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回來了。”
顧緣推開小屋的門,扶著墻走了進去,就在剛剛,他沿著小蓮池走了一個來回,饒是他身強體壯,也受不了這番長時間行走,如今雙腿已酸疼顫抖不止。
抹黑點著油燈,燈光如豆,卻照亮了整個屋子。
屋子狹隘,和弟子院差不多裝飾擺設(shè),木床、衣柜、書案……一應(yīng)俱全,也整理的十分整潔,倒不需要顧緣重新打掃。
整個屋子看了一遍,顧緣翻出一套文房四寶,想了想,擺好書案,回想記憶,一字一句地把健體丹丹方默寫出來,他害怕自己忘了。
因為沒有椅子,只好跪著寫字的顧緣膝蓋大腿更加酸痛,猶豫萬分才掏出健體丹吞了下去。
健體丹一入肚中,整個人便渾身燥熱起來,全身各處都有了微微的麻意,大腿處的酸痛開始逐漸緩解。
“真是奢侈啊……”
顧緣無奈苦笑,但他不得不吃,因為距離上次服食丹藥已經(jīng)許久了,大抵是習(xí)武過勤,身子酸疼疲憊,他的身體快吃不消了。
“一個月三粒健體丹,還是太少了……”
握著空瓶子,顧緣喃喃自語,目光不知覺地挪到了桌案上的健體丹丹方上。
“如果我有足夠的藥材……對了!”
顧緣尋到包裹,找出《造化錄》,捧在手心,心中驚喜欲爆。
只要我有《造化錄》在手,還怕沒有足夠的藥材?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顧緣來到院子里,一個個藥田看過去,發(fā)現(xiàn)里面皆是藥草幼苗。
按照計飛雪之前告知他的話,這藥園屬于樓長老私有,里面種的都是藥草幼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所以樓長老才開辟了這個藥園。
翠云草有,苦葵也有……盡然少了一味藥草,雪見草沒有!
“可惜……”
顧緣垂頭喪氣,連連長嘆,一時間沒了興致,心道只能以后再想辦法了。
……
幾天后的清晨,顧緣拎著一個竹籃和一把長劍來到了接天峰映日臺。
接天峰是蓮花山最高的山峰,而映日臺則是接天峰懸崖邊的一塊空地。
他來這里就是為了等樓長老和計飛雪,每日卯時,樓長老便會帶著計飛雪來此練拳扎馬步,這是幾天前他從計飛雪嘴里套出來的。
因為出門早,此時卯時未到,天還將亮未亮,顧緣不想干等,就拿起青鋒劍練習(xí)來去劍法。
這青鋒劍可是顧緣花了弟子院下發(fā)的工俸從武器庫租來的,當(dāng)時可把顧緣心疼死了,不過到底是飛魚府出品,這七尺青鋒鋒利無比,絕非小門小戶能打造出來的。
“噌——”
拔劍出鞘,顧緣按照劍法套路一招一式開始練習(xí),約莫過了半刻鐘,漸漸有腳步響起,再近些,已能聽見說話聲音。
顧緣見狀,更加賣力的耍起劍法,青鋒劍被他舞地獵獵作響,不僅如此,他的嘴里還不停地發(fā)出“呵”“哈”“嘿”的怪叫聲。
聽得劍聲鏗鏘,又有奇怪叫聲,樓鶴和計飛雪兩人身子一頓,雙目對視,皆眉頭緊皺。
“這是哪里來的奇怪聲音?”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
樓鶴畢竟涉足江湖多年,知道事有蹊蹺,怕計飛雪受到危險,連忙護在身后,喝道:“誰!”
舞劍聲停了,怪叫聲停了,只有矮樹叢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都暗自戒備,倒要看看是什么東西在作怪。
“嘩——”
樹叢堆被撥開,滿頭大汗的顧緣從里面鉆了出來,對著他們抱拳,說道:“弟子顧緣,在此練劍?!?p> 樓鶴看到是顧緣,松了一口氣,眉頭舒展,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p> 計飛雪探出腦袋,看到顧緣時也松了一口氣,問道:“顧師兄,你怎么跑這地方來了?”
“聽聞此處風(fēng)光獨特,我便想來看看,沒想到接天峰傲然絕頂,一覽山小,故此發(fā)聲舞劍,暢心中快意,還請長老、師妹勿怪?!?p> 說著,顧緣挽了個劍花,執(zhí)劍而立,山風(fēng)迎面,衣袂飄飄,若不是一身外門弟子青色布衫,絕對像話本小說中遺世獨立的劍俠高手。
計飛雪聽了他的話,向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倒是樓鶴贊賞地朝著他點點頭,嘆道:“劍隨意走,意在劍先,人劍合一,無我無劍,劍法之道,你已踏入門檻?!?p> “劍隨意走,意在劍先……人劍合一,無我無劍……”
聽了樓長老的無意間的這番指點,顧緣心中仿佛開了一道口子,有什么東西突然間就明白了。
他捏著下巴細細思索,一遍遍的說著這八個字,而且越說越急促,越說聲音越大。
這番變化把計飛雪嚇了一大跳,連忙喊道:“顧師兄?”心中暗暗著急,害怕顧緣突然變成瘋子。
樓鶴連忙制止:“別去打攪他,他悟了!”
悟了?什么悟了?計飛雪抬頭看向樓長老,眼中盡是疑惑。
“就是想明白了,豁然開朗,入門了!”樓鶴哈哈一笑,“走,我們自己練自己的,讓他慢慢悟。”
果然,此時的顧緣突然哈哈大笑,執(zhí)劍起舞,來去劍法一招一式,不在拘泥于套路形式,而是更加自然,更加順暢自然。
來去劍法足足耍了十幾遍,顧緣的身影才停頓下來,閉眼半晌,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來到樓長老面前,抱拳說道:“弟子多謝長老指點!”
樓鶴正在教導(dǎo)計飛雪武功,揮揮手呵呵笑道:“不必多禮,這是你自己想到的,關(guān)我何事?”
說完,他又專心教導(dǎo)起武功,不再理會顧緣。
顧緣見樓長老沒有趕他走的意思,就在邊上站著偷聽,不聽還好,一聽疑惑越多,只好苦笑搖頭。
終于等到他們中途歇息了,顧緣拿著竹籃,湊了過去,笑道:“弟子準(zhǔn)備了早食,不如一起?”
說著,他打開竹籃,里面是一大鍋桂花酒釀圓子,白煙升騰,帶著桂花清香,充斥整個映日臺。
這可是顧緣故意準(zhǔn)備的,跟著廚堂掌勺的學(xué)了好久才學(xué)會。
“咕嚕!”計飛雪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睜著大眼看著樓鶴,仿佛不給她吃她就要哭出來一般。
“歇息的時候隨你!”
樓鶴搖頭苦笑,坐在一邊運功,沒有來吃,顧緣和計飛雪兩人足足吃完了一大鍋。
……
第二天,接天峰映日臺。
樓鶴大喝:“誰?”
“弟子顧緣,在此練劍?!?p> “……”
第三天,接天峰映日臺。
樓鶴:“顧緣?”
“弟子顧緣,在此練劍……”
……
第十八天。
“真香!”
樓鶴喝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贊賞地看著顧緣。
眉間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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