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太陽撒滿芳子家院子,院子里的蘭花在蔥蔥綠葉里盛開,皎潔且君子氣十足,這在記憶里印象深刻,如同那天陽光照耀下芳子的身影,那天她在洗臉,皮膚白皙紅潤,自然蓬松的頭發(fā),天然微有些發(fā)黃,但剛好襯托她小而白皙的瓜子臉更加明艷動人,她刷過牙了,但習(xí)慣性又用毛巾擦了擦前面的牙齒,芳子的牙長得不齊整,但好在白,所以沒影響到她的美,反而增添特色的美。芳子是我們村第一美女,男青年都這么說。小時候其實沒有那么計較美貌這個事情。我常常來找她玩。
也不記得是幾歲開始和芳子一起玩了,應(yīng)該是上小學(xué)之后吧。她家是我們村第一個有電視機的,看霍元甲那會,每晚大伙都自帶小板凳到她家去追劇,也許是那時開始和她玩到一起的。我有時拋下追劇和她一起到她同學(xué)家玩,所以她圈子里的好友同學(xué)我都認(rèn)識。
好吧正式介紹一下芳子。芳子比我大六歲,我叫她姑子,并不是我們有親戚關(guān)系,傳說小隊靠公分吃飯的年代,我家爺爺和他家爺爺從不同的外地到羅回都落戶,因都是外鄉(xiāng)人沒多少親戚,且芳子她媽媽是個裁縫,有釘扣子的活就讓奶奶幫忙,也算幫襯奶奶多個收入,相互幫襯過日子,所以芳子媽媽和我奶奶姐妹相稱,孩子們兄妹相待,芳子叫我爸大哥,所以就成了我姑子。
奶奶和姑子媽媽(我叫姑婆)感情好,但奶奶大媳婦我媽媽卻不認(rèn),暗地里媽媽不喜歡我和芳子玩,因為說她家是“雞鬼”。關(guān)于“雞鬼”是我們龍州特有的一種傳說。這種人家,傳說有這樣的特點:半夜起來吃活雞,家里都沒有蜘蛛網(wǎng),只要被雞鬼惦記上東西的人都會被雞鬼上身。聽說村里另一個大雞鬼惦記上某人的東西,結(jié)果那人被上身拿刀抓狂亂奔嘴里亂喊亂叫,叫來仙婆才恢復(fù)正常,家里有小孩的出門見到雞鬼就繞道走,要被打上招呼晚上就哭不停,這是封建迷信,我也沒親眼目睹過,老人傳的,所以我不信。但每次去姑子家我會留意是不是有蜘蛛網(wǎng),想象著她家人吃活雞的樣子,沒吃完藏哪了,心里有些許忐忑,但小孩子你知道的,玩瘋了根本不記得了。所以我還是喜歡找芳子玩,陪她去找她同學(xué)。
有次去縣城親姑婆家,姑婆家是打金的有錢,家里有很漂亮的珠簾,簾子很漂亮,每一條珠鏈?zhǔn)怯眉?xì)細(xì)的透明管子和珠子穿連而成,最可愛的是掛在最下面的那個大紅色透明玻璃雕刻成的小燈籠,晶瑩剔透栩栩如生,我實在太愛了!有天我用剪刀偷偷剪燈籠,剪完第一個我驚到了,因為一剪刀下去,整條珠鏈的珠子和細(xì)管子擲地有聲落滿地,可我還是又剪斷第二根,小心臟竟然承受得住第二次落滿地鈴啷聲,且就在那會大人們外出回家了,奶奶數(shù)落了我一頓,我記得的是燈籠要收好,要帶回家。
回家后天天耍玩,對這燈籠真真愛不釋手啊,后來我拿去和芳子一起玩,她也很喜歡讓我送一個給她,我竟然也同意了??墒腔丶液髬寢屌u我,說這東西很貴怎么送人呢?孩時的我又去找芳子拿回來,為這個芳子覺得我太小氣了,不理我好些日子。我又把它拿去送給芳子,她也不要了。我落寂的一個人耍玩,后來一氣之下,到屋后挖個坑把燈籠拿去埋了。說也奇怪,好像埋了燈籠不久我和芳子又和好了。
有天傍晚又名為追劇,實著和芳子去叫那文的村子找她朋友阿余玩,聊太久回家時天黑了,那時去那文村上那條路不平,剛剛雨后泥濘多小水洼,不小心之下,我摔得一屁股泥,那時候也許八歲的樣子了,芳子很擔(dān)心被我媽責(zé)怪,我還安慰她:沒事,我家門口那巷子也泥濘就說在那摔的。這事我真的記得真真的。
小學(xué)畢業(yè)后芳子考上縣城的中學(xué),我也差不多半年沒和她玩。不過好像去了一學(xué)期又轉(zhuǎn)學(xué)回來家門口的水口中學(xué)讀書了,在那她又可以和小學(xué)那幫死黨姐妹淘混在一起,我們也繼續(xù)一起玩。
芳子聰明不過她沒那么愛讀書,讀完初中就外出打工了。后來我也考上縣一中到學(xué)校寄宿了,我們有好長一段時間里沒有聯(lián)系,不過后來我是芳子帶到廣東的,這是后話,我現(xiàn)在想我和芳子緣分,為什么相差六歲的我們竟能和她玩到一起去呢,主要她是鏈接我從廣西到廣東的轉(zhuǎn)折點,是主要人物。
這是童年里的芳子,后續(xù)還有在廣東我和芳子的更多故事,請耐心等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