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叔叔貌美他還兇(4)
夏季晚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的人很舒服。
葉槿丞的心情終于一點點好起來。
但在他拐了一道彎時……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將他罩住,下一刻拳腳便如雨點般落下來,葉槿丞掙扎無力,只能被動承受。
舊傷加新傷,劇痛難忍,再加上急火攻心,他終于暈了過去。
麻袋里掙扎的人不動了。
纖細(xì)的身影才停了手:“呵,敢威脅本尊,上一個威脅本尊的,墳頭都長草了。”
毛團(tuán)在崩潰的邊緣可愛歪了下樓:“大人你不是失憶了嗎,還記得這些?”
“……”云迢默了一下,眼神高深莫測:“自然不記得,不過以前若是有人敢威脅本尊,那必然同樣是神祇。他們消亡已許久,墳頭可不是長草了?!?p> 毛團(tuán):……
這個解釋很強(qiáng)大。
不過,神祇消亡都是自消于天地,別說墳頭了,連個軀殼都留不下來。
但毛團(tuán)不想提醒。
因為它怕。
嚶嚶嚶,大人好可怕,天道粑粑救命??!
消食運動結(jié)束,云迢直接連人帶麻袋丟進(jìn)了草叢里。
揚(yáng)長而去。
比葉槿丞掌摑蘇涼夏之后離開的背影還要冷漠瀟灑。
月光下,草叢里,綠色的草和綠色的麻袋,十分相稱。
……
或許是吃飽了有力氣,回程時云迢用了點神力,縮步成寸回到葉家。
還沒來得及進(jìn)門神力就用完了。
沒辦法,繼續(xù)爬墻吧。
云迢用著這具十分纖弱嬌貴的軀殼,盡量瀟灑的爬上墻。
還沒翻過去,身后就有一輛車極速駛來。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下,黑色的車,流線極美,像黑暗中的幽靈般敏捷輕盈。
這輛車……好像有點眼熟?
云迢瞇著眼回想,冷不防一道燈光直接晃在臉上,她下意識瞇眼,用手半遮著。
“誰在那里,下來!”
“……”糟糕,被發(fā)現(xiàn)了。
云迢果斷躍下墻頭,溜之大吉。
冷喝的人目瞪口呆,有些無措看了看車子后排身材修長貴氣十足的青年:“boss,這……”
青年兩腿交叉而坐,正托著腮看向車窗外,那專注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好奇什么東西那么好看。
聞聲,他終于回頭,露出一張精雕細(xì)刻而出的俊美容顏,有棱有角,輪廓分明。
最驚艷的是那一雙劍眉,斜飛入鬢,濃墨重彩,端的是把桀驁二字寫在臉上。
他微抬下頜,微微泛著湛藍(lán)的眸冷漠又疏離:“與我無關(guān)?!?p> 下屬秒懂:“是?!?p> 透著歐式風(fēng)格的鏤空雕花鐵門緩緩開啟,漆黑的車緩慢駛?cè)肴~家莊園,消失在夜色里。
另一頭,云迢已經(jīng)把這事拋到腦后。
簡單洗了個澡,沖去身上殘留的燒烤味兒。
躺在柔軟的床上,卻是睡不著了。
她靠在床頭,手指漫不經(jīng)心劃著手機(jī),目光卻幽幽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毛團(tuán)?!彼鋈婚_了口:“對于本尊的來歷,你還知道多少?!?p> 毛團(tuán)正發(fā)著呆,被嚇了一跳,呆呆的答:“沒……沒了呀,天道大人就告訴我那么多?!?p> 云迢皺眉,腦海中卻回憶起她方才蘇醒的樣子。
她是從一個木棺中醒來,而木棺身處地下萬里之處。
那木棺看著簡單樸素,但她腦海中卻憑空冒出它的來歷。
——天機(jī)木,天地初生第一神木,可改天機(jī),斷天機(jī),隔天機(jī)。
然如此厲害的神木,卻給她做了木棺,未免太過浪費。
大概是為了隔絕天機(jī)吧。
但為何呢?
一個神祇,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需要被放進(jìn)木棺里,隔絕天機(jī)窺伺?還是在那樣一個眾神兵戈四起的時代。
那時候防的不該是別的神祇嗎?為何要防天機(jī)。
又是誰,將她放入這天機(jī)神棺里?
定然不是她自己,直覺如此,以她的性格,無論是神祇還是天機(jī),哪怕身死道消也要斗個底朝天,才不會做沉睡這等懦夫行徑!
直覺還告訴她,將她放入這棺中的,就是她想找到的那個人,對她很重要的人,重過神力,重過生命。
可她,記不起來了。
連自己,都忘了個一干二凈,前塵往事如那時光浩渺,一去無回。
若是神力恢復(fù),真能把失去的記憶找回來嗎?
為何她總覺得,不可以呢。
云迢抿抿唇,眸光微黯。
卻又深邃起來。
說起來,或許有一個存在能做到……
她忽然道:“毛團(tuán),我住的那地方,可真是深不見底呢,又黑漆漆的見不到一絲光,那般隱蔽之地,怕是只有去過的人才能找得到吧?!?p> 毛團(tuán)“啊”了一聲,想起那個一頭鉆進(jìn)去不停飛卻像是永遠(yuǎn)飛不到盡頭的洞穴,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是啊是啊,要不是天道大人親口所說,我才不會鉆進(jìn)去還飛了那么久,怕是要以為是別人拿我尋樂子的?!?p> 天道……
云迢眼眸微瞇,眼底暗光涌動,看不懂的情緒叫人害怕。
她仿佛忽然失了興致,按滅了床頭的燈。
“時間不早了,睡了?!?p> 她倒頭睡下,被子埋住半張臉,露出的那一小半精致秀美,一看就是個美人。
但毛團(tuán)看著,卻忍不住想,還是大人本尊的模樣最美,那才是能看一眼一世難忘的臉,看過那張臉之后再看別的,總覺得都俗得很,寡然無味。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看一次呢。
毛團(tuán)遺憾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陷入冥想。
它沒有實體,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沒有痛覺不能流血。
無事可做的時候就只能冥想了,冥想便是修煉,據(jù)聞修煉到頂端便可以擁有一具實體。
那就是毛團(tuán)的愿望。
……
次日,云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這一覺睡得香,睡起來神清氣爽。
動動手指,收回床邊的隔音結(jié)界,一陣嘈雜的聲音就鉆入耳朵,鬧得她腦袋嗡嗡的。
云迢卻不惱,反而勾起一抹淺笑。
嘖,幸好她有先見之明,提前設(shè)了結(jié)界,不然怕是一大清早就得被吵醒,不得安睡。
至于原因嘛……
大概是那個被裹進(jìn)麻袋的尊貴公子葉槿丞被發(fā)現(xiàn)了吧。
可惜起的遲了,沒來得及看熱鬧。
不過去看看葉槿丞鼻青臉腫的模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