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敢情她還走不了
這季大人說了這樣的話,她若是肯定自己能治好,豈不是打了其他大夫的臉面?若是鐘沛兒說自己治不好,那豈不是要被人拿下?
這就是古代最讓人頭疼的事情了,回答大人物的話自然要萬分謹(jǐn)慎。
鐘沛兒想了想,只好保守的回答:“大人莫要折煞民女,各位大夫都是民女從心底里敬佩的人物。只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民女專攻女子之病,而眾位大夫……”
鐘沛兒意有所指,季大人不自在的咳了咳,示意她繼續(xù)。
鐘沛兒這才接著說道:“就因為如此,民女更方便來為婦人看病,看得多了,也就能略看出些門道,不過在其它方面,民女還是不如各位大夫的?!?p> 眾位大夫見鐘沛兒這么說,老臉一紅,不過她這么說倒也沒錯處,畢竟誰敢當(dāng)著季風(fēng)的面去像鐘沛兒那樣給病人看診?這不是嫌自己命長嗎?
季風(fēng)見此,覺得鐘沛兒甚是有理,雖沉了沉臉色,但也只好對鐘沛兒點了點頭。
得到了人家的首肯,鐘沛兒這才敢繼續(xù)動作,心道這大戶人家看診真是麻煩,也不知道這位季大人是何官階,就連縣官夫人都要客氣的往后站。
不多時,鐘沛兒便寫好了藥方。
季風(fēng)自然對此藥方有所懷疑,便遞給了其他大夫查驗。眾人紛紛圍在一起討論了好一會,但是卻沒一個人說得上個所以然。
“鐘小友這方子來的甚是奇怪,這百莂草怎能和若根一同入藥?還有這苦艾葉豈不是連難民都不會吃的東西,鐘小友怎會用這樣的東西來入藥?”眾人不思其解,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也問了出來。
季風(fēng)的手頓時攥緊了,身上的威壓一時散發(fā)出來,鐘沛兒都能感覺到房中氣溫下降,也不敢耽誤,連忙解釋道:“實際上夫人所患心疾,這個藥方是來護心的?!?p> “心疾?”秦大夫都有些懷疑了,他們幾人明明查驗許久都不曾發(fā)覺,為何鐘沛兒如此篤定?
鐘沛兒無奈道:“此心疾非彼心疾,不是大眾意義上的心病,而是心臟上的毛病。是否夫人總是心絞痛?或者氣滯血淤?我想夫人以往的大夫一定知曉,我這個方子雖然奇怪了些,但卻是護心的良方,夫人一用便知。”
鐘沛兒一眼,房中大夫紛紛交頭接耳,季風(fēng)卻是眼里閃過幾分深思,就連縣官夫人也對她刮目相看,原本只以為鐘沛兒會幾樣療養(yǎng)方子,卻不曾想到她竟能拿得出治療藥方。
原本季夫人患病,原先的大夫都只是開一些補身子的方子養(yǎng)著,但是卻對病情不曾有效果。
“你再說說?”季風(fēng)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但是卻很快斂下,分明是有心要考驗考驗她。
鐘沛兒心中略定,見方才幾個大夫驚奇的目光,便知如今世上還未曾有研究出治療心肌梗塞的方子。
她是后世人,腦中凝結(jié)了過去幾千年前人的醫(yī)術(shù)結(jié)晶,雖然是作弊,但能治病救人,也算是善舉。
“說來也巧,家母也患有如此病癥,家父亦是醫(yī)者一名,窮極一生都在為家母研制良方,只可惜剛剛有所成就就……”
鐘沛兒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xù)說道:“我此先仰慕父親,又想救母親,于是便在父親的基礎(chǔ)上繼續(xù)研究,這才讓母親痊愈。”
鐘沛兒說的半真半假,將大半部分功勞都推到了她那去世的父親身上,畢竟她這具身體只是個十多歲的姑娘,太過惹眼不大好。
這話一說,眾人的臉色才微微好看了一下,原來是家傳的醫(yī)術(shù),怪不得從未聽說過。
季風(fēng)見此也稍微放心下來,便叫人煎藥,讓眾人都出去了,鐘沛兒便留下來為這位夫人針灸。
針灸完畢之后天色漸晚,此時方音一定回去了,她被急匆匆?guī)ё邥r,鐘翠兒就在旁邊,以鐘翠兒那唯恐天下不亂的事情,怕是一定要宣揚她的“丑事”,母親一定很擔(dān)心。
鐘沛兒一陣?yán)⒕危讲乓恢睂⒉∪朔旁谛纳?,竟是忘記母親還在等著自己,便連忙出了房門請辭。
“大人,民女已經(jīng)針灸完畢,接下來只要夫人按時服藥便可痊愈,我自會每日來為夫人針灸?!辩娕鎯轰亯|了許多,這才又道,“大人可否容民女先行離去,家中只留一母,此時定是擔(dān)憂?!?p> 那季大人大手一揮便要放她離開,鐘沛兒剛想感謝一番,就聽到跟著自己的那個小丫鬟突然開口:“大人,此舉萬萬不可啊,夫人還未醒,誰知病情會否復(fù)發(fā)?”
那小丫鬟見季風(fēng)面露憂色,立即跪了下來,說:“女婢自知僭越,但夫人體弱,自當(dāng)小心謹(jǐn)慎?!?p> 鐘沛兒無語凝噎,心里有些煩躁,敢情自己這還走不了了?
那季大人聽到這,也覺得不妥,便說:“你且留下,你母親那邊我會派人去說,你且安心為我夫人治病?!?p> 鐘沛兒還能說什么呢?只能點頭稱是,面露沮喪的跟著小丫鬟回去。
一路上鐘沛兒的身體倒是好了許多,興許是順過氣來了,還有心思打量周圍環(huán)境。
這才發(fā)覺這里倒也不算精致,依那位大人的派頭,定時不會住在這樣“簡陋”的宅院,又見那守衛(wèi)的衙役身著暗色服飾,倒也不像是普通的捕快,鐘沛兒不敢深究,只能低著頭走路。
一進內(nèi)院,那丫鬟便轉(zhuǎn)過身來,板著臉道:“鐘姑娘,我家夫人身子嬌貴,身份不凡,你定當(dāng)謹(jǐn)慎對待。而今如人用藥卻未曾醒,還望你恪盡職守,為夫人守夜?!?p> 守夜?
鐘沛兒當(dāng)下就有些不悅了,便道:“夫人沒事,只是太久沒有休息好,患有心疾又感染了風(fēng)寒,自然會多昏睡一會,且沒有大礙?!?p> “鐘姑娘說的如此輕巧,這是不將夫人的命放在眼里了?”那小丫鬟倒是伶牙俐齒的,見鐘沛兒不配合,便換了一張臉色。
這變臉的本事還真是令鐘沛兒瞠目結(jié)舌,這丫鬟倒是比大戶人家的管家還要威風(fēng),不過鐘沛兒并沒有奴性思想,也不覺得這丫鬟的身份有何厲害,便回嘴道:“民女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