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體育老師掃了一圈,見操場上只剩下自己的兩個班,急忙地說道:“現(xiàn)在和同學說一下本節(jié)課的內(nèi)容,女生去打籃球,男生去踢足球,兩個班同學都在一塊吧,今天上的班比較多,大家別太分散了啊,我現(xiàn)在帶大家去我們八班的區(qū)域?!?p> 這一年,好不容易學校舍得多請了幾個體育老師,他以為自己的生活可以過得悠閑一點,沒曾想到學校會這么不厚道,給他挑的兩個班級,都不太讓人省心。
一個是全校最好的文科班,是學校好生護著的國寶;一個是全校最亂的班,里面都是未來要出國留學的小少爺,個個脾氣都不太好,就連學校都管不住他們。
攤上這樣的好事,他還真的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能哄著,用他這么多年以來積累到的經(jīng)驗,與這群小祖宗們打成一片,那樣管起來還比較容易。
所以從開學接到前一個月不上體育課的通知以后,這一個月他也沒閑著,從網(wǎng)上搜羅著各種各樣的鍛煉計劃,篩篩選選好幾個,才最終敲定了這些。
不過他也是提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群小祖宗一定不會那么配合,肯定會有一些不贊同的聲音傳來。
可是從剛剛提出到現(xiàn)在到達籃球場,一個人都沒有站出來反對,著實地讓他有一些受寵若驚。
他狐疑地掃了一眼身后的隊伍,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大家這是都很同意老師的安排啊,老師可是很民主啊,可以提出意見,老師都會改的?!?p> 老師話音剛落下,人群之中響起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說:“我們當然都同意老師的觀點,!”隨即大家都很給面子附和著。
見狀,體育老師就差流出眼淚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了,據(jù)他觀察,剛剛說話的是傳聞中不太聽話的班級,能得到他們的肯定,他不由得有了自信,開始安排起來。
旁邊的班級太吵,老師也慷慨激昂地說著自己未來的計劃,但許安陽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盯著喬沐。
女孩從聽到打籃球的那一刻,眉頭就一直皺著,若不是知道自家姑娘不喜歡搞特殊,估計他就會公然和老師對著干。
許安陽嘆了一口氣,瞥了一眼老師的方向,見老師并未有停下來的心思,微微朝著女孩的方向靠了一下,“木頭,你若是不喜歡,沒有人能逼得了你,我陪你一起和老師說?!?p> 喬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說:“陽哥,我知道你懂我,也尊重我,我不想總是任由著自己的性子去做事,人人都可以,我也可以,我遲早需要走出安全區(qū),你也不用擔心我,有的人想挑釁我,我奉陪就是了?!?p> 剛剛那個說話的女孩,眼里有著對自己的敵意,濃烈到讓喬沐根本就忽視不了,這個女孩子長得很干凈,眼睛卻狠到極致,和她以往見過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這個女孩不會偽裝自己的壞,明目張膽地把自己的目的告知你,高傲又偏執(zhí)。
但這樣的人和陸清月不同,這樣的人不會毀掉自己愛的人。
許安陽皺了皺眉,“木頭,莫笙不會傷害你,這個女孩做事都是光明磊落的,不會搞小動作,實在不行你根本就不必搭理她,離她遠點就好了?!?p> 莫笙其實也算是一個讓他有些無奈的人,這個女孩把自己所有的戾氣都展現(xiàn)于人前,讓她班里的人畏她敬她。
但在他面前的她,卻像一個狗皮膏藥一般,跟在自己不遠不近的地方,很少打擾自己,執(zhí)著地可怕,不過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他也曾卑微地祈求過有人可以回頭看看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卻什么也沒有等到。
所以他從未回頭看她,也未給過她一個笑容,只因為他明白她和那些人不同,她太認真,讓他無法承受。
即便未曾開口核實過對方是否說的是同一個人,喬沐卻能感覺到兩人說的是同一個人。她點了點頭,有些吃味地開口道:“你對莫笙評價那么高啊?!?p> 有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矯情,忍不住吃醋,哪怕那人給了自己全世界,但還是會有些不知足,這大概就是被偏愛的肆無忌憚吧。
許安陽嘴角一僵,隨即用手彈了一下女孩的腦門,“笨蛋,你為我吃醋的模樣真可愛,可是我卻不舍得讓你吃醋,莫笙是一個好女孩,但我不會愛她?!?p> “我知道?!?p> “你……”許安陽本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看見體育老師明顯要結(jié)束自我演講的模樣,他立馬變了話頭,說:“木頭,注意安全,哥哥就在離你不遠的足球場,打籃球的時候也可以多看看哥哥,哥哥可是很帥的?!?p> 喬沐哼了一聲,見隊伍已經(jīng)解散,李澤也在朝著許安陽招手,她佯裝嫌棄地推了一下他,嘴里還說道:“快走吧,快走吧,你哪有籃球帥氣。””
女孩子就是愛口是心非,她就站在原地,看著男孩越走越遠的背影,男孩被眾人簇擁著,沒有不耐,真的做到了答應她的一切。
她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心里也暖暖的,這樣的生活才是許安陽應該有的,屬于一個十七八歲少年該有的明媚朝氣。
“沐沐,快走吧,你家許安陽小朋友應該不會丟,而且有那么多大朋友陪著,你也不必太過擔憂。”
喬沐撇了撇嘴角,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看著許安陽的目光,對著打斷自己的人說:“嚴菲,這是你不懂的情趣,誰讓你眼里只有學習,其余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呢?!?p> “我哪有那么無趣,喬沐你這是在惱羞成怒,不對啊,你已經(jīng)沒皮沒臉了,不過木頭我想告訴你,我也有喜歡的人了。”
現(xiàn)在此處只有兩人,嚴菲竟有種坦白一切的想法,但她也知道,有些人這輩子只能是朋友,無法在走近一步。
可是有些話還是想說,這滿腔愛意,已經(jīng)無法隱藏,唯有抒發(fā)出來,才能得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