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期煩躁,不過蛇妖定力不錯,關(guān)門自我幽閉。
洞府內(nèi),一座直徑十余丈的凹坑,里面四壁光滑如鏡。
蛇妖巨大的身軀,就盤在這凹坑里。
這是大窩,也是蛇妖的臥房。
窩邊碧草如絲。
窩后有流水潺潺。
尤其是窩前,有三株巨大的花朵。
這花朵就像磨盤,潔白如雪,散發(fā)著淡淡的氤氳,隨著蛇妖的呼吸,一吞一吐。
可是這洞府內(nèi),朦朧著一層淡淡的黑氣,使這巨大的白色花盤,顯得極為詭異。
但凡強大的血脈,進境的難度都遠超尋常。
曾經(jīng)縱橫這片山林的蛇妖,難得從心這么一次。
可最近這階段,卻相當(dāng)?shù)挠魫灐?p> “老娘最近左眼不跳?。?p> 先是一個小家伙,偷偷溜進來了,看見老娘換衣服,掉頭就跑。
你跑就跑唄,竟然在老娘家門口的樹上,天天盯著老娘。
啥意思嗎?
你以為套了身綠皮,老娘就看不出你了?
就你那伎倆,老娘打娘胎里就滾瓜爛熟。
老娘幾百年歲數(shù)了,看不上你這小不點。
難道你還敢打老娘的主意?”
本來,州來國的營盤,正好盤在了家門口,蛇妖相當(dāng)?shù)纳鷼狻?p> 準(zhǔn)備蛻皮入流之后,再來收拾這幫不速之客。
可管二郎天天趴在樹上,雷打不動。
蛇妖決定,等換完了衣服,一定要慢慢炮制這小子。
“嗯!”
閉眼微酣的蛇妖,忽然睜大了眼睛。
血紅的舌頭吐了出來,舌尖兩個刀鋒一般的分叉,上下左右晃了晃,捕捉空氣中,別的生靈都難以察覺的氣味因子。
管二郎趴在樹上看風(fēng)景,同樣,蛇妖也沒閑著。
他身上的每一絲氣味,蛇妖的舌頭都明察秋毫,曠日持久的交鋒,這滋味的辨別,幾乎成了本能。
蛇妖一彈出舌頭,立即斷定,管二郎的房子著火了。
“哈哈,報應(yīng)啊,真是報應(yīng)!
老娘都沒出手,竟然被自己人給弄死了!
哎呀,哎呀,這州來國號稱同舟共濟,共抗大敵,其實也就窩里橫。
老娘雖然沒有親自弄死你,難免無解心頭之恨。
但也省得你天天偷窺老娘。
這幫東夷賊子也不能輕饒。
哼,等老娘換完了衣服,正好需要大量的血食……”
蛇妖舔了舔舌頭,兩眼冒出殘忍的興奮。
洞口,噼里啪啦,窸窸窣窣。
“嗯!”
嘴里的舌頭如電而出,分叉的舌頭一搖一晃,洞口所有人的氣息,修為,甚至是骨齡,都一清二楚。
“盤在門前夠過分了。
你們這幫混蛋,竟敢連老娘的大門也給堵上。
老娘……”
蛇妖大怒,猛然抬頭,要將這幫人碎尸萬段。
碗口大的蛇鱗,擦著臥室光滑的墻壁,火光四射。
一身老皮束縛,行動相當(dāng)?shù)牟槐恪?p> 僅僅躥出了十余丈,堅硬如鐵的鱗片連著老皮,割的渾身火辣辣地疼。
“哼,老娘換完了衣服,一定將你們碎尸萬段!”
……
都打到家門口了,任誰都坐不住。
不過這蛇妖的從心,也大大出乎管二郎的意料。
他扭頭瞅了瞅東南方的夜空,估摸了一下時辰。
“不能再等了,馬上要五更了。
兩方要是干不起來,自己的營地,那就完犢子了!
