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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邑三十六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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