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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輕狂之王爺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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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輕狂之王爺請自重 伊人虹妝 4778 2020-05-31 00:00:00

  陳若雁突然想起當初在陳家時候,瓊竹曾跟在自己身邊服侍過自己幾天,那時候她的眼神總是不訓(xùn)的。陳若雁時刻琢磨著的,就是怎樣把瓊竹那不訓(xùn)的眼神給打壓下去?,F(xiàn)在,一切都變成一場空。

  陳若雁緩步走進屋內(nèi),迎面而來一股暖香,坐在薰籠邊的瓊竹抬頭看向陳若雁,陳若雁看著瓊竹手上那小巧的銅胎鍍金手爐,手爐上還用了蟒紋裝飾。

  原本,該擁有這一起的是自己,而不該是方瓊竹,但理智告訴陳若雁,不能有任何輕舉妄動,否則自己就不能走出王府,而是變成一具尸體離開。

  陳若雁眼中的瘋狂消失,代之的是一貫的沉靜,她上前對瓊竹行禮:“給世子妃請安?!?p>  “起來吧!你為什么想要見我?”瓊竹還是一貫的不喜歡繞圈子,張口就是這么一句。

  陳若雁站起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瓊竹已經(jīng)擺手:“你可別和我說,感念你我之間的交情,你清楚,我更清楚,你我之間,怨恨有許多,唯獨交情是沒有半分的?!?p>  “我只是想說,終究我還是強不過命去?!标惾粞汔卣f出這么一句,瓊竹哦了一聲,眉微微一挑:“記得許久之前,你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陳若雁,我已經(jīng)知道王爺?shù)臎Q定了,你要嫁的人,和你預(yù)計想要嫁的,是不一樣的。可是這事,怪不得我?!?p>  瓊竹的話讓陳若雁想要說的,全咽下去,過了好一會兒陳若雁才自嘲一笑:“我從沒想過敢怪世子妃,你我的命運,從王妃定下你的那一刻開始,就完全不同。”

  瓊竹又哦了一聲,仔細想了想,接著瓊竹就笑了:“不,那天雖說王妃定下,決定了你我命運的不同,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就算你真的成為世子妃,你所經(jīng)歷的,和我所經(jīng)歷的,也會不同的。陳若雁,你我要的,原本就不一樣。”

  羅頃踏上臺階,門邊的嵐月立即阻攔:“世子,陳姑娘在里面?!?p>  陳姑娘?她怎么來了,羅頃面色驚訝,但還是對嵐月點頭一笑表示知道了,走到窗邊想聽聽她們在說什么,嵐月想讓人遞消息告訴瓊竹羅頃來了,可也曉得以瓊竹的性子,就算知道羅頃來了,她也不會改變說話的方式,于是嵐月索性就沒動。

  “為何不一樣,明明我比你……”陳若雁的疑惑由來已久,此刻聽到瓊竹這句話,立即就引起陳若雁的不滿,沖口而出了一半就硬生生地咽下。

  瓊竹微笑:“瞧瞧,你我實在太不相同了,美貌溫順,看起來賢良淑德的女子,在世子面前實在太多了?!?p>  “我知道了,你這是在裝!”陳若雁終于忍不住說出這么一句,顧嬤嬤已經(jīng)輕咳一聲,瓊竹擺手:“不用提醒,讓她說,因為,”

  瓊竹頓了頓:“因為我不是在裝,我的確是這樣想的。陳若雁,從我進王府那天開始,我就想,我不能把喜怒哀樂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如秀鸞,如你,甚至于王妃次妃那樣。這個天地這樣寬廣,你我生為女兒身,不能去見識天地的寬廣已經(jīng)很無奈了,若再把喜怒哀樂都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何等可怕?”

