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天心，是一個快樂無憂的女孩，我家種滿了各種茶葉，其中美人茶尤為出名。
美人茶原為苔子茶的一科目，是我們這兒最有名的茶葉。幾乎家家的種上了此類茶葉。但是卻以我家的最為出名。
每當(dāng)茶葉生長可以采摘的時節(jié)，我都會背著茶兜去采新鮮嫩綠的茶葉。三月的天亮的有些早。我剛睜開眼便看到一米陽光透過窗臺射進(jìn)來。抬手看看天空的陽光，雞鳴卯時。（如果這是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倒早該起床了。）隨手拾起一根稻草繩，稍抬起頭，兩手把長發(fā)只往后背一套。綁結(jié)實(shí)了，對著鏡子微微一笑，鏡子也沖著笑了起來。
打開窗戶，對著太陽伸個懶腰，深呼吸一口氣。這晨真靜，真想把它直接裝進(jìn)懷里，溫暖溫暖。側(cè)耳傾聽，鄰居家的二大爺，正吆喝著把牛往外趕。二大爺總是那副牛脾氣，三句離不了吹。人倒是不壞，只是吹多了，剎不住，有些令人生厭。
二大爺先見著身為采茶女的我，抬抬手算是打招呼了。我甜甜的一笑，也向著他招招手。還沒走兩步，二大爺便回過身道，三月的茶葉頂新鮮的，這村的茶就只你家的美人茶最好。這天好，人好，茶也好，特別是你這位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孩子，村里的那些小伙子可是都很惦記你嘍。聽著二大爺又準(zhǔn)備想拿我開心，忙說道：二大爺你還是好好趕牛吧，別在說笑了。二大爺樂呵呵的笑著說。好、好、趕這牛朝著前面去了，對了，丫頭采著茶葉可別忘了吆上我，喝一杯清明茶呢？我連忙應(yīng)到，知道了。這年頭我可從沒忘過鄉(xiāng)親，每回采著清明時節(jié)的美人茶，也總要吆上左鄰右舍，給每人遞上一杯，算是自己勞作的成果。在二大爺看來，他總覺得采茶女的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不，最美的姑娘。他也知道，采茶女定會邀請他品春天的第一道茶?？蛇@大清早，他就想聽聽采茶女的聲音，這聲音似乎帶著幾分仙氣。
二大爺?shù)呐Ｋ坪鯙橹牟煌纯?，沖著天叫了兩聲，急著往前趕。二大爺來氣了，朝著它的后背就是一鞭。叫你趕，就不容我說兩句。
我看著二大爺?shù)谋秤?，笑了。隔壁房有稀疏的聲響，我怕阿娘急著起床，便走過去，打開門道：“阿娘，早著嘞，這幾天您累壞了，您多睡會。”
阿娘先打開燈道：“幾點(diǎn)了，人一老，睡眠就短。眼瞧著睡不著還是早些起床吧！在床上躺著也難受?！?p> 我說道：“怕是前些天累壞了，我看今天阿娘還是別早起，多睡會?！?p> 阿娘把背靠著枕頭，舒展著皺紋道：“今天該是個好天呢？真是采茶葉的好時節(jié)?！?p> 我為阿娘拉上被褥道：“阿娘，今兒我得上山采茶葉呢？您在家好好休息，別忙家務(wù)了。等我回來，我自個能做?！?p> 阿娘難為道：“這也你做，那也你做，把你累壞了，更該壞事呢？我掂量著能做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閑著也是閑著。一輩子呆在鄉(xiāng)下閑不得的?！?p> 我笑笑說：“那您這會先睡吧！早著嘞，我熬完粥，您再起床。”
