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已經(jīng)達到目的了
杭少興臉上的表情相當?shù)木省?p> 鐘沛兒從他的眼里能看出一種隱隱的興奮,但是他的眉頭卻是緊皺的,嘴角下垂著。
乍看上去真是好一副為弟弟擔心的模樣,鐘沛兒也是不得不佩服。
徐沉策見鐘沛兒那副表情,心里便有些明了。
他自幼習武多年,對于某些細枝末節(jié)的變化十分敏銳,而且對鐘沛兒又是那么的了解。
因此便猜測到那三公子興許并沒有鐘沛兒說的那般嚴重,只是個中原因不得而知罷了。
想來應(yīng)當是有鐘沛兒自己的理由,徐沉策并不喜歡禁錮別人思想,對于鐘沛兒就更是如此了。
不過還是有些擔心那小侯爺會不會就此發(fā)難。
杭豫鳴此時就跟霜打了茄子似的,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竟然會有這么一天。
他也才不過十一歲出頭的年紀,怎么就要一直躺在病床上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杭豫鳴忽然猛地轉(zhuǎn)過身,一雙眼睛寫滿了掙扎,上前拉著鐘沛兒的袖子道:“鐘大夫,您幫幫我,就當是行行好,救救我弟弟,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幫!”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語調(diào)聞著流淚。
在場的人不得不動容,更有幾個隨身小廝,已經(jīng)在悄聲啜泣了。
鐘沛兒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真話的時候,于是便裝作一副為難的模樣道:“二少爺,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真的幫不上忙?!?p> “我也不過是鄉(xiāng)野出身,仗著小時候跟隨父親學習了一些皮毛而已,還沒見識過這樣兇險的病癥,我——”
“不會,鐘大夫您怎可妄自菲薄,您上次不也將豫玨從鬼門關(guān)給救回來了嗎?”
“而且我聽說了,您在鎮(zhèn)子上算是有名的大夫,您一定有辦法幫我弟弟,你就救救他吧?!?p> “你放心,需要什么我都給你找來,金子,銀票,首飾,你要什么我都給你?!?p> “我把我從小到大攢的私房錢全都給你行嗎?你就救救我弟弟吧——”
鐘沛兒真是哭笑不得,這二少爺?shù)那楦屑毎媸重S沛。
不過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從這幾人的相處模式來看。
這二少爺跟三少爺應(yīng)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關(guān)系自然非比尋常。
自己的親兄弟出了事情,這孩子心中當然不是滋味,況且他也沒大多少,不懂得排遣情緒是很正常的。
見鐘沛兒不說話,杭豫鳴倒是急了:“鐘大夫,你救救他啊,豫玨不能躺在病床上?!?p> “我,我這就去拿我小庫房的鑰匙,你放心,我不會賴賬的,等回到京城我全都給你送來——”
“豫鳴!”杭豫鳴還沒說完,剛想往外跑,卻沒想到手臂忽然被人捉住,那人正是杭少興。
杭少興原本還有些不信鐘沛兒的話,但一見杭豫鳴那傻子的表現(xiàn),不信也信了十分。
這傻子真是不著調(diào),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拿銀子,果真是個酒囊飯袋。
但就是這樣的酒囊飯袋,卻總是能夠得到祖母跟祖父的寵愛,反倒是自己……
想到過去受到的各種委屈,杭少興此時倒是暢快了。
雖然不能一下子將這兩人一網(wǎng)打盡,但是沒了杭豫玨,想來杭豫鳴這個傻子定是會郁郁不得志,他豈能不暢快?
“二弟,別難為鐘大夫了,三弟的病我們也知道,就連御醫(yī)都沒辦法的病癥怎么會這么輕易的被人治好?”
“鐘大夫已經(jīng)盡力了,也忙活了一天,你還是讓她趕緊休息吧,小五,送客?!?p> “但是——”杭豫鳴不依,如今看到杭少興,他的心情便激動。
此時見杭少興竟然要讓人將鐘沛兒帶走,更是大喊大叫,十分不得體。
杭少興見此,眼里閃過一絲嫌棄,緊接著便抬手給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示意了一下。
那侍衛(wèi)很快便上前將杭豫鳴給打昏了。
鐘沛兒跟徐沉策隔著桌子對望,此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杭少興卻是面不改色道:“夜已深了,此事是我們強求,不怨鐘大夫,你們夫妻二人且去休息吧?!?p> “豫鳴那邊,我會跟他好好說的?!闭f罷便讓那小五送他們出去。
鐘沛兒心里縱然有許多疑惑,但是卻不會在這個時候表露出來。
見那杭少興竟然這么輕易的放過了她,便連忙拉著徐沉策回答了院子里。
那幾個丫鬟婆子知道貴人出了事,自然不敢先睡,此時見到他們完好無損的回來,都趕緊忙活了起來,幫著他們燒了熱水。
兩人默契的沒有說任何話,等到洗漱完畢之后,夜深人靜,鐘沛兒這才總算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杭少興竟然會這么輕易的放過我們,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p> 這人設(shè)變得可真夠快的,前不久他還非要將屎盆子扣到她頭上呢,現(xiàn)在倒是好了,竟然這么隨便的就把他們打發(fā)了。
原本她找官府弄的文書好像都排不上用場了,這讓鐘沛兒有些郁卒。
畢竟那文書的來源也不容易啊,他們夫妻兩個這么努力弄來的文書,竟然沒有派上用場,原本還以為有一場惡戰(zhàn)呢。
徐沉策見她眼里閃過一絲失望,喉間悶悶的笑了幾聲:“這樣不好嗎?難不成你希望他難為我們?”
“不是這個說法,我只是再想他不會還憋著什么大招吧?!?p> 說完便覺得自己的用詞有些太現(xiàn)代化了,鐘沛兒連忙改口:“我是說,他不會是在心里想著什么別的陰招吧?”
“明明之前跟我們那么不對付,現(xiàn)在忽然放過我們,怎么想都不簡單?!?p> “不,很簡單?!毙斐敛邊s說。
鐘沛兒來了精神:“為何簡單?來說說?”
鐘沛兒倒是有些好奇徐沉策的見解。
“他已經(jīng)達到目的了,所以便不會再找麻煩?!毙斐敛哐院喴赓W的解釋讓鐘沛兒一頭霧水。
“我還是沒聽明白,你能不能說詳細一點?!辩娕鎯河X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徐沉策見她一雙大眼閃著盈盈光芒,沉聲道:“他的目的便是讓那三少爺病逝而亡,如今雖然沒有病逝,但依照你的說法,那三少爺也不會再恢復了。”
“之前三少爺?shù)牟∏檫€未這么嚴重,他自然需要尋個由頭來讓他病逝,如今病情加重,那自然就有了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