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收拾妥當,其實也沒什么可收拾的行李,輕裝遠行。一路向著西南方向走去,胡楊觀察許久,她們兩人的肉身比地球上的凡人要強上不少,唯獨沒有什么恐怖的真元力或者本源力,體內(nèi)沒有大道法則碎片等玄妙之物,若是和修真者對比就太弱了。
“不過兩人僅憑肉身就能和諸多猛獸周旋,這份強大也是地球修真者不能比擬的?!碧煊枰晃?,必取一物。世間的平衡法則在這個大荒世界也是適合的。
三人路上談天說地,其樂融融。胡楊將地球文明展現(xiàn)給她們,大者有宇宙星辰、天文地理、歷史人文,小者則是衣食住行,諸如汽車飛機等鋼鐵文明產(chǎn)物等等,兩女獨獨對地球文明的衣著服飾興趣很濃,拉著他聊著面料材質(zhì),款式形態(tài)等,不亦樂乎!如此看來,愛美的女子在任何世界都不會缺少!
胡楊被她們纏得苦不堪言,只好丟盔卸甲地運轉(zhuǎn)真元力為她們定做的兩套地球人的服飾,兩人倍感新奇不亦樂乎地玩了幾天。后又感到不是很適合柏皇氏的風格,便將服飾換了回來。
二人也不光是聽胡楊述說地球文明,也將荒界的風土人情講與他聽。胡楊方才漸漸對荒界有所了解。
荒界的生靈還沒有修建城池,或者說沒有出現(xiàn)地球文明中的大型聚落,因為荒界人族的數(shù)量還不多,自然出生率低得可憐。像柏皇氏這樣的族群區(qū)區(qū)兩百人左右,都算是較大的氏族,氏族以氏為姓,后加一字特指某人。因此,談到柏皇氏既可指稱氏族全體,亦可指代其氏族領(lǐng)袖等人物。
沒有城鎮(zhèn)聚落的氏族依山傍水定居,或者逐水草而居,四處游獵放牧。柏皇氏定居在丹穴山中,那是一片巍峨連綿的大山脈,其中不止柏皇氏一家,亦有青丘氏、扶搖氏等。
柏皇瑛興致勃勃地與他講起這個世界與她們的故事,日常培育珍奇花草的事物雖然枯燥煩悶,但那種日常中也意味著安穩(wěn)和太平,二人談及這些事眼中不自覺有淚花閃爍。又說道她們畜養(yǎng)靈獸,有一種牛形異獸,平生只吃名為劍菖蒲的植物,鼻中噴吐的氣息不是空氣而是鋒利無比的劍氣,是種保衛(wèi)家園的必要靈獸。還有一種天生獨特斑紋的蝴蝶,能汲取彼岸花的花蜜釀制成具有獨特風味的蜜,配上特殊釀造的酒漿能起到延年益壽,駐容養(yǎng)顏的奇效。
種種奇聞異事,胡楊聽來也覺得不可思議,心想:“荒界精氣充盈,即使沒有創(chuàng)造出修真法,也能在自然感悟中領(lǐng)悟周天規(guī)則開創(chuàng)一條新的修煉路才對,為什么柏皇玥她們會是普通人?”
胡楊也曾想過教授二人修真法,習得好武藝也不至于任人欺凌,但思慮良久后還是廢止了。不知為什么,來到這個世界后對這個世界充滿親切感,他本能的覺得將修真法傳與二人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不可預知的變數(shù)和傷害。因此,盡管他心中無比渴望看見二人獨當一面,也不敢輕易許諾傳授法訣。
二人似乎渾不在意,路上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有時他都覺得二人的態(tài)度太過和善,搞得他有些不太自在。
行至第九日,三人輕車熟路地找到一處陰涼之地小憩。荒界沒有偌大的都市,漫山遍野都是極致的自然風光,既有蒼涼落寞的大漠,亦有小橋流水、錦繡山河?;臎鲈吧鲜且煌麩o際的大草原,他們走出了原始茂林區(qū),地勢陡然平坦許多,草被茂盛天空湛藍。
胡楊前去打水,兩人負責將打獵得來的野獸烹制成美味。水源處離他們落腳點不遠,胡楊施展縱地金光轉(zhuǎn)瞬間即可來回,但他沒有如此做。經(jīng)過多日的修煉,他發(fā)現(xiàn)在荒界施展神通,真元力的消耗速度奇快,哪怕他運轉(zhuǎn)終極存想法將神通的精度控制到極其細微的地步,也無法扭轉(zhuǎn)這種大勢。
為了應對突發(fā)事件,在日常中能不動用神通就不用,像個普通人那樣生存。多日后他竟然從這樣的枯燥日常中領(lǐng)悟到平凡之奧妙,心境修為不可同日而語。
胡楊滿心歡喜的走到湖邊取水,目光隨意往遠處一眺,竟看見湛藍湖水對岸的人影??跆煅郯l(fā)動,遠隔數(shù)萬里的另一岸近在眼前,原來是之前那群騎兵。
他立刻隱藏身形,初來荒界的他不愿過多插手此界的事,畢竟所處的世界時代不同,若用他的世界觀去衡量荒界的行事法則有些太過獨斷,就像是用當代的法律去反對過去的律法,有些荒謬!
