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皇氏的離去并沒有引起軒然大波,大巢氏對此事緘默不語,態(tài)度有些耐人尋味。實際上,不是大巢氏不想施以嚴厲的懲罰,而是被另一件事絆住了腳,一件震動大荒的驚天動地的大事。
連山氏與有熊氏開戰(zhàn)了!
兩大氏族皆是大荒世界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強者,若將眾多氏族比作繁星,那么連山、有熊二氏必定是其中最為閃亮奪目的明星。兩大氏族強盛的歷史經(jīng)久不衰,自遠古時代起就奠定了如今的地位,歷經(jīng)千年還不曾衰落的氏族,可想而知他們擁有多么強大的實力。
因此,兩大氏族的開戰(zhàn)等若是整個大荒的戰(zhàn)爭,依附于其麾下的諸多氏族也避免不了參與戰(zhàn)爭。與此同時,兩大氏族也在積極尋找盟友,那些不屬于他們管轄下的大氏族就是首選。
大巢氏在大荒中也算是富甲一方,是個不弱的勢力,也就因此成為兩方陣營爭相拉攏的對象!前后三天,來到大巢氏說明結(jié)盟意愿的使者已超過七撥,而且都帶著珍貴的寶物,諸如紫天貂皮、禍心蛇膽等珍奇秘寶也赫然在列。
大巢氏會議堂內(nèi),諸位掌握大巢氏實權(quán)的大佬齊聚。
“看來兩大氏族開戰(zhàn)的傳言是真實的,他們都對我們勢在必得??!”大巢氏當代的大酋長發(fā)話,引起手下人熱烈的討論。
“目下咱們還能以靜制動,坐地起價,只是要把握好這個度,不然可能到嘴的鴨子也會飛!”手下掌握大巢氏倉儲的長老說道。
不少人附和道:“沒錯,想讓咱們替他們賣命,不出點血怎么行?”
“就應(yīng)該榨干他們,然后坐山觀虎斗,最好兩方弄個兩敗俱傷!今日此時就是我大巢氏崛起君臨之天賜良機?!弊顬榧みM的當屬掌管大巢氏軍隊的青年將領(lǐng),他站在戰(zhàn)爭全局的角度考慮。
大酋長卻直接否決了他的提議。
“想靠這種小伎倆征服大荒?那是小道,不成的!兩大氏族雄踞大荒千載,難道靠的是之前的霸主自行衰落嗎?”
大酋長目光充滿了洞察世事人情的睿智,道:“我們必須選擇站隊,否則兩方都不會輕易開戰(zhàn),只有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他們才會安心行動。而且通過對外戰(zhàn)爭,我大巢氏的勢力也能得到擴充,大荒近百年來的格局將發(fā)生劇變呢!”
手底下也有著比較精明干練的人,看透其中關(guān)竅,問道:“問題是選擇哪一方陣營!勝者自然享受一切戰(zhàn)利品,若是選擇了敗者一方陣營,我們或許將失去很多?!?p> “其實咱們可以左右逢源,游走在兩大氏族間謀取自身的利益!”愚蠢的人在那里都不會缺少。
“那是找死的行為,你把兩大氏族的人都當成傻子嗎?他們會優(yōu)先解決掉我們,而且也會給大荒眾氏族留下極其不好的影響,我大巢氏的威嚴何在?”
此時滿身傷痕的大巢破冷冷道:“大巢氏的威嚴?現(xiàn)在我們還有威嚴?區(qū)區(qū)兩百人的柏皇氏公然反叛,不知所蹤,我們不僅沒有絲毫制裁行動,還在這里討論大巢氏的威嚴!”
他極其不滿,當?shù)玫桨鼗适想x開丹穴山的消息時,他幾乎忘記了傷痛而歡呼雀躍,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拿捏柏皇氏,真是貼心的給我送枕頭哈!他立即馬不停蹄趕回大巢氏部落,顧不得身上的劇痛將柏皇氏叛亂的消息送與上方,誰知根本無人理睬!他待在部落整整五天,沒有任何行動,甚至沒有任何人前來過問。他滿心的仇恨得不到宣泄,相當苦悶。
“破!你那點破事能與部落大事相提并論嗎?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柏皇氏就能將你傷成這樣,你居然還有臉提起這檔子事!”管轄騎兵的大將軍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大巢破頓時臉紅,狡辯道:“我不過是大意!而且那家伙根本不是柏皇氏的人,是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野小子!”
