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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該送你出去

第三章 (七十三節(jié))

我們不該送你出去 易遠(yuǎn)貴 1530 2020-09-06 10:27:58

  七十三節(jié)巜土崩瓦解,地動山搖》

  自從得知同子出現(xiàn)在樓蘭探險的消息后,不兒時不時失眠起來。不兒已幫進(jìn)新購的舊宅幾個月了。茫茫的深夜里,這藝術(shù)之宅幽然深遠(yuǎn)、寂寞清冷,這個缺乏男主人之家的之家,仿佛它脫離了這熱鬧非凡的人生現(xiàn)世,溜進(jìn)了古老的過去一般。

  芳溪與南江在熟睡著,芳溪的遺尿癥被劉流治好,半夜三更里再也不要擔(dān)心叫醒她起來撒尿,南江長起來特像他爸爸,仍然糾纏著媽媽去把丟失的爸爸找回來。

  她從這間走向那間,從那間走向里間的密室,再從密室走向書房,走向廚房,在酒柜里打開酒瓶喝上半杯紅酒,好讓紅酒給自己帶來睡意。

  前一陣子她的夢鄉(xiāng)里還出現(xiàn)過幾次同子的影子,同子在遠(yuǎn)處向她揮手,好像是向她這邊擠過來,由于人多,怎么也擠了到一塊兒,擠著擠著人就醒了。

  “同子呀,你真的如你父親所言,為了挺過生命的危險期在騙我嗎?我曾說我曾看懂了你的心,是我看走了眼啊。”不兒一遍又一遍地嘮叨這句話。

  不兒的簽約作品也進(jìn)展緩慢,上個月字?jǐn)?shù)差不多完不成任務(wù),這個月已過去一周,還未上傳半個字呢。

  她來到?jīng)雠_,放眼這深情的城市之夜,那邊是一片茫茫的燈海,再那邊與更哪一邊更是一片光海的比拼,沒大的區(qū)別,只是光亮的程度不同,只是房價高低的不同……

  當(dāng)不兒進(jìn)入臥室,準(zhǔn)備靠在床上尋找睡意時,她清楚地聽到一聲敲門聲。聲音不大,不堅決似的。

  不兒正準(zhǔn)備聽到那第二聲的敲門聲時,不知為什么那聲音遲遲沒有到來,幾分鐘過去了,什么聲音也沒有,只有那墻上嘀噠嘀噠不緊不慢的鬧鐘聲特別清析。

  “錯覺……完全是錯覺……”。不兒自我解釋著。

  不兒上床靠著,半個鐘頭過去了,不兒仍然沒找來睡意。不過當(dāng)她側(cè)身想換過身子時,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這回比上回的聲音要大,似乎堅決些。

  不兒在等著下一回的敲門聲,那聲音如期而至,并連貫起來,帶有某種節(jié)律,某種舞蹈般的音律感。

  不兒將門打開,邁進(jìn)門的是劉思學(xué),身披一件大風(fēng)衣,威風(fēng)凜凜的。

  這人將披風(fēng)脫下,掛在進(jìn)門口的衣架上,像似回到自己家里那般的擺架子。

  不兒:“你在門外呆了半個小時?”

  劉主席:“沒……這不剛到?!?p>  不兒:“不,猶豫不決?!?p>  劉主席:“算走投無路……算情不自禁……算急不可待……好不好……不要折磨自己了,不兒。”

  這倆人暫時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面對著面的。不兒穿著蘭白交錯格子的睡衣,胸前的V字型領(lǐng)口低開,拉長著她那頸部至胸部的線條,使其變美。那縱橫有致,同時又混沌的線條施展張力,那鎖骨暴露得絕對干凈,潔白而長頸脖子,敢于向下流暢的胸……總之這個復(fù)雜的胸部使劉思學(xué)百思不得其解。

  不兒:“想聽故事么,想聽席老師寫的胡部長的《還錯了的愿》的故事么?!?p>  劉思學(xué):“亂弾琴,你在丑化干部。同志,并不是所有的干部是那樣的?!?p>  不兒:“依我看胡部長那個‘機(jī)器人’論很有意思,很有創(chuàng)意,內(nèi)省、自責(zé)、自嘲、去虛偽、辨真假……”

  劉思學(xué):“我走投無路了,今晚在此借宿一夜,行嗎?”

