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外號叫做狂刀,以兇猛的刀法出名,雖然在魂力的應用上并不強,但絕大部分時候他都能以力破法,力克強敵。
可這次他卻遇到了麻煩,因為他的愛刀放在了船上,光憑掌刀就想破開酒咖的暗元素,他有點想多了。
“但是他的魂力好雄厚好精純啊?!鼻嘹ふ驹诖仙希粐樀囊汇兑汇兜?。
沒看到就算對方中計了,可酒咖還是一副艱難的樣子嗎。要是換青冥上去,可能人家一個魂力沖擊他就飛了。
“很顯然,敵人并沒有什么很強力的攻擊手段,酒咖長于控制,應付這樣的敵人很輕松,但對方那一身實打實的魂力,想要戰(zhàn)勝還是太難了?!本欧治龅?。
說話間,又一個人從對面船上沖了出來。
“我去。”建國一個大踏步,箭一般沖了出去。
“我,”牙的大半個身子已經探在外面了,沒辦法只能怏怏收回來,“這個家伙,怎么越來越主動了啊?!?p> 建國是殺手出身,冷酷警惕低調,能不說的話絕對不說,能不做的事絕對不做。但這半年里,他出手的概率越來越高,現在還學會搶了。
“因為他想要改變,”九看著建國的背影,說道:“他在殺手營里受到的訓練太過極端,在賦予他強大戰(zhàn)力的同時也徹底鎖死了他未來的發(fā)展,所以他在嘗試著改變自己?!?p> 這么多年來,建國只有一次成功突破了枷鎖,那就是映雪死的那天。
“殺手最漠視死亡,但同時也最恐懼死亡,這種恐懼已經完全內化,成了堅固的枷鎖,所以當他被死亡觸動的時候,他也枷鎖也因此被撼動了。”
只是這樣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建國也只能慢慢去嘗試,而在這個過程里,他也在慢慢改變自己的習慣。
畢竟作死的第一步是直面自己的恐懼,而對他來說就是違背自己這么多年的習慣。
“每一戰(zhàn)都豁出一切,早晚有一天能夠習慣的吧。”建國冰冷無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雙方都很快,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撞到了一起。
只聽啪啪啪一串脆響,兩個人化作殘影糾纏在了一起。
“哦?很厚實的體術功底啊,在差一個大境界的情況下,居然能抗這么多下。”船長露出欣賞的笑容。
“殺手建國,”情報人員認出了建國,“一個離職的殺手,沉寂了很多年都突然出現在核平號上,雖然長年不動手,但基本功完全沒有落下,而且戰(zhàn)斗的時候摒棄了殺手三板斧的習慣,就算是長時間對戰(zhàn)也不落下風,更難得的是,他的動作比以前更加精準,一旦防御時稍有漏洞,就容易被一招擊潰?!?p> 自由者可以使用魂力增幅身體,魂力越強,增幅就越大,一些自由者或是對元素感應一竅不通,或是真愛體術,最后都選擇走上體術道路。
所謂體術,就是盡可能的摒棄所有花里胡哨的戰(zhàn)技,一心專研各種搏擊技巧以及錘煉自己的身體,他們的戰(zhàn)斗犀利而兇狠,一舉一動都攜帶著崩山的巨力。
與酒咖戰(zhàn)斗的狂刀就是走的體術流,若是讓他拿到了刀,那酒咖沒幾個回合就會被削成人棍。
而與建國對戰(zhàn)的這位同樣也是體術流的高手,只是擅長的方向不一樣。
“老九外號蛇男,陰險狡詐,極端敏捷,爆發(fā)力巨大,平時和別人對戰(zhàn)的時候都是他尋找別人的防御漏洞,沒想到今天碰上了一個和他一樣的小家伙?!贝L啞然失笑。
體術流高手占著自己身體強,攻擊的頻率一般都高到嚇人,在這樣激烈的情況下還想分心尋找敵人的漏洞伺機攻擊,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但真正強大的自由者就是能突破這樣的不可能。
別看他們兩個打的密不漏風,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但事實上,他們私下里都還留著一股力氣,等著偷襲敵人。
“和九弟打太煩人了,你就算把他逼到絕境,只要有一個疏忽,他就能立馬翻盤。”有人抱怨道。
和這種人戰(zhàn)斗,你的精神必須全神貫注,不能有一絲松懈。
旁邊聊的挺開心,場里的建國卻苦不堪言。
碾壓,這是無可爭議的碾壓。
更成熟的戰(zhàn)技,更強大的體魄,還有那種壓在心頭不散的毒蛇般的危機感。
建國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崩潰了。
“再快點!再快點!”蛇男咧著嘴,越來越興奮。
他們就像是跳舞的搭檔,蛇男自顧自的提升速度,而建國只能勉強跟上。
“不行,太強了,得撤。”一個念頭自然而然的出現在建國的腦海里。
殺手的任務是殺死敵人,而不是殺死自己,所以一位真正的殺手,不但要有強大的實力擊殺目標,還要學會在強敵的手下逃跑。
建國可能不是最好的殺手,但他至少是合格的殺手,在意識到沒有勝算的時候,他下意識就要跑。
可是真的要跑嗎?怎么有點不甘心?
建國遲疑了一瞬間,接著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只白凈的手按在他的腹部。
“走神可是不行的喲。”
“??!”建國被蛇男一掌擊飛,噴了老大一口血。
“不過一個拾荒者小家伙,能承受這么大壓力,已經算很可以了?!鄙吣谐读顺兑路?,并沒有像以往戰(zhàn)斗那樣去補刀。
畢竟只是切磋,點到為止。
“就這么結束了?就這么敗了?”建國蜷縮在戰(zhàn)場上,腦子里一片混沌。
這半年的切磋里,他不是沒有敗過,但他沒有一次像這樣不甘心。
論速度,他比自己快,論身體,他比自己硬,論技巧,他比自己成熟,在他面前,自己只能堅持不露出太大破綻,別提什么反擊了。
這是無可爭議的碾壓,不僅僅是戰(zhàn)勝,還把建國心底所有的自豪全部拿起來砸碎了。
“就這樣躺著,他沒有補刀,這樣就死不了了?!弊鳛闅⑹值谋灸軌褐浦▏膭幼鳌?p> 就這樣認輸吧,躺在這里,至少不會死,只要不死,就還有機會。
就還有機會。
救活他。
建國慢慢爬了起來,雙目無神。
“怎么?還要來?你可不是我的對手。”蛇男挑了挑眉頭,身體下意識調整到戰(zhàn)斗狀態(tài)。
“救不了了,已經救不了了,他已經死了?!苯▏眢w左搖右晃。
“他已經死在那里了!”建國突然舉起拳頭,惡狠狠的朝蛇男轟去。
“氣勢不錯,但破綻太多?!鄙吣姓氤鍪执蛲私▏?,但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嗯?”蛇男收回了攻擊,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既然救不了了,那你就陪他一起死吧。”九握緊拳頭,一道道水流自虛空誕生,纏繞上去。
“死!”建國紅著眼睛,不顧一切的錘了下去。
但九的動作更快,更猛,纏繞著水流的拳頭就像大鐵錘,狠狠的撞上建國的肚子。
“噗。”建國的護體魂力都被打散了,整個人像個破沙包一樣向后飛了出去。
“這是,內訌了嗎?”情報人員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