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小樓前已經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一幫人。
要說結婚時這些村民們喜歡的事情,莫過于攔門了。
農村里基本都是獨門獨院,站的開,而攔門基本都能拿到一包到兩包煙和一個不大的紅包。
所以有時候攔門甚至能達到恐怖的接近百人的恐怖規(guī)模!
方構帶著一幫人獨立于別人以外。
面帶譏諷的看著大家伙喜氣洋洋的準備攔門。
村頭的水泥石子黃沙一直有人看著。
負責看守的大柱子把胸口拍的邦邦響保證絕對沒有人動過那些東西。
只有號稱一定能找來婚車的那小子昨晚坐著摩托車灰溜溜的跑了回來。
連個車的影子也沒看見!
方構手里捏著一根煙,狹長的眼睛里閃爍著冷意,心里暗暗發(fā)狠。
“豬大腸,別以為就堵路這一招,我要讓你從開始丟人,一直丟到結束!”
.........
二樓的房間里,徐玲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秀禾坐在鏡子前梳妝。為了盡量的給朱巍巍省錢。
這個倔強的姑娘甚至跑到了遠在蘇省的許州婚紗一條街,一套白紗和一套中式的秀禾加起來居然不到500元!
即使是廉價的婚服,在徐玲滿臉幸福的微笑下,也有著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在她的身邊是一個仿佛從畫中走出的女子,一頭青絲如瀑般柔順的散在身后。
她穿著一身素白的長裙,纖細的腰肢被及臀的青絲壓著,裙擺下面是一雙筆直勻稱的雙腿。
小巧的雙足被一雙水晶涼拖給包裹著,一時間竟然分辨不不出是鞋還是這雙玉足更為晶瑩
秀挺的鼻梁,紅潤的唇瓣散發(fā)著迷人的光暈,翹卷的睫毛幾乎可以支撐起一根火柴棍。
纖細的手指白嫩如蔥,不經意間撥開遮住半張臉的長發(fā),露出一段如天鵝般修長高雅的脖頸,那里的肌膚細膩如嬰兒。
女子的嘴邊噙著淡淡的微笑,一雙纖細的手在徐玲長長的頭發(fā)上輕巧的給她盤著發(fā)髻。
徐玲看著鏡中自己和女子的對比,從鼻子里哼哼道
“半妝~我后悔了~~~
啊啊啊啊,我怎么會腦子抽了,讓你來做我的伴娘~你..你這么好看!誰還看我!
女孩輕輕的笑了一聲,抿了抿嘴,溫柔的說道
“我還奇怪呢~你不是說...堅決不找我做伴娘...”
徐玲哼唧了兩聲,不知道怎么回事,性格倔強,脾氣火辣的自己在趙半妝面前,總想個孩子一樣想要撒嬌,仿佛面對的不是一起住了四年的的室友。
也不是最好的朋友,就跟個大姐姐一樣!
徐玲睜大眼,大驚小怪道:“半妝~要不是巍巍跟我說這次的伴郎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才不敢讓你當我的伴娘!
你是不知道我們這邊的風氣!
特別是你這么美,我都不敢想那群令人生厭的流氓能干出什么事兒!”
徐玲的大眼睛轉了轉,突然歡快的說道
“嘿嘿~半妝~伴郎我見過了~也替你考察了一下,人長得挺帥,脾氣也挺好,更關鍵的是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度,反正很舒服~
要不....你試一試?大學四年都沒見你談個戀愛!”
趙半妝伸出一根嫩白的指頭點了點徐玲的額頭,俏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坐好~別亂動!不然頭發(fā)盤歪了!你呀你,別沒事總想給我找對象。
遇到合適的,我自己會主動的!
我呀,就不勞你費心了!”
徐玲看著鏡子中自己的閨蜜,舍友,伴娘兼化妝師,氣哼哼的鼓了鼓嘴巴。
同學了四年,這個從大一開始就吸引無數目光的閨蜜,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
從來沒有見過她對別的男生有過一點兒特殊的表示。
總說沒有合適的,可哪里有呢!
突然,樓下傳來了嘈雜的呼喚
“來了來了!快快準備好!”
來了?巍巍的朋友真的弄來了婚車?
徐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蹭的一下跳起來,跑到窗邊,瞪大了眼睛看去。
然后和樓下準備攔門的人一起,發(fā)出了“哦”的一聲驚呼!
小路的盡頭,一輛黑色的高大越野車緩緩的滑行而來。
看似老氣四四方方的外形,在這輛車上卻表現出令人矚目的大氣。
肌肉分明的線條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感!這是足以令絕大部分男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目眩神迷的車型!
是他們從心里想要駕馭的野獸!
經典的進氣柵格上鑲嵌著一個巨大的三叉戟車標,肆無忌憚的炫耀著自己身為最古老汽車品牌的驕傲與優(yōu)雅。
“哄”的一聲,好像在平靜的池塘里丟下了一塊巨石,原本翹首以盼的攔門大軍頓時沸騰了起來。
“哇!這是什么車!看起來好氣派啊!”
“土老帽!這是奔馳!是頂頂的好車!”
“是哩是哩,以前方大戶家嫁女兒也是奔馳!可咋覺得這個比方大戶家的好看?”
“老朱家厲害啦!居然能找到這么好的婚車!這車得幾十萬吧?”
站在一旁的方構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方夜譚,再三的確認之后,他的臉不可自抑的扭曲了起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嘴里叼著的煙掉在地上,他不是那群沒見識過世面的村民。
奔馳G63,落地至少300多萬,整個安縣都沒有一臺,甚至他懷疑上一級的市里都不一定有。
因為這輛車太不實用了!作為純粹的越野車,在市區(qū)里幾乎沒有它的用武之地。
注定它只能是有錢,有內涵,有時間用來彰顯自己財富和地位的工具!
艸,豬大腸從哪找來的?方構羨慕到發(fā)瘋,嫉妒到發(fā)狂,還有就是濃郁到極致的恨,他覺得豬大腸是在羞辱自己。
甚至可以想象豬大腸和他那個說話口氣很大的朋友站在自己面前,肆意的嘲笑自己。
不是吹流弊說車進不來嗎?不是讓孫老板把他那輛奔馳GLK300給收回去嗎?
怎么樣?老子現在不是進來了?還弄來一輛奔馳G63.
之前那破奔馳多少錢來著?哦,30多萬的入門級也好意思叫豪車???
多種情緒混合之下,方構一把拉過站在身后的大柱子,瞪著通紅的雙眼,氣急敗壞的低聲嘶吼道
“你他嗎不是說沒有車過去嗎?不是說堵路的那些東西沒人動過嗎?”
大柱子干瘦的臉上一臉驚慌,委屈至極的說道
“是..是沒人啊!我看了一晚上,一個人都沒有!真的沒有!”
方構攥著他的衣領,額頭上的血管突突的跳著,指著遠處正在靠近的車,口水四濺的怒吼著
“那特碼是什么?啊?你告訴我!那是什么?”
大柱子百口莫辯,只覺得自己冤枉死了,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進村就那一條路,明明沒有人過去,可這車是怎么回事?
方構喘著粗氣,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暈,隨著漸漸靠近的奔馳。
他的身體突然頓住了,然后一股寒意直接侵入了他的心里,明明是微涼的清晨。
可方構背后的衣服瞬間被沁出的冷汗給浸濕。
他直勾勾的盯著車牌。
“隴A88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