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是生是死?
馬兒被驚,這種事若發(fā)生在平時,絕對是個危險的事情,可此時卻未可知是否是個逃出升天的法子。白翩翩被困馬車只得隨著馬兒的狂奔盡量保護(hù)好自己的頭部和身體重要部位,這個時代一個不慎骨折或者傷口感染搞不好也是會出人命的。
不知外面是什么情況,可能是雙方勢均力敵,打斗的難解難分。竟然沒有人抽出空來制止住馬車,馬車足足跑了一頓飯的功夫才漸漸停下,白翩翩聽得外面沒有聲音,才漸漸放下心里,暗道自己還是逃過一劫了。
慢慢打開馬車的窗簾向外看去,此刻已經(jīng)是月上西山了,一彎金鉤似的明月一如既往的向大地灑下她清冷的光輝。
雖說現(xiàn)在馬車的速度慢了,可白翩翩仍然不敢跳下馬車。況且,馬兒跑了一頓飯的功夫,此刻早已偏離了官道,也不知現(xiàn)在這是哪兒了。白翩翩不熟悉路況,也不會駕馭馬車。正發(fā)著愁,不知該如何是好。
或許之前的狂奔,馬兒也累了。不多久之后,馬兒自動停了下來,啃食一點未被積雪覆蓋路邊野草。白翩翩瞅準(zhǔn)時機(jī),下了馬車。她先躲在路邊觀察了一會兒,確認(rèn)了四下無人,撿起一根樹枝,拍打著馬兒的屁股,把馬車又遠(yuǎn)遠(yuǎn)的趕走了。
看著路上剛下的薄薄的積雪,留下了馬車的車轍,白翩翩徹底放心了。這下即使對方跟著馬車追過來,也找不到她的蹤跡了。
做完這些,她最想的還是如何回到城里。這荒郊野外的,又下了雪。今天晚上如果回不去,就算不被敵人殺死,估計也要凍死在這了。
此刻白翩翩才安下心來觀察了一下四周。她似乎是站在一條被人走出的小道上。那么說明四周肯定有人家,而且這條小路也是經(jīng)常有人來回走動的。那順著路走是不是就能找到村莊呢?
白翩翩決定賭一把,向左還是向右?自己跟自己來了一次石頭剪刀布之后,白翩翩決定向左走。好在她沒有受傷,這段時間身體鍛煉的也強(qiáng)壯多了,走個幾公里應(yīng)該不在話下。只要找到村莊,看到人家白翩翩有自信,自己一定能夠安全的回城。
天寒地凍,落雪成冰。空氣冷得像刀子一樣,從鼻腔里被吸到胸口劃拉著肺部,撕心裂肺。白翩翩咬著牙,一步一步堅定的走著。還要時刻留意后方有沒有追來的敵人。這種心驚膽戰(zhàn),她兩世為人都沒經(jīng)歷過。她暗暗發(fā)誓,如果逃過此劫,一定要回去乖乖做個吃喝玩樂的白癡大小姐。堅決不要再做什么英雄逞什么能了。
為了防止腳印被敵人發(fā)現(xiàn),白翩翩故意都是兜著圈子走的。這就是讓她比平時的走路又要多走幾倍的距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了半宿,眼看已經(jīng)到半夜時分了,她還是沒有看到人家。此時,她又冷又餓又累,只恨不得一屁股坐在路邊,再也不要起來??墒撬溃绻@樣,自己的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忽又想到前幾日回家哥哥說的那個命中劫數(shù)。難道就是指這一遭?那自己還真是上趕著來送命了。想到這里,心里不禁又把自己埋怨了3800回,順帶又把張大胡子罵了7600次。要不是為了見他,自己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都怪他,為何人不進(jìn)城也不捎個口信,害得我為他擔(dān)心。這沖出來的強(qiáng)盜,多半也是他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害得我被他連累。想我平時不過也就是在家吃吃喝喝順帶賺點銀子,哪值得有人向我動手呢?
又冷又餓,不知不覺白翩翩的步伐越來越慢,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突然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穿越過來之后的種種遭遇仿佛如同夢一般。竟不知到底何是真?何是假?就在她的意識瀕臨崩潰的最后那一剎那,模模糊糊的,居然瞧見前方有著隱約的燈火,有人家!有救了!
跌跌撞撞的,憑著最后一口氣,白翩翩直直的向著燈火處走去。沿著小路彎彎曲曲,還真是一處小小的村落,也就二三十戶人家。此時還亮著燈的也就一兩家了。
白翩翩也顧不了那么多,直直朝著一戶還未熄燈的人家的大門拍了過去。
隨即,里頭傳來男人憤怒的咒罵聲。打開門一看,這是一個30多歲的農(nóng)家漢子。一邊開門,一邊罵罵咧咧著:“哪個作死的三更半夜來敲老子的門?閻王爺不收你嗎?”
出乎意料的看著門外站著的年輕女子。這漢子的態(tài)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卻突然變得靦腆起來:“你......這......”
“這位大哥,請問這村子里管事的是哪家?”
“這么晚了,村長早就睡下了呀。”
“大哥,我真的有急事兒。這點小意思,你收著。”白翩翩,別說著。便掏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了過去。
這漢子結(jié)果一看,一百兩的銀票!這可抵得上他家三年的花銷啊。這下他也不再說村長睡不睡的話了?!肮媚铮氵M(jìn)來先坐著等,我這就把村長請過來。孩兒他娘,快快快,燒點熱水,給這姑娘先暖暖身子?!?p>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還真是亙古不變呀。漢子進(jìn)屋去跟他的婆娘交代了幾句,那婦人也是滿臉堆笑,趕緊的燒水準(zhǔn)備飯食。白翩翩進(jìn)了暖融融的屋子,坐在凳子上,喝上了熱水,這下才好是真正的活了過來。
漢子出門沒多久,一會兒便聽見門外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似乎來了不少人。領(lǐng)頭的一位老者,便是漢子口中的村長了。
“這位姑娘深夜至此,要見老朽,不知所為何事?。俊边@村長雖說住在這荒山野嶺,說話倒還有點文縐縐的意思。看來也是讀過幾年書,識得字的。
白翩翩站起來,對著眾人微微行了個禮?!按彘L,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請上前一步來說話。”
“哦?!崩先寺牬搜?,眼里頓時冒出了興趣,慢步走到白翩翩旁邊坐下。白翩翩奉上一盞清茶,“村長,咱們邊喝邊談。我的身份不便與您透露,只是目前我有一項重要的任務(wù)需要你們的幫助?!崩洗彘L一邊喝著茶,一邊用眼睛的余光審視著白翩翩。
只見這個女孩子,一身干凈利落的勁裝打扮,容貌卻生的國色天香。出手又闊綽大方,談吐不卑不亢。必定是京城中哪戶大戶人家的女兒或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