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一眼往另一個方向行走的她,讓我想起了她描述過的我離開時的場景。
阿路瞪大眼睛看著我:“你倆咋一起了?”
我嘆口氣,原來他不知道我們的事,“去哪,我慢慢告訴你?!?p> 他:“要不我?guī)愎湟还?,宣化這邊還是挺繁華的?!?p> 我又望了一眼康曉雯遠去的背景,“沒心情,不想逛,只想睡覺?!?p> 他:“瞧你這無精打采的樣子,被誰摧殘的?!?p> 我:“你猜對了,我整個人被摧殘的不成樣子了。”
我把我與康曉雯的事情告訴他。
他:“我都服你了,小莉呢,咋整。”
我:“什么咋整,人家不要我了,我能咋整。哥們我現(xiàn)在一件順心的事情也沒有,別給我添堵了行嗎!”
他不說話。
我:“哥們,我現(xiàn)在,要工作沒工作,喜歡一個人,準被傷害,一個個都看我熱鬧,一個能幫上忙的也沒有,我也很痛苦,我連死的心事都有了。”
他也嘆口氣,“B 哥還好,總算有個穩(wěn)定工作了。你啊,真是,怎么會這樣?!?p> 我:“我都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什么東西,按著我就是不想讓我好?!?p> 他:“你跟康曉雯呢?”
我:“沒戲,人家還在前任的世界里游弋呢,我,啥也不是?!?p> 他:“他們不是分開了嗎?”
我:“是分開了,這還多長時間就畢業(yè)了,人家會留下來嗎?我也沒工作,她也沒工作,我拿什么讓人家留下來???”
他沉默,我們一起走著。
我:“明天我就回家吧,也沒必要繼續(xù)待下去了,想回家?!?p> 他:“你這是純送人家來了?!?p> 我:“本來也是,也沒想怎么樣!”
他:“也不多看一看美麗的張家口?”
我:“沒心情,就想一個人在小黑屋子里,一個人呆著。”我認真的看著他,“我怎么這么倒霉???還有比我更倒霉的嗎?”
他不說話。
我:“我就不應該喜歡她。”
我滿是牢騷,長日里一直也沒個能發(fā)泄的人,我終于憋不住了。
阿路家在農(nóng)村,在宣化區(qū)與ZJK市區(qū)中間的位置,當公交車從繁華的馬路駛過時他說就快到家了。眼睛里掃視著快速閃過的街道,毫無思考這座城市的心情。我一路仍然想念著康曉雯,雖然我們才分開一個小時。她的身影還是不能從我的腦海中離去,還是會懷念站在她身邊時的那種感覺。我感慨著,也許離開這里后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我盡力把思緒放回在阿路身上。我羨慕他,起碼有了定數(shù),不再像我,還在飄忽不定。我終于重歸平靜,不再埋怨,開始接受這一切。阿路時不時的看著我,他知道我和他一樣會因為女人而變得多愁善感,我們在面對喜歡而不得的女人時幾乎會表現(xiàn)出一模一樣的狀態(tài)。
駛離標準馬路,開始顛簸起來。破舊的公交車與唐山?jīng)]得比,四周人們的穿著預示這不是一座時髦的城鎮(zhèn)。
我:“瀟瀟怎么樣了?”
阿路:“還沒放假呢,她們晚?!?p> 我:“你們還有聯(lián)系嗎?”
他:“她處對象了就不聯(lián)系了,前幾天還遇見她父母著,你是不知道,見了我,那個尷尬啊,特別尷尬?!?p> 我:“也是,青梅竹馬的兩個人。就這么?!?p> 他:“我聽說啊,她父母知道她談戀愛,而且,她們也分開了。”
我:“還想她嗎?”
他:“有時會,也無所謂了,不會再產(chǎn)生波瀾了。”他故意把“波瀾”兩個字咬的很重。
我掂量了一下,“如果喜歡,就找她吧,女孩子,這個時候,還是不懂事?!?p> 他:“不想,真不想了,感覺變了,也可能被傷透了就不想了??傊豢赡芰恕!蔽覀兂聊?。
他:“我現(xiàn)在就一門心思準備年后上班工作掙錢了,不想其他了。你呢,有打算嗎?”