而對岸那群人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大湖橫亙數(shù)萬里,那些人沒有天眼級別的視力。
胡楊默默盤算,發(fā)現(xiàn)他們即將經(jīng)過的地方與對方重合,是要稍微減緩速度避開他們呢,還是展現(xiàn)實力闖過去呢?
他心中有股急切感,荒界的時間流速和地球位面宇宙的時間流速是否等同,若不等同,很可能他在此地耽誤的時間中,地球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千百年的歲月。腦海中浮現(xiàn)出年邁的父母親,他還從未在兩位老人身前盡孝,心中有愧。他真的怕當他回歸地球時,雙親都已故去,徒留荒冢向黃昏!
“大不了打過去!”胡楊心說,他實力已復,這天下大可去得,誰敢攔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他轉(zhuǎn)身將水帶回,柏皇玥二女已然將食物備好,耐心地等著他歸來。胡楊心中溫暖,暗自發(fā)誓定要找出幫助兩人的方法,不讓二人再受欺辱,然后抓緊時間修煉至圓滿,唯有那樣才可打破次元重返地球。
三人用過飯食,胡楊將看到的情況告知二女,二女沉默許久,才說道:“全聽大哥的!”
胡楊當下拍板,明日起行超越那群騎兵。
晚間,三人閑聊,柏皇氏二女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不忍拂了胡楊的談興強自起興罷了。
胡楊無意間問到那群人的身份,對他們的功法有些好奇,與通獸師有所關(guān)聯(lián)卻又吃不準的那種奇妙感覺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二女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回憶起了某些可怕的畫面。
胡楊見狀暗自打自己一個嘴巴,心想你多嘴說的什么話,兩個小姑娘才脫離恐懼沒幾天你就舊事重提。
他連忙說道:“都是大哥的錯!你們就當我放屁,我沒說過,我啥也沒說過!”
柏皇玥顯露出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過了許久才開言道:“他們是連山氏之人,族長姨娘說過連山氏是當今世上最為強盛的氏族,控弦十萬,兵多將廣,麾下有諸多氏族趨附?!?p> 柏皇瑛插進來說道:“我們本是族長之女的陪嫁侍女,族長姨娘將唯一的女兒嫁到另一強盛的氏族有熊氏,沒想到會被連山氏盯上來搶親?!?p> 胡楊見二人開口,隨即問道:“他們?yōu)槭裁磽層H?”他有些難以理解,氏族之間的聯(lián)合實屬常見,明目張膽的強奪不怕引起兩大氏族的報復嗎?
柏皇玥道:“大哥你不知我們的規(guī)矩!大荒中強奪寶物傷人性命是常有的事,能去搶別人是強大的證明,不但受人尊重,且能獲得強大氏族的賞識!”
胡楊的價值觀崩塌,搶劫是強大的證明,還能受人尊重賞識,放在地球也只有少數(shù)幾個文明會這么認為!
