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賬簿!”連讓命令道。他帶領的一行人,已經潛行到了縣衙,但衙內空無一人。
連讓親自來到書房,他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墻上掛滿了字畫,他用劍柄一一敲敲打打。
敲擊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人不解的上前問道:“這是在做什么?”
“找密室?!彼f。
其他人也有模有樣地學著敲擊墻壁,根據聲音辨別墻體是否為空心的。
一陣折騰下來,整間屋子的墻壁都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fā)現任何異常。
“只剩下這排書架了!”連讓皺眉說道,“來幾個人把這排書架移開。”
書架被粗魯地移開,上面的書籍和飾物灑落一地,瓷器摔成碎片。
不一會兒,敲擊的“咚咚”聲傳來。
“果然是這里!”連讓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城樓下剛入城的馬車上坐著縣令溫大人,馬夫問道:“溫大人,是去酒樓還是直接回衙門?”
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應該都辦完事回去了,他苦澀地暗想?!爸苯踊匮瞄T?!?p> “沒有找到!”去其他房間搜索的人陸續(xù)回來報信。
“好?!边B讓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暗格里。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暗格終于被打開了。
“總算要找回來了!”連讓手持火把大步朝前走去,“怎么什么都沒有?”
他頓時火冒三丈,手在暗格內來回亂拍一通。
這時縣衙外的街道上傳來馬蹄聲?!坝休v馬車來了?!遍T口盯梢的人說道。
“你快去里面通知大家,我在這繼續(xù)守著。”另一人邊說邊往隱蔽的角落移動。
“溫大人,到了。”
馬車停穩(wěn)后,溫大人整了整衣衫,掀起車簾躬身走了出來,縣衙的大門敞開,他仿佛看見庭院內有微弱的火光,心中有些生疑,但還是下了車。
馬夫繼續(xù)趕著馬車去后院,縣令溫大人獨自一人朝衙內走去。
“怎么沒有人?”縣令溫大人剛走到庭院,四周寂靜無聲,他想起敞開的大門和隱約看見的火光,心中不由得害怕起來。
他自覺不妙,形色倉皇地轉身往門口逃,他甚至想邁開步子跑起來,但又怕動靜太大。
“大人,這么著急是要去哪里?。俊币幻治臻L刀的黑衣人赫然出現在大門口擋住了去路。
縣令溫大人故作鎮(zhèn)定,反問道:“大膽小兒!你竟敢夜闖縣衙,快給本官讓開?!?p> “哈哈哈哈哈……”身后響起一陣狂妄的大笑,“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縣令溫大人轉過身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心中一凜?!澳恪銈儭?p> “抓住他!要活的!”不等他說完話,連讓怒喝道。
縣令溫大人踉蹌著往出跑,他年事已高又不會武功,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就抓住了他。
龐將軍向來不喜歡玄古關。
他出生在益州的一個屠戶家庭,生活雖不富裕,但也不算清貧。
益州地處南山國的西南腹地,那里的山川秀美,景色宜人,氣候溫和。
雍州則是另外一番景象。大部分地區(qū)氣候干燥、干旱,植被稀少,漫天黃沙。
對于他來說,腳下的這片王土由誰統(tǒng)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生活在氣候宜人的益州還是環(huán)境惡劣的雍州。
玄古關的戰(zhàn)役只是一場交易,他無懼敵國攻城。但是,在自己守城期間縣衙的縣令和縣尉相繼遭人謀害,一旦消息傳出去,無論他說什么也脫不了干系。
現在,他必須要為自己想好說辭。
“來人,筆墨伺候?!彼虺⒂H筆上書一封。
剛寫了沒幾個字,又想起來,對身邊的親信侍者說:“你親自帶一隊人馬,不要穿便服就穿戎裝,光明正大地去縣衙一趟,把縣衙圍起來不要讓任何人進去,一旦縣令被殺速派人來報我?!?p> “遵命!”
一行人手持長槍,身穿戎裝,在玄古關內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縣衙。
“將軍有令,把縣衙周圍團團圍住,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眾人立即四散開來,將縣衙圍得如鐵桶一般。
縣衙書房內,縣令溫大人被縛住雙手,嘴角流著鮮血?!澳銈兪鞘裁慈耍亢么蟮哪懽樱 ?p> “溫大人,聽說縣尉被人殺了,案子破得可有眉目?”連讓毫不掩飾的取下面紗。
縣令溫大人一字一頓地說:“此案必破,殺人者終將償命!”
“溫大人,胸有成竹、言之鑿鑿,果然是一個好官?。 边B讓輕蔑一笑,他拿出銀針在手中捻動,“但不知,溫大人是否有命破獲此案?”
“這銀針……”縣令溫大人看著他手中的銀針,立刻皺起眉頭,“是你!是你殺了酒樓女掌柜和劉縣尉”
“哦,是的。”連讓靠近他,抬手說道,“縣衙該加強防守了,尤其是溫大人您,您的這條命更值錢?!?p> 縣令溫大人冷笑一聲,表情嚴肅地說:“不必廢話了,老夫的命你們拿去吧!”
連讓輕閉雙眼,深吸一口氣:“我聽出來了,溫大人是把我們當成殺人如麻的歹徒了?你好好想想,拿了什么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突然,有一黑衣人闖入,他徑直走到連讓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門口來了好多官兵,把縣衙團團圍住了?!?p> 聽完來人的話,連讓的眼睛瞬間放大,目露兇光:“你可看清帶頭的是誰?”
“龐將軍的侍衛(wèi)?!?p> “知道了?!?p> 這一切,都被縣令溫大人看在眼里?!斑@碩大的縣衙,屬于本官的東西多不勝數,你要的是什么?”
“‘今千腳店’的——賬簿。”他遲疑地看著他說道。
“原來是要一本賬簿啊!”縣令溫大人故作輕松,“你們先給我松綁,我再告訴你?!?p> “當然。”連讓輕聲說道。
壓著縣令溫大人的其中一人上前給他割開麻繩,另一人將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刻意活動手腕,然后抓住機會趁眾人不注意,奪刀抹了脖子。
“這……”連讓的表情從吃驚轉為憤怒,但顧忌對方是龐將軍的人又不好發(fā)作。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撤吧!”有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