你既然不出來,那我就進去撩撩。”
管二郎用手擦了擦鉆地銅符,再次檢查了上面鑲嵌的靈石。
摘下樹葉帽子,一手抓一手攏,將頭頂?shù)臑醢l(fā),扎成了略微后斜的半馬尾發(fā)髻,再將鉆地銅符掖在了發(fā)髻之中。
頭頂溢出一縷血炁,啟動靈石。
靈石發(fā)出乳白色光暈,蔓延整個發(fā)髻。
銅符小劍輕輕顫抖了一下,變成了一尺余長,劍尖發(fā)出了鋒利的光芒。
猶如跳水一般,從樹上直接躍下,劍尖發(fā)出了更耀眼的光芒。
哧。
一聲脆響,管二郎破土而入。
雖然天天盯著,但洞內(nèi)的具體情況,管二郎還真不知道。
大羿的傳承,眼力驚人。
但,卻沒有透視土層的功能。
所以蛇妖對他的氣味了如指掌,而管二郎對她,卻僅僅是第一次,模糊的印象。
斥候因為職業(yè),警覺靈敏度超強。
但到了地下,受到重重土層的遮掩,也是大打折扣。
于是他憑著第一次進洞的感覺,將深度控制在三尺。
這個深度,差不多能抗住一發(fā)迫擊炮彈的打擊,便于隱藏的同時,也保留對地面的些許感知。
原本豎在頭頂?shù)你~符小劍,此時散發(fā)著靈力的光暈,懸浮橫在頭頂上,隨著管二郎前進的方向,哧哧破土之聲,不絕于耳。
到了洞口,管二郎小心翼翼。
蔡豹等人東倒西歪,呼呼大睡,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放哨的一什長,突然聽到一絲哧哧的微弱響聲。
“有賊!”
頓時,噼里啪啦,坐地而起的聲音,此起彼伏。
夢中封爵的蔡豹,沉浸在春意之中的三什長,也一下子全彈了起來。
“賊在哪里?”
“賊在哪里?”
驚醒而起的士卒們,四處探頭探腦,除了黑夜,什么也沒看見。
“這個一什長,是個人物!
可惜,生在了大周那邊。
公侯伯子男,體制早就定死了。
即便再有才,也不可能有編制。
忠心是好,過頭就愚了。
哎!”
管二郎感慨不已,趁這混亂噪雜聲音的掩護,快速穿過了洞口。
“大家不要亂,仔細聽!”
一什長相當(dāng)老道。
可是大家豎起耳朵,半天,什么也沒聽到。
蔡豹瞪了一眼,二什長瞥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三什長被攪了春夢,也是滿臉不快。
其他人雖然沒用眼瞅,但一什長也能明顯感覺出,一波波惱怒的心里波動襲來,相當(dāng)?shù)挠魫灐?p> “要不是你們咋咋呼呼,我一定能查出那道聲音?!?p> 一什長心里不甘心,抱怨不已。
……
而這一陣噪雜,也令洞內(nèi)的蛇妖,憤恨不已。
“老娘要不是……嗯?”
心里大罵的蛇妖,突然也察覺出一絲哧哧的細微之聲。
而且,這細微之聲,好像是沖著自己的臥室來的。
“哪個王八蛋,敢闖老娘的洞府?”
除了氣味辨識之外,蛇妖還有另一大本能,地動骨覺。
小房子大小的腦袋,往窩邊一趴。
頓時,地下有更加清晰的破土之聲,被下頜骨察覺。
很快,管二郎的修為,性別,身高體重等等,各種信息,一一通過下頜傳入蛇妖的腦海中。
“嗯,你竟然沒死……
好啊,又是你個小家伙。
盤在門前,老娘忍了。
堵住大門,老娘也忍了。
你竟然從地下鉆進來了,真以為老娘好欺負?”
蛇妖先是吃驚,接著大怒。
可是剛一動,身軀立即傳來老皮粘連的肉痛。
“哼,老娘就是不動,也能……也能砸死你!”