我揭開鍋蓋，用木勺舀著水往鍋里倒，那水一進(jìn)鍋便不安分的上下流著。手洗著米，米在水里顯得真白。水受著它的影響也顯白了呢？淘米的過程也是一份樂趣。小時候，阿娘每次淘米，我都靜靜的站在旁邊看，生怕漏掉一絲?，F(xiàn)今自己淘米，似乎特別有味。
灶里的火苗不溫不火，正適合煮粥呢？煙一點(diǎn)點(diǎn)往上飄，一天也便在炊煙中開始了?；鸸庵敝钡拇蛟谀樕弦婚W一閃。這灶還是阿爹自己做的呢？為著生活能過得更好，阿爹不顧家人勸告死活要進(jìn)到城鎮(zhèn)里打工。也不知道阿爹這會吃過飯了么？早上吃干飯，他吃得慣么？在家早上可都是吃稀飯呢？我這倒又惦記起阿爹了。
火苗歪歪斜斜的擺弄著。我手脫著下巴想，等阿爹回來了，一定要做他最喜歡吃的翡翠土豆丸。出去這么久，也不給家里捎個信，他總是說太費(fèi)事，舍不得花那點(diǎn)給別人的跑路錢。往后要是有錢，一定要讓阿爹阿娘住王宮似的豪宅，吃海鮮。阿爹曾取笑她說，女大就不中用了，等她大了，她總得走，到時能回家看看，阿爹阿娘也就知足了。我說不，我要陪著阿爹阿娘。男的要是真愛她，也就該同她一起陪阿爹阿娘。阿爹笑笑說這孩子還是那犟脾氣。我只認(rèn)定自己一定能做到的。要是男方不愿意，那我也就不想嫁了。反正我也不愿走出這個家。
鍋里的粥散發(fā)著米香，聞著很是開胃。樓梯一顫一顫發(fā)著聲響，阿娘正扶著墻往下走。人老了，走樓梯都有些吃力?？赡苁亲蛱鞗]蓋好被褥，受了些涼，還帶著咳嗽。我扶著阿娘的手道：“阿娘，看您病了，這可該怎么辦。我瞧著先送你去看大夫吧？”
阿娘盯著道：“阿娘還不顯老呢？身體骨硬朗著，這些小病難不倒我。再說農(nóng)家人得些感冒哪用得著往醫(yī)院送。那不盡糟蹋錢么？還是自個蒸煮點(diǎn)草藥吃，不礙事的?！?p> 其實(shí)我知道阿娘的脾氣也就不言語了，只低著頭看青花瓷碗。阿娘瞧著不放心又補(bǔ)了一句：“這些年不都是這么過么，你得小病也是吃草藥??！咱鄉(xiāng)下別的沒有山上的草總該有，這草能治命。換是其他藥我真吃不慣，光是那味一聞我就想吐。再說其他地方的藥不知道藥性，只有我們村自己的藥知道，而且可以醫(yī)根治本。別耷拉個臉，笑著，要知道你是村里唯一的采茶女。”
我抬起頭笑道：“阿娘，喝粥您配什么呢？”
阿娘道：“不是有現(xiàn)成的咸菜么？弄點(diǎn)吃著就好?！?p> 我把弄著瓷罐，取出一小碟咸菜放在桌上道：“阿娘，飯弄好了，咱們吃吧?！?p> 阿娘動了兩筷子，停著。我只靜靜的盯著她看。
“你阿爹可惦記著你的春茶呢？今年他怕是喝不上了。”
“要不我采過茶給阿爹送去，阿爹就喜歡喝我摘的春茶呢？他說過只要早上美美的喝上一杯，生活就都是他的，誰也搶不走呢？”
“還是免了吧？他愿意往城鎮(zhèn)里運(yùn)栽就讓他往城鎮(zhèn)里運(yùn)載。咱們到時喝咱們的春茶，不管他。”
“阿娘，你說清明節(jié)，阿爹能回來么？他應(yīng)該回來的??！每年的清明節(jié)他都在家里過呢？我想著今年清明他也該回家呢？”
“大約會回來吧？我想著他還是惦記著你的春茶呢？”
“那到時我要給他泡今年的第一杯春茶?！蹦刹枧陌⒛?，不由的嘆道：多好的閨女，以后不知道誰能娶到，那可真幸福。
每年采春茶前阿娘總是叮囑我，咱自小長養(yǎng)在山里，吃的是土，拉的是屎。采茶前可要得放下矜持，那么你采的茶葉受你的影響也該帶上你的脾性。這山的精氣可都濃縮在這茶里。瞧著，我們有多幸福，能夠享受原生態(tài)的營養(yǎng)。
