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結伴,或者說在唐煒的強烈要求下結伴離開,結果卻在離開賽場時見到了驚人的場景。
營區(qū)駐地,連綿的營區(qū)駐地,只有一個大團才會有如此規(guī)模的駐地。
實在沒法想象,在形式如此危機的時刻,竟然還有人敢在這地方安營扎寨。
“唉,你小子可終于來了,差點急死我們?!?p> 一個范增挺熟悉的男人走出來嘆了口氣。
這不是別人,正是大團二把手,小旋風司鷺。
“鷺………鷺哥,你們怎么還在這兒,上位軍團就要打過來了???”
“唉,哈奇開斯小弟,說起來你也加入冷鍛團一年多了,你什么時候才能把意識轉換過來呢?”
“???”
司鷺不太高興地盯著他。
“冷鍛團什么時候拋棄過下落不明的同伴了?唉,算了,沒想到你的動作比我想象中要快那么多,我現(xiàn)在去把派出去的突擊隊趕緊叫回來………..”
哈奇開斯露出極度羞愧的臉色。
“鷺哥,我我我…………”
“又怎么了?”
“對不起,我本來答應了拿魔女給老爹祝壽來著,可是最后什么都沒撈到,我愧對老爹的信任!”
狙擊兵一邊說著,一邊懊惱的直哭。
“好了好了,你是不是有病啊,老爹什么時候在意過這種事?當時也就是開玩笑而已,誰會真指望你一個新人從群雄中拿下魔女,更不用說是實力遠超我們預計的穿刺魔女了。好了好了,別哭了,就這樣了?!?p> 司鷺一個勁勸說,細聲細語,似乎他才是哈奇開斯的小弟一樣,好不容易才把沮喪萬分的哈奇開斯勸回了營地。
只是一扭頭,他的臉色又變回了之前的冷漠。
“話說,你們二位是誰?”
范增一點也不懷疑,要是他們答錯一個字,這位大哥絕對會直接弄死他們。
哈奇開斯猶豫了一下,表情有點像便秘。
“好吧,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基本上是靠他們兩個幫忙我才能活著走到這里的,算是我的………合作伙伴吧?!?p> 這是什么鬼回答!
這個回答讓司鷺的臉色稍有緩和,他看了一眼哈奇開斯胳膊上的繃帶,確認了他的說法屬實。
“是嗎,那么請允許我代表冷鍛團向你們表達最高的感謝,冷鍛團欠你們一個人情?!?p> 司鷺撫胸鞠躬,彎腰深深行了一禮,這個動作一時把兩個年輕人搞得手足無措。
因為對方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地位僅次于大團長的“十八大哥”之一,站在抵抗軍實力和權力上層的男人。
“不…..只是機緣巧合而已,并沒有什么。”唐煒趕緊連聲說道。
司鷺直起腰,臉色重新變回了原本的刻板冷漠。
“好了,沒么什么事的話,希望你們立刻離開,畢竟大團接下去要做的事還有很多?!?p> 說完,營區(qū)大門立刻緊逼。
唐煒和范增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到了差不多的信息。
“冷鍛團,真是一個怪異的地方?!?p> “奶奶的,就行個禮道個謝就完了?好歹給些好處?。 狈对霰г孤曔B天。
“你還想要什么好處,冷鍛團的人情承諾就是一筆超大的財富,”唐煒卻顯得心滿意足,“如果你需要,讓他們幫你打一座城下來問題也不大?!?p> “扯吧,一個人情有那么大面子?”范增顯然不信,在他眼里,這種口頭承諾就跟放個屁沒有太大區(qū)別,甚至連味都聞不到。
因為煉化團和訓誡團的基地在同一條路上,所以剩下的旅程變成了唐煒和范增的結伴而行。
“喂,我走著回去也就算了了,你怎么也在走啊,快叫直升機??!”
“我覺的這樣走走挺好啊?!?p> “啥?”
“說實話,在基地里我都快悶死了,天天不是上各種各樣的課,就是做各種各樣的試驗,一百天的樣子就過得像一天一樣,現(xiàn)在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就像是徒步旅行一樣,我看很多人拍短視頻都那么干,靠自己雙腿走到世界盡頭那種,現(xiàn)在我覺得自己的狀態(tài)就和那些高人差不多啊!”唐煒一臉興致勃勃。
“我覺得你的腦回路也和那些怪人差不多了,得了,你就自己走吧,我去找車坐……….”
