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慢慢向著長夜堡進發(fā),這次是真沒什么壓力了,前面探路的偵騎都放的不是很遠,只有三四十里的樣子。
簡平安和朱伊坐在兩頭雪狼背上并排走著。
簡平安淡淡的問道:
“這次為什么不是莫離來?”
朱伊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干嘛提那個廢物?我要是還在劍宗,他敢說自己是大師兄?揍不死他?!?p> “我沒問這個,我就問為什么這次不是他來?”
朱伊奇怪了,扭過頭正視簡平安:
“什么意思?你覺得老娘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誤會了,不是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而是你們都很不正常?!?p> “不正常?什么意思?”
“怎么說呢,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小異于常人吧,我從小就覺得這個世界很不真實,仿佛《楚門的世界》一樣,很多都是安排好的,我……”
“什么楚門的世界?你說的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從小什么樣子?簡平安,你是不是腦子修煉出了什么問題了?說的話我怎么聽不懂?”
朱伊直接打斷了簡平安的話,用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哦,算了,也許你也不知道,不說這個了?!?p> “不行,你說清楚,不說清楚今天老娘和你沒完?!?p> “說了你不是聽不懂么?”
“聽不懂也得說,我撿我能聽懂的聽不就行了,快說!”
“哦,行吧,那讓我想想,該怎么說?!?p> 簡平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你覺得我們都是在修煉仙法么?”
朱伊撲哧一聲就笑出來了,然后就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仙法,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搞笑啊,什么仙法啊,誰和你說的修煉仙法,你也太能編故事了吧,說實話,你是不是對老娘我動心了?故意逗我開心的?”
在朱伊銀鈴一般的笑聲中,簡平安卻是一點都沒有反應(yīng),還是繼續(xù)平靜的述說著:
“你沒覺得我們修煉的基本都是身體鍛煉之法么?也許我接觸的少了,但是我也看過我侄徒孫使用過法術(shù),可是那些法術(shù)都是一些小術(shù),我覺得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么術(shù)法,所有的術(shù)法其實都是身體能量化之后產(chǎn)生的效果,你聽得懂么?”
朱伊果斷地搖搖頭,不過她還是非常鄭重地示意簡平安繼續(xù)說,她在聽。
簡平安只好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出了西部州之外,幾個洲都大概跑了一下,但是你沒有感覺么,這個世界的地形分布太刻意了,幾乎就是設(shè)計好的?”
朱伊這會插了一句:
“這沒有什么啊,就算是按照先天八卦排列也不奇怪啊,自然總會遵循一些規(guī)律的呀,無序和有序本就是對立而生的嘛。”
這話倒是讓簡平安高看了她一眼,水平不低啊,不過他還是接著自己的思路說了下去:
“法術(shù)體系并沒有神秘側(cè)的影響,其實很多東西都能夠被科技側(cè)解構(gòu),而且我還結(jié)接觸了南部州的大妖,他們說他們的故鄉(xiāng)并不在這里,而在遙遠的星空某處?!?p> 說到這里,不禁側(cè)頭看了朱伊一眼,
“你不覺得奇怪么?”
朱伊倒是深思了片刻才回答:
“咱們這一界,修為要到合道才能飛升,也就是才能沖出界域,這的確和很多的傳說掌故并不相同,要求太高了,按照道理,元嬰境界就應(yīng)該能沖出界域的,你不說我也沒覺得多奇怪,但是你這么說出來,我也有點奇怪了,按道理來說,咱們這個界域的體量應(yīng)該不屬于大型界域啊,不應(yīng)該這么高的限制啊?!?p> 簡平安看她一臉深思的模樣,心中暗自揣測:
“難道自己猜錯了?朱伊并不是想象中的NPC?這里并不是一個游戲場景?但是為什么這么多不和諧,自己解釋不了呢?”
朱伊在沉思了一會接著說道:
“你想的有點好高騖遠了,你現(xiàn)在修為也并不低了,已經(jīng)邁入了大修士的行列的,距離最頂級的修士并不遙遠,如果你整天只是臆測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好好修煉,等你哪天登頂了,那答案不就自然而然擺在你的面前了么?”
簡平安無奈笑了笑,
“說是這么說,但是就是這樣才最可怕,你可知道,我心存疑慮已經(jīng)很久了,但是即使我心存疑慮,居然并不妨礙我修為進境,你覺得可怕不可怕?”
這一下說的朱伊也呆住了,這怎么可能,須知道無論哪一宗,哪一門,還是哪一派,哪怕是散修,對于自己的修煉如果產(chǎn)生了疑慮,那就是走火入魔的開端了,別說修為進境,這情況都是很可能危機生命的。
譬如他們劍宗,如果對劍不誠,劍心不明徹,那手中的這把劍心中的這把劍還能繼續(xù)修煉下去么?顯然不行,立刻就會產(chǎn)生心魔,導(dǎo)致走火入魔了,輕則修為盡失,重則自爆殞命。
那簡平安說的,他居然還能修煉,而且修煉進境還不錯的樣子,這是什么歪道理??
