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司聽醒過來的時候,許些寧才終于松了口氣。
在這時,許些寧才感覺到,自己這個男朋友的身份是多么地?zé)o力,不能簽任何有法律效應(yīng)的文件,醫(yī)生也不會過多地去關(guān)注他。
醫(yī)生在發(fā)生任何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找的都是病人家屬。男朋友不屬于病人家屬。
陸司聽在病床上躺了三天,許些寧就在旁邊寸步不離地守了三天。不想,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見的陸司聽家長。怕給陸司聽壓力,他沒有和陸家的人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可……
人家一個個的又不傻。
“你看著老了好多~”一睜開眼,陸司聽對許些寧說的就是這個。
她很是努力地擠出了一個微笑給許些寧看,希望他能稍微放寬一點心。許些寧的臉看著特別地憔悴,讓她有些擔(dān)心。
在陸司聽情況稍微好轉(zhuǎn)了一點之后,許家就做主,讓她搬到了VIP病房里,請了專人24小時看護著。
因為陸司聽現(xiàn)在情況不是很好,所以接觸她之前都要先消毒,穿防護服。如果不是這樣,許些寧估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臭了。不過三天沒刮胡子,沒睡好覺,還是讓他看著比平時臉色差了很多。
陸司聽不肯讓許些寧再陪著自己了,勒令他現(xiàn)在,馬上,回家好好休息。
她不知道的是,許些寧現(xiàn)在,最不想的就是回家。
許霖身邊那個所謂的“總裁特助”是寧淮芝身邊的人這一點,全許家,估計只有許霖不知道。而這就意味著,給陸司聽下藥這件事,寧淮芝和陸老爺子也是知道的。
而他們——都沒有插手。
不過,正如胳膊擰不過大腿,許些寧也說不過陸司聽。
他也就只要先回去了。
回去找他們算賬。
許些寧進了許家之后,寧淮芝就到了玄關(guān)迎接他。許些寧已經(jīng)好多天沒回家了,說不擔(dān)心什么的都是假的。這次許霖捅的簍子,她也是知道的。
不過和預(yù)想中的不同,今天許些寧沒有走偏門,直接回自己房間,就只是站在正門玄關(guān)的地方,沒再進去。
“為什么不管?”許些寧直接對著寧淮芝發(fā)問了。
寧淮芝裝了個傻,問:“你說什么呢?”
“呂尤娜的事和這次許霖的事?!?p> 自從上次,在咖啡廳里和呂尤娜談完之后,許些寧一直在調(diào)查那天晚上的真相。
等查到真正的強奸犯是誰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死了。死在他自己的出租屋里,許些寧找到了他的家人,給了他們一筆錢,給那人做了尸檢。
初步懷疑的死因是抗憂郁藥意外中毒或者酒精中毒。在死亡前幾天,他去找了心理醫(yī)生,開了抗抑郁藥。所有能查的東西,許些寧都查了,銀行流水,通話記錄,消費記錄……
查不到任何的異常。
在外人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抑郁癥患者自殺了而已。
不留痕跡,做事干干凈凈,這有些像寧淮芝的作風(fēng)。
“我不是很明白。些寧你在說些什么呀?”寧淮芝還是在繼續(xù)裝傻。像她這種人,不把證據(jù)擺在她面前,她是不會松口說半個字的。
“那個客房服務(wù)員有艾滋?!痹S些寧努力地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語氣有些顫抖地說道。
寧淮芝還是繼續(xù)裝楞地問:“誰有艾滋?”
“就是那天晚上強奸呂尤娜的那個人?!痹S些寧直勾勾地盯著寧淮芝,說道。
要不是韋杰在第一時間給呂尤娜吃了艾滋病阻斷藥,現(xiàn)在很可能……
“你們還不打算插手嗎?已經(jīng)出過一次事情了,可你們就是明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卻不去阻止?!痹S些寧也懂的,這些長輩們是不會過多干涉的,那無異于拔苗助長。可他們明明都知道,明明可以做些什么,卻也還是什么都沒有做,任由事態(tài)惡化。這還是讓他很不爽。
到了這時候,寧淮芝終于選擇不繃著了,對著許些寧說:“沒錯,我是知道,呂尤娜被人下了藥送到了你酒店房間。可我怎么知道,那個服務(wù)員會去強奸她。我就算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樣?我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什么都來不及了?!?p> 說話的時候,寧淮芝的表情很是委屈??山o許些寧的感覺就是——不真實,有一種表演的痕跡。
這不像是平時寧淮芝會有的反應(yīng),她之前說過:“沒必要和別人多解釋,他們從來都只相信自己的利益?!?p> 這時,小會客廳里,發(fā)出了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
不應(yīng)該啊,剛才進門的時候,他看了,鞋柜上沒有外人的鞋子。
許些寧走了過去,拉開了小會客廳的門。他家的習(xí)慣是房間里不管有沒有人都開著燈,因為房子太大了,只開一部分的燈會顯得有些暗。
只見,呂尤娜蜷著自己的身體,倚靠在小會客廳的茶桌上。不遠處,是一個掉地了的茶寵。滿地都是茶寵的碎片,其中大多數(shù)都集中在呂尤娜的腳邊。
她穿的是棉質(zhì)的拖鞋,那些碎片很容易就會扎傷她。
怕呂尤娜會受傷,許些寧先是安撫起了她:“沒事的,我不會往外說的。沒人會知道的。”,然后就趕緊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鋪在那些碎片上,免得呂尤娜被扎傷。
不過呂尤娜現(xiàn)在哪顧得了那許多,她嚇壞了。本就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可人兒,驚慌失措,噙滿了淚的眼眶顯得她更美了。
客觀地說,呂尤娜比陸司聽實在是美太多了。陸司聽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可呂尤娜則不同,身上滿是富養(yǎng)出的貴氣,皮膚身材發(fā)質(zhì)都是最優(yōu)等的。
但凡是一個男人就難免會對這樣的芭比娃娃偏心。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呂尤娜用滿是哭腔的聲音問著許些寧。
她剛剛都聽到了,自己再撒謊也是沒有用了。許些寧只好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再次保證說:“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你放心好了?!?p> 對于許些寧的保證,呂尤娜只是覺得傷心。她推開了許些寧,直接朝著大門跑了出去。
之前,聽了呂尤娜在咖啡廳的那一番話之后,許些寧本來打算把這件事情當(dāng)成秘密保守一輩子的。哪怕是被當(dāng)成強奸犯,他也不希望呂尤娜會做傻事。
在看見呂尤娜跑出去之后,他也就馬上跟著追了出去。
而寧淮芝呢?
她就只是在原地沒動,看著他們兩個出門,攏了攏自己耳后的碎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