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有種隱秘的愧疚開始發(fā)酵
自古婆媳難相處,男人夾在其中更是難做,合該她沒有出什么事情,否則就是拼了命,她也一定會還給何秋云的。
“母親——”見她仍舊心憂母親,徐沉策的一顆心酸的不得了,只覺得自己對她不起,一時間更是不知說什么好了。
鐘沛兒料想何秋云是不敢出來了,看到徐沉策的表情,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去叫她吧。”鐘沛兒拍了拍徐沉策的手背,輕聲道。
“你受了這么多委屈,為何還——”徐沉策心中一直疑惑,便忍不住詢問出聲。
鐘沛兒默默嘆了口氣:“總歸她跟我們是一家人,這次我沒有出事,也就算了,但若有下一次——”
“不會有下一次的。”徐沉策突然出聲打斷了她,雙手猛地握住了鐘沛兒的小手道:“日后我定會護你周全,再也不會讓你受此險境?!?p> 徐沉策的聲音低沉,帶著些沙啞,眼里閃爍著認真的光芒,鐘沛兒知道他這是在承諾,便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那我就等著你來保護我了?!?p> 何秋云此時正偷摸著在門邊偷看,本以為鐘沛兒會借此生事,但沒想到她竟是說了這么一番話,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更是覺得自己沒臉再見她。
心中郁結,更是食欲全無,只好幽幽的坐在板凳上。
她前半生膽大妄為,比起穩(wěn)重賢淑的長姐,她空有一身虛名,但總愛干一些大膽的事情,也因此生出了許多麻煩。
這些年來修身養(yǎng)性,因著隱居的緣故,何秋云本以為自己的性子已然大變,但沒想到她仍是跟年輕時候一樣,還是那么不懂事。
想到長姐當年說過的一句話,何秋云悲哀的低下了頭。
“你總該是要為自己所為負責?!?p> 何秋云自認已經(jīng)足夠負責,這十幾年來也兢兢業(yè)業(yè)的為徐沉策奉獻了她僅有的一切,但如今這件事,倒是難了。
對鐘沛兒到底還是不喜,即使她的命好,但不喜歡這個人就是不喜歡,何秋云不會因為她的命格就對她表現(xiàn)出熱情,但如今卻是覺得自己好似做錯了。
不得不說,鐘沛兒說起那番話的時候像極了長姐當年的模樣,想到這里,何秋云眼里不禁泛起了淚光。
“母親,該用飯了?!辩娕鎯旱穆曇敉蝗煌高^門縫響起。
何秋云嚇了一跳,連忙用袖子將臉抹干凈,啞著嗓子道:“我不吃?!?p> 鐘沛兒真是服了這個執(zhí)拗的女人,不過她有殺手锏,便淡淡道:“您不吃,沉策也不會吃的,母親就當是為了沉策吃一些吧?!?p> 不得不說,鐘沛兒這招的確好用,原本打死也不愿意吃飯的何秋云,在想到兒子長途跋涉的艱辛,只好垂著頭走到了門邊。
鐘沛兒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立即識趣了退開,回到了飯桌前,不一會便看到何秋云板著臉坐在了飯桌上。
見到飯桌上的菜色,何秋云也是一陣驚訝,雖然這個女人讓自己生了好多氣,但不得不說,自從她來了以后,家里的伙食的確是好上了不少。
三人難得心平氣和的用了一餐飯,何秋云能吃到菜里帶著些藥材的味道,想到徐沉策未曾跟鐘沛兒成親之前,那女子常常幫著自己尋些藥草過來,一時間心中更是復雜。
人心都是肉長的,或許某些時候會被自己的固執(zhí)而蒙蔽了心神,但當那一層迷霧散開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些事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這姑娘的好何秋云也不是不知道,此時見她只是默默坐在那里,時不時的幫徐沉策夾菜,心里更覺不自在,有種隱秘的愧疚開始發(fā)酵。
飯后何秋云主動將碗筷收走,鐘沛兒本想跟進去幫忙,但是卻被徐沉策拉住了右手:“莫要跟去了,母親定是想一人靜靜?!?p> 徐沉策知道母親并非是壞人,只是一時間被自己的一葉障目誤導了,經(jīng)過這件事,她應該也能明白自己的所為不妥。
鐘沛兒想了想,便識相的點頭,沒有再多此一舉的跟了進去。
回到房中,兩人總算有了二人相處的時間。
徐沉策連忙洗了個澡,那會只是用布巾擦了擦,但總感覺身上還有那股難聞的味道,一進房間便能聞到,鐘沛兒不得已便將門窗都打開了透氣,又在徐沉策沐浴的時候在房中點上了檀香,這會才終于感覺到了一絲新鮮的空氣。
不得不說這味道實在是太沖了,就算是現(xiàn)在房中彌漫著香氣,每每想起,那股味道好似有記憶似的,還存留在鼻尖,當真是生化武器!該不會比狐貍的屁還臭吧,鐘沛兒忍不住便看向了在床邊的攤著的小白。
小白這幾日都是跟著鐘沛兒一同入睡的,在臥房里習慣的不得了,因著外頭也還沒有升溫多少,鐘沛兒舍不得小家伙受凍,便也默認了此事,但徐沉策如今回來,怎可能還會讓小白在房里呆著?
想到這里,鐘沛兒連忙朝著小白走了過去。
小白見此立刻撲上來在鐘沛兒的懷里打滾,兩只大眼睛圓溜溜的,閃著熒光,狐貍的皮毛也軟和,摸起來滑溜溜的,簡直是長毛控的福音。
鐘沛兒滿足的摸了幾把,不舍的對她道:“小白,你也知道你爸爸回來了,所以媽媽必須得讓你離開了,你去書房睡好不好,我把你的小窩弄到書房去,你覺得怎么樣?”
說完這句話,鐘沛兒也覺得自己很好笑,狐貍畢竟是動物,它還能懂人的道理不成?
暗自搖了搖頭,鐘沛兒笑話自己傻,卻沒想到下一秒小白便一溜煙的躲到了衣柜的夾縫中去,那縫隙大,但是深,鐘沛兒的手還夠不到小白,不禁無奈的搖頭:“還真是機靈,該不會真是聽得懂人話吧?!?p> “誰聽得懂人話?”徐沉策的話突然響起,緊接著鐘沛兒便感到一件溫暖的衣服被蓋在了身上。
轉(zhuǎn)頭一看,徐沉策正濕著一頭發(fā)站在一旁,身上只著一件單衣,那發(fā)間的流水便順著流暢的下頜流入衣領之間,竟是將白色的中衣浸濕了。
“你還說我不懂事,你看你,只穿一件衣服怎么行?還有這頭發(fā)為什么不擦干?”鐘沛兒頓時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