  不兒:“是有人向你還愿,你不敢接受了。”

  劉思學(xué):“又來了……我沒法呆在家里。像似被趕出家了,同子娘要去國外陪兒子,管兒子,怕兒子再鬧出亂子來,再去坐牢。她向我要錢,錢好辦,全部蓄積給了她,他要我去要關(guān)系,違規(guī),我可做不到,做不到的?!?p>  不兒:“相當(dāng)于后院起了火啊。”

  這男人點(diǎn)燃一支煙,并遞給了不兒一支,并幫助將不兒嘴上叼著的煙點(diǎn)燃。

  劉思學(xué):“咱們的關(guān)系與別人是不同的,咱們這是時代之戀,歷史之戀……知其戀知其所之戀……”

  不兒:“真有那么深刻嗎?咱們這到底在干什么呀?”

  劉思學(xué):“是‘愛’與‘才’碰到一起了,是巧遇、奇遇、同時也是必然之遇……歷史之遇,時代之遇。躲不掉的,避不開的?!?p>  不兒:“是不是兩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荒唐之遇,歷史將他倆遺臭萬年?”

  劉思學(xué):“你害怕歷史?”

  不兒:“誰不害怕?”

  劉思學(xué):“我才不怕咧,曹操怕了么,唐皇怕了么?”

  不兒:“可憐我是個女啊?!?p>  劉思學(xué):“歷史上誰去責(zé)怪過女人啊?誰沒去贊美歌頌?zāi)切膛c大喬,誰沒去贊美那被曹操、曹丕、曹植都去動過情的甄宓。貂蟬不唱情歌勝似唱著情歌,潘金蓮也在人的嘴上繞有趣味地被原諒過?!?p>  不兒:“一群繞不過去的你們這幫流氓小英雄們……”

  還真的是一場知其戀并知其所以戀的之戀,爭吵了數(shù)日之久的這倆人,達(dá)到了某種和諧,某種諒解。劉思學(xué)試著去拉不兒的手,卻發(fā)現(xiàn)不兒眼睛里藏著淚水。一向堅強(qiáng)的不兒從未在這男人前面示弱,總是對生活充滿信心,對困難給予藐示。今天她好像挺不過去,她想放棄某種抵抗。

  劉思學(xué)抱起沙發(fā)上不兒,去解不兒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敢于流暢而下的美胸,那里面似乎違反著人類的某種美的法則,可是因為那里面曾經(jīng)貢獻(xiàn)過辛勤的勞作,因而那里面藏著人類最崇高的美德,許多人膚淺之人理解不到這種美,看不到這種美,當(dāng)然,不兒的肢體猶如博爾赫斯的《小徑分岔的花園》那般神秘,躲避不過曹操這雙對美求饑似渴的眼睛。

  這些仍然是些停留在表面上的猜測。真正使曹操發(fā)狂的是眼前這個女人三根筋挑起的這個美麗頭顱,這顆美麗的頭顱具有別的女人不具的思想、智慧。她簡極是個魔女,她通曉陰陽,情系萬物,能給虛無造出宇宙模型來。

  倆人在忙亂中身子發(fā)著顫抖。

  不兒:“丞相,你破財費(fèi)心似這般的來接我回中原了……”

  劉:“是的,文姬,你吃苦了,回來吧,還有那么多你父親留下的古藉等你回來編寫,要對得起歷史?!?p>  不兒:“你還真是個明君?!?p>  劉:“別談明君昏君,有人罵我是老賊色鬼也不過份。我能這樣般的如愿以償,真是感謝天地,感謝你這個文姬?!?p>  不兒:“文姫依你就是了……”

  劉:“請你把那《胡笳十八拍》吟起。”

  不兒:“哎喲,任你橫槊賦詩?!?p>  劉:“能理解我曹操的能有幾人?”

  不兒:“你不是說你不怕歷史。”

  劉:“該負(fù)的責(zé)任我負(fù),絕不像胡部長那般胡說?!?p>  不兒:“哎喲,曹將軍,到了這等份上,還分什么有理與無理……”

  這無疑是一個飽滿而充盈的夜晚,這不動聲色的夜在徐徐前行。不管夜色再深,那立交橋上依然有車輛通過,酒巴里有勸不走的醉漢,巷子里陰暗的地方有男女在嘀咕,有的在吻別,相約不清哪天的再見。

  不兒與曹操搖進(jìn)了那間墻上布滿油畫的房間,墻上有圣母、圣子,全是宗教內(nèi)容,這里容易使人想起人類的源頭,使人產(chǎn)生崇高之感,自然之感,超凡脫俗。

  微風(fēng)在輕拂著窗簾,搖擺不定。

  不兒:“正是那風(fēng)雨滿樓……”

  劉::“正走在這歷史的路上?!?p>  不兒:“一切將土崩瓦解?”

  劉:“待老夫如何去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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