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燒死惡嬰
不知是誰提了一句,緊接著許多人都紛紛大聲了起來:“燒死惡嬰!燒死妖婆!”
“他們才不是妖怪!你們休想傷害他們!”鐘義立刻張開雙臂擋在門前。
可那些村民豈是吃素的,一直叫喊著,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
就在這些人終于逼近的時候,身后的門卻突然大開。
“你們吵什么吵!”鐘沛兒剛在屋子里就聽到了這回事,便連忙讓方音藏好李心母子倆,自己只身出門。
“鐘姑娘,你二伯的兒子是個妖孽,將來可是會為禍鄉(xiāng)間的,今日我們就是來為民除害的,請你不要妨礙我們。”
理正身旁的長老站了出來,村子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受過鐘沛兒的救助,自然不敢對她不客氣,便只能僵持。
鐘沛兒卻是絲毫未動:“你們說是冤孽就是冤孽?這是什么怪力亂神的鬼話?”
“大伯下大獄是因為他自作孽不可活!若非他給二伯父下毒,縣官大人怎么會嚴懲他?”
“再說奶奶,她本就病的嚴重,又不愿意診治,這難道也能怪到陽哥兒身上?那我就要奇怪了,當時照顧奶奶的可是大伯母跟堂姐,你們不去怪他們倒是怨到了無知小兒身上?”
鐘沛兒這話說的鏗鏘有力,一臉寒冰倒是惹得眾人啞口無言。
只有趙小艷梗著脖子怒喊:“你休要含血噴人!大郎才沒有下毒!都是你們陷害!娘明明是被二弟氣昏了頭!”
“哦,只是昏了頭那就證明奶奶還沒事,那若是昨晚二伯走的時候沒事,又怎么能把奶奶的事情怪在二伯身上?”
鐘沛兒突然冷笑:“再說,大伯母說大伯父沒有下毒,那豈不是質(zhì)疑縣官大人的威嚴?難不成你把縣官大人的話當成耳旁風不成?縣官大人可是圣上欽定的官差,是我們縣的父母官,難不成大伯母懷疑圣上做的決定?”
鐘沛兒這一兩句話的事已經(jīng)從小事扯到了當今天子的身上,一時間沒人敢說話。
倒是遠處有兩個人立在一旁,其中一個促狹的看了另外一個一眼:“她也真是敢說?!?p> 能把當今天子直接說出口,能不敢說嗎?
“看來英雄救美是沒戲了,只是苦了你這么早就急著趕來?!比~世安抄著手,挑眉道。
徐沉策皺眉看了他一眼:“什么英雄救美?鐘姑娘幫了我許多,我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p> 不過看到她這樣跋扈的一面,倒是讓徐沉策更加安心了。
他以往見過許多女子,如母親那般母儀天下的疏淡美人,也有姨母那般冷淡自持的,亦或是以往在宮中見識過的許多嫻靜又恭謹宮女,可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女子這樣特別。
是很特別,特別到他完全想不出任何形容詞,她有時熱情熱心,有時候卻又冷心冷肺,有時候心軟天真,有時候卻又堅強果斷,真是令人驚訝。
“你,你不要妖言惑眾,這明明就是你們陷害大郎,你認識縣官,誰知道你用了什么辦法害的大郎下獄?”趙小艷見眾人愣在原地,急的大喊。
真是個蠢貨!
鐘沛兒冷笑一聲:“大伯母可能不知道,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被打板子的?!?p> 打板子?
這可嚇死人了!
在場的一行眾人連忙后退,這可是又傷身又丟臉的事情,他們有的人也曾經(jīng)在刑場看到過被用了刑的人,那些人看著就剩一口氣了,想到那里,眾人都訕訕的后退幾步。
趙小艷見這招不成,便立刻撲倒在鐘沛兒腳下哭嚎:“我不管,你還我相公,還我娘親!”
趙小艷聽到旁人都在悄悄議論鐘武下毒的事情,恨不得將鐘沛兒撕碎,這個賤人怎能這么誣賴,這事要是傳出去了,翠兒可要怎么做人!
鐘沛兒早知她有這么一招,手腳靈活的往旁邊一閃,避開了她的雙手,走到理正面前說:“理正先生,我知您是鐘家村最公正的人了,今日就請您來評判評判我鐘家的事,也為咱們做個見證?!?p> 鐘沛兒緊接著便讓鐘義將昨日發(fā)生的一切事情托盤而出,趙小艷連忙否認,卻被隔壁的王婆子一家捂住了嘴巴。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鐘武這真的是對親弟弟下毒手了,一時間看向趙小艷的目光愈加厭惡。
趙小艷見大勢已去,只好大哭道:“我好慘啊,沒了娘又沒了相公,家里都沒錢給娘處理后事,天啊,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她這般做派簡直是得了老太婆的真?zhèn)?,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親生母女呢,鐘沛兒在心里頭冷笑一聲,便立刻想開口反駁,但卻被鐘義扯住了袖子。
“大嫂,娘已經(jīng)走了,我作為兒子自會為她料理后事?!?p> 見鐘義這么說,鐘沛兒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她這位二伯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了,難怪會總是被人欺負。
“那我們娘倆呢?你們欺人太甚,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銀子,現(xiàn)在還故意扮作好人,你還有良心嗎?平時娘跟大郎對你多好你都忘了嗎?”
鐘沛兒這暴脾氣就忍不了了:“大伯母難道忘了?二伯父昨日可是被你們掃地出門的,隨身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出來,哪里有什么銀子?你莫要含血噴人!再說,誰不知道鐘家沒分家,所有銀子都在奶奶那,二伯父怎么可能會自己拿著銀子走?”
理正見鐘沛兒說的振振有詞,平時也是相信鐘義的,便頓時覺得趙氏妖言惑眾,當下便不耐煩的說:“趙氏你夠了,鐘家老太太既然已經(jīng)逝去,那就趕緊處理后事吧,你一個后宅婦人做的這般難看,成何體統(tǒng)?好了,大伙現(xiàn)在都去鐘家?guī)兔?,趕緊散了?!?p> 趙小艷一聽頓時氣的發(fā)抖,可又無可奈何,只好憤恨的跟了上去。
還好她早就將娘的那些私房銀子搜刮了出來帶著,否則若是被旁人搜去可怎么辦?
今天來就是為了找鐘義要錢的,哪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竟是被鐘沛兒這死丫頭擺了一道,她恨得不行也只能作罷。
陳氏的喪事辦得很凄涼,趙氏不愿拿出銀子,因而只有鐘義一人出錢給陳氏買了個普通的棺木,本來鐘沛兒愿意出一些錢,但鐘義卻拒絕了,畢竟他現(xiàn)在是家里唯一的兒子了,實在不愿意再花侄女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