我:“沒有,完全沒有,一點沒有,根本沒有。我是一點余地也沒有??床坏矫魈欤恢牢磥?,特別渺茫。”
他:“大頭送禮著,你跟B 哥其實也應該送點,起碼意思一下??傔@樣也不是個事兒?!?p> 我:“猜到了,當初面試前咱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就猜到了,B 哥我倆,還是太厚道了吧,用流氓的話說,還是太傻了?!?p> 他嘆口氣。
我:“現(xiàn)在,皮實了,不像他們剛走的時候那樣動不動就發(fā)感慨自責,心理慢慢適應了,也就接受了?!蔽彝nD,“可能跟康曉雯有關系,真的不去想其他事情了,愛咋咋地?!?p> 我:“這樣也好,要不然你們外地人很難在唐山找到工作?,F(xiàn)在不是皆大歡喜么?!?p> 他:“也就你還這樣想。”
我:“高楊也這么說??磥砦沂钦娴纳怠!?p> 他又嘆口氣,他以為我在自我安慰,我:“無所謂。”
我們一進院子,他媽媽和奶奶就出來迎我們,很別扭的普通話,一張臉停不下的笑容。阿路爸爸去了外蒙打工,年前才能回來,爺爺不久前剛剛去世。干凈的院落看不到一點雜亂,連每個旮旯都被整理干凈沒有任何異物。我用阿路的電腦,把這兩天寫的日記敲打在電腦里,復制粘貼在QQ 空間上。桌子的玻璃板下壓著很多張阿路爸爸從外蒙帶過來的紙幣,墻上帖著櫻木花道灌籃時的畫報。他的屋子顯得很凌亂,像極了普通大男孩的家,屋子里的暖氣是自己燒的,我剛進門就感覺到暖烘烘的。他說怕我冷多加了一塊蜂窩煤。
大部分時間,我們一起窩在他的房間里作樂,雖然空間不大,但足以容得下我的瓶子蓋打開后還在散發(fā)的悲傷。我羨慕他,瀟瀟過后,終于從她的世界里走出來。也許是時間久的緣故,一切都會過去。我還是在想她,回憶著剛剛還在一起的那個世界。我?guī)缀跬耆两诨貞浝铮静蝗ニ伎济魈?。我用手機,反復念叨著自己留在QQ 空間里的心情,越讀越覺得寫的好,陷入了那種膚淺之人不斷自覺良好的境地。
老楊知道了我在阿路家,他想趁著休班回家的空檔帶我體會一下壩上草原的大風,然而我可能等不到了。阿路建議我去大頭家看一看,還可以借著時間等老楊休班回家,我拒絕了,我只想回家。阿路告訴我班里的張家口人的情況,誰的家離老楊家近,誰可以翻個山頭就能進入BJ界,一不留神BJ擴界就能改成BJ戶口。他說磊哥家就在去宣化的火車道旁,剛進入張家口不遠,就會從磊哥家的土地上駛過。班里那么多張家口人,竟然分散在整個界面上,只有康曉文的家離他最近。他說,康曉文家離宣化火車站很近,步行的話需要15分鐘,他去過康曉文家的餐館,就在宣化鋼鐵公司的門前,紅色的字體會發(fā)光的“小康餐館”,他說康曉文媽媽炒的菜特別好吃,他說康曉文長得特別像她爸爸,他說康曉文的父母特別喜歡大頭。
我嘆口氣說:“你就刺激我吧,我都這么慘了,你竟然還刺激我。”
他:“人家都分開了,有啥,整的雜跟舍長似的,想那么多干嘛?”
我:“她要是能喜歡我,我能,算了?!?p> 說話間,他媽媽推門進來,抱著一坨棉被,“張帆,今天蓋這個睡覺啊!”
