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蹉跎沒了好姻緣
鐘沛兒的話倒像是直接給方音兜頭潑了一頭涼水似的,她不禁想起了自己見過的那個形容枯槁的女子。
這是心底里得藏著多少事才能把自己鬧成個那種德行,若非之前聽人說這徐公子的母親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她甚至都以為這人跟陳氏一般大了。
想來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若是沛兒真的跟徐沉策成了,莫不是要侍候那種婆婆,這可是方音萬般不想看到的。
為女謀婿,自當是品節(jié)高尚之士方為良人,若是知書達理,更是不可多得的女婿人選,但為人母,哪個不是從媳婦熬成婆的?
方音見識過陳氏這樣的婆婆,自然不愿自己的女兒跟自己受到一樣的苦,當下便將心思放下去了。
鐘沛兒倒是不知道自己一句話竟然讓方音又為她的婚事發(fā)愁了,若是知道,恐怕也只能哭笑不得了,因為她壓根沒法跟方音解釋自己不想成婚的原因,畢竟誰叫這是古代呢?
未及笄的姑娘家自然是要在及笄之前趕緊定下夫婿人選,有些家境貧寒的或是自身有什么問題的,才會拖到及笄之后去。
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的閨女,方音自然覺得自家丫頭千好萬好,配誰配不得?但要選個好的夫婿,還真是難上加難。
鐘沛兒陪著方音用了飯,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回到鐘家老宅的時候好像沒有見到二伯父一家,否則他們鬧出那么大的聲音,二伯父定是會出來幫她。
“娘,二伯父跟二伯母如何了?”鐘沛兒自然不敢跟方音說自己去鐘家的事情,不然她娘親定是會母雞護崽一般念叨她,她心累,不想聽經(jīng)。
聽到鐘沛兒詢問,方音拍了一把大腿,搖了搖頭,嘆息道:“你二伯父跟二伯母搬出去住了,碰巧前幾天村口陳家的那個孤寡老婆子去世,那房子也就空置了下來,理正做主將那房子賣給了你二伯,大年初七說好,初八他們就搬出去了。”
竟然搬出去了!
難怪沒聽到他們的聲音,鐘沛兒對村子里的事情還是知道的,那家的孤寡老人也是個可憐人。
年輕的時候在大戶人家做丫鬟,因著伺候得體,便就被主人家一直留著,這么蹉跎一生,倒是蹉跎沒了好姻緣,等年老伺候不動人的時候告老還鄉(xiāng),才發(fā)覺身邊竟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鐘沛兒倒是因著治病的原因見過她幾次,那老人家許是沒有孩子的緣故,倒是跟鐘沛兒聊得來,經(jīng)常給她講一些曾經(jīng)在大戶人家做事的事情。
鐘沛兒也樂得去聽,畢竟她也挺感興趣,只是沒想到這老人竟這樣去世了,自己竟是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得。
“唉,搬出去也好?!辩娕鎯簢@了口氣,這趙小艷跟鐘武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人竟都用了下藥這等最為下作的手法,真是讓鐘沛兒嘆為觀止。
若是二伯父手里的玉佩讓他們知道了,恐怕還有的一磨呢。
想到這里,鐘沛兒只能嘆息,不過好的就是,趙小艷跟鐘翠兒如今被徐沉策帶走了,或許二伯父他們倒是可以回到鐘家老宅住下了。
話說趙小艷跟鐘翠兒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天之后了,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套進了麻袋,當下便掙扎不已,想到定是鐘沛兒綁了她們。
趙小艷曾將鐘沛兒套進麻袋賣進妓院,她難免會想鐘沛兒是不是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鐘翠兒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雖然說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來,但到底是母女連心,趙小艷即使是自私自利,但女兒也是她最大的寶貝。
一想到鐘沛兒要將鐘翠兒賣進妓院更是掙扎的厲害,這一掙扎竟還真將麻袋掙扎開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跟鐘翠兒兩人不知何時竟然到了船倉里,這里周圍都是些樹木藥材種子之類的東西,弄的到處都是泥土味道,當然難聞。
不多時來人才告訴她們這是到嶺南的船。
兩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但走鏢的可是鏢局的人,哪能容得這兩個潑婦撒賴,當下便將她們制住了。
兩人見大勢已去,也只得安生了下來。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鐘沛兒是從徐沉策的口中得知這件事情的。
不出徐沉策所料,第二天便有官府上門盤問,聽說鐘沛兒竟然消失了大半個月,頓時便心有疑慮,不過好在鐘沛兒早有準備,倒是也落落大方,不怯場。
“大人,我是個大夫,這大過年的,大家手頭上都寬裕些,我家境貧寒,只得湊著這些日子多攢點錢,所以便上山采藥去了,打算到時候拿到鎮(zhèn)子上售賣?!辩娕鎯撼谅暤?。
她面前站了兩個兇神惡煞的人,這兩人可比之前見到的捕快凌厲多了,許是出身戰(zhàn)場的緣故,兩人的身上都帶了些肅殺的感覺,讓人望而生畏。
鐘沛兒好歹也是從現(xiàn)代回來的,家境也不錯,見識過不少人,怎可能就這么被他們嚇到?
不過在這時候正常百姓都是惶恐的,鐘沛兒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悻悻模樣,看起來倒還真像是個家境貧寒的可憐人。
不過那兩人好歹是干實事的,哪會被鐘沛兒這幾句話誆騙,更別說此事事關重大,他們定是要嚴加查看才行。
“不是說上山采藥?藥呢?”那人狐疑的盯著鐘沛兒,威勢壓迫,換做是普通人,現(xiàn)在肯定是要被嚇得哭出來了。
鐘沛兒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不禁當下佩服自己的遠見和機智。
其實她本來想說自己是到隔壁村子行醫(yī)去了,但這么說,難免不會被人查看,畢竟她是個女子,女子行醫(yī)本就行跡明顯,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可就不好解釋了。
但她說自己這是到深山采藥,他們就沒話說了,畢竟這大過年的,誰腦子有問題非要上山?
沒有目擊者當然就死無對證,鐘沛兒早就有所準備,很快便到庫房將自己在靈泉中種植的藥草拿了出來,那些藥草還帶著些新鮮的泥土,許多都是不大常見的,但其中的野山參跟靈芝倒是尋常人都知曉的。
那個穿著兵服的人看了一眼,沒想到此女竟還真能挖到些藥材來,當下便道:“這些真是你挖出來的?”
“自是小女?!辩娕鎯阂桓蔽ㄎㄖZ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