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陳叔說的是,這酒喝的痛快,還是其他的什么痛快。
“陳叔,我也陪你干一杯?!标惿巽懸材昧艘粋€碗,滿上,跟陳叔碰了一下。然后也學著陳叔的樣子灌進嘴里。
“咳咳!”
“你小子可不能這么喝。平時很少喝酒吧?”
“喝過一點,喝過一點?!标惿巽戦L這么大,啤酒倒是經(jīng)常喝,但是白酒,那是幾乎沒喝過。這次一激動,就沖動了。
“陳叔真是英雄蓋世。”陳少銘拍陳叔的馬屁。
“屁的英雄!活著的英雄,才是英雄。死了就不叫英雄,叫尸體。我要是個英雄就不該逞強,就不會斷了一條腿,就不會天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就拖累他們。我算個什么英雄?我就是個狗熊!
我寧愿當初沒有救那個人,沒有學會他的腿法,沒有我們在我們這一群人中冒尖兒出頭。就不會有后來的那么多事?!标愂逡话盐兆£惿巽懙氖郑骸吧巽?,你要記住。出頭的櫞子先爛,平平常常才是真。風光只是一時的,平平淡淡、油鹽醬醋的生活才是一輩子的事?!?p> 陳少銘回答道:“陳叔,我記住了?!?p> “你記住個屁。人不經(jīng)歷一些事情,就永遠不會記住。少銘,”他用頭抵著陳少銘的頭說:“你要記住這句話。只是希望你以后,站在高處,風光無限的時候、快跳下懸崖的時候,你能及時的想起這句話,懸崖勒馬。
叔希望你到時不要陷得太深,能夠回頭。叔的腿斷了,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你還年輕,千萬、千萬記住,要回頭啊。
少銘,今天叔喝多了,也跟你講了太多的話。今天你就攙著叔回去吧。這酒不是啥好酒,喝的頭蒙,我這拐杖都拿不穩(wěn)了。今天你就攙著叔回去吧。
叔雖然是個要強的人,不愿意別人幫。但你既然喊我一聲叔,我就認你這個侄子。
侄子攙著叔,不寒磣!”
陳少銘用銀子結了賬,拿起陳叔的拐杖。他們倆真的像叔侄一樣,攙扶著,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門口。
“對了,少銘,剛才那個雞骨架給我打包一下,明天早上熱熱還能吃。
這個敗家娘們兒,才吃了幾天肉,就不知道自己是誰呀,也不打包一下!”
“好的叔,我知道了?!标惿巽懓殃愂蹇吭陂T前的柱子上,又回去把剩下的飯菜打包了。最后干脆陳少銘就租了個飯盒,裝起來。
陳少銘一手拎著飯盒兒和拐杖,另一手扶著陳叔,往回家的路上去了。
......
第二天,陳叔酒醒了,洗了把臉,就去吃早飯,一看桌子上,“怎么有只燒雞?”
妻子奇怪的問道:“就是從你昨天,拿回來的飯盒里面拿出來的呀。”
“這個少銘,肯定是趁我昨天不注意。這小子還真是鬼精鬼精的?!标愂遄炖镎f著埋怨的話,臉上卻帶著笑容。
他妻子看出了不對勁:“這不是你們后來又點的呀。我說怎么剩飯中,有這么完整的一只雞。那這只雞,還吃嗎?”
