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在他和露絲的愛巢里寫歌,倒是自由自在。
聽聽音樂看看電視,吃喝拉撒,在小區(qū)里跑跑步,啥也不耽誤。
只是身邊沒個女人罷了。
露絲還要一兩年之后才有可能見面,這間屋子卻已經(jīng)付了半年的房租,唐昊自然不能讓他空著。恰好在這個時間段,他也不能回南大教工小區(qū)住,讓唐詩逸以及家里人知道自己還在南津……
泰州港口的那場大火后,唐昊倒是躲得一身輕,躺那得他們?nèi)藚s因為他而倒了霉。
所有與倪詩野有過接觸的那一干人,都因為他而倒了血霉。
李學(xué)龍和趙光黎一致認為,那個叫倪詩野的,很有可能就是處理黑大個尸體的那個人。
因為那兩個熊爪,原來就在他的身邊。當他消失在火海之后,這兩人才各自搶得一個……
所以,這兩人都認為,這個倪詩野搶得熊爪后,沒來得及逃離,就被燒死了……
因為這兩人只見了他一面,交手三兩招之后,他就被火焰吞沒了。
但他臨死前跟李學(xué)龍喊了一嗓子,說讓他別再找麥可爾和躺那得三人的麻煩,否則他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于是躺那得三人也被傳訊到了局子里。
緊接著,“世紀榮耀”號上的那兩個警員,也被傳到了局子里。
最后,午夜?jié)O夫混江龍李軍,也被傳到了局子里。
然而,線索似乎到這里就斷了。
因為李軍也不知道那個小小丑八怪,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此前他甚至還想過,要結(jié)交一下這個本事不小,膽大妄為的丑八怪呢……
幸好,自己下手還不是太快。
然而等他按照警員要求,調(diào)出唐昊給他轉(zhuǎn)賬的賬號時,卻發(fā)現(xiàn)都已經(jīng)成了空號。
線索一斷,大家都希望那個倪詩野,是真的被燒死了。
只有他被燒死了,這件事也就有了了斷,大家也就都不用再煩了。
然而卻一直死不見尸。
泰州港口皖蚌898號貨輪的那一場大火,死傷不止一個。但其他所有人,無論是尸體還是活著的,最后都找到了。
只有那個倪詩野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哪怕只是找到一塊頭骨,一根腿毛,那也是一個人離去的憑證,也是人們寄托哀思(發(fā)泄憤怒)的一個載體。
但這個倪詩野,連根腿毛都沒有留下。
李學(xué)龍和趙光黎之所以非??隙?,這兩個熊爪是有人特意留給他們的,因為這兩個熊爪很明顯是用利刃砍下來的。
而且就在倪詩野先前出現(xiàn)的地方。
除了這兩只熊爪,黑大個其他的部位,竟然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的東西,連什么痕跡都沒有,干凈得就像那個沒留下任何痕跡的倪詩野一樣。
雖然李學(xué)龍和趙光黎一致認為他極有可能被燒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但至少得留下點蛛絲馬跡吧……
沒有,什么都沒有。
無奈之下,警局開始檢索全國戶籍。
發(fā)現(xiàn)和倪詩野這個名字同音的,全國足有二十多萬。
無論是“世紀榮耀”號上的警員,還是躺那得三人,都只是聽到倪詩野介紹自己名字時的發(fā)音,并沒有見到他寫過自己的名字。所以只能按照這個發(fā)音,把相同相近的所有名字全都找出來。
但查到最后,沒有一個和這個倪詩野的年齡、身材或相貌相接近的。
一個都沒有。
然后王大斌就陷入了長長的思考
“倪詩野,倪詩野,倪詩野……”
他反反復(fù)復(fù)念叨著這個名字,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然后就再次把躺那得三人傳訊了過來。
當這三人再一次復(fù)述他們和倪詩野初見面的所有細節(jié)時,王大斌忽然詭異地笑了。
“你們?nèi)齻€,覺得倪詩野這個人怎么樣?”
躺那得想都沒想張口即來,“這人雖然相貌丑陋,但功夫卻非常好,還是李小龍的師弟。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非常仗義。開始時就要幫我們擺平那個李學(xué)龍,后來就是死到臨頭了,還在為我們兄弟三個著想,還沒忘了為我們解除掉一些麻煩?!?p> 王大斌憋住笑,點點頭。
“你們重復(fù)幾遍這個倪詩野的發(fā)音……多重復(fù)幾遍……”
“倪詩野……倪詩野……”
這三人已在華國生活了三四年,即便對華國語言還沒有達到精通的階段,但對罵人的話,那可不遜于任何一個真正的華國人。
所以,當這三人在王大斌的啟發(fā)下,只是重復(fù)了兩三遍這個“倪詩野”時,就忽然明白了……
然后臉都氣綠了。
“倪詩野……你是爺……”
每喊一聲倪詩野,就等于叫了對方一聲爺爺……
這個狗日的丑八怪,原來是在戲耍我們!
“倪詩野!我才是你爺爺!我去你八輩祖宗!”
……
盡管王大斌已經(jīng)知道了倪詩野只是個化名,但按照見過倪詩野本人這些人的描述,還是找人為倪詩野畫了一張非常逼真的畫像。
盡管知道了這個倪詩野只是個化名,但仍然要以這個名字進行通緝……
寧可錯抓一萬,也不能放過一個。
所以,當唐昊也從網(wǎng)上看到了對自己的通緝時,他還真是非常佩服華國的這些畫家,或者安全部門的那些特殊人才。
他們把自己畫的,簡直是太特么太像了。
然而,這又關(guān)自己什么鳥事呢。
所以,當他在愛巢里度過了十余天,為火箭軍和萬歲軍牛逼師所“創(chuàng)作”的那首軍歌完稿后,他第一時間就把曲譜傳給了王哲,然后他就趕往醫(yī)院去看自己的老爸老媽去了。
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十二月上旬,即使是長江之南的南津城,也已經(jīng)進入了最冷的嚴冬時節(jié)。
在木石神山那里的鐵血開荒團,除了一些沒有牽掛沒有家的人自愿留守侍弄那些溫室外,其他人早在剛剛進入十一月,就都回了老家準備過團圓年去了。
唐昊老爸的傷勢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日常生活基本和正常人一樣,只是還需要點時間恢復(fù)傷口恢復(fù)體能而已。
讓唐昊沒有想到的是,鄒倩倩在他離開后的這十幾天里,不但買了房子,還把房子買在了名人小區(qū)。
她還說,今年的春節(jié),一家人就在新房子里過年,現(xiàn)在正緊鑼密鼓地搞裝修。
唐昊雖然覺得自己的自由日子可能會因此受到一些影響,但因為期末考試在即,他暫時也顧不了那么多。
和老爸老媽一起吃了兩頓飯,又在鄒倩倩獻寶似的拉著他看了一眼新房子后,他就立刻趕往學(xué)校,準備迎接期末考。
這畢竟是上大學(xué)后的第一次正式考試,雖然不需要拿什么獎學(xué)金準備考研啥的,但這考試成績結(jié)果,畢竟還關(guān)系到臉面問題。
就是簡單的補考,那也多了一份麻煩不是。
所以唐昊覺得,雖然自己缺了很多課,但考試無論如何也不能掉鏈子。
然而他剛來到學(xué)校,就有同學(xué)告訴他,麥田工作室被砸了,麥田和梁泰兩人也都被打得住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