蛇妖轉(zhuǎn)動眼珠子,瞅了一圈,瞅到了一塊經(jīng)常把玩的大石。
為了修煉舌功,這車輪大小的大石,表面圓溜溜的。
從嘴里彈出舌頭,頂著大石,準(zhǔn)備小家伙一從地下冒出來,就給他來個大悶頭。
……
此時,管二郎順著第一次進洞的經(jīng)驗,感知路徑,曲曲拐拐,很快深入了百余丈。
這時,他明顯能感覺出,上面的空曠,比原來大了許多。
他可不知道,上面有塊大石正等著他。
可剛要從地下冒出頭來,他忽然想起了一什長。
“我這動作如此輕微,那一什長都察覺了,蛇妖就察覺不了?”
他這么一琢磨,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上輩子他也熱衷網(wǎng)文,那小說里主角殺個妖怪,簡直就不費吹灰之力。
妖怪都這么菜嗎?
上輩子他經(jīng)銷復(fù)合肥期間,酒會上曾經(jīng)結(jié)識過養(yǎng)蛇的朋友。
即便是普通的蛇,那蛇芯子聞聞氣味,相當(dāng)靈敏。
還有些種類,往地上一趴,幾百米遠的老鼠悄悄走動,就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自己在地下鉆來鉆去,這鬧出的動靜,比老鼠走動的聲音可大多了。
要是尋常的蛇聽到這動靜,估計早扭頭跑了。
不對,這蛇妖一定已經(jīng)察覺了,正守株待兔,等著自己跳出去呢。
他奶奶滴,能占山為王的主,都不是什么善類。
把別人當(dāng)傻子,弄不好自己反而是最大的傻子。
網(wǎng)文不可信,這蛇妖厲害著呢!
好漢不吃眼前虧。
轉(zhuǎn)移。
“嗯?
我鉆進來,是撩她出去的,怎么還沒撩一下,就轉(zhuǎn)移了呢?”
管二郎剛要轉(zhuǎn)身,忽然又覺得不妥。
據(jù)說,蛻皮之中的蛇類,和更年期有的一拼。
安靜之下的暴躁不安,撩一下,肯定會毛。
三尺的深度不保險,再往下鉆一鉆。
……
而此時,蛇妖舌頭頂著大石頭,瞪著大大的眼珠子,眼看管二郎要露頭了,突然他又止住了。
“哼,你不出來,老娘就奈何不了你?
就三尺而已,老娘這一石頭砸下去,砸不死你,也砸你個腦震蕩!”
可她剛要縮回舌頭,落下大石,突然地下哧一聲響,管二郎又往下鉆了一丈多深。
“嗯?”
蛇妖兩只燈籠一般的大眼珠子,差點沒蹦出來。
……
一丈多深的土層,防護力已經(jīng)足夠。
可管二郎還有些疑惑。
既然這蛇妖已經(jīng)察覺了,憑傳聞中妖族的暴脾氣,怎么這么老實?
他無法體驗生孩子的痛,自然也無法有所感悟,蛇妖動一下,身子有多痛。
“你不動,我就讓你動。
我這一棒子上去,你還能坐得???”
管二郎腰后一摸,巴掌大的小錘亮出來了。
小錘晃一晃,變成了三尺余長的狼牙棒。
“嗯,不行。
兔子急了也咬人,這一仗多深的土層,如果蛇妖全力進攻,照樣不保險。
我鉆進來只是撩撩,具體的干架,該是蔡豹一幫人。
別人家還沒開打,我自己完犢子了!”
狼牙棒威力太猛,管二郎覺得力度太多,別惹太毛了。
忍耐都是有極限的,要把握好度。
于是他收了狼牙棒,摸出了一根短矛。
這短矛在蔡虎那,根本沒發(fā)威?。?p> 還沒發(fā)威,主人就尥蹶子了,這玩意的盧馬的德性,克主啊!
剛要換回狼牙棒,可管二郎又覺得,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
“算了,這矛頭雖然鋒利,可也比狼牙棒力度輕多了。
朕再把龜甲符激發(fā),一攻一防,事半功倍。”
于是,龜甲符晃一晃,變成了鍋蓋大小,護在了頭頂。
管二郎斜上前幾步,手一舉,一矛噗一聲,豎直捅了上去。
夏胡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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