我哼著輕快的歌一直想著阿娘的話。阿娘愛飲美人茶，在村里是出了名。她可以不吃早飯，但不能不喝茶。早上一醒來，便泡杯濃茶，一個人坐在窗前靜靜的品。早上的光又特別來得淡，打在她身上很是和諧。也受著影響也愛喝茶，不過不及阿娘喝得那么兇。采茶女愛喝清淡的茶，抓幾粒茶葉，泡上一杯。這茶清香可口，令人舒爽。
只不過今天早上開始阿娘倒是沒喝早茶。就連吃飯似乎也缺了應(yīng)有的興致。瞧著阿娘確實(shí)有些顯老了。阿娘總是那么儉省，這也舍不得買，那也舍不得花。忙活了一輩子，過的可都是苦日子。阿娘確也無怨無悔，那都是命，你能怨誰。至于采茶女女兒的我，阿娘是希望我能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去。不過，去與不去則全在自己。
人總是這樣，心情好的時候，看什么都是美的。心情不好的時候，見什么都乏味，提不起興致。早上的草，花，鳥，比別時的又不同。它們樂于舒展自己，那一份快樂恐怕只有它們自己知曉。
西南大山里的茶園總來得特別有味。那山一層層如豆腐塊壘疊上去，每一層都布滿茶樹。初春的茶樹吐的那一番綠自是別有一番韻味。站在山腳下，那綠隨風(fēng)飄著，一扭一扭，仿佛舞女一般搔首弄姿。而站在山頂上，這綠猶如希望一棵棵橫插在黃土地里。
茶園是大山的情婦，她美而不騷。化著淡淡的妝，大凡男人看著都想她。女人確也不心生忌妒。我深愛著這片茶園。茶園帶給人民財富，無私的給予。此時，想這大山的生命可都在這茶園上，沒了茶園，哪有大山呢。
我用手輕輕的擦著額角的汗珠。一粒兩粒，這汗來得并不那么痛快。風(fēng)打在臉上，撫摸一般趁著皮膚。迎風(fēng)而立著，微睜著眼笑笑。山間的小路上漸漸有了行人，農(nóng)人吆喝著把牛往山里趕。
二大爺拿著水壺趁著空閑來到茶園道：“采茶女，又上山里的茶園去采茶了，這茶園要是沒了你可就真缺了韻味?！?p> 接過二大爺遞來的茶壺，笑笑道：哪里話，“茶園是祖宗，咱一輩子吃喝靠它。誰也得罪它不得，得罪了它就跟自己過不去?？傻盟藕蚝盟?。
二大爺冽著嘴笑：“可也得罪不得你，得罪了你，這茶園可就廢了。廢了茶園，大山也就不在是大山了?！?p> 二大爺撓著頭道：“全不在茶的好壞，而在茶的多少。茶多了就賤價，再好也沒用?！?p> 我略微不滿道：“他們也不看品色，亂叫價。價格對不上我可不賣。留著自個喝。賣了豈不是對茶的侮辱?！?p> 二大爺笑道：“你自個能喝得了多少，不賣都是氣話。還是掂量著尋買家吧！”
我繼續(xù)問道：“大爺你家的虎子可又往外跑了，幾時回來呢？
“清明準(zhǔn)是能回來。大山終究要?dú)w于平靜呢？過些年只剩老的跟小的，再過些年這山恐怕就只剩下墳?zāi)?，埋人的地。山還是那座山，人可就不是那些人了。”
“大山有茶園，梯田，古井，村落，不怕沒人。大山的兒子就該在大山，離開了大山他們不會適應(yīng)的?！?p> “大山，呵呵，大山，采茶女，你愛大山？”
“這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不愛它，愛誰。我只知道我是大山的兒子，我離不了大山，大山也離不了我?！?p> “可大山只有窮，呆在大山意味著窮一輩子，
“有大山就不窮，大山的田，大山的水，大山的茶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哪能窮呢？”
