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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嗣音

第二章 曹石

深宮嗣音 沙汀豆丁 2237 2020-10-06 21:40:53

  御花園的桂花開了,飄出陣陣清香,月色清冷,團(tuán)圓之夜,錢沐覺得格外孤單,坐在院子里伴著花香,飲酒賞月聊解孤寂。

  “沐兒,在賞月?”祁鎮(zhèn)笑盈盈走來。

  “皇上?您不是在宸妃宮嗎?怎么來我這了?我都沒準(zhǔn)備。”錢沐輕聲道。

  “你我之間還需準(zhǔn)備什么,是玲瓏讓朕多陪陪你,再者,朕也說過,你在朕心中與旁人不同,每逢佳節(jié),朕定是要同你在一起的,今夜夜色醉人,朕同你一起賞月吧?!逼铈?zhèn)擁著錢沐淺笑道。

  “皇上?!卞X沐含情脈脈的望向祁鎮(zhèn),眼含著淚。

  “皇上,這兩個人是我的手下,是可用之才,希望皇上器重,就封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吧?!闭p月間,石亨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來,絲毫不避諱。

  “哦,既是石愛卿親自舉薦,想必定是棟梁之才,就依愛卿所言。”祁鎮(zhèn)笑道,只是眼底閃過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陰冷。

  石亨得了皇上承諾,作了個揖“謝皇上?!北泐^也不回的走了。

  錢沐見石亨走了,對祁鎮(zhèn)道“皇上,臣妾本不應(yīng)妄議政事,只是,這石亨身為臣子,言行太過放肆,又如此苦心扶植黨羽,實在應(yīng)嚴(yán)懲?!?p>  祁鎮(zhèn)笑道“無妨,石亨畢竟奪門有功,朕不愿做忘恩之人,何況提攜親信也是人之常情,區(qū)區(qū)一個錦衣衛(wèi),倒也無妨?!?p>  “可是……”

  “好啦,朕知道你是擔(dān)心我,我自有分寸,放心吧,今日良宵佳節(jié),我們只管飲酒賞月,旁的,就先放一邊?!边€未等錢沐說完,便被祁鎮(zhèn)打斷了,將錢沐攬在懷里,錢沐也不好再說什么。

  “太后,皇后娘娘求見?!彼假t正在品茶,小奴婢通傳道。

  “錢沐?讓她進(jìn)來吧。”

  “臣妾拜見太后?!?p>  “坐吧,今日找哀家,所為何事?”

  “昨日,石亨夜闖皇宮,為屬下求取官職,臣妾本不應(yīng)過問政事,可擔(dān)心如此一來,恐皇權(quán)旁落,皇上又太過仁慈,不肯嚴(yán)懲,臣妾便想著,太后的話,或許皇上多少能聽些。想求太后勸勸皇上。”

  思賢放下了茶“你還是不懂鎮(zhèn)兒啊。他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單純的鎮(zhèn)兒了。且不說,如今皇上大權(quán)在握,哀家已經(jīng)無能為力,你當(dāng)真以為,經(jīng)過土木之變,鎮(zhèn)兒還能由著大臣操控自己嗎?恐怕他早有打算了吧?!?p>  “皇上不會如此心機(jī)深沉,只是不愿做忘恩之人罷了?!?p>  “你若當(dāng)真以為鎮(zhèn)兒同你說的都是真心話,那哀家只能說,單純的是你,不是鎮(zhèn)兒。你走吧,哀家?guī)筒涣四悖矂衲悴灰傧氪耸铝??!?p>  回宮的路上,沐兒一路想著思賢的話,問蓮兒道“你說,皇上對我說的,會不是真心話么?”

  “天威難測,奴婢不敢擅自下論斷?!?p>  “天威難測,可我從沒想過對心愛之人也是如此,亦或那人本就未在心上?!卞X沐自言自語道。

  “石尚書留步。”石亨剛準(zhǔn)備出宮,被曹吉祥攔住了。

  “公公有何事?”

  曹吉祥四下環(huán)顧,找了個僻靜處“石尚書近期還是少私下找皇上為妙?!?p>  “這有何妨?”