眾人哂笑,大酋長才出來打圓場說道:“柏皇氏之事暫放一邊,一個兩百來人的小氏族能翻起多大的風(fēng)浪。眼下還是著重于定鼎八荒的大戰(zhàn),外面的使者可都在翹首以盼呢!”
眼見大酋長發(fā)話,哪還有人敢多言?大巢破也只得悻悻地坐下,愁悶間忽然想到有關(guān)胡楊的情報。在輸給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后,他就派出親信四處打探胡楊的消息,但所知甚少,仿佛是憑空多出來的人,為數(shù)不多的情報中就有他和連山氏的戰(zhàn)斗。
“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種小子!我大巢破堂堂男子漢有仇必報,你與連山氏有仇怨,正好借他們的手除掉你,還有礙眼的柏皇氏!”他陰狠地想著,卻更加冷漠不動聲色。
只聽族內(nèi)有人朗聲道:“有熊氏向來與我們和睦,兩家的關(guān)系也沒有生出大的沖突,我覺得還是與有熊氏保持一如既往的關(guān)系最好!”此人是明顯的保守派,不愿輕易改變現(xiàn)有的事物,虎踞四海的志氣早已被時光歲月磨損得差不多。
“不,正因如此,咱們更需要改變策略!我大巢氏和有熊氏的交往往往是他們占據(jù)主動,他們從我大巢氏得到的便宜還不夠多嗎?就是敲打他們一下!”
“而且,有熊氏的地盤與我們毗鄰,若是能將有熊氏擊敗,絞殺其生力軍歸為奴隸的話,我們也能近水樓臺先得月。連山氏經(jīng)過苦戰(zhàn)定不會與我們苦爭,簡直是一本萬利的好事!”精明者也主張求變,并且將眼光放到了更為長遠之處。
大巢破知道出擊的時刻到了,當即說道:“嗯!有道理!退一萬步講,我們幫有熊氏擊敗了連山氏能得到什么,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誓言或者被瓜分的殘羹冷炙,反正咱們與有熊氏相比戰(zhàn)力差了一截,領(lǐng)地卻又如此接近,有熊氏會安心看著我們壯大己身勢力,與他們在大荒中分庭抗禮嗎?”
“相反,如果我們和連山氏東西兩面夾擊,有熊氏必定首尾難以兼顧,勝算極大!得勝后,我們與有熊氏領(lǐng)地近在咫尺,連山氏也鞭長莫及,我們能得到戰(zhàn)爭中最大的肥肉!”一句話就把好戰(zhàn)者的貪婪和欲望勾引出,群雄皆奮起要求與連山氏聯(lián)盟。大酋長無奈點頭的瞬間,大巢破森寒的冷笑充滿了戾氣。
大荒中戰(zhàn)亂不止的同一時刻,柏皇氏中卻在舉行盛大的婚宴,胡楊與柏皇玥的婚禮如期舉行!
當日決定逃離時,柏皇蕓心中已有了計較,將氏族的未來壓在這個男人身上。她強制命令眾人舍棄一切家當,只帶著必要的食物和水快速逃離大巢氏的勢力范圍。目的地就是千年前被她們先祖舍棄的祖地——宛丘!
宛丘在最古時曾是大荒中耀眼的明星,八方氏族云集在此互通往來,交流切磋,而宛丘的統(tǒng)治者正是她們曾經(jīng)的王。力敵連山氏、有熊氏、昊天氏諸王,威壓八荒無敵的蓋世強者,那是柏皇氏最為輝煌的時代!
柏皇蕓嘆惋道:“可憐后人無能,沒能守住祖宗基業(yè)!”
胡楊好奇地問道:“為什么會離開宛丘呢?”
柏皇玥接口道:“因為太古時發(fā)生了天變之災(zāi),洪水淹沒了宛丘高地,大地塌陷萬丈。宛丘從諸王的高地化作廢墟,并且沉入無邊的海底。先祖被迫遠離祖地,尋找新的樂土做家園!一百多年前洪水終于從大地中傾瀉出,宛丘廢墟再度重現(xiàn)人間,只是再也沒有人愿意重建此城!”