二大爺沒了言語，看看枝頭的茶葉。伸手摘了一顆往嘴里送。嚼嚼苦中帶澀，生活就是這茶葉，讓你不能不品。不過今年茶葉帶著土香，比往年來得有味。許是受著冬雪春雨山霧的影響來了脾性。他再拍拍屁股的塵土感嘆道：“誰能喝上大山的茶，誰就享受著大山的滋潤。這山的精氣可全禰留在這茶里。
我眼瞧著茶樹，兩只手并用著。她把茶樹當(dāng)人來看待，茶樹也有脾氣。你對它好，它就給你出最好的茶葉。你對它壞，它可就不樂意給你出茶。我的茶之所以在村里成為最好的，就是因著我抓住茶樹的脾性，好生的伺候它。伺候好了它，還怕沒有上好的茶葉么？全村人可都指望著我的茶。這春天的第一道茶，大伙可都樂意喝我家的茶。這茶淡淡的確也回味無窮。
二大爺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嘴里含著茶香。這茶香是苦，是甜，是淡，是濃，只有二大爺自己知曉。想著打小喝這茶長大，老了還想喝。沒了這茶，生活便也沒了趣味。二大爺停住腳步，回頭望著我，沖著笑笑，分明是含著一份感謝。
我看著二大爺?shù)谋秤跋铝松?，越了河，消失在小路上，不免有點(diǎn)落寂。再過些年，大山恐怕就真沒幾個人喝到我的茶了?？赡菚邪⒛锖?，阿爹喝，二大爺也喝。我不禁想著，興奮的笑了。那阿爹阿娘要是都不在了，又該有誰喝我的茶呢？說到此處有些不免傷感，停了手中的活計，落了兩行清淚。
難道大山不需要采茶女了。阿娘不是說過自己是山里唯一也是真正的采茶女么？阿娘不會騙人的。大山永遠(yuǎn)需要我，需要采茶女。
這片茶園是阿爹繼承祖上唯一的資產(chǎn)。當(dāng)初為著這座茶園，阿爹一人沒日沒夜的墾荒。自從有了茶園便有了阿娘，也便有了我這村里頗具人氣的采茶女。阿爹說過要是老了，走不動路，他可得在這座茶園過下余生，死也要埋在這里，圖個清靜。現(xiàn)今阿爹也走出大山，說要掙足了錢，再回山里?？磥泶笊揭诧@老了。難道大山也是女人，老了，人們就不樂意要。不該啊，大山不會老的。
想著想著不免有些累了，不知怎的，忽然不知怎的太陽也變得火辣辣的。揮手向天空招招雙手搖下一片彩云，鋪排在竹籃上。新摘的茶葉可得小心呵護(hù)著，否則被太陽曬著萎了腰，可就失了茶香貶了價錢。
拍了拍屁股，坐在茶園邊。通往茶園的這條小路，不知留給我多少想象呢？回想起小時候跟著阿爹來茶園，總是光著腳丫子，踩在石子路上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得慢，阿爹偶爾會埋怨我?guī)拙?。可多?shù)時，阿爹總靜靜的看著我，末了牽著我的小手，往茶園走。
碰著下雨天，阿爹索性光著膀子，吆喝著山歌。那會我總幸慶自己長養(yǎng)于大山，能聽到純正的山歌。我想這雨要是不停該多好，一直下，直下到把世界淋洗一遍。下過雨茶園就越發(fā)顯得干凈。茶樹則濕淋淋的閃著光。我這會便用手梳理著長發(fā)，抹下一粒粒水珠?？粗⒌Γ钢樀溃骸鞍⒌?，瞧你，臉帶著土，好狼狽?！?p> 阿爹急了，怕毀了自己的形象。忙用手往臉上胡亂的抹著。越抹臉越臟，沒奈何索性耍潑，把兩手叉著腰道：“不管了，就這樣吧？”我笑道：“恩，要是阿娘看到，準(zhǔn)該罵你的?！?p> 阿爹只憨憨的笑著不說話。
我若有所思，為什么有茶呢？難道是世人有人心險惡*，不免你爭我斗。觀世音看不慣，硬是拋下一棵茶樹。茶葉便也除去人們心中的雜念。喝一杯清茶，敞開心扉，生活便都是大伙的了。采茶女摘下幾粒茶葉。用泥捏了個茶壺，接著天水為阿爹泡了一杯清茶。
