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盯著她的眼睛,問道:“誰與你說的是我殺了凌夫人?是慕容流光還是云家?”
寒馨道:“那慕容流光與你乃是一丘之貉,怎會這般好心將實情告知于我?”
夕瑤在她眼前轉(zhuǎn)了幾圈,道:“這般說來,就是慕容流光告知于你的?”
寒馨瞳孔一縮,未等她開口說話,就聽谷瑯說道:“不錯,沒有人會這般輕易地將消息暴露,除非她是有意誤導(dǎo)。”
夕瑤點頭,道:“正是如此?!?p> 她看向谷瑯,道:“此女便交給你了,莫要讓她來找我的麻煩?!?p> 谷瑯眉頭緊皺,道:“這是你與她的私事,與我有何相干?”
夕瑤笑了笑,道:“原本是沒有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有了。”
她一字一字道:“我現(xiàn)在將她交付于你,若是她再與我糾纏,我就一掌斃了她,如此一來,她的死便于你有了關(guān)系。
若是換做旁人,或許會全不在意,任誰都不能說出什么不是??扇羰悄愕脑挘率菚纳⒕?,遺憾終生?!?p> 谷瑯呆了呆,他瞪著夕瑤,難以置信道:“你怎可如此無恥?”
夕瑤拍了拍手,笑道:“無恥?我還嫌自己不夠無恥,否則怎會一直有人在盯著我?”
說完,他也不再理會兩人,起身向澹臺衍離去的方向追去。
眼見夕瑤離去,谷瑯嘆了口氣,他將寒馨抱了起來,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寒馨頓時臉色一變,此時此地,孤男寡女,自己又被點了穴道,很自然就會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
好在,谷瑯名聲在外,是個少見的正人君子,否則夕瑤也不會放心的將兩人留在這里。
似是看出了寒馨的想法,谷瑯咳嗦一聲,道:“小姐盡管放心,谷某并非那種不知廉恥之人。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我又不能放小姐單獨離去,這才出此下策,還請小姐見諒?!?p> 寒馨冷冷道:“你‘谷家四少爺’在江湖上有好大的名氣,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今日為何要助那妖女作惡?”
谷瑯搖了搖頭,道:“此時尚有蹊蹺,絕不向你想的那么簡單?!?p> 寒馨道:“難道那‘流劍’還能騙我不成?”
谷瑯眼神閃爍,道:“據(jù)我所知,凌夫人被殺當(dāng)晚,‘流劍’就在現(xiàn)場,而且還是站在‘瑤天指’這邊?!?p> 寒馨吃了一驚,臉色又寒了幾分,道:“谷兄這話是什么意思?”
谷瑯若有所指道:“我并沒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小姐能三思而行,莫要中了小人的圈套......”
......
澹臺衍雖輕功過人,卻畢竟帶著一人,沒用盞茶的功夫,就被夕瑤趕了上來。
她四處張望,卻沒看到寧言畢的身影,問道:“那酸秀才人呢?怎么不見了蹤跡?”
誰知澹臺衍還未出聲,娜兒就將頭轉(zhuǎn)到一旁,冷冷地“哼”了一聲。
夕瑤有些不解,為什么她會是如此反應(yīng),卻聽那澹臺衍嘆了口氣,道:“是我交代他去做一件事,所以才沒有與我們一起?!?p> 夕瑤恍然大悟,卻很沒眼色的問道:“可是為了云馨悅?”
果然,聽到這個名字,澹臺衍表情一僵,娜兒卻不做聲音了。
夕瑤如何還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正要說話,卻聽娜兒問道:“你把那人怎么了?”
夕瑤笑道:“還能怎么樣?自然是扔給谷瑯處理,我這個人......”
不等她說完,娜兒就接著說道:“你這個人,最是怕麻煩了?!?p> 她盯著夕瑤,問道:“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谷瑯也和慕容流光一般,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人又會如何?”
夕瑤道:“原來你也發(fā)現(xiàn)了?!?p> 娜兒道:“你還沒有回答問題。”
夕瑤道:“我與谷家乃是世交,與谷大當(dāng)家的也算是多年好友,對其還算有些有些了解,他培育出來的傳人,斷不是那種竊玉偷香之徒?!?p> 娜兒道:“可你了解的畢竟是谷老爺子,卻并非是這位‘谷家四少爺’。”
夕瑤想了想,道:“不錯?!?p> 娜兒道:“可你還是交給了他?!?p> 夕瑤道:“不錯?!?p> 她看向娜兒,道:“說了這么多,你無非是想說,萬一谷瑯見色起意,非禮了那女人,該當(dāng)如何?是也不是?”
娜兒想也不想,點頭應(yīng)道:“不錯。”
夕瑤卻白了她一眼,道:“與我何干?”
娜兒愣了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夕瑤解釋道:“我與那人非親非故,她卻要來害我性命,我為何還要在意她接下來的境遇?
若是那谷瑯是個正人君子,自然最好。若是不是,也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還沒閑到要在意敵人的生死?!?p> 娜兒沉默不語,她暗暗想著,也許真是自己太過敏感。
不光是她,夕瑤也逐漸發(fā)現(xiàn)了問題。似乎只要牽扯到女子清白這方面的事,娜兒都會顯得激動不已。
就在此時,澹臺衍卻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
他看向夕瑤,道:“西方兩人,東方一人?!?p> 夕瑤嘴角帶笑,道:“北面也有一人,四人都是輕功卓絕之輩?!?p> 澹臺衍默然半晌,道:“我好歹也算是半個和尚,遇人接物都會留下半分薄面?!?p> 夕瑤道:“所以這些人不會是來找你的。”
澹臺衍嘆了口氣,道:“她的毒,耽誤不得?!?p> 夕瑤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不動身?”
澹臺衍沉聲道:“保重!”
話音未落,他就如同箭矢般地沖了出去。
夕瑤遠遠地望著他們,大聲道:“這丫頭算是我的俘虜,你可莫要讓她跑了。否則,我定要去找你的麻煩!”
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卻沒有了回音。
夕瑤靠在一顆大樹上,細細地計算著什么。
半晌后,她忽然臉色一寒,道:“既然來了,又何必這般的縮頭縮頸?”
忽然,一道沙啞聲音響起,道:“我且問你,可是你殺的丑苗與蠱魔子?”
這聲音雖然就在近處,卻飄忽不定,讓人難辨蹤跡。
夕瑤道:“我倒是誰,原來是‘蠱’家來人了。”
她冷笑兩聲,道:“我殺過的人,縱然是數(shù)上三天三夜都數(shù)不清楚,怎會什么阿貓阿狗都記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