  “你太過張揚了,朱三千,龍八百的兒歌人盡皆知,還大搖大擺帶著手下找皇上要官,為你建府,朝臣已經(jīng)對你不滿,徐有貞幾次明里暗里彈劾你,再不小心行事,皇上恐生疑心?!?p>  “怕什么,徐有貞仗著自己是首輔,也不想想是誰把他推到這個位置的,你不是三言兩語便讓皇上疏遠(yuǎn)他了么。”

  “我只是將聽到的密談之語再轉(zhuǎn)述給皇上,讓他疑心罷了,并非長久之策。”

  “放心,我已經(jīng)參了徐有貞一本,得了皇上首肯,他的好日子也沒多久了,再說,你我之所以冒此大險,圖的不就是榮華富貴么,何況皇上依舊器重我啊,無妨無妨?!?p>  “石尚書!”

  “曹公公,你憂思太過,我還有事,先出宮了,告辭?!笔噢D(zhuǎn)身走了。

  “一介武夫!”只留下曹吉祥在原地嘆氣。

  “徐有貞被皇上流放了,不想石亨勢力如此之大,內(nèi)閣首輔也不是對手,這樣下去不行,要想辦法打探出石亨的底細(xì)。”錢沐道。

  “可我們身在后宮,如何調(diào)查?”蓮兒道。

  錢沐沉吟良久“錦衣衛(wèi),唯有錦衣衛(wèi)有權(quán)調(diào)查大臣?!彪S即拿起紙筆,書信一封。

  “來福,煩你出宮一趟,將此信交給錦衣衛(wèi)指揮使逯杲,行事務(wù)必小心,不要泄露行蹤?!?p>  “是,奴才遵命。”

  “等等,娘娘,若是逯杲也是石亨一黨該當(dāng)如何?”蓮兒道。

  “錦衣衛(wèi)是唯一希望,我只能一搏,倘若石亨的勢力真的滲透到錦衣衛(wèi),憑我的一封密信,不會輕動皇上,至多……沒什么,去吧?!?p>  “是,奴才這就去?!眮砀3鰧m去了。

  “逯杲最近的動作似乎很多,你要小心。”夜晚,曹吉祥一身黑衣進(jìn)了石府。

  “是皇上疑心了?”石亨忙問道。

  “聽說并不是皇上,是皇后娘娘的私下授意?!?p>  “那好辦,一屆女流,我找個人嚇?biāo)幌?,便不敢妄動了?!?p>  “此事必要做的干凈,不能留下把柄!”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p>  春日的暖陽格外和煦,微風(fēng)拂面,芳草萋萋,錢沐久未出宮,見天氣如此晴好,也忍不住帶著紙鳶出了門。

  “蓮兒,你看,這風(fēng)箏飛得多高!”

  “娘娘,您慢點,小心腳下!”錢沐和蓮兒玩的開心,腿仿佛也不那么痛了。

  “呀,風(fēng)箏掉入林子里了,蓮兒,你去取個新的來吧,我去林中找風(fēng)箏。”

  “奴婢這就去?!?p>  錢沐進(jìn)了林子,四處尋著紙鳶,見紙鳶掛在半空樹枝上,剛伸手去夠,一只冷箭射來,正中前胸。錢沐痛的昏了過去。

  “娘娘小心!”一人影從林中竄出,擋下了致命的第二箭,便追兇去了。

  “娘娘,娘娘!來人?。∮写炭?!娘娘受傷了!”蓮兒取紙鳶回來,不見娘娘,進(jìn)了林中尋,才見受了傷的錢沐。

  “娘娘!你醒啦!”錢沐睜開眼,見蓮兒、祁鎮(zhèn)、劉溥都在身邊。

  “皇上?!卞X沐想起身行禮。

  “快躺著,你的傷還未愈。劉溥,皇后怎么樣了?”

  “索性只是些外傷,皇后已無大礙,只需靜養(yǎng)一段時間。”

  “那就好,沐兒,刺客已被抓到,你不用擔(dān)心?!?p>  “臣妾與外人并無瓜葛,是誰想置我于死地?”

  “是個不長眼的侍衛(wèi),沒看清是誰便射箭,誤傷了你,已被壓入大牢,正在傳訊石亨,他掌管皇城守衛(wèi),逃不了干系?!?p>  “石亨?”錢沐陷入了沉思。

  “是啊,怎么了嗎?”

  “哦,沒什么?!痹搧淼慕K究還是來了,好在皇上無恙,錢沐心想。

  然而,不出半年,石亨、曹吉祥竟先后因謀反大罪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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