“吃,怎么不吃?那是我侄子孝敬我的。今天早飯就吃它。”
往后的幾天,陳少銘天天來到陳叔的家里,跟他學習腿法。院子里也就天天響起了陳少銘的慘叫。不過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陳少銘已經(jīng)能夠漸漸的忍受了,從當初的慘叫變成了后來的哼哼唧唧。陳少銘好像也是疼著疼著就習慣了。
畢竟陳少銘也是從農(nóng)村來的,熬過了12年的教育,考上了大學。誰還沒吃過苦呢?相比這種短暫的苦,那種曠日持久的苦才是最難熬的。這種苦就當是生病了去打針,屁股上挨了一針,忍忍就過去了。
就像《下山》這首歌中說的那樣:要想練就絕世武功,就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陳少銘天天的去陳叔的家里練,經(jīng)脈打通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陳少銘也隔三差五的,請陳叔一家子出去下館子。這段時間以來,一家人的氣色都好了不少。陳少銘還偷偷的給嬸子塞了一些銀子。
陳叔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后來,對陳少銘的要求更加嚴格了。就算在這種嚴格的要求下,陳少銘打通經(jīng)脈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陳少銘就這樣痛并快樂的。
因為他的第二本書就要出版了。而且第二本書的內(nèi)容遠遠的超過了第一本書,但是花的時間,卻比第一本少多了。陳少銘十天一次,向趙公子派來的潤筆寫手,講自己的故事大綱和一些人物情節(jié),然后就拍拍屁股去練武了。
這幾個寫手就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力,把這些故事連接起來,最后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填充進去。
出書的速度當然是快了些。但就是陳少銘看過以后,發(fā)現(xiàn)里面寫的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甚至有一些情節(jié)跟自己想象的完全相反。
但是叔都已經(jīng)賣出去了,難道還能一個一個的把書收回來?重新改一遍再賣出去嗎?而且這些讀者好像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磥碲w公子找來的這幾個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嗯?陳少銘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幾個人一拼湊,就把書賣的那么火。難道自己就真的剩下了立意和大綱有些用處嗎?自己除了這些,真的就一無是處了嗎?
陳少銘感覺自己的檔次,瞬間和那些撲街寫手一個樣了。
算了,管他呢,只要掙錢就行。反正自己現(xiàn)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把武功練好。我拿到錢,寫手也拿到錢,讀者還高興,那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陳少銘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苦練,吃了這么長時間的苦,終于算是完成了一個小目標。在陳叔的幫助下,他的一條腿的經(jīng)脈,終于完全貫通了。這條經(jīng)脈,從腹中的丹田一直到右腳的腳趾頭。
陳少銘這個月用丹田的燃氣硬生生的鉆出了一條通道。陳叔這么長時間一直在輔導他,手把手的教他,也是累得夠嗆:“哎呀,你這個,確實沒有什么練武的天賦。年齡大了,身體又差不多長成了,所以你打通經(jīng)脈又格外的費勁。
還好,你的毅力還算不錯。又加上你不缺錢,經(jīng)常吃到肉。這頓頓進補的,脂肪修煉出的然氣也夠用。不然要是一些比較窮困的人家,像你這種資質(zhì),還是老老實實做個普通人吧。”
“那當然!”陳少銘驕傲的說:“都說財侶法地,錢,我暫時是夠用了;侶的話,又有陳叔你教我;法的話,你也傳了我打通經(jīng)脈的方法;最后,你家的院子也算是有地了。
這財侶法地我都占全了,只要我有毅力堅持下去,一定能夠做出成果,說不定我以后還能成為一代宗師呢!”
“就你?還是算了吧!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這練武,也只是出于一時的興趣愛好,根本就沒有把攀爬武道巔峰作為自己的人生目標?!标愂迤财沧欤骸澳??不行!
武功在你看來,只是向上攀爬的階梯。一個心中沒有對武功虔誠,并且把它作為畢生志愿的人,是沒有辦法成為一代宗師的?!?p> 陳少銘委屈巴巴的:“陳叔,你拆我的臺干什么,我也就是說說而已。這武功對我來說夠用就行。我學這個腿法,不就是為了別人打我的時候,我好保命用的嗎?
你的刀法才是跟別人搏殺用的。再說陳叔你,為了祖訓又不能傳給我。還是這個腿法更適合我。我就是天生屬兔子的。
咱學武不是為了害人,是為了保命。能不能打不要緊,能跑掉就行!”
“你小子倒也很明白嘛!”陳叔說道:“好啦,這一條腿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給你打通了。另一條腿的經(jīng)脈和這邊基本是一樣的。左腿的話,就比著右腿,早晚你也能夠自己去打通經(jīng)脈的。這個就靠你自己自覺了,我也不可能一直監(jiān)督你?!?p> “怎么?陳叔,聽您這話,好像不準備教我了?”陳少銘感覺有點不對了。
陳叔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些武功秘籍,聽著神秘,實際內(nèi)行的人都知道,就那么多東西。
所謂假傳萬卷書,真?zhèn)饕痪湓挕N叶及哑渲械脑E竅告訴你了,剩下的你只需要自己摸索摸索,適應一下,就能夠運用了。
以后你就不用來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大家都挺忙的。去吧!去吧!”
“陳叔?”
“去吧!去吧!我們的緣分現(xiàn)在已經(jīng)盡了,有緣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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