許些是渴壞了，阿爹接過一飲而盡。嘴里喃喃夸贊道：“這茶好，這茶妙，有這茶人活著就一逍遙自在，別提有多樂呵。簡直塞過活神仙?！?p> 我略帶著不滿道：“哪有你那樣喝茶的，給人感覺就一粗俗不堪。喝茶得小口咪著，細(xì)細(xì)品著方顯得有文化?！?p> 阿爹擄起衣袖道：“一提起茶道，那可就有文化了。按茶道實(shí)踐的主體可劃分為宮廷茶道、文士茶道、宗教茶道、民間茶道。咱是農(nóng)民，打小跟土地打交道，咱不顯擺，若真要排起道，恐怕只夠得上民間茶道。民間茶道還不簡單，一個杯子，幾粒茶葉，一碗水。泡完，往嘴里一灌了事，哪來得那么多麻煩。”
我說“喝茶其實(shí)也是喝心情，就你那喝法全然沒有融入進(jìn)去。品茶，得人茶一致，茶中有人，人中有茶。那份清香從鼻孔而入，隨著血液，向全身流淌。茶的品性就能驅(qū)除我們的雜念?！?p> 阿爹笑笑，在山野中喝茶就得圖個自然。隨性而發(fā)，咱是粗人該怎么喝就怎么喝。茶就為著解渴用。當(dāng)然假使你阿爹也是文人雅士，那么邀上幾人，在茶園置一桌茶，那也就有韻味了。
“阿爹，文人名士可都隱藏在民間呢？我想著咱茶園要是有個文人，那這茶園可就有了文化底韻?！?p> “那將來你嫁個文人，讓他來茶園給你作伴。許是這茶園可就指望你了，可別空污了采茶女這好名詞?！?p> 我看著天不言語。心想這世間的事，也許還真不一定，誰能說的清呢？不一會確又指著山頭興奮道：“阿爹，你瞧，起霧了，這霧多美啊！我簡直想獨(dú)自擁有它。誰要是跟我搶，我定會打爛他的鼻?！?p> 阿爹笑道：“你幾時也變得蠻不講理呢？不過這霧起得真好，有這霧，茶園有福了?！?p> 我跳將起來道：“阿爹，阿爹，阿爹，你瞧那穿著寬衣，掄著羽扇的老人正盯著我們看呢？他笑了，笑得那么燦爛?！?p> 阿爹自語道：“那是茶圣，陸羽。天??！陸羽來我們的茶園了。”
“阿爹，你要去哪？”
“阿爹要陪茶圣品茶，下棋，侃人生?！?p> 我看阿爹踩著云朵，隨陸羽飄然而去。
哈欠，打了一個馬虎眼，些許是太累了。夢醒來時已是接近傍晚十分，哎，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看看天，天已布滿晚霞。春天里的風(fēng)吹著很是涼爽。吹著長長的頭發(fā)順著風(fēng)往后飄著，那風(fēng)也吹拂這這片茶園。咦，怎么還有件衣服在我身上。
你終于醒了，一道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在淡雅如霧的星光里，優(yōu)美如櫻花的嘴唇，細(xì)致如美瓷的肌膚，搖椅中的他寧靜地望著那張紙，仿佛希臘神話中望著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yáng)著高貴與優(yōu)雅。黑亮垂直的發(fā)，斜飛的英挺劍眉，細(xì)長蘊(yùn)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他就是林夕，住在我家隔壁的一位翩翩少年郎。雖然我與林夕從小一起長大，但是每次見到他都會有些莫名的味道，不想與他過多的親近。
怎么是你啊？林夕大哥你怎么來了，我隨即略微不滿的道。
那個，那個。哼，你還說我？你看現(xiàn)在都幾時了。天色那么晚了，你阿娘擔(dān)心里一個人在山上，特別吩咐叫我上山來尋你，看著言辭閃爍的林夕。