“這時兩萬塊,老哥拿去喝茶。”
“哎呀哎呀,那么客氣干什么,大家都是抵抗軍的人,都是一個陣營里,那么客氣就見外了……….太見外了啊。”
范增一邊義正辭嚴的說著,一邊把錢收進懷里。
于是兩人就繼續(xù)結伴走起來。
一路上,范增發(fā)現(xiàn)唐煒這人什么都好,就是話實在太多了,完全就是個話癆式人物,每一個話題他都能滔滔不絕,從上路嘮叨到睡覺,搞得范增好幾次恨不得掐死他。
在一路上范增也沒有閑著,開始繼續(xù)研究手甲內留存的戰(zhàn)技信息。
經(jīng)過和白衣上位的戰(zhàn)斗,范增逐漸開始對白衣上位的打法有了理解,這些家伙的戰(zhàn)斗方式說不上有多么華麗,每一擊的動作都是經(jīng)過精密計算,將所有多余動作去除的,極致的簡練,并且利用清理出來的空間,盡可能填充力量和集中力,讓每一擊都充滿殺機。
說通俗一些,也就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則一擊必殺。
某種意義上來說,有點意思。但是很可惜,護手甲只有一只,所以能學習到的戰(zhàn)技也就只能是單手的,簡單來說就是“學一半”。
除了格斗,護手甲內還有武器使用資料,但是同樣很可惜,因為護手甲只有一只,所以能學習到的也就是單手武器用法。
“娘的,全是單手的,這是要爺COS戰(zhàn)損版武松嗎?”范增在心里罵道。
至于那些大頭目的機動鎧殘片,因為損傷較為嚴重,所以范增只好先把它們保存起來,看看有沒有機會修復。
話不絮煩,就這樣在路上折騰了數(shù)日之后,范增和唐煒抵達了煉化團的老巢——錦琯市。
穿過仿古式的磚石城門,在踏入城區(qū)的一剎那,范增一時有些驚訝。
因為這座城市實在太不像一個抵抗軍團的基地,完全沒有一點基地的感覺。
人來人往,商鋪店面寫字樓鱗次櫛比,密密麻麻的廣告牌幾乎能遮住太陽,各個十字路口堵到不成樣子。西裝筆挺的上班族,家庭婦女,工地工人,中小學生和各種各樣的車輛擠成一團,但是一到紅綠燈時間,他們又立刻自覺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一派不可思議的祥和景象。
數(shù)量巨大的仿古代建筑有很明顯的刻意跡象,其中不少漂亮的亭臺樓閣都是空的,完全沒有任何實用價值,附近栽種的楊柳樹也顯然不是這個區(qū)域的產(chǎn)物,給人的感覺有那么一些浮夸。
這就是煉化團的大本營,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座普通的商業(yè)旅游城市。
至于主基地,那就更夸張了。
“說實話,我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你們家的基地?!狈对鲞B連搖頭道。
“唉,沒辦法,雖然在建造之初就有人提出要低調一些,偏重實用,但是扛不住老家主喜歡,最后就選了這一版設計方案?!碧茻樋嘈Φ?。
放眼望去,煉化團基地完全就是一片舊式大宅院,占地面積驚人,幾乎把錦琯市的四分之一都圈了進來。不管是爬滿藤蔓的護墻,還是滿是青苔的瓦片屋檐都透著一副中古建筑的氣息,一點也不像是一座軍事建筑。
“要進來喝杯茶嗎,唐府的茶可是很不錯的?!碧茻槹l(fā)出熱情的邀請。
“不好意思,完全沒興趣,我在城里隨便找地方休息一下就好?!?p> 范增果斷拒絕了唐煒的邀請。
不知道為什么,這座氣勢不凡的建筑讓他渾身都產(chǎn)生了很不舒服的感覺,簡單來說就是…….自卑。
“啊啊,沒關系的啦,煉化團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人……….”
唐煒正想勸,結果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不好意思,煉化團就是那么可怕的人,唯一算個怪胎的,應該也就是你小子了?!?p> 二人猛地回頭,只見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身著仿古式黑色長袍,留著散亂的亞麻色長發(fā),雙眼渾濁,看上去有些邪氣的青年人。
衣著儒雅,但是卻掩蓋不住從他身上散發(fā)的陰沉氣息,
“啊,原來是偉章哥?!?p> 唐煒立刻鞠躬行禮,神態(tài)恭敬。
原來,此人就是煉化團“四大護法”之一的,“銀護法”韓偉章。
“喲,小煒,我們都以為你死在賽場里了,沒想到你竟然活著回來了,不容易啊?!?p> “啊,這都是運氣好而已?!?p> 對方盛氣凌人,而唐煒的回應明顯偏軟弱,雙方的地位差別一看便知。
“哦,對了,這矮子是誰?!表n偉章發(fā)作過了,把目光轉移到范增身上。
上下打量的目光讓范增極為不舒服,差點就想跳起來暴揍他一頓。
“啊,這是我剛結識的同伴范增,訓誡團的人,他是幫我………”
“哎呀,有沒有搞錯啊,竟然和訓誡團的廢物交往,還是這么一個矮冬瓜。小煒啊,你是不是混傻了,一向看重你的老爺子可是要哭了哦?!?p> 韓偉章冷嘲熱諷,完全不顧一團戰(zhàn)友的情意。
唐煒并不氣惱,只是彬彬有禮道。
“偉章哥教訓的是,只是交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按規(guī)矩,就讓我自己來解決如何?”
這一通話不卑不亢,就算驕狂如韓偉章一時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悻悻然道。
“好啊,好啊,那就隨你開心吧,但是小心一點,雖然你也就是個沒什么用的小角色,但是也注意一點,別把自己唐家的名聲搞臭了。”
韓偉章說著就走了,范增只是冷眼注視著,唐煒竟然還恭恭敬敬對著他的背影行了一禮。
范增斜眼看著他,終于有點按耐不住。
“你是不是有???”
“啥?”
“人家都把你罵成孫子了你還不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