  做人莫做女兒身,百年悲苦由他人!這兩句詩又在陳若雁耳邊響起??墒?,不這樣做,又如何做呢?陳若雁有些迷惑地看著瓊竹。

  瓊竹看著外面,仿佛能透過這重重的屋檐,看到外面的樣子。在坐車上省城的時候,瓊竹透過車簾所看見的,和陳若雁透過車簾所看見的,是不一樣的。天地如此寬廣,作為一個女子卻不能去領(lǐng)略天地的寬廣只能在這后院之中,等待著一個男人的眷顧,這樣的日子很無奈,更何況為了得到這個男子的眷顧,還要去撕咬。這種日子是瓊竹不愿意去過的。

  “所以,我不愿意,不愿意要靠著他,才能在王府立足。我想要的,是不管我得寵也好,不得寵也罷,我都能在這王府之中,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得寵時候喜悅,失寵時候哀怨,一夜夜的,在那數(shù)著燈光過日子?!杯傊竦脑捠顷惾粞銖臎]聽過的,她有些迷茫地看著瓊竹,瓊竹沒有去看陳若雁,仿佛陷入了沉思。

  所以才會問出,是世子,還是你自己的話。羅頃笑了,笑的釋然,笑的喜悅,原來如此,自己竟不如一個小女子。嵐月在那看著羅頃面上的笑,還在想為何羅頃不發(fā)怒反而笑的時候,就見羅頃掀起簾子:“很好,很好,這番話,也著實當浮一大白?!?p>  “你怎么來了?”瓊竹皺眉看向嵐月,嵐月已經(jīng)對瓊竹道:“世子老早就來了,聽說陳姑娘在里面,就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面聽著世子妃您說話?!?p>  原來如此,他竟連自己都不愿看見,陳若雁眼中的淚又落下:“原來,世子眼中,從沒有過我。”

  “美貌而又溫順的女子,這個世上太多了?!绷_頃話中意有所指,那么只有那個方瓊竹,才是獨一無二的。陳若雁細細地嚼著這句話,對羅頃行禮下去:“如此,都是我癡心妄想?!?p>  “不,也不能說你癡心妄想,我娘她……”羅頃長長嘆了一口氣,就對陳若雁道:“長史年紀雖大,可也并非惡配,你以后,好自為之。”

  “這是世子對我的仁慈嗎?”陳若雁不想退出,只是看著羅頃再次問出。羅頃沒想到她還不死心,微微一笑道:“你怎么到此刻還不明白呢?陳姑娘,你既然自負才貌,又喜歡和人爭斗,那我就成全你?!?p>  “世子!”陳若雁這會兒是真的傷心了,哭著叫了一聲就哽咽了,羅頃已經(jīng)揮手:“你下去吧!仔細想想你所做的,此刻你覺得嫁了長史就是委屈,你可曾想過,真要以你的家世,你又怎能嫁了長史?若你不好自為之,還這樣的話,你這輩子,都過不好?!?p>  “陳姑娘,趕緊下去吧?!鳖檵邒弋斎徊粫胚^這個機會,陳若雁看向羅頃和瓊竹,見兩人相視一笑,仿佛自己再也插不進去。陳若雁這會兒真是心如刀絞,后退著出去,為何自己費盡心機所得到的,和瓊竹輕而易舉所得到的,完全不對等?

  陳若雁想不明白,瓊竹看著陳若雁的神色就知道了,于是她對羅頃搖頭:“她不明白的,你又為何這樣說?”

  “她不明白,證明她是個糊涂人,我只要明白就好?!绷_頃望著瓊竹目光灼灼。瓊竹不由微笑:“這個府內(nèi),明白人太少?!?p>  “只要你我明白就好?!绷_頃看見瓊竹露在袖子外面的手如筍尖一樣,大膽地握住了瓊竹的手。

  羅頃的手握住瓊竹手的時候,瓊竹不知為了什么,渾身抖了一下,接著瓊竹才看向羅頃:“世子,你……”

  “我就想問世子妃一句,我既然已經(jīng)明白了,那世子妃可愿意,讓我更明白些?”羅頃見瓊竹沒有拒絕,于是靠的更近,手也握的更緊。瓊竹從沒離成年男子這么近過,感覺自己鼻腔之中,充滿了羅頃身上的味道,而且此刻的羅頃給瓊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他想做什么?瓊竹模模糊糊地想。