“如今大部分氏族都遠離了宛丘,并且繁榮向好,又有誰愿意回到宛丘重建廢墟呢?”柏皇蕓嘆道,語氣中滿是落寞。氏族丟了重要的家園,流離失所的境況讓人感到前途堪憂,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是沉重,路上需穿過無垠的廣袤大漠,還有一片危險的兇獸之地,兩百人的性命全都賭在廢墟上,怎能不讓人慨嘆!
胡楊卻爽朗著說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宛丘定能重現(xiàn)昔日榮光,再度煥發(fā)昔日的明光!我們的回歸就是起點?!?p> 他的話感染到柏皇蕓,稍微清掃了一下陰霾。
“宛丘既已是無人區(qū),對我們的好處就是遠離是非爭斗,沒有連山氏、大巢氏等大勢力盤踞,也少了許多壓力!”柏皇蕓身為領(lǐng)袖,自然要考慮眾多。
胡楊也接著分析道:“壞處就是缺少生存發(fā)展的資源!不過,經(jīng)歷過大災(zāi)的地方往往能煥發(fā)別樣的生機,我相信若能好好查探,也許能發(fā)現(xiàn)一些令人驚喜的寶貝也說不定!”
他的樂觀能幫助柏皇玥等人減少些許的苦悶,經(jīng)過五日的急行軍,所有人都接近崩潰的邊緣。尤其是在穿越兇獸之地時,遭遇了商羊、蠱雕兩大兇獸,恐怖的威勢將她們壓倒,還好胡楊拼命相護擊退兩大兇獸,才不至于造成人員傷亡!但他自身卻受到不小的傷。這也讓他得到眾多柏皇氏族人的認同!
艱難抵達宛丘廢墟后,胡楊便入定修行,體悟諸天萬道從而完善己身的道,與兩大兇獸的作戰(zhàn)也讓他得到不小的好處!柏皇玥、柏皇瑛二女日夜不息地照看著他,眼見他臉色由紅轉(zhuǎn)白、由白轉(zhuǎn)黑,心中不禁生出沒來由的擔心!
滿目瘡痍的宛丘廢墟就是座遺棄在歷史塵埃中的鬼城,到處可見的唯有殘垣斷壁,死魚爛蝦,道路充滿了泥濘,一不注意還可能深陷其中發(fā)生危險。周遭三百里內(nèi)既無肥沃土地可供種植,亦無植被茂盛的狩獵區(qū),是名副其實的生命禁區(qū)!
柏皇蕓匯總這些天來收集的信息,拿與胡楊商議,她已將這個男人看作可靠的幫手,需要他展露才華讓人信服。
胡楊蘇醒后,第一時間以神識探查周邊地形地勢,心中也不禁有些緊張。此地的確是太過荒涼,飛鳥不渡,野獸不存,連荒草也少得可憐!
“不對勁!這里的靈氣濃度超過丹穴山,怎會顯得如此荒涼?”胡楊默默思索著,眾人也在盯著他。
一連幾天,他都在尋覓其中緣由,茶不思飯不想近乎魔怔。柏皇玥心疼他,連忙安慰道:“此地不便生存,我們再尋他處便是,別傷了自己身子!”
胡楊灑然一笑,修真者的身體可不會如此孱弱,他表示沒事。而且經(jīng)過幾日的推演,他終于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當即帶著柏皇玥前往可疑點。
胡楊背起她,施展縱地金光轉(zhuǎn)瞬千里,奔到北方一座巍峨不見峰頂?shù)幕臎鲋健?p> 其中蘊含著至尊無匹的火行之力,讓胡楊都感到燥熱??跆煅郯l(fā)動觀察荒山的根腳,卻發(fā)現(xiàn)一只奇異的靈獸。
胡楊震驚不已,因為他發(fā)現(xiàn)正是這只異獸發(fā)散出至尊無匹的威壓,一方地域的天地靈氣盡皆被它所吸收,然后再由其釋放出靈氣。
“原來如此,正是這只異獸作的怪!靈氣幾乎被它抽干,而由它溢出的靈氣卻含有灼熱的火行力量,不利于萬物生長,是以此地荒蕪枯竭!”
柏皇玥則道:“那這么說,這只異獸十分兇橫,我們這般接近會不會觸怒它?”
胡楊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別怕,他也不是莽撞人,簡單窺視后便收回目光,不想與它激烈沖突。但是此處的異象是由它造成的,就必須從它身上想辦法。
胡楊運轉(zhuǎn)功法,存想己身超脫元神去演算天機,探詢此物的根腳。以他這般實力也只感到一只偉岸生靈的凝眸,那生靈是極其可怕的禁忌生靈!