我:“謝謝阿姨。”
她:“阿路,你睡沙發(fā)啊,讓張帆睡床鋪啊,人家客人。”
阿路:“我知道啊?!?p> 阿路媽媽離開后,我:“那要委屈你一夜了,大老遠的來一趟,害得你睡沙發(fā),你瞧這事兒鬧得,我多不好意思啊?!?p> 他看著我不說話。
我:“你這是咋了,想瀟瀟想的嗎?上一次見到你這眼神還是流氓說你長得特別有安全感的時候呢?!蔽彝nD,“你要是想變性我可不陪你啊。”
他:“你拉倒吧,我是看你又恢復到宿舍里那個狀態(tài)了,剛才還唉聲嘆氣多愁善感呢,這才幾個小時?!?p> 我:“你不知道吧,哥們現(xiàn)在心理素質(zhì)崩兒好,恢復的快著呢?!?p> 他:“這多好啊,女人而已,女人都是騙子?!?p> 我不想她那是假的,總歸,生活還得繼續(xù)啊。
當我開始深入了解她們過往的時候,我越發(fā)的覺得自己那樣多余。我還是太天真了,開始一段本不會有結局的感情,還非要改變這一切。我后悔了,就像趙莉曾經(jīng)提醒過我的那樣,這是不是也叫成長,或者也叫經(jīng)歷后自然而然產(chǎn)生的預判。我迷惑。阿路的話始終在我腦子里打轉,進而讓我聯(lián)想起她們曾經(jīng)的那些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纏綿,以及那些不曾被表露的依戀,自問,那是能讓我去撬開的,并能擠進去的感情嗎?她欠我一個答復,也許她并不想直接拒絕掉我,也不想給這兩個月積攢的些許情感貼上打折售賣的標簽,這是她對我的仁慈,也是讓我怎么也推擋不開的無情。
要么峰回路轉,要么苦盡甘來。
晚間,我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我已經(jīng)適應了這里的寒冷,即便是北半球最冷的時候。阿路媽媽在旁邊的屋子里用電腦K 歌,隔著一道厚實的墻,還是清晰的聽出都是民族風的音樂。對面是阿路奶奶的屋子,明亮的燈光,透過毛玻璃可以瞧見不停閃爍的電視機畫面。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聲響。這里的夜與學校的很像,遠離繁華市井,不會有霓虹燈的沾染。我仰頭矚目,這里的星星比唐山不知多了多少。大概偏東一點的位置,獵戶星座占據(jù)了大片天空,讓四散附近的星星沒有一點存在感。我還是會多愁善感,用阿路的話說,沒有一點男人氣概,只是在人前,我學會了將這多愁善感巧妙隱藏。而此刻,獨我一人,我想她,這是2008年的最后一天,我在離家400多公里遠的地方,去想一個不會有結果的人。我也想她,隔著400多公里,那思念在兩座城市間來回飄蕩。
阿路穿了衣服來找我。
他:“又想她拉?”
我:“啊,有點,不是那么難受了,會喘不過氣的難受,現(xiàn)在好多了。”
他:“唉,咱們一樣,我也是,慢慢就好啦,過著過著,就不想她了,就不痛了?!?p> 我們沉默。
我:“海邊怎么樣?”
他:“好啊,空氣特別好,比市區(qū)好多了,風還大,就跟張家口似的?!?p> 我:“就是不知道咱們還能不能在海邊聚首?!?p> 他:“他,肯定還招人呢,但是B 哥有工作了就費盡了?!?p> 我:“是啊,如你所愿吧。說實話我也想去看看,但總覺得怪怪的?!?p> 他:“你就是想太多,自尊心還強?!?p> 我:“巨蟹座不都這樣嗎?你不也這樣嗎?”