忽然,胡楊就想通了一切關(guān)鍵,連山氏不想讓這場聯(lián)合成功,他們背后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胡楊兀自出神,柏皇玥、柏皇瑛則想到連山氏襲來的那天。仿佛黑云倏然遮蔽天空,一群惡狼從天而降,他們的戰(zhàn)馬奔馳起來就像是一匹匹猛虎,有著風雷響動的威勢。她們也有負責護送的衛(wèi)士隊伍,然而那些衛(wèi)士在可怕且強大的連山氏人手中連一回合都沒撐過。
僅僅是眨眼的時間,她們的衛(wèi)士就如同切瓜砍菜般被斬殺,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猙獰的眼睛中還留有一絲恐懼和難以置信。災難發(fā)生得太快,以至于她們都還沒來及恐懼尖叫就結(jié)束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越加瘋狂。
沒有衛(wèi)士保護的眾多少女成了白花花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那些面目猙獰兇狠的連山氏人嘶吼著蹂躪這些女子,領(lǐng)頭的那兩個人闖進柏皇氏之女的營帳,當時兩人也躲在營帳中。本來她們二人也難逃厄運的,但她們的姐姐柏皇氏之女不懼生死與兩人周旋,才保下兩人。
兩女親眼目睹了族姐遭遇的種種暴行,兩人猙獰放肆的笑聲回蕩了一夜,自此后兩女就無法安心入睡,仿佛一閉眼就會回到那個毫無理性的野獸之夜。本應出嫁到有熊氏的族長之女不堪受辱,趁人不備撞破頭顱自盡而亡。
之后存活下來的所有人僅剩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們要被帶往連山氏的部落聽候發(fā)落。
兩人每每思及這些慘無人道的禍事,就止不住淚流,梨花帶雨的淚珠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以胡楊的耳力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見兩人抽噎,胡楊心中就是一痛。
“他們既然已經(jīng)達到目的,為什么還要把你們當獵物一樣對待呢?”胡楊看著兩人強行忍耐心中的情緒,只怕在自己眼前失了體面,心知堵不如疏,干脆一股腦將她們心中的悲憤都引出來,是以才如此問道。
果然,兩人眼淚止不住地流,哭聲也漸漸增大,不再是方才的小聲抽噎,化作傾盆大雨。
過了許久,柏皇玥柔柔地說道:“他們在測試奴隸的體魄是否合格!”
柏皇瑛進一步解釋道:“他們讓我們逃跑,自己享受獵殺的樂趣的同時也能看出逃跑的人中是不是健壯,體力是否充沛。作為奴隸所必須的身體素質(zhì)能在逃跑中得到驗證,活下來的人就證明能成為奴隸!”
胡楊瞪大了雙眼,所見所聞太過駭人聽聞,是他從前不敢想象的。禁制監(jiān)獄中的無序混亂和骯臟也遠不及這里,因為這里的無序是自由的,不是走投無路的自暴自棄,而是將無序當作秩序的扭曲形態(tài)。這些人不會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何不妥,不需要進行心理建設(shè)就能輕松實踐,暴行是合理且正當?shù)?,旁人的生命在這里不值一文。
胡楊心想:“這里真是我的故鄉(xiāng)嗎?”他心中有些抗拒這個疑似事實。
他甩了甩腦袋,試圖擺脫這個問題,擺脫這個世界。
柏皇氏兩女的哭聲在蒼茫草原上回蕩,仿佛一柄柄尖刀刺進他的心臟,可他卻找不到任何安慰之語。
哭過半晌,哭聲漸漸平息,柏皇玥道:“大哥,我們先睡了!”似乎是被哭泣奪取了體力,兩人竟真的很快入眠。
胡楊望著面前的兩個女孩,默默嘆息著睡去。
靜謐的草原之夜,青草間傳來特別的芬芳,仿佛一雙溫柔手在哄人入睡。
夜晚極深,涼意愈濃。
“玥姐姐,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柏皇瑛弱弱地問道。
一向柔弱的柏皇玥此時卻目光堅毅,堅定地點頭道:“只能這樣,我們不能拋棄柏皇氏的同胞。”
兩人點燃安息香,那是以天青紫睡蓮為原料制作而成的一種香,能讓吸入的人沉眠十天。兩人見胡楊沉沉睡去后悄然離開,往大湖的另一岸行去。
待二人走遠后,胡楊這才張開雙眼,嘆道:“傻丫頭!大哥怎么可能袖手旁觀呢?”
柏皇氏兩女的肉身很強,全力奔跑的話堪比千里馬,兩人為探求近路竟敢犯險闖進大湖。胡楊都能感受到棲居在大湖中的恐怖靈獸,其實力遠超大成境的修者。
兩人不知死活的闖進那些生靈的領(lǐng)地,早就觸怒了這些領(lǐng)地意識極強的生靈,幸好胡楊暗中相隨,危急時刻以魁王天眼震懾靈獸,撼動那些恐怖生靈的靈魂,才讓它們罷手任由兩女游過大湖。
她們二人還覺得上蒼庇護,竟讓她們有驚無險地渡過大湖,天意在幫她們,一時間她二人的信心陡增十倍。殊不知暗中胡楊大口喘氣,險些兒就沒能趕上,方才有一頭巨鱷張開了血盆大口正迎向二人,胡楊的魁王天眼都沒有震動巨鱷的靈魂。關(guān)鍵時刻他以雷法麻痹巨鱷的行動才讓二人安全脫逃!
