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畢臉色陰沉,道:“不愧是玩‘蠱’的行家,在下佩服?!?p> 在兩人身前的地面上,爬著數(shù)條顏色各異的毒物,有蛇有蝎、有蜈蚣有蟾蜍。
地面原本堆積著薄薄一層枯草,這些毒物在上面爬過,發(fā)出一陣陣“吱吱”聲響。
枯草之上,竟發(fā)出縷縷黑煙,可見其毒性之強(qiáng),簡直駭人聽聞。
“極”滿臉得意之色,道:“此乃‘四色蠱蟲’,乃是我‘歡喜門’不傳之秘,見過它們之人必將命喪黃泉,絕無一人例外!”
一直沉默不言的云馨悅忽然上前,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
她將瓶塞取下,一股幽香彌漫而出。
這香味似蜜,似花,還帶著一股子酒氣。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那些毒物嗅到這股香氣后,卻紛紛退出小廟,再不敢靠近半分。
“極”臉色大變,道:“瓶中所放何物?竟能驅(qū)趕‘蠱蟲’?”
云馨悅卻是面色一喜,道:“這是‘九香闕釀’,乃是師傅贈與我的?!?p> 說著,她的臉上逐漸染上一絲悲意。
似是睹物思人,想起了早已死去多時的凌夫人!
寧言畢卻是一臉驚喜,道:“這‘九香闕釀’果然不愧是‘云霜宗’的療傷圣藥,竟還有如此奇效?”
他雖然說著話,但人卻已沖了出去,想借此機(jī)會,打?qū)Ψ絺€措手不及。
但“極”與“方”也是名聲顯赫之輩,對于偷襲暗殺之事經(jīng)驗(yàn)無人能及,此刻又怎會沒有防備?
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后退去,同時雙手翻動,暗器齊飛,竟想就此逃離這里。
可他們卻小瞧了“奪命書生”的本事。
只見他大袖一揮,那些暗器便被他卷到了別處,又聽“噗”的一響,“方”的肩頭便被刺出了一個血洞。
“方”痛的冷汗直流,他狠狠咬了咬牙,居然不退反進(jìn),肩膀上的肌肉用力鎖住筆桿,月牙刺上撩,直奔對方下顎而去。
怎知寧言畢忽然大喝一身,他手腕一擰,判官筆“啪”的一響,他便抽身后退,堪堪躲過了這一撩。
“方”凝神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判官筆竟從中斷成兩節(jié),中間由鐵鏈連在一起。
他暗道一聲不好,正要應(yīng)對,便感到一股大力從肩頭傳來,他竟被寧言畢當(dāng)做武器一般,向著“極”砸了過去。
只聽“碰”的一響,“方”的半邊身體便已失去知覺,又接著“嘭”的一聲巨響,小廟的地面上便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借著塵土遮掩視線,“極”強(qiáng)忍劇痛揮動手掌,竟將那鐵鏈從中斬?cái)唷?p> 他抱起早已昏死過去的“方”,向著廟外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寧言畢盯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眼神閃爍,卻并未追去。
云馨悅也是臉色一變,道:“此人好強(qiáng)的掌力,竟能憑肉掌將鐵鏈斬?cái)?!?p> 寧言畢臉色陰沉,道:“不錯,此人著實(shí)厲害,可他的同伴為何如此草包?實(shí)在令人費(fèi)解?!?p> 夕瑤點(diǎn)頭,暗道寧言畢所言不錯。
這“極”不論是功夫還是眼力,都數(shù)一流之?dāng)?shù),絕非其余三人可比。
若是“樂”與“方”也有他這般本事,或許便不會死于自己之手。
忽然,夕瑤耳朵動了動,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只聽廟外忽然響起一聲稱贊,道:“好久未曾見到這般精彩的打斗了,不愧是‘奪命書生’,以一敵二還能勝的如此輕松,果然是有幾分本事?!?p> 話音未落,一男子便走了進(jìn)來。
這人看上去三十歲上下,身著華服,儀表堂堂,身上帶著一股子貴氣,似是富家公子般的人物。
這種人為何會深夜來此?著實(shí)讓人不解。
而更讓寧言畢感到奇怪的是,他竟在這樣的人物身上感到了一絲威脅。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豺狼猛獸盯上了一般,讓人身子止不住地發(fā)寒。
他緊緊盯著男子,道:“閣下是......?”
那人面帶微笑,道:“在下左丘昱,乃是奉公子之命,來接小姐回去?!?p> 云馨悅神色一動,道:“是他派你來的?”
左丘昱笑道:“正是。”
他盯著寧言畢,卻對云馨悅說道:“公子讓我問您一個問題?!?p> 云馨悅道:“什么?”
左丘昱語氣一變,道:“你看清那老東西了沒有?”
云馨悅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憋了好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寧言畢卻冷聲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楚陽王’門下有‘十二奇人’,而這十二人之首便是叫做這個名字——‘毒心笑面’左丘昱!”
左丘昱笑了,他笑的十分得意,也十分張揚(yáng),道:“不錯,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有何見教?”
寧言畢道:“見教不敢當(dāng),只是有一事相詢?!?p> 左丘昱搖了搖頭,道:“可我卻不想回答你?!?p> 寧言畢默然良久,才緩緩道:“若是如此,你怕是無法將她帶離這里了。”
左丘昱嘴角帶笑,道:“閣下有信心能留下我?”
寧言畢道:“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在下走南闖北這些年,自問還算是有些本事?!?p> 兩人就這樣說著話,卻全然沒有顧忌云馨悅的感受。
左丘昱瞪著他看了許久,冷冷道:“若是如此的話,便只能對你不起了?!?p> 說到這里,他手掌一翻,一柄黑色軟劍便出現(xiàn)在了手里,劍光一閃,劍身在空中劃出幾道弧度,寧言畢的胸口與左袖就被刺出了幾道豁口。
若非他退的及時,恐怕已經(jīng)命喪當(dāng)場。
左丘昱神色不動,格格笑道:“不錯,凡我所遇敵手,能躲過這一劍的絕不超過三人,其中以你為最?!?p> 不知何時,判官筆頭已回到寧言畢手中,他將筆頭與筆桿接好,淡淡道:“以你的身手,足以排進(jìn)一流高手之列、名揚(yáng)四方,為何要做那‘楚陽王’的走狗,為朝廷賣命?”
左丘昱想了想,道:“這就不好說了,也許是為了錢,也許是為了權(quán),也有可能是為了女人,誰知道呢?”
話音未落,他手臂一揮,掌中長劍便已化為一片光幕,向?qū)幯援吘砣ィ?p> 不過眨眼功夫,他便已攻出了數(shù)招,劍如細(xì)雨,連綿不絕,卻暗藏殺機(jī)。
左丘昱劍招雖兇,但所用兵器卻是軟劍,是以這劍法詭變有余,剛勁卻有所不足。
寧言畢沉著應(yīng)對,身子動也為動,便強(qiáng)行破了這幾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