他:“好歹出來散散心也好,要我估計難受死?!?p> 我:“要不怎么說,心理素質(zhì)特別好了呢?!?p> 我們一起看著天。
電話響了,他回屋子接電話,回來時說:“是康曉雯,說是明天帶你去ZJK市里,明天不元旦么?!?p> 我詫異,又驚喜,正在盤算著明天怎么回家呢。
我回屋子發(fā)現(xiàn)手機里有兩條短信四個未接來電,全是康曉雯。我回到:剛才在外面看星星來著,沒拿電話,明天一起去市里吧。
宣化處在清水河造成的一塊沖擊平原上,身處其中,只能感到略微的起伏。其實那平原著實小的可憐,也不像海邊附近的地區(qū)平坦。我用谷歌地圖尋找宣化時發(fā)覺,雖是平原卻在一塊高原之上,西北全是山,東南是山脊,大概出了BJ就是一路爬坡,而幾乎所有道路和城鎮(zhèn)都沿著清水河而建。當你驅車向北,往著ZJK市區(qū)的方向眺望時,就能清晰的看到連綿的大山,印證了她口中敘述的唐山的山與張家口的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遲到了。
一入這城市,她改變了她在唐山保留的穿衣風格,這里閑有人穿艷麗的衣服。我思忖著,這比不上海邊的城市開放。她穿著一件灰色格子花紋的大衣,像極了她總是尋而不得到那種風衣,與我們逛街時她試穿的一色風衣差別很大,卻與周圍的城市色調(diào)十分吻合。她的肩膀很寬,像是脖子被截取一節(jié),從遠處一看很不協(xié)調(diào)。她是那種在遠處看很顯個子的身材,寬大的骨架,我想起以前與她親密接觸的時刻,那骨架上著實沒有多少肉。
這里能讓我悄悄地抿起嘴并用力將幾乎沒有污染的空氣持續(xù)不斷的吸進肺里,直到持續(xù)擴張的胸腔因為應力而不得不收縮進而恢復到正常的狀態(tài)為止。
我們互相注目看著彼此,她不像那種練過體育的人,因為那種人在腳下一條直線行走時,肩膀會伴著節(jié)奏左右搖擺,她卻絲毫沒有。她確實沒有趙莉的身材協(xié)調(diào),也沒有趙莉穿什么都好看的氣質(zhì),但我還是會喜歡她。
我:“你父母,他們肯放過你啦,我以為,你會一直在餐館忙碌呢?!?p> 她:“我跟她們說你跟我一起來的事情了,她們說讓我?guī)戕D一轉的,還說要謝謝你?!?p> 我:“謝我什么?護花使者嗎?”
她:“就是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啊?!?p> 我:“慚愧啊,一路來都是你照顧我的。”
她撅起嘴不再說話。我突然發(fā)覺她跟昨天不一樣了。
張家口是一座狹長并沿著清水河而建的城市,就是山澗的河谷打造了城市的雛形,使他必須沿著河谷而生長。從城南向北走,一路爬坡,堵在武城街口等待游玩的人會讓你忘記這是北半球最寒冷的時節(jié),阿路說人多因為今天是2009年的第一天。
她有些興奮,在簡單跟阿路寒暄幾句之后就以一種半側著身子的姿勢始終貼在我身旁,就像從前那樣。阿路在我另一邊。她一直說著,沒有昨天分別時的那種尷尬,我以為是因為阿路在旁邊的緣故。倒像是乘夜車時的那天,又恢復到滔滔不絕的那個人。
人真的很多,地域的限制讓這座城市只有這一個中心,而所有向往熱鬧的人一同聚集在繁華之地。你從街口向北望,著實看清所有在街上行走之人的腦袋,這是一條些許蜿蜒,卻一直爬升的漫長街道,他的坡度與不遠處被冰封而且被像梯田一樣分級化開的清水河相匹配著,讓你腦海中回想起無數(shù)高中地理課中學習到的專用詞語。她婀娜多姿,是我有生之年從沒有領略過的,街邊的服裝店與各種小吃店沒有一點秩序卻極度和諧的恭迎著。她深藏不露,你找不到那種年輕城市才會有的橫平豎直的街道,你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丁點的現(xiàn)代美,可你還是會喜歡她。
她:“我發(fā)現(xiàn)你用比喻用的特別好。”我思考她指的什么。
她:“你的筷子,你的碗?!蔽倚睦镆魂嚺?,她一定看了那些寫給她的東西,這些東西終于有了些作用。我尷尬一笑,默不作聲。
她:“有些位置的押韻,特別好?!?p> 我:“你喜歡就好?!蔽倚睦锼查g快樂開了花,卻在裝著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
她:“其實,你感情特別豐富,不像男孩子?!?p> 我:“太多愁善感了?!?p> 她:“你應該堅持下去?!?p> 我:“有時就是摧殘?!蔽彝nD一下,“喜歡而不得。”
我看著她,在告訴她想得到而得不到的是你。她沉默,同時覺察到我在看著她。
我:“有時候,心里有苦說不出,寫點東西,也是一種發(fā)泄?!?p> 她附和。
阿路在一旁顯得有點尷尬,我們完全忽略了他。
她:“我妹妹前幾天回家著,我沒趕上,還給我買了條褲子。”她指著身上穿著這條,并把風衣解開,“我覺得太輕浮了,她說好看?!蹦鞘且粭l淺色而且接近白色的的復古牛仔褲,大腿與臀部的線條能把她下半身接近完美的體型襯托出來,腰間與臀部的比例剛剛好?!岸炷怯羞@么淺的衣服。她說你們男人會喜歡。你覺得呢?”