柏皇玥兩人其實已然抱有死志,這兩個善良的女孩有著為同胞犧牲的覺悟。她們可以選擇讓胡楊護送回丹穴山,也可以請求胡楊援手,但她們的善良超出胡楊的預料。
“她們是怕連累我吧!”胡楊暗道,“我本來不想過多插手此界中事,但此事卻與我息息相關(guān)了?!?p> 三人各懷心思,柏皇氏二女在黎明時分終于感到岸邊。兩人行為雖莽撞,卻不是一昧莽撞的傻子。她們安心等待夜晚降臨,等待連山氏松懈的時刻到來。
“點燃安息香!”柏皇玥道,兩人偷偷潛藏到上風口,慎之又慎地點燃安息香,香隨風去蔓延在連山氏的營地中。不多時聽取鼾聲一片,兩人連忙趕到看押族人的地方,只一見就心涼。
族人面黃肌瘦,已然多日未進食,連山氏也許是出于防范奴隸脫逃的目的,也許是不想浪費多余的糧食,沒有給柏皇氏食物。以她們的現(xiàn)狀是逃不掉的,會被半路追上殺掉。
“你們……別管我們啦!”族人們虛弱地勸二人快逃。兩女眼含熱淚不肯離去,只因這一去就是永別。
“既然來了,何必走呢?”營帳中傳出連山戎的聲音,像是破鈸似的刺耳難聽。
連山易也站出來,獰笑道:“你們真是蠢呢!”原來兩人暗渡大湖的聲勢早就驚了連山氏,他們將計就計布下羅網(wǎng),只待獵物自行鉆進網(wǎng)中。鳥兒只有在被網(wǎng)籮框住時才驚覺上當。
兩女眼露驚恐,但也有一絲釋然。柏皇玥拿出鋒銳的石刀往心口扎去,欲效仿族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叮當!”一聲,胡楊趕到及時攔住柏皇玥做傻事。
連山易興奮地露出舌頭,道:“你才是我想要的獵物!”舉起石斧狠狠落下,有開山裂石之威。
“誰是獵物你都沒弄清楚!”胡楊嗆道,真元力呼嘯右手已然有雷霆閃電發(fā)出。
“嗯?”觀戰(zhàn)的連山戎十分驚訝,雷霆之力不是只有他們這一族才有的力量嗎?從未聽說大荒中還有其他人能發(fā)出雷霆。
連山易也有些驚色,但旋即被興奮替代,獵物越是強大,掙扎越是美妙,他非常享受這種美妙。
石斧上也附著著雷霆閃電,胡楊的右手是金色閃電,石斧上則是耀眼的銀白雷霆。猛然沖撞在一處,耀眼的雷光金色與銀色交織,沒人睜得開眼睛。
胡楊開啟魁王天眼,配合終極存想法,招式的威力速度精度都在穩(wěn)步提高。連山易只感覺一頭蠻荒巨獸凝視著他,讓他背生冷汗難以動彈,一股來自心靈深處的震顫讓他恐懼。
“易!”連山戎大喝,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弟弟死在眼前,石棍橫掃猶如秋風掃落葉般摧枯拉朽。
石棍的目標直指胡楊頭顱,欲逼得胡楊撤手后退。但他小看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胡楊,胡楊深知退后就會將戰(zhàn)斗節(jié)奏交給對方把控,再想奪回得花費無數(shù)心思。
他沉聲怒吼,仿佛魔音貫腦,雷鳴動九霄。他已將雷法推演到更高的層次,一法破萬法。
雷音震耳欲聾,連山易和連山戎兩人口吐白沫,險些暈厥。
“族紋燃燒!”兩人不約而同地發(fā)動一種種族神通,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紋絡(luò)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般激活了。
燃燒的族紋給予兩人無窮無盡的力量,可他們?nèi)匀徊桓抑鲃舆M攻。方才的第一輪試探就已得知,眼前這個陌生男人深不可測。
胡楊臉色怪異,他發(fā)現(xiàn)兩人燃燒身體上的神秘紋絡(luò)時,自己的呼吸、肌肉的伸縮等都在莫明的配合著,他沉下心神內(nèi)視身體,卻看見體內(nèi)也有著和他們極為相似的紋絡(luò)。只是他的紋絡(luò)不及二人明顯,隱于皮膚之中,是以他從小到大都不曾察覺到。
如今仿佛感受到陌生的呼喚,胡楊身上的紋絡(luò)被激活了。
“你也是我族?”連山戎兩人露出極為愕然的神色。
“難怪你能操縱雷霆之力!”連山戎恍然大悟般說道。胡楊不以為然,他的雷法與他們操縱的雷霆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胡楊的雷法實則是人體秘藏的元氣和真元力煉化而得來,加上他歷經(jīng)雷劫洗禮,是以他的雷法多了一份天劫之力的霸道。究其根本不是自然界中的雷霆!然而連山易兩人施展的神通卻好似真的自然雷霆,他們將自然雷霆留存己身,攻敵時才釋放而出。
這種力量深層的奧妙,唯有到了胡楊這種境界才能看透,他二人還沒有這份資格和能力。
“既是我族,為何暗中加害?”連山戎質(zhì)問道。
胡楊朗聲道:“我只為解救柏皇氏諸人而來,你們將她們放了便相安無事!”他此刻的心情復雜,連山氏和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聯(lián),可能是他的親族,沒有弄清事實前他不想與連山氏不死不休。
連山易喝道:“好大的口氣!你還沒有擊敗我呢!”