胡楊都感到頭疼,諸多問題還沒解決,這邊又出了個禁忌生靈!
“幫幫我!”忽然,他接收到一股孱弱的神念,悚然一驚看向荒山中沉眠的禁忌生靈,確定是它發(fā)出的神念后不禁大為古怪。他能感知到生物的強悍,從未見過如此磅礴的生命力,仿佛能孕育一顆星球的全部生靈般。這樣的生靈還不一定是他這個級數(shù)能幫到的!
“請問我能怎么幫你?”思索再三,他還是決定試試。
那生靈道:“我…感應(yīng)…到…你修舊法…幫我!”它發(fā)出的神念越發(fā)虛弱,似乎即將陷入更深層次的沉睡。
胡楊不再耽擱,為柏皇玥施加防護后縱身進入荒山,徑直來到那生靈面前。此刻才看清它的真容,外表是一只小鳥,狀如雞而身具奇異紋絡(luò),是一種獨有的神紋!
胡楊感知到它的狀態(tài)極其玄妙,忽生忽死,有生有死,介乎生死之間,仿佛肉身及靈魂都在度輪回。
“是修行時出了岔子走火入魔?”胡楊一時拿不準,那生靈最后的神念發(fā)出仿佛耗盡體力,無論胡楊怎樣溝通呼喚也無濟于事,他只能從其提到的舊法上去找尋解救之法。
“舊法,也就是我所修煉的通獸法!如何能幫到異獸渡劫呢?”他對目前的狀況判斷為劫,修者需要渡劫方可進化,其余的生物大概亦是如此。異獸的劫還是頭一次看見,胡楊不禁想到命宮中沉睡的煙火,他也曾晉升領(lǐng)域,為何沒有劫難降臨?
細細推演其中因果,胡楊得到一個大膽的推測:“煙火的劫或許都轉(zhuǎn)嫁在我的劫上!”他念及幾次渡劫后,煙火的境界修為也在步步升高。
“難道要我與他簽訂協(xié)議?”胡楊狐疑,“可我的終生協(xié)議已經(jīng)簽署,那只能有一份的??!其他的協(xié)議能起到作用嗎?”
胡楊猶豫片刻,便下定決心行動,沒有多余的時間在此耽擱,還要想辦法回到地球呢!
他構(gòu)建密獸之門,顯化萬獸印記與此生靈共鳴呼應(yīng)。不多時有了反應(yīng),鳥形生靈渾身染上奇異色彩,五彩仙光在其身上纏繞為其注入諸天法力,一種神秘的法則突現(xiàn)斬斷了這種聯(lián)系。胡楊如遭重創(chuàng),體內(nèi)的祖神忽地睜開雙眸,鋒利如刀的眼神洞穿虛空,望斷因果,無邊的因果業(yè)力盡皆轉(zhuǎn)嫁到祖神上。
它正以己身代替胡楊受無形法則磨滅,眼看至尊仙路進化完善在即,胡楊怎能輕言放棄。元神釋放元神力試圖轉(zhuǎn)嫁回己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實力遠遠低于祖神,差點連元神都要被祖神吞噬。
祖神呼嘯,識海頓時破碎,胡楊如遭雷殛陷入最為危險的境地。這還是他成長到此境界后真正遇到不可測的風(fēng)險,元神之火劇烈晃動,幾乎就要熄滅。祖神卻已經(jīng)破碎成塵,至尊仙路被斬斷,胡楊的境界跌落再不復(fù)當年戰(zhàn)力。
此刻的他拼命施為的話可叫板修真者的羽化境強者,但很難取勝,沒有了匹敵古真仙的實力。柏皇玥在外等待一天一夜,遲遲不見胡楊出來心急如焚,就要強行破開胡楊的防護罩闖進那生靈的所在地。
胡楊的元神轉(zhuǎn)醒,老人參的長生物質(zhì)再一次救了他的命,可他卻充滿了苦澀。至尊仙路斷了,他此生的頂點或許就止步于人間境,再看那生靈生機煥發(fā),正在朝著好的方向進化。
“看來是我頂替了它的因果,替它遭劫??!”胡楊心情復(fù)雜,同時也感到奇怪,照理說即使轉(zhuǎn)嫁因果業(yè)力于我,也不可能就這么葬送修行路才對。最后出現(xiàn)的神秘法則才是元兇,生生阻斷了我和它聯(lián)系,斷送了前路。