  顧嬤嬤卻已經(jīng)明白羅頃要做什么,對顧嬤嬤來說,她是巴不得羅頃和瓊竹能成就好事,免得自己這些服侍的人都在那提心吊膽。顧嬤嬤唇邊已經(jīng)露出微笑,嵐欣還有些好奇地看著。

  她離自己如此近,只要手輕輕一碰,她就能被自己抱個滿懷。羅頃覺得自己的喉嚨開始發(fā)緊,他抬頭望著顧嬤嬤這些人,突然覺得她們實在礙事,用目示意讓她們出去。顧嬤嬤帶著眾人退出,屋內(nèi)除了燈,就只有他們兩人了。

  “世子妃,可愿意讓我更明白一下?”羅頃的聲音低低地在瓊竹頭上響起,瓊竹不知道手腳該放在那里,不管怎么動,都能碰到羅頃的感覺。王嬤嬤曾和瓊竹講過這些事的,瓊竹也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這些,可是怎么會是這個時候。

  “我,似乎還有些沒準備好?!杯傊癫桓姨ь^,手不敢動,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只說得出這句。

  “世子妃沒準備好什么?”羅頃再也控制不住,只那么一碰,瓊竹就落在羅頃懷中。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羅頃笑了,在瓊竹耳邊輕聲道:“那么,我準備好就可以了?!?p>  他準備好了?這樣羞人的事,為什么他能說的那樣流利,接著就感到自己被打橫抱起,瓊竹啊了一聲,羅頃的唇已經(jīng)落在她額上:“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了?!?p>  瓊竹有些羞惱,手握成拳就往羅頃身上打去,羅頃的的唇已經(jīng)落在瓊竹的小拳頭上,瓊竹覺得有團火從自己腳跟竄起,慢慢燒遍全身,燒的口干舌燥,燒的不知今夕何夕。燒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顧嬤嬤帶著眾人退出之后,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邊聽著里面的動靜,嵐月不知道顧嬤嬤這什么意思,也湊到門邊去聽,顧嬤嬤推她一下:“去,不害臊。”

  “是不是今晚過后,我們世子妃,就是正經(jīng)的世子妃了?”嵐欣的問話讓顧嬤嬤笑了:“我們世子妃,什么時候不是正經(jīng)的世子妃了,是有些人啊,心眼歪了,就當我們世子妃好欺負呢。”

  嵐月也笑了,但又怕驚擾到房中的兩人,伸手捂住了嘴。顧嬤嬤面上笑容綻開,但愿天上菩薩保佑,能讓世子妃這一夜就有了喜,生下兒子,這樣的話,就什么都不擔心了。

  這一夜,對陳若雁來說是極其難熬的,她回到自己房中之后,怎么都不能忘記,瓊竹和羅頃兩人相視的眼中,是如此地和諧,是如此的讓人插不進去,自己終究輸給那個不起眼的人了。陳若雁委屈極了,裹在被子中哭了足足一夜,還不敢高聲哭,免得驚擾了次妃。

  當太陽升起,王府中重新有了人聲,丫鬟也奉命前來請陳若雁梳洗,收拾東西還離開王府。一走進陳若雁的屋子,丫鬟就嚇了一跳,只見陳若雁坐在那里,目光呆滯頭發(fā)微亂,瞧這樣子就是一晚沒睡。

  “陳姑娘,請您趕緊梳洗了,不光次妃給您準備了東西,王妃那邊也聽說了,特命人賜下東西。陳姑娘,您這多好的福氣??!”丫鬟把洗臉水放在桌上,催促著陳若雁。

  陳若雁呆呆地抬頭看向丫鬟:“福氣,我的福氣很好?”

