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住宿的地方,寒衣時不時回頭看著向著另一個方向走著的茗茉和廖白,總覺得茗茉不是很愿意這樣的安排。
再看看和自己一起的路遠橋,寒衣也覺得他是故意這樣的?!澳闶遣皇菍杂谐梢姲。m然她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也挺煩人的,但是人還是不壞的?!?p> 路遠橋本來就沒有想這么多,他只是覺得,現(xiàn)在這樣安排是利益最大的一種,況且?guī)土肆伟椎耐瑫r也幫了自己。
可寒衣問的這樣天真,路遠橋總是忍不住發(fā)笑,甚至在這寂靜的地方笑出了聲音來,笑的寒衣臉紅。
“有什么好笑的?!?p> 路遠橋停下了笑聲,那雙讓人捉摸不透的雙眼還帶著一絲絲的疑惑看著寒衣,垂下眼簾的功夫想了想?!昂?,你有多了解茗茉這個人?!?p> “我......”她是能到師父身邊的人。盡管寒衣再怎么不去思考,可上次聽了路遠橋的話,大概也明白些什么了?!拔蚁嘈潘!?p> “你是相信她,還是因為你相信師父才相信她?!甭愤h橋的問題一出,寒衣卻不知道怎么回答,要說是相信師父的話,總有些時候心里充滿了懷疑。
之前那只魔說的話也一直在縈繞在腦海當中,還有小時候那已經(jīng)快要模糊了的記憶,時長想要去記起什么,卻總覺得像是有一股力量形成一個屏障。
讓寒衣看不清在幻鏡當中的記憶。
“你也不清楚吧......”路遠橋的話輕輕的,像是雪花乘著這寒風逐漸飄向遠方一般,而那雙眼似乎含著說不盡的往事,聽起來倒是有了些真心。
寒衣看著路遠橋的側(cè)臉,仿佛看出了那一瞬間的疲憊,很快就消失不見,想要抓住的時候,更像是錯覺。
“寒衣,你想要清楚這一切么,到底是相信還是懷疑?”路遠橋非常認真的問著寒衣,沒有嬉皮笑臉的模樣,似乎這是一個極具分量的問題。
“我一直,都想要知道真相,父母的突然死亡,我非死不可的原因,師父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還有我周圍的一切......”
披風下,寒衣的手撫摸著胸口的位置,還有這個印記,那個逃出仙乾殿的妖魔。
路遠橋拍了拍寒衣的肩膀沒有說話,似乎問了問題的不是他一樣,寒衣本以為路遠橋能給出答案,但是卻還是一團疑問。
“走吧,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p> 寒衣翻了個白眼,難得說出了真心話,可最后還是另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路遠橋就這么和寒衣并排走著,這村子不小,中間有一條大路貫穿,雖然是泥路,但是蓋上了一層雪之后干干凈凈,踩上去發(fā)出松軟的聲音。
一邊是大門緊閉的人家,有些還升騰著裊裊炊煙,另一邊是已經(jīng)被大雪蓋上的田地,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星光。
白雪無痕漂亮極了。
“這時候還真是一個人都沒有......”寒衣走出很遠了,除了商隊打扮的人以外,沒有遇到一個當?shù)氐娜恕?p> 遠遠的看見了有一個人在打水,但是看見寒衣和路遠橋之后,也沒有打水就匆匆的走開了。
“奇了怪了,這怎么都像是躲著鬼一樣躲著我們?!睂τ诤碌谋г孤愤h橋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走著。
“這要怎么問啊?!闭敽孪胍盏搅硪粭l路上的時候,指著前面那個拿著掃帚想要掃雪的人大喊了一聲?!扒懊娉鰜砹藗€人!”
路遠橋更是眼疾手快,一個沖刺直接跑到那人的身后擋住了門口的位置?!按蟛?,我們就是想打聽點事情,失禮了?!?p> 寒衣匆匆的追了上來,穿著氣在空中凝成了水霧。看著面前的人穿著灰色的厚棉襖,蒼老的面龐灰沉的雙眼,低著頭不敢看寒衣和路遠橋。
倒是沒有強硬的推開路遠橋,只是眼神閃躲有點焦慮。路遠橋看著他似乎是在害怕些什么。
“大伯,你是不是在怕些什么?”路遠橋話一出口,這個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樣,四周看了一圈,看的那叫一個仔細。
“大伯.....你在看什么?”寒衣詢問的時候,甚至也因為他壓低了聲音。
“沒......沒有.......我不能說,不能說,會死的?!闭f完這句話,就要繞過路遠橋回家,可路遠橋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大伯,這話是什么意思?”
“讓我回去,快讓我回去!”面對路遠橋的再次阻攔,這次這個大伯堪稱是歇斯底里,雙眼瞪大充滿著血絲,嘴唇干裂充斥著絲絲血水。
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著路遠橋,見路遠橋還是沒有讓開你的意思,這個大伯大喊一聲,拼盡全力狠狠的推了一把寒衣。
寒衣沒有防備被推倒再地,而路遠橋也是條件反射想要去抓寒衣的時候留下了縫隙,這個大伯又趁著這個機會狠狠的推了一把路遠橋,快速的跑回來家門。
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路遠橋也沒有什么辦法,伸手把寒衣扶起來。
“什么啊,突然間的,就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樣?!焙抡酒鹕砼牧伺恼吃谏砩系难?。
路遠橋沒有憐惜寒衣,本身寒衣也不是那種柔弱的女子?;厣碜叩介T前,靜靜的聽著門內(nèi)的聲音,似乎有一抹紊亂的呼吸聲還在門口。
路遠橋嘗試著敲門,沒有人應,可是那呼吸聲音卻久久沒有離開,路遠橋知道,這個大伯還有話要說,可是他在害怕。
這么看來,或許一開始他沒有反抗就是故意出來的,而后來的反抗,應該是見到了什么人。
想到這里,路遠橋后退了幾步,四周巡視著,想要找到什么,可周圍皚皚白雪刺目,根本看不清太遠的地方。
可還是有一個地方引起了路遠橋的注意。
在左邊的拐角,借宿店的老板正和兩個車隊的人說著話。路遠橋后退了幾步,看著寒衣故意嘆氣。大聲的說了句。“咱們還是白來了,什么都沒問出來,倒是吃了口閉門羹。?!?p> 寒衣看著路遠橋的眼睛,瞬間明白了?!芭?!”
“路遠橋,要不我們再去問問別人吧,這樣下去也不行啊,要是無功而返,廖白師兄可是要生氣的?!?p> 寒衣也離開了門口的位置,路遠橋點了點頭,暗中記下了這家的位置,和寒衣朝著另一邊走了。
而在拐角的老板,正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