柏皇玥焦急地看見他,頓時將心放下來。
“我的修為被削弱了!”胡楊沒有隱瞞。
“不要緊的,重修回來就好,只要人沒事一切就是最好的。”柏皇玥輕聲說道。
胡楊眼中漸漸涌現(xiàn)光彩,灑然道:“沒錯,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有能做的事,接續(xù)前路再創(chuàng)至尊!”他的話語響徹九天,充滿豪情壯志。他沒有在消沉,帶著柏皇玥離開。
胡楊進入緊急閉關(guān),欲修煉通獸法和修真法嘗試喚醒命宮中的煙火,只是煙火的沉睡無比玄奧,非外力能喚醒。同時他也感受到祖神的強大秘力仍舊存在,也就有恢復(fù)的可能。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欣喜和焦急,這種恢復(fù)或許需要無數(shù)萬年的時間,他可沒有這種時間去完成。
“隨遇而安,隨心所欲,從無窒礙!”胡楊念誦著終極存想法的訣竅,體味丁演創(chuàng)法時的心境,要開創(chuàng)自己的法訣,唯有如此才能彌補當下的戰(zhàn)力。
經(jīng)過數(shù)個晝夜的奮戰(zhàn),還真就讓他琢磨出零星的法子,糅合了雷法、本源力及縱地金光等諸多奧妙神通后,創(chuàng)出一門掌法雛形。掌法的最高理想是納周天劫力與自身本源融合,將掌力推進至極巔,打出無敵之勢!
這其實是新力量的法,只是他還未曾考慮到其中因果,唯有他境界提高,對力量的領(lǐng)悟和掌控加深后才得知。
這套掌法雛形已具備降龍伏虎的威能,開創(chuàng)之時風(fēng)云密布,天劫無量,似有冥冥大道在阻礙這門法的誕生,要摧毀其無敵意志。這種初生時的氣運尤為重要,甚至涉及到未來的成就,胡楊自不能看著辛苦創(chuàng)出的法僅僅具備雛形就被大道意志扼殺在搖籃中,他揮掌擊殺無形之力。
莫名的法則浮現(xiàn),正是前幾日破滅他至尊仙修行路的那種未知法則,胡楊可斷定地球位面宇宙不曾出現(xiàn)這種法則。它詭異莫名,帶著極其強橫的腐蝕力,似要將宇宙乾坤都吞滅。
仇人見面自是分外眼紅,胡楊不計代價施展方將創(chuàng)出的掌法雛形。他能開創(chuàng)雛形法并非是他天賦異稟,而是他的積累足夠,而且僅僅糅合多家法門于一身創(chuàng)出新法雛形并非新奇事,強大的羽化境修者都能做得到,何況他曾踏足仙道!以他如今的實力施展掌法彌補缺失的修為戰(zhàn)力的確可行!
胡楊也借助對抗詭異法則磨煉掌力,將其演化完美。無形的詭異法則宛如看不見的薄刀于意想不到處發(fā)動致命襲擊,若不是胡楊的神識感知出色,先一步預(yù)警或許他的腦袋已經(jīng)高高飛起。
掌法隨遇而變,符合終極存想法的真義,變得同樣的飄忽不定,以快打快,以詭異難測對詭異難測。詭異法則仿佛頭一次遇見這樣的角色,行動變得遲緩。終極存想法與新掌法配合無間,天生良配,發(fā)揮出不可思議的巧妙作用。居然真的和詭異法則斗個旗鼓相當,而且掌法在實戰(zhàn)中不斷改良完善,胡楊發(fā)現(xiàn)諸多不合道理的地方后一一改善,掌力磨煉到極致。最終逼得大道認可其存在!
柏皇氏眾人都能看見天空上那道與天爭高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向往!