  “當然好了,王爺都過問了您的婚事,您怎么能沒福氣呢?”丫鬟笑著說,這讓陳若雁更想大哭一場,丫鬟已經(jīng)推她:“陳姑娘,您別再這幅臉色了,免得次妃看見了,又不喜歡?!?p>  “世子妃,才是真正好福氣的人呢。”陳若雁只能把一切都歸結(jié)為命運了,否則的話,一個原本該在陳家守寡守到死的人,為何能一躍成為世子妃,現(xiàn)在還得到世子的寵愛。是老天爺不公平,不過這樣的話,陳若雁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絕對不能說出來。

  勉強梳洗完,陳若雁換了衣衫就往次妃房里去,陪著次妃的還是那幾個丫鬟,她們個個對次妃滿面笑容,看見陳若雁走進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丫鬟笑著道:“陳姑娘來了,正好,王妃也賞了東西下來?!?p>  “給次妃請安?!标惾粞憬o次妃跪下,次妃已經(jīng)笑著道:“快些起來吧!你這是哪里來的福氣,王爺過問你的婚事,王妃都賞了東西。我進王府都這么多年了,還沒見王爺王妃對誰這么上心過?!?p>  福氣?這口口聲聲的福氣,聽在陳若雁耳中卻是無比刺耳,但陳若雁不敢就此說一個字,只對次妃道:“我,多謝次妃了?!?p>  “王妃還說,你不必過去她那里磕頭了?!贝五鷮﹃惾粞闵嗽箽庵螅匀皇强搓惾粞惆侔悴豁樠?,巴不得陳若雁很快離開。

  “是!”陳若雁覺得說出口的話,都不是自己想要說的,自己想要的,明明不是這些啊。

  “蘇太太來了?!毖诀咭呀?jīng)傳報,次妃對丫鬟點頭:“請她進來吧。”

  說完次妃才看向陳若雁:“你既然來了我身邊這么幾個月,這要走了,我也要和你說上幾句,你離開這里之后,須要記得好生做人,安分守己的,可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p>  有的沒的?這就是次妃要和自己說的話,陳若雁覺得心口堵的慌,但陳若雁不敢說出來,只輕聲道:“多謝次妃教導(dǎo)。”

  “你要好好地過日子,這日子必定很好過的。”次妃面上的笑,看在陳若雁眼中,是滿滿的嘲諷,陳若雁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能站在這里,還能聽著次妃說話而不是一頭碰死在這豪華的屋子中。

  “給次妃請安。”陳大舅母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才讓陳若雁重新回到現(xiàn)實之中,陳若雁有些茫然地抬頭,看見的是陳大舅母面上的關(guān)切,還有嘆息,果真連舅母都覺得自己做錯了嗎?陳若雁模模糊糊地想著。

  次妃已經(jīng)對陳大舅母笑著道:“你來了,今兒你要接你外甥女回去團聚,我也就不留你多待了。你外甥女在我這邊這幾個月,我過的很歡喜。王爺也多有青眼,不然也不會親口許婚了?!?p>  陳大舅母已經(jīng)對次妃笑著道:“這都是我外甥女的福氣,若非能得次妃您的青眼,外甥女哪能得到這么好的婚事?!?p>  “說的就是!”陳大舅母的話才是次妃愛聽的,次妃笑盈盈地說了這句,就指著桌上的東西,告訴陳大舅母王妃也賞了東西下來。陳大舅母急忙拉著陳若雁一起跪下,給次妃王妃謝賞。這些套路都做過,陳大舅母才帶著陳若雁離開,一上了蘇家的馬車,陳若雁眼中的淚這才落下,撲到陳大舅母懷中痛哭起來:“舅母,我好命苦?!?p>  “長史年紀雖然大了些,可也沒有很老。再說了,說不定長史做完了這任,還能升一升,若能抓了印把子,你做了掌印太太,那是何等風(fēng)光?”

  “可是,他都五十了!”陳若雁委屈地說著,陳大舅母鼻子里面不由哼出了一聲:“是啊,五十了,可要不是王爺做主,你哪能有這樣好的一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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