我想象著打扮時髦靚麗的理發(fā)小妹在商店里挑衣服時的樣子。
我:“我覺得很好看,特別女人味?!?p> 她:“但是我感覺特別不自在。怪別扭的。顯屁股大。好像別人都看我?!?p> 我:“那是因為你好看?!?p> 她沉默。
除了肩膀略寬外,她的身材是挑不出毛病的。
我:“其實你的內(nèi)在氣質(zhì),特別女孩子,遠沒有這種衣服需要的那種成熟感。但是,有句古語,良家婦女要打扮成青樓女子的樣子才會有魅力?!卑⒙穼@理論很贊同。
我接著說:“就是反差,你習慣了穿一種類型的衣服后,你的氣質(zhì)也會向著這個方向改變,一旦改變的穿衣風格,會很特別?!?p> 她顯得不明所以的樣子。
我:“以我之見,你跟你妹妹站在一起的時候,她要顯得比你成熟多了。我指的是裝扮和由內(nèi)而發(fā)的氣質(zhì)?!?p> 她終于自在些,但她還是想自己買一條褲子,而她在一條深藍色的和深棕色的牛仔褲之間猶豫不決時,“你覺得那一條好看?”
我:“我覺得棕色的好看?!?p> 她看了一眼我身上穿著的,又對比了一下棕色那條。
我:“我不是讓你買一條跟我一樣的衣服,我只是覺得你有很多藍色的褲子了,為什么不換一種風格呢?”
她終于決定買了棕色那條。
她:“我發(fā)現(xiàn)你特別能說服我?!蔽夷X海中閃現(xiàn)趙莉曾經(jīng)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確實變了,僅僅一夜,我想象著能讓她改變的東西。
阿路像個小跟班一樣尾隨在我們一旁,時不時的表達一下感慨,大部分時間自玩自的。我用數(shù)碼相機不停將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裝進取景框里,除了政府公務一類的辦公大樓,幾乎沒有相似的建筑。
我們吃午飯的位置在漫長的街道中間,全是人,像是半個ZJK市里的人全在這一天外出并同時擁擠在街道上。在唐山,從沒見過如此景象。
她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是在火車上時的滔滔不絕,也不像昨天分開時的那種尷尬。我感覺到一種自然,不再像從前的那種刻意,也不會有第三人在時會產(chǎn)生的拘謹。即使我們沉默,似乎也能清楚明了對方的意圖。我看她時,她開始習慣性的不與我對視,從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也在享受我對她的喜愛。
清水河被凍的死硬死硬的,從冰面上被擲下的磚頭,以及磚頭砸在冰面上產(chǎn)生的微小破痕就能感覺出來。風,幾乎一直在吹,尤其你適應了之后,細看,你會發(fā)現(xiàn)很多本地人的臉頰泛著淡淡微紅,跟老楊的大紅明顯不一樣,阿路說,壩上草原的風比這里可大多了。
她:“我父母說讓你來我家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