自從胡楊擺平荒山中沉眠的鳥形生靈后,周圍的靈氣倏然間濃郁百倍,地下水源也被開發(fā)出。柏皇氏本就是吃苦耐勞的優(yōu)秀氏族,短短幾天時間,她們不遠千里采集食物和種植物,辛苦帶回宛丘,廢墟是暫時的居住地,首先要解決的是吃飯問題。
千里采集食物是很難保證溫飽的,好在她們?nèi)匀粠е┰S靈物,周圍的精氣變得醇和后能播種在土地中,而且由于周遭的環(huán)境優(yōu)渥,作物的生長速度出奇的快,短短半月時間她們已經(jīng)能進行收割。
解決溫飽問題后,胡楊也在構(gòu)思防御問題,他效仿大巢氏的法自己構(gòu)建出城池的雛形,將其交給柏皇瑛等人,她們的堅強實在超乎想象,兩百個女人在四天時間里就清理盡廢墟殘骸,按照胡楊給的方法動手組建城池。說是城池,可和現(xiàn)代大都市相比,連郊區(qū)小鎮(zhèn)都算不上,勝在胡楊構(gòu)思的巧妙,小城池的防御屬性比巢穴還要高。
柏皇氏扎根在宛丘熱火朝天的干著事業(yè)時,荒山中的生靈也徹底蘇醒,并且駕臨新的宛丘小城!
柏皇氏眾人都感到壓抑,沒人喜歡被這等強悍生靈盯住的感覺,胡楊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上空,與其隔空相對。自從荒山一別,他便再沒去過,那生靈不好惹!
胡楊不想與它交戰(zhàn),以他目前的狀態(tài)戰(zhàn)力作戰(zhàn),沒有必勝的把握。
“別緊張,本座是來道謝的!”小鳥口吐人言。
胡楊喃喃道:“前輩法力高深,我只是恰逢其會何足言謝!”
“本座說要謝就必須要謝!”小鳥強硬道,“哦!那幫家伙的后裔又回來啦!”
小鳥看著底下忙活的眾人露出復(fù)雜的神色,而柏皇蕓已經(jīng)激動顫抖,不可自拔地匍匐在地。
“鳳祖!”柏皇蕓帶著一股哭腔喊道,讓柏皇氏眾人都匍匐行禮。她認出天空中的小鳥的真面目,是她們祖上的終生協(xié)議伙伴的后裔。相傳柏皇氏的第一位王將通獸法修行到極致,呼喚到諸天世界中最為強橫的鳳凰一族中的王作為伙伴,且簽訂的終生協(xié)議。
自此后柏皇氏與鳳凰族的關(guān)系十分密切,鳳祖曾在大荒世界留下血脈,只是隨著柏皇氏的沒落,他們再也沒遇見鳳祖的后裔血脈。
小鳥道:“我按照老祖的約定到了這里等待,沒想到這一等就是近千年啊!”
胡楊以禮請進禁忌生靈,這才得聞過去的一些舊事。
柏皇氏的沒落就是從離開宛丘開始的,最后一位王的離世壓倒了曾經(jīng)強橫興盛的氏族。然后連山氏、昊天氏等強大的氏族挑起了瓜分戰(zhàn)爭,將僅剩的柏皇氏族人殺的殺,俘虜成奴隸。鳳凰一脈也曾與他們血戰(zhàn),柏皇氏眼見不敵,就請求鳳凰離去,約定在宛丘相見。
“本座也是此界最后的鳳凰啦!千年的等待差點讓我坐化,不得已發(fā)動涅槃?wù)婀υ』鹬厣M料途中出了差錯,竟被無名鼠輩的法則所傷險些真的隕落!”
柏皇氏眾人聽完感動不已,曾幾何時她們都認為大荒中已經(jīng)沒人將她們看做人來對待了,誰知在故鄉(xiāng)竟還有一位守信重諾的強大生靈在守望著,等待完成與她們的約定。
“你們怎么會這么弱?”鳳凰訝異道,老祖所說的柏皇氏可是很強大的存在,后人再不濟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
柏皇蕓面露羞愧,道:“前輩有所不知,我柏皇氏屢遭大難,連氏族傳承的真功都已失傳!”
鳳凰大怒道:“是哪些人干的?”
柏皇蕓有些躊躇,但又怕讓鳳凰厭惡,道:“我們都不曾知曉!”
