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好玄色玉牌
“快喝點熱茶,這外頭這么冷,你也不多穿點。”鐘沛兒見他衣著單薄,便忍不住說出了老母親一般的叮囑。
她毫不掩飾的關(guān)心掛在唇邊,但是眼里卻十分干凈,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意,徐沉策見此,默默放下了茶杯,沉聲道:“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鐘沛兒挑了挑眉,見他面色略有些凝重,便問道:“什么事?”
該不會是什么大事吧,鐘沛兒瞬間想到了季風(fēng)讓她交給徐沉策的信。
他卻說:“近來邊關(guān)進(jìn)犯,我聽鎮(zhèn)子上說外頭在招兵,便想去試試?!彼穆曇粲持杷拿俺龅臒釟?,顯得有些飄渺。
鐘沛兒萬萬沒想到是這件事,愣了一下,隨后卻是露出笑容:“這不挺好嗎?不過,最近這么冷,你要不開春了再去?”
對于帶兵打仗,鐘沛兒實在是沒有任何感同身受,畢竟她生活在吃得飽穿得暖還能休閑的現(xiàn)代,那里沒有戰(zhàn)爭,只有和平。
“恐怕不行,戰(zhàn)事吃緊,我想為國出一份力。”徐沉策突然抬頭看著她,眼里閃過許多深意。
鐘沛兒聽到他的話,一時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無知了,雖然她是理科生,但也從高中歷史課上知曉上下五千年的各種有名的戰(zhàn)爭,在那些戰(zhàn)亂年代,百姓是最可憐的。
真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為國之心,鐘沛兒自認(rèn)沒有那么大的志向,對如今的國事也沒有那么感同身受,但卻不妨礙她欣賞徐沉策一心為國的忠勇之心。
若是沒有這些人保家衛(wèi)國,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又怎能過得好自己的小日子呢?
鐘沛兒想了想,便說:“既然如此,那你要小心些。我雖然幫不了你什么,但是我好歹也會點醫(yī)術(shù),你要走之前跟我說一聲,我?guī)湍銈湟恍┧幐??!?p> 見她目光澄澈,并未有些許留念之情,徐沉策微微自嘲一聲,默默嘆了口氣。
這次機(jī)會,說實話他并不想放棄,跟隨師傅學(xué)習(xí)了這么多年的武功,他卻從未用真正上過戰(zhàn)場歷練。
若是不曾認(rèn)識過鐘沛兒,或許他即日便離開了,只是不知為何,如今在離開的時候,卻多了一絲莫名的不舍。
眼前的這個女孩,如今已經(jīng)越發(fā)耀眼,也不知自己這一去,什么時候才有機(jī)會回來,是否就此錯過?
帶著隱秘的心情,徐沉策便消沉了幾日,孰不知鐘沛兒也有幾分失落。
方音知道了這件事后,便是心焦如焚,到手的女婿怎么能跑?
“沛兒啊,這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的,你怎能放他離開?你還是趕緊勸勸他吧,再說了,我聽說軍營里頭亂得很呢?!狈揭羰纸辜保跉獗阋矝_了些。
鐘沛兒無奈,但又不能跟她娘說重話,便只能忍耐著道:“我的親娘啊,我跟徐公子什么都沒有,我有什么立場勸人家?再說了,好男兒志在四方,他志在戰(zhàn)場,武功也不錯,或許也沒你想的那么可怕,咱就不要摻合進(jìn)去了。”
方音一聽這哪能行,當(dāng)下便催促著鐘沛兒說:“你這孩子!娘還不是為你好!要我說這上戰(zhàn)場,還不如做個普通百姓強,這一年到頭不著家的,誰頂?shù)米??不行不行,我還是找王大娘說說,探探口風(fēng)吧。”
方音難得這樣急促,說罷便要往門外去,鐘沛兒沒想到她娘來真的,連忙拉住方音的胳膊將她拽回來。
開玩笑,她娘若是真的托王大娘上徐家去,那她的臉還要不要了!這王大娘又是個嘴碎的,這傳出去誰還以為她特別恨嫁呢。
“娘,你就省省吧,徐公子人家對我壓根沒那個心思,我們還是不要強人所難為好?!辩娕鎯何狗揭艉攘丝谒?,就想立刻堵住方音的嘴,“再說了,你想讓全村的人都笑話我啊?!?p> 方音一聽,可不是這個理么?這一家女百家求,就算是普普通通的農(nóng)女,在這村子里也是有幾個求親的,她女兒如今這么優(yōu)秀,倒也不必這么恨嫁,真是關(guān)心則亂啊。
想到這里,方音也只能偃旗息鼓,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鐘沛兒的婚事又要延后了。
一連幾日,鐘沛兒都在屋子里專心配藥,到了冬至這一天才終于有功夫到外頭看一眼。
不過鐘家村今日倒是有幾分奇怪,明明是寒風(fēng)刺骨的天兒,路上竟是多了一行身著勁裝的人。
那些人騎著高頭大馬,一個個看起來兇神惡煞,像一陣風(fēng)似的從鐘沛兒門前經(jīng)過,馬蹄濺起了一陣水花,冷不丁的將鐘沛兒兜頭一罩,弄的鐘沛兒一身泥濘。
“夭壽哦!這群龜孫兒還有沒有王法了!”隔壁的王大娘剛剛回家,比鐘沛兒更慘,一身泥泥水水,正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鐘沛兒隨意看了一眼門口的泥地,卻發(fā)現(xiàn)上面丟下了一個黑色的牌子,隱身在黑泥。鐘沛兒眼里閃過一陣深思,咬了咬下唇,便對王大娘說:“大娘快別說了,這些人看起來不是好惹的,咱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p> 那王大娘聽鐘沛兒這么說,當(dāng)下也不敢再罵罵咧咧,連忙關(guān)上大門,十分后怕那些人回來找麻煩。
趁她進(jìn)去,四周無人,鐘沛兒不敢多呆,連忙將那黑色的牌子捏在手里關(guān)上大門。
回到家將那牌子擦干凈,鐘沛兒將那牌子拿在手里端詳,這才發(fā)覺這竟是個上好玄色玉牌,擦干凈以后冰凌凌的泛著幽光,上面赫然出現(xiàn)兩個字——子淵。
這一看就不是凡品,鐘沛兒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便連忙將這東西藏到了靈泉中。一邊回想這那群人方才行進(jìn)的方向,鐘沛兒雙眸神色一變,突然站了起來。
“沛兒,你這是怎么了?一驚一乍的,嚇?biāo)牢伊?!”方音端了兩碗餃子從廚房出來,沒曾想鐘沛兒一下子站了起來,目光沉沉的,像個木頭人似的,差點嚇得她將餃子灑出來,又見她一身泥濘,心疼道:“哎喲喲,你這是怎么搞得,一身黑泥臟死了,還不趕緊換件衣服。”
鐘沛兒捏緊了拳頭,十分心急,方才那些人的方向明明就是徐家,再結(jié)合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鐘沛兒心里頭狂跳起來,一下子聯(lián)想到了徐沉策中毒一事。
想到這里,鐘沛兒焦急萬分,卻實在想不出來自己能幫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