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毀尸滅跡
徐沉策的表情透著些淡漠和蒼涼,與以往大相徑庭,周身寒意像是要將人冰凍。
鐘沛兒咬了咬唇角,搖了搖頭,只是淡聲道:“你想告訴我的話可以說,不想說的話不必說,畢竟,誰沒有個什么秘密呢?”
這番話倒是出乎徐沉策的意料之外,他以為兩人共同經(jīng)歷了那么些事兒,鐘沛兒總該有疑問的,但是她卻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你就不好奇嗎?”不知為何,他卻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鐘沛兒的小臉上揚(yáng)起一抹甜笑:“當(dāng)然好奇啊,不過我倒是聽過一句話,好奇心殺死貓!咱們平頭老百姓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還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p> 這倒是有幾分道理,徐沉策也笑了,雖不知她這話是打哪兒聽來的,但是這也總歸是個理兒,換做旁人,賴死賴活也得問個明明白白,沒想到她一個小丫頭倒是能有這番見識。
她這么說,徐沉策自然也沒有再多言,只是連忙從那些人的衣兜里搜騰了一遍,果真發(fā)現(xiàn)了幾封書信。
鐘沛兒見他這就要走,便道:“這些人就這樣嗎?咱們不得找個地方挖坑埋尸嗎?”想想還真是有點(diǎn)小興奮。
哪知徐沉策驚愕的看了她一眼,鐘沛兒頓時感覺自己好像有那么點(diǎn)兇殘.......
暴露了。
鐘沛兒自知不好解釋,便打著哈哈道:“這些人估計是預(yù)謀的,沒準(zhǔn)還留有后手,這荒山野嶺的雖然沒什么人煙,但畢竟靠近鐘家村,還是小心為上吧,毀尸滅跡什么的還是要做一做的吧。”
徐沉策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可置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頭倒是更加懷疑她的來歷了。
若說是普通的農(nóng)戶女,會識些藥草不算什么,但若是醫(yī)術(shù)高明呢?
徐沉策從小在鐘家村長大,可沒聽說過鐘沛兒的父親到過鎮(zhèn)子上為別人看病,更別提是鐘沛兒了,估計都沒聽說過這個人。
但如今吧,這人不僅醫(yī)術(shù)了得,遇上這等刺殺的事情還能如此鎮(zhèn)定,這就有些可疑了。徐沉策雖然明知她是好心,但是心里也多了幾分疑惑。
兩人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尸體全都推到懸崖底下,這才找到驚慌失措的何秋云將她帶回去。
路上正巧又下了一場大雪,鐘沛兒穿著的一雙布鞋早就濕的透透的,但沒法子,只得深一腳淺一腳的淌著水回到家,不過好在這場大雪下的及時,一路上倒也掩蓋了他們的行蹤。
回到家里鐘沛兒才想到一件事,后悔的拍了一把額頭:“哎呀,我怎么忘了把這個玉牌交給他了?!?p> 這玉牌就是方才在家門口撿到的,頂頂好的玉,鐘沛兒又拿起來仔細(xì)觀賞一番,發(fā)現(xiàn)上面雕刻的竟是山水畫,心里頭疑惑,難不成那群匪徒還是什么文人墨客來的?
很有可能是個什么幾品官吧!
鐘沛兒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好似季大人身上才會帶著這種紋樣的玉牌,顯然著玉牌的主人定是身份不凡了,只不過她不聞朝中事,自然不曉得玉牌的來歷。
正巧方音突然推門而入,鐘沛兒連忙將玉牌胡亂塞進(jìn)了袖子里,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
“你這丫頭,大冷天的凈是往外頭跑,也不知道外頭多冷的天兒,仔細(xì)腳生凍瘡了!”方音看她脫下來的鞋子上面都結(jié)著冰,心疼的不得了。
鐘沛兒連忙賣萌道:“哎呀娘親,不會的,你又忘了我是大夫了,這還不至于?!?p> 方音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也知道女兒現(xiàn)在主意大,便不再嘮叨。
兩人歡歡喜喜的把昨天的餃子熱了熱吃,方音突然開了口:“對了,今兒個村子里頭好像來人了,家家戶戶的在打問呢,那會我見你不在,就沒開門,不過后頭聽王大娘說,好像在找什么玉佩之類的東西?!?p> 鐘沛兒一聽,筷子立刻掉在了地上。
“你這孩子,我就說你不要老往外跑了,你看你這手,年紀(jì)輕輕的都拿不穩(wěn)了,你可是大夫,可不能凍壞了手!你聽見了沒!”方音見她恍恍惚惚的,便親自將筷子給她撿了起來,正想拿去洗洗,就見鐘沛兒扯住了她的衣袖。
“娘,那你知道那些人長什么樣嗎?他們都怎么問的啊,問了什么?”鐘沛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玉牌在手里絕對沒好處,只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給徐沉策了,只得明早想辦法遞給他。
“我哪知道?人家又沒過來打問,只聽王大娘說是個貴公子,那小廝身上的衣服都繡著銀線呢,嘖嘖,真是太浪費(fèi)了?!?p> 貴公子?
鐘沛兒迷茫了,難道這玉牌不是那群黑衣人丟下的嗎?
“那娘你有聽他們說玉佩長什么模樣嗎?”鐘沛兒覺得自己還是問清楚比較好,語氣也挺著急。
“你這孩子問這么多干什么?難不成你撿到了?”方音詫異的看著她。
鐘沛兒訕訕的擺了擺手:“那怎么可能?我,我就是好奇啊,咱們村子里從沒出現(xiàn)過這么有錢的人,我問問唄!”
“這才不是最有錢的呢,十幾年前我還見過更有錢的官老爺呢,當(dāng)時那馬車都是金雕的,前頭牽著四匹高頭大馬,真是了不得。”
方音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臉懷念:“那時你小著呢,咱們也沒分家,你奶奶倒是想讓你小姑給人家?guī)蛡€忙什么的,可見了人家的丫鬟,只得灰溜溜的跑回來?!?p> 鐘沛兒一聽,便聯(lián)想到了徐沉策的身世,這一想便細(xì)思極恐啊,徐沉策現(xiàn)在家徒四壁的,難不成是故意被人丟在這里的?還真是多災(zāi)多難的皇子啊,想到自己好像平時對人家不太恭敬,鐘沛兒又覺得有幾分歉疚了。
正當(dāng)方音回憶往事,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你們這是有事兒?”這都快傍晚了,孤兒寡母的本就不方便,方音便只開了一條門縫往外蹙著,卻見到兩個衣著光鮮的人。
“在下葉世安,路經(jīng)此處無地歇腳,冒昧借宿衣袖,大娘可否行個方便?”
這人穿著一身灰色大氅,正立在冰天寒雪里,此時手都凍的通紅,卻硬是給方音鞠了一禮,旁邊跟著的人作書生打扮,亦是舉止風(fēng)雅。
這,這難道就是王大娘所說的那兩個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