“大言不慚!就讓我族中至高功法教訓你!”連山戎也發(fā)了脾氣,胡楊藐視他的態(tài)度讓他很刺痛。
“炎炎真功!”兩人同時暴喝,氣勢陡然猛增,直似天上懸掛的太陽。縱然此刻是涼夜,眾人還是感到燥熱。
“哇!”一人站得過近被熱氣灼傷,半邊臉燒成灰燼。
手下一人喃喃道:“真功嘞!是將本源力奧義詮釋完美的真功??!”
“何止!炎炎真功乃連山氏鎮(zhèn)族絕學,亙古至今敗敵無數(shù),是最為強橫的一列真功!”有人補充道。
不用他人說明,胡楊憑借對力量的感悟就知道二人運轉(zhuǎn)的功法何等玄奧!是將本源力的法則道理貫徹得最為完美的功法,與本源力完美契合,連他體內(nèi)的本源力都有所呼應,其威力不輸于任何禁忌仙術(shù)!
“好!我就領(lǐng)教一番連山氏鎮(zhèn)族絕學。”胡楊豪氣干云,他也以本源力對決,在荒界中本源力更為得心應手。
胡楊眼看兩人身后浮現(xiàn)出古老的紋絡(luò),與他二人身體上的族紋相呼應,在共鳴!這種共鳴帶來的無窮威勢讓他都感到心驚肉跳,恐怕涉及到一個恐怖的生靈。
兩人幾乎化身為雷神,萬兆雷霆纏繞其身,好似修真者的法天相地神通,身形變得巨大無比。周身的力量超出常態(tài)數(shù)十倍,可以比肩羽化境的頂級修者啦!
胡楊猛地拍出一掌,糅合了終極存想法、雷法和本源力法則的究極殺伐術(shù)。虛空中赫然出現(xiàn)一枚可怖的血色掌印,徑直朝著連山氏二人沖來。
兩人將炎炎真功運轉(zhuǎn)到極致,幾乎是透支生命本源而戰(zhàn),掌印由血色化為無色。那是兩人的真功消解了掌印中的本源力法則,胡楊只感受到本源力被灼燒點燃,然后歸于虛無。
炎炎真功不愧為頂級真功,竟有這般妙用!他在心中暗贊,手中結(jié)印不斷,雷霆隱現(xiàn)。他在試著溝通荒界的天道意志演化雷劫,只有將雷法修煉到極致的強者才做得到的事,在胡楊手中信手拈來。
荒界的天道意志似乎并不把胡楊當作外人,積極為胡楊演化雷劫,無邊劫力演化出的雷霆再不像自然雷霆那樣溫和,有著驚天的殺伐力,橫沖直撞下能毀滅萬物。
雷云滾滾,胡楊也感受到雷劫的可怕,暫時放棄施展神通,那樣多半就保不住對面兩人的性命。
連山戎兩人還以為胡楊失敗了,淡淡松了口氣。接著兩人不惜耗盡本源,呼喚族中圖騰。
密獸之門在兩人身后浮現(xiàn),族紋的真面目就是密獸之門上的烙印,有著深不可測的神威妙力,號稱神紋!
胡楊終于在此界得見通獸法,這是他第一次與通獸師交手,心中不免有些悵惘。尤其是想到對方有可能是他的親族,他的心情就變得復雜。
“來吧!”胡楊同樣以通獸法回敬,密獸之門在他背后顯現(xiàn),他身上的神紋也在閃耀著呼應。兩聲震動天地的獸吼席卷大荒,湛藍大湖掀起無邊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