鳳凰悵然道:“好吧!歷史只會記住榮光,衰落的文明最終都會被遺忘!涅槃?wù)婀υ谖疫@兒傳回你等,也算了結(jié)一段因果!”它心念一轉(zhuǎn),將涅槃?wù)婀鹘o柏皇氏眾人,其中也包括了胡楊。
“你雖是連山氏人,但也救了我一命,本座從不欠人情,涅槃?wù)婀ν懈队谀?,柏皇氏這些可憐人也交給你!”鳳凰說完這話后便消失了。
柏皇蕓大驚,她本想留住鳳凰,可惜對方?jīng)]有給她機會。
“姨娘不必擔憂,鳳凰前輩此舉含有深意,是為柏皇氏遠大前程著想!”胡楊猜到了鳳凰的真意。
仿佛心有靈犀般,柏皇玥也說道:“鳳凰前輩定是怕我們過于依賴它的保護,失去了奮進的動力!”
胡楊也這般認為,哪怕修為震古爍今,也未必就能護佑周全。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鳳凰傳下涅槃?wù)婀Γ褪沁@種想法。
柏皇蕓恍然大悟,對柏皇氏的未來又充滿了信心,她們的日子正在越過越好,隨即她就想到了一件事。
“你倆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胡楊、柏皇玥相視一眼,臉上不自主地染上紅暈。
第二天,柏皇氏也迎來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喜事,她們的姑娘大都是被強迫嫁娶的,這還是百年來首次郎有情妾有意的自由婚戀。
當夜里,柏皇玥鄭重其事地說道:“夫君,我希望你能接受瑛妹妹。我們兩人都想做你的妻子!”
荒界中男人擁有著極高的權(quán)勢,可以同時擁有多個女人。是以柏皇玥提出的要求并無欠妥,在她的文明觀念中這是合乎情理的。
但胡楊身為地球文明熏陶的華夏好青年,怎么會接受這樣的建議。
他也耐心地向她解釋道:“玥兒,如果我娶了瑛妹妹,但我心中對她僅有妹妹的感覺,是不是對她極不公平!喜歡一個人或許是想將其占有,但要是全心全意地愛著某人,心里還能容下他人嗎?這對你不公平,對我不公平,對瑛妹妹也不公平!”
柏皇玥與胡楊真心相愛,她的心中也早已無法容下其他男子,她也知道了胡楊的心意。心中好生感動,兩人情到濃時自然走到一起。
一夜良宵共度,共許白頭之約!
胡楊的婚姻大事圓滿,唯一的缺陷就是父母不在身邊,但他相信他們得知這些也會祝福他們的。接下來的日子,胡楊繼續(xù)精進修為,演化自己的法,還有修行涅槃?wù)婀Α?p> 涅槃?wù)婀?,不愧為柏皇氏的絕頂神功,不單擁有真功駕馭通獸法奧義的威能,還能使生靈涅槃重生,經(jīng)過歲月涅槃的生靈將會擁有無與倫比的潛力和實力。不過鳳凰涅槃尚且不易,何況人族生物!
他經(jīng)過多次推演,也不敢隨意嘗試,若發(fā)生變故,他的性命難保。就在他精進修為的間隙,有人呼喚他。
“大哥,有熊氏的人想見你!”
胡楊心中狐疑,有熊氏怎會找上門來。
他展動身形瞬間出現(xiàn)在宛丘外,對面就是來自有熊氏的兩名年輕人,氣宇軒昂,英姿不凡。
“在下有熊騏,他是我的族弟有熊驥,請教閣下大名!”其中一人頗有禮貌。
“我叫胡楊,二位不遠萬里來到宛丘有何貴干?”他也不想廢話,還有涅槃?wù)婀Φ戎蕖?p> 有熊騏正色道:“我族向連山氏宣戰(zhàn),希望閣下助我族一臂之力?!?p> 胡楊斷然拒絕,道:“我不想?yún)⑴c你們的戰(zhàn)爭,而且我很可能有著連山氏血脈。”他完全不想插手荒界的事,到了此界后他也對身世有所了解,變得不再那么熱切。主要是這個世界的文明與地球相去甚遠,他還沒能接受,內(nèi)心中有些抗拒自己疑似連山氏的事實。
有熊驥一聽對方拒絕,且直言身懷連山氏血脈,不由得大怒道:“好你個連山氏的鬼人,爺爺今日就宰了你,免留后患!”言罷,龍驤虎步仿佛一頭人形古龍,氣勢雄渾殺氣逼將過來。
胡楊一眼看出與連山氏兩兄弟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作為一方霸主的有熊氏也定有某種神妙的真功。不出意外的,有熊騏大喝道:“降龍真功!”