真的是這樣嗎？不會是你自己跑上山里，到茶園來的吧！我略乎不愿意相信。
哎！信不信隨你，反正我人已經(jīng)來了，你總不會是要趕我回去吧！林夕笑嘻嘻的道。我望著這位兒時一起的玩伴，心中五味齊全。
忽然，前面的草叢里發(fā)出悉悉索索聲音，隨即竄出一只野兔，風(fēng)一般的從我們倆身邊跑過去。天心，你看有只兔子，我去給你抓來送你。
心想:就你，我白了他一眼，些許你都還沒兔子跑的快。話還沒說出口，人就就向遠(yuǎn)處跑去了。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沉寂了許久，一聲響亮的尖叫聲傳來。
怎么了，林夕大哥。于是尋著聲音向著前面趕去。映入眼前的一幕徹底讓我震驚了，真的是震驚了。只見林夕背對著我一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于是我慢慢的走過去。待看清楚時，讓我徹底無語了，
原來這家伙，應(yīng)該是說在解救兔子。那只逃跑的兔子不知怎么的剛好跑到獵人安置的捕獸夾上，夾住了雙腿。而林夕此時卻正在用手掰開獸夾揪出兔子。卻不料氣力太小反被捕獸夾擦到了手指。
哎，你可真是笨啊，為何不去找根木棍來，用木棍撬開。采茶女不屑的說道。
對哦，果然過不了一會兒，就找來一根木棍撬開了捕獸夾，救出了那只兔子。把兔子揪了起來，看這只兔子怎么樣？林夕燦燦的說道。采茶女向前靠了一步瞅了瞅，嗯，還不錯，這只兔子通體雪白明亮。居然怎么看都不像是只野兔。哎呦，你看它都受傷了。采茶女指著兔子的腿道。
是哦，那咱們便給它找些草藥敷上一些順便包扎一下吧！
一個小時后：
在一處山間小道前，只見山間小道路上幾塊亂石林立，剛好堵住了下上的通道，怎么辦？現(xiàn)在回不去了。這還不都怪你偏要去抓勞什兔子，結(jié)果折騰了半天，兔子沒抓著，錯過了下山的時機(jī)?，F(xiàn)在可好山路被堵。一女子對著一男子埋怨道。
喂:是你覺得兔子受傷可憐要求放跑的，好不好？林夕心里如此想，可是嘴上卻不說，只道：好，好，好是我的不對?，F(xiàn)在已然回不去了，看來我們只有在山上過一夜了。別怕，有我在什么蛇蟲鼠蟻的我都......總之一句話我會保護(hù)你的。我不屑的道：就你，其實(shí)話又說回來在此過一夜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身為采茶女的我早已對這片山在熟悉不過了。倒是你從小就那么贏弱，很少往山上跑。
林夕撇了撇嘴呵呵笑道：是是是，就你強(qiáng)壯。還有，其實(shí)我是故意拖延的，目的只是想和你單獨(dú)的相處與會兒。因?yàn)槲颐魈煲院罂赡芫筒辉诩亦l(xiāng)了。
夕陽的余暉漸漸日薄西山，不大一會兒，天就黑了下來，在茶園的一處半山腰上，一堆篝火旁，兩個人正席而坐。忽然一聲驚叫刺破了夜空。
老鼠，有老鼠。
呵呵，是誰剛才還說什么蛇蟲鼠蟻的都.......
我怕老鼠，你怕蛇?？磥泶蠹叶际枪降?，什么公平，我怕的是蛇，蛇是吃老鼠的，所以我是吃定你的，
林夕嘴角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說道，那好?。∧愠远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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