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三堂會審
不過徐沉策卻是搖了搖頭;“家母今日上鎮(zhèn)子上去采買成親所用,這會應(yīng)當(dāng)還未歸?!?p> 這話是在找臺階下了,以何秋云那個態(tài)度,定是一切從簡而辦,怎么會知道鎮(zhèn)子上去采買?
不過眾人也都知道不可在這個時候戳破此事,便也都紛紛裝成沒事人一般。
“那好,那就改日再請你母親來做客便是?!毙斐敛哌@么說,倒是讓方音松了口氣。
那何秋云臉色陰沉沉的,看著就讓人怪害怕的,若非方音之前氣急了,定是連話都不想跟她多說,別說是一同坐下一起吃飯了。
徐沉策點(diǎn)頭稱是,又說:“村口離這有些子距離,不若還是由我去請二伯一家吧。”
鐘沛兒一聽,眼前一亮,當(dāng)下便要應(yīng)了。
方音自然知道閨女心里都在想什么呢,八成是懶病犯了,她當(dāng)然也心疼孩子疲累,不過也不愿鐘沛兒一副好吃懶做的模樣,便道:“那也成,既然如此,沛兒不如就做幾個菜吧?!?p> 這會倒是做起了當(dāng)家做主的派頭,理正跟理正夫人面面相覷,皆是對這對母女無言至極。
鐘沛兒在家的時候沒少下過廚,這忙活起來倒也是不緊不慢的,便又得了理正夫人的眼,心道若是自己有個兒子,哪里還能便宜了徐家那小子?
鐘沛兒看著人不多,便做了三葷三素一湯,倒也是將將好。
理正也沒有空手來,想著鐘沛兒家里定是沒有酒水,便送了一壇子女兒紅,也算是盡了長輩的本分,畢竟鐘家老三當(dāng)年也幫了他不少。
鐘沛兒剛剛將飯擺好的時候,徐沉策便領(lǐng)著二伯父一家子來了。
二伯父跟二伯母這幾日也是忙的焦頭爛額的,二伯父本是在田里做工的,冬日本是清閑,但因為沒錢,正巧碰上隔壁村子有人要做些粗使伙計,便叫了他一同去。
等回來才知道鐘沛兒竟然已經(jīng)定下了婚事,而且這侄女婿竟然直接找上門了,看著徐沉策這孩子進(jìn)退有禮,他再是想要說什么話,也好像顯得有點(diǎn)多余了。
二伯父匆忙中得知鐘沛兒許人了,便趕緊從家里弄了許多禮物送來,這些天為了買屋子,他們不得已將那玉佩換了銀子,家里也算是寬裕,便將近日買來的各種物件全都一股腦的送到了鐘家去,也算是給侄女補(bǔ)貼點(diǎn)嫁妝。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因著有幾個大男人在,二伯父跟理正也想考驗考驗徐沉策這小子,便吆五喝六的叫他喝酒。
鐘沛兒有些擔(dān)心,卻被方音跟二伯娘拉去了另外的屋子。
只見面前三個女人正好端端的坐在矮榻上盯著自己看,鐘沛兒回過味來,這是什么三堂會審的做派啊。
“咳,沛兒,我也不知該怎么囑咐你了,你本就是個有主意的,要不是你做主,我連這孩子都生不下來,二伯娘沒什么能耐,但若是你需要幫忙,我跟你二伯定會給你當(dāng)靠山?!?p> 李心念及自己懷孕時候鐘沛兒噓寒問暖,那時候還覺得這孩子許是會晚些才成親,哪知道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孩子就要出嫁了,一時間還真是有些感傷。
原來不是三堂會審,這樣一來,鐘沛兒也就放心許多:“二伯母客氣了,總歸我們是一家人,我要是有事情,肯定要找你們啊。”
“也是,是我太客氣了?!崩钚男α诵?,見鐘沛兒眼里沒有不愿的神情,便又問,“今日我看徐公子也是個好的,沛兒你也是個有福的,日后你們定好好好過日子。”
理正夫人趕緊接過話頭:“沛兒自然是個有福的,剛才咱們村子里的神算還卜出什么天降異星,生于鳳命的卦呢!”
這老先生雖說算的準(zhǔn),但大家也都聽個樂子,畢竟誰都知道鐘沛兒不過農(nóng)戶之女,實(shí)在跟那鳳命沾不上邊,都每當(dāng)回事,只是嘴上圖個好意頭。
李心自然也沒有放在心上,連忙說了幾句好聽的話來。
倒是方音一句話都沒說,等人全都走了的時候,還留在屋里不出來。
徐沉策是真的喝多了。
師門規(guī)矩,十八歲前不得濁飲,這酒水乃是傷身傷腦的東西,他從未碰過,如今也是頭一回。
沒想到竟是這般讓人上頭,若非功夫了得,他險些都要摔倒了。
“是我小看你小子了,竟然如此海量,看來禮成那天我也不必為你擔(dān)憂了?!闭f話的是二伯父鐘義。
他覺得徐沉策家貧且沒個弟兄幫襯,便心憂婚禮那天會出洋相,現(xiàn)在看到徐沉策好端端的,便拍了拍肩膀放心的離開了。
看著院子里的人來來去去,鐘沛兒總算得空休息了一下。
這招待客人的事情可真是累人,她又是個唯一的小輩,什么都得去做,這大半天的功夫,便累癱了,沒曾想自己剛在廚房里喝水呢,外頭就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鐘沛兒連忙跑出去,卻見徐沉策正呆坐在地上,雙眼迷蒙的看著她,眼尾濕漉漉的,一旁的白狐盤在他的身旁左蹦又跳,一副著急的模樣。
鐘沛兒還是頭一回在他臉上看到這樣如同稚子一般的表情,險些笑出聲來,不過好在是忍住了,不然可就鬧了丑了。
“可是喝多了?”鐘沛兒趕緊走上前打算扶起他。
剛才她數(shù)了數(shù),加上二伯父送來的酒水,這都三壇子了。
原先只看到徐沉策毫無反應(yīng),鐘沛兒還以為他酒量甚好,可沒想到二伯父他們?nèi)藙傄蛔?,就露餡了,得,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徐沉策其實(shí)是有意識的,但是鐘沛兒此時貼過來扶他,卻讓他生出了一種眷戀之感,女兒身上自帶的清香更是撲鼻而入,一股馨香味道穿入鼻息,似讓人更加醉了。
鐘沛兒沒想到他喝完酒之后竟然這么沉,怪不得上輩子人家都說醉的跟死豬似的,原來這醉酒之人真的會變重!
徐沉策的胳膊此時搭著她的肩膀,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兩人這般親密接觸,實(shí)則是不妥。
但現(xiàn)下沒有外人,鐘沛兒又是個現(xiàn)代靈魂,并不覺得有什么,這也就忽略了徐沉策發(fā)紅的耳垂。
“你——”
“我——”
將徐沉策剛剛扶到了椅子上,鐘沛兒便放開了手,沒想到兩人竟是異口同聲的開口。
“我去給你倒杯水吧,你先坐會,等會再回去也成的?!辩娕鎯盒牡蓝父碚墒且埠榷嗔耍蝗辉鯐⑿斐敛吡粼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