一股莫名的龍威在其身上爆發(fā),是真功的威勢自然形成的,不弱于阿伽吸收龍之道骨后展現(xiàn)的龍威,仿佛真的是遠古神龍降生。他手持的武器乃是一口大刀,此人看似魯莽,實則心思縝密,步步為營。
他沒有多余的試探,出手就是極其毒辣的殺招,竟是直接進入第三狀態(tài)。密獸之門與其神紋交相輝映,交織出神秘的大道神紋,釋放無窮的威力,將胡楊定在原地。
胡楊暴起反抗,身體仙氣繚繞化作護體罡氣堅固無比,可有熊驥的大刀上附有圖騰的無上偉力,摧枯拉朽般破開胡楊的護體罡氣。血花飛濺,胡楊竟然在第一回合吃了虧?
其實并沒有,他在試探有熊氏真功的力量,同時也在檢驗?zāi)鶚務(wù)婀Φ纳衩?。他運轉(zhuǎn)起涅槃?wù)婀?,涅槃之力頓時充斥全身,突入體內(nèi)的刀氣霎時間被磨滅傷勢痊愈。
“真功奇效非凡?!焙鷹钯澋?,與此同時有熊騏也看出對方真功的根源,有些震撼,
“與情報所說的不符,他修行的竟是早已失傳數(shù)百年的涅槃?wù)婀?!”有熊騏看向胡楊身后的柏皇氏,心想柏皇氏或許要再興盛。
柏皇氏在城池中看見胡楊受傷,皆露出驚恐的樣子,生怕胡楊就此敗北被殺。如今的柏皇氏正需要一位強者來守護呢,涅槃?wù)婀Φ男扌胁⒎且怀幌﹂g的事,其他人哪有胡楊這種妖孽般的天賦。柏皇氏的后人血脈體質(zhì)最是適合涅槃?wù)婀Γ惨?jīng)歷重重磨難方有所成,誰能像胡楊僅僅幾天就有所成?
若是此刻失去了胡楊,柏皇氏手中的涅槃?wù)婀Σ粌H不是部落興起的利器,而且是招致禍患的毒瘤。沒有守護真功的能力的柏皇氏將成為眾矢之的,而且這一次很可能尸骨無存!
每個人都在為胡楊擔心,也不全是憂慮自身,也有著真摯的感情。
“就這點本事,竟然勞駕老子萬里迢迢來找你?”有熊驥怒火沖天,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截斷了。
縱地金光的速度可是世間奇速,有熊驥得意的眨眼間就被胡楊捕捉到破綻,新掌法施展開來,精準的打中有熊驥的破綻處,密獸之門猛然關(guān)閉。掌力過于雄渾,胡楊都差點錯估威力將他打死。
圖騰替他承受了大部分的力,加上他沒能維持真功,大幅度減低了實力竟連胡楊的一掌都沒法抵擋。
有熊騏連忙制止,替他族弟誠懇道歉,他知道若是強勢,以自己的實力去戰(zhàn)也是白給,灰溜溜的往來時的路去了。
然而這只是開始,第二撥來人則是連山氏。胡楊不得不見,他再如何抗拒也無法改變事實。
來人名叫連山霞,是個有些儒雅的中年人,給胡楊的感覺不錯。
柏皇氏將他請到城中相見,胡楊看著眼前這位頗有儒風(fēng)的中年男人,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身體上的神紋仿佛呼應(yīng)他的感情,呼吸般明暗交雜。
連山霞徑自說道:“你是我族人!”
胡楊道:“可有憑證?”他一直對自己的身世耿耿于懷,可來到荒界后見到種種不可思議的事后,竟開始有些逃避事實。
“各氏族都有自己的族紋,是圖騰的賜予!我們能通過族紋生出血脈共鳴?!闭f罷,連山霞運轉(zhuǎn)真功將血脈力量引出,坐在他對面的胡楊立刻感受到力量的躁動,本源力仿佛跟隨著他的節(jié)拍舞動,心跳聲都與之合拍。
胡楊看向柏皇蕓,后者點頭表示連山霞所言非虛。
“那么,你來此打算做什么?”胡楊沒有被感情沖昏頭腦,他的決定關(guān)系到很多人。
“我想請你跟我回去,認祖歸宗!”連山霞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沒有立刻答復(fù)。
客氣的請走他后,胡楊與妻子商議,
“玥兒我應(yīng)該去嗎?”
“夫君,你只要覺得應(yīng)該做的就去做。”柏皇玥對他無條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