朱伊也解釋不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這可不是小事,立刻就告誡簡平安道:
“你這情況出現(xiàn)多久了?你暫時不要行功了,我回去問問看我劍宗前輩,有了消息再來找你?!?p> 說罷,居然就是一副御劍要走的樣子。
簡平安趕緊一把拉著了她的手,
“哎,等等啊,你這說風(fēng)就是雨的,你這么急急忙忙跑來,然后就這么慌慌張張跑回去,你來干什么的?。俊?p> 朱伊非常奇怪地看了簡平安一眼,無比古怪的回答:
“我修心劍之人,心只所至,人只所至,為什么一定要來干什么?我想來就來了啊,我想走自然就走了啊?!?p> 說著,還看了看被簡平安拉住的手,似笑非笑地繼續(xù)說:
“你這不會是不想讓我走吧?!?p> 簡平安一把甩掉朱伊的小手,感覺自己特么就是傻,跟這個沒腦子的貨說了半天有個毛用啊,
“走吧,走吧,趕緊走,看著你就心煩,唉,真是晦氣?!?p> 朱伊不干了,劍也收了,人也不走了,又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回雪狼背上。
“哎呦,什么意思,吃干抹凈不認賬了哈,還嫌老娘晦氣,居然還敢說見到老娘就心煩,老娘今天就不走了,我讓你心煩,我讓你晦氣,我以后天天跟著你,我看能不能晦氣死你。”
簡平安不說話了,女人這種動物簡直不可理喻,你和她好好說話吧,她聽不懂,你和她說真話吧,她當(dāng)你走火入魔,你和她發(fā)句牢騷吧,她就立刻原地爆炸了,唉,怎么會有女人這種動物的嘛……
雪狼騎的隊伍一路無事,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從長夜堡的門口又返回了大營,只是接下來幾天,長夜堡的大門前又多了一個娛樂項目,兩頭暴熊總是被拉出來溜達一圈……
長夜堡的日子是真的沒法過了,攻城器械已經(jīng)建成了好幾架了,都擺在門前,而且看這個架勢,還沒停下來的意思,還在繼續(xù)建造,城里面的人已經(jīng)有人在城堡低矮點的地方搥繩逃跑了,而且這個趨勢似乎還有愈演愈烈的樣子。
而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很快就來臨了。
雄鷹堡的兩位供奉大修士聯(lián)袂趕到了雪狼騎大營,御空而來,懸停在雪狼騎大營不遠,而簡平安帶著朱伊也起身飛到半空,算是迎接了一下,賓主雙方才一同降落到雪狼騎大營中。
來的兩位大修士是帶來了雄鷹堡一眾人的提議,來和簡平安商議。
但是看在長夜堡的眼里就完全不是這樣了,敵方陣營一下子來了四位大修士,這可是能開山裂石,飛天入地的大能修士啊,這下還怎么抵御?這仗還要怎么打?士兵本來就快要跑沒了,還來了這么多大修士……不得不說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破船又遇頂頭風(fēng)啊。
之所以來兩位大修士,還是因為簡平安提出了要將格思貝格高地的傳送陣直接圍攏起來,不能僅僅只是傳送陣自稱一個坊市,那樣太過于浪費資源,坊市太小了,做不出太大的規(guī)模,簡平安提出在坊市的下方,直接建立一個更加大型的坊市,專門以貿(mào)易為主,以后所有北部州西北部的大宗貿(mào)易往來,就可以完全通過這個大型坊市完成,那么幾家城堡合在一起,基本就能決定整個北部州西北部的大勢走向了,儼然就是經(jīng)濟建國的思路啊。
艾森迪斯也是被這種大氣魄的思路給鎮(zhèn)住了,這次派人來就是徹底將這個思路落實下來,要開始動手了,因為一旦天氣轉(zhuǎn)暖,從格斯貝格高地傳送陣而來的大宗貨物交易就要開始了,再不動手就要錯過這個貿(mào)易的季節(jié)了。
簡平安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的具體構(gòu)思,至于怎么具體操作,這個并不用他來操心,雄鷹堡現(xiàn)在基本匯聚了四個城的精英,其中還不乏像是埃塞路赫爾公主這樣的高端人才,只要他們明白這件事的大方向,操作真是一點都不用擔(dān)心的。
交流完畢,兩個大修士分別向著兩個方向出發(fā)了,一個去往了格思貝格高地,這是去預(yù)先清場子的,還有一個迅速回歸雄鷹堡。
而就在兩位大修士騰空而起的當(dāng)天,長夜堡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