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小混混圍住了兩人,那些周圍的環(huán)衛(wèi)工見此,都是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他們早就見慣不怪了。
由此是在深夜凌晨的大街上。
在他們看來,葉天跟黃燕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大晚上的還在這里瞎逛。
黃燕此刻正呆呆的望著葉天。
鼻子,竟莫名的有些發(fā)酸。
這是第一次,葉天為了她,站了出來。
這下,哪怕是被這些人打了,她也感覺值了。
“怎么,你們還想動手不成?”葉天微笑著,一只手從褲兜中陶了出來。
黃燕目瞪口呆的看著葉天。
今晚的葉天,好像變了。
變得有些陌生。
以前,葉天每次跟她出來,總是低著頭,一旦遇到事情,他就被嚇得瑟瑟發(fā)抖,被人打了也不吭聲。
而今天的葉天,居然敢說話了?
身上,多了一些名為自信的東西。
這小,那小青年徹底的怒了。
在他看來,葉天這是在挑釁他啊!
當下大手一揮,十分霸氣的說道:“兄弟們,都給我上,教他好好做人?!?p> 一群小混混頓時沖向了葉天。
葉天將黃燕一把拉在了身后,接著一揮手。
“怕啪啪啪”的一連串的聲響響起。
原本沖向他的七八名小混混,腳步不由一僵。
葉天收回了手,就像是什么也沒有做過一樣。
然而,此刻這些小混混的臉上,卻都是清晰無比的浮現(xiàn)出一道道巴掌印。
要知道,這才過去了幾秒鐘啊!
幾秒鐘,就扇了七八名小混混一巴掌,這要多快的速度?
一群人都是露出見鬼一般的表情。
那為首的小青年也是傻眼了。
“還不滾,難道要我請你們滾嗎?”葉天將手插回了褲兜。
一群普通人而已,別說打這些人一巴掌了。
就算殺了這些人,他也能在瞬息之間做到。
不過,他卻不大想殺人。
他不想給自己的父親帶來麻煩,同樣的,他也想慢慢適應一下這里的規(guī)則。
這個世界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陌生而有趣的。
那小青年知道惹到硬茬子了,連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忙轉身騎上了摩托。
其余的小混混也是連忙回去,不敢再繼續(xù)找葉天的麻煩。
如果不是臉頰上還傳來清晰的疼痛,恐怕他們還以為這是一場夢吧?
伴隨著一陣轟鳴聲,幾輛摩托車直接離開了現(xiàn)場。
天空中的雪花下得更大了,洋洋灑灑的,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
略顯灰暗的燈光下,黃燕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葉天。
剛才那一下,她都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她甚至都沒有看到葉天出手。
半晌,她才怔怔的說道:“葉天,你,你會功夫?”
“嗯!”葉天伸出手,任由一片片雪花落在了他的手上:“最近剛學的?!?p> “你,你剛才好帥!”黃燕說著,臉直接紅了。
“咳咳,車來了!”一輛出租車停在兩人的面前,車窗搖下,司機詢問兩人走不走。
上了出租車后,黃燕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沒有開口。
回到有些灰暗的巷子里,黃燕忽然變得十分沉默,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
“怎么了?”葉天見到對方一直在沉默,忍不住問道。
黃燕忽然說道:“葉天,你說,我們之間有可能嗎?”
葉天還在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答時,身后傳來了一陣有些輕微的腳步聲。
兩人轉過身看去。
一道身影,正歪歪斜斜的走進了巷子內。
她披頭散發(fā),嘴角溢血,一只眼睛也是有些腫脹,身上穿著羽絨服,下半身卻是一條裙子搭配高跟鞋,手中提溜著一個小包,唇膏是那種很鮮艷的紅色,身上,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見到這人,黃燕臉色一變,走過去,有些冷冰冰的問道:“你怎么又搞成這副樣子?!?p> 葉天微微挑眉。
那女人,他也認識。
黃燕的母親,祁露露。
周圍的鄰居都知道祁露露是做什么的,因此都不大看得起對方,甚至看到對方,時不時的還會揶揄幾句,說一些很難聽的話。
“黃燕,我是不是一天不死你就不開心,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大晚上的不要出去,不要出去,你怎么就不聽呢,難道真的要等我死了你才開心,才會聽話?”祁露露心情明顯不大好,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火氣:“還有,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反對你找男朋友,但是,請你不要找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好不好?葉天是什么條件你不知道嗎,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膽小懦弱,家里又窮,跟他在一起,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你最好抓緊時間跟他斷絕關系?!?p> 黃燕爭鋒相對:“我跟誰在一起要你管,對,你說得對,我是巴不得你死,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受了多少委屈嗎???!”
“周圍的鄰居都知道我媽媽是出來賣的?!?p> “我是個野種。”
“說我骯臟,讓他們家的孩子不要跟我玩?!?p> “在這里,周圍的鄰居瞧不起我,嫌棄我,在學校,老師同學都瞧不起我……”
“媽,我知道你苦,可是,為什么你就不能找一份正經(jīng)的工作呢?”
“為什么非要去做那種事情呢?”
“我現(xiàn)在長大了,我們可以去做服務員,可以去撿破爛,可以去工廠上班,做哪些難道就不能養(yǎng)活我們嗎?”
黃燕越說越激動。
說著說著,聲音已經(jīng)帶了明顯的哭腔。
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將女孩的頭發(fā)蓋住。
天涼。
心更涼。
祁露露聞言,好幾次揚起手來,始終沒有下得去手。
接著,她笑了。
笑得格外的凄涼。
“是,是媽媽給你丟臉了!”
“當初,我就不該將你生下來。”
“你以為我愿意這么做嗎?”
“要不生活所迫,你以為我想被人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葉天站在不遠處,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大千世界,蕓蕓眾生。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
黃燕,祁露露都是不幸的。
有人出生,就含著金鑰匙,而有的人出生,連爸媽都沒有。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所謂的真正公平。
“阿姨,小燕,天快亮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葉天開口說道。
他知道,他這個時候說什么安慰的話也起不到作用。
兩個人,都需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