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你覺得怎么樣
或許是鐘沛兒的眼神太過柔和,表情也太過淡定,燕珂忍不住便將她的話信以為真,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臥房,緩緩坐在梳妝臺前。
早先這個鏡子已經(jīng)被燕珂用一塊破布給蓋住了。
鐘沛兒見此,直接不由分說的將破布一扯而下,燕珂冷不丁的感覺到鐘沛兒的動作,連忙閉眼,不忍看到自己鏡中的丑陋。
鐘沛兒見此也不催促,只是極有耐心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燕珂只覺得這一瞬過的實(shí)在太過漫長,不敢睜開眼,卻無法抵抗心里的那股子期待,想來鐘沛兒既然是大夫,保證了能將她的臉治好大半,她或許不該如此不信任她。
想到這里,燕珂小心翼翼的將眼皮睜開了一條縫兒,忍不住朝著鏡子看去。
本以為會看到更加可怖的臉,卻不曾想竟是看到自己想也不敢想的場景。
這些日子她的臉果真如鐘沛兒所說的發(fā)疼,像極了傷疤緩和時(shí)的那種痛意,燕珂怕自己總是擔(dān)心臉,因此便拼命的讓自己忘記這件事,也不再碰臉,卻沒想到臉上的疤子竟然還會有愈合的可能性。
有幾處細(xì)小的疤痕已經(jīng)生出了新肉,有些泛白,但是看起來已經(jīng)不再凸起。
燕珂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臉上其他的傷疤,卻沒想到自己一碰,那褐色的疤子便紛紛掉落了下來,與此同時(shí)顯現(xiàn)出來的竟是一張自己完全沒想過的臉,雖然還是傷痕遍布,但是顏色卻很淺。
“你恢復(fù)的很好,興許是最近藥膏不夠了,所以才讓這些白色的瘢痕長了出來?!?p> “我前些日子被叫到縣衙去看診了,一時(shí)半會回不來也沒給你留下東西,這次帶來的藥膏,你堅(jiān)持涂抹,定是能將這些瘢痕去除的?!?p> 鐘沛兒見燕珂眼里閃過水亮,以為她這是為臉上的瘢痕發(fā)愁,連忙出聲解釋。
燕珂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鐘沛兒并沒有放棄治療她,而且還一直想著幫她,如此大恩大德,她何以為報(bào)?
鐘沛兒不能在這里久待,見燕珂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當(dāng)即便將自己寫好的注意事項(xiàng)放在了她的桌面上,又告訴她自己半個月之后再過來一趟給她換藥方,這才離開。
一連忙完了兩件心事,鐘沛兒心里卻沒有輕松多少,她剛才跟方音說的事并非是心血來潮,而是前些日子在府衙的時(shí)候就想到的。
住在鐘家村,到底是有些不方便,他們自然也能買個牛車,但未免也太麻煩了一些,而且有了牛車之后,難免會要跟鎮(zhèn)子上的人接觸,還是算了。
看來只能想辦法搬家了。
回到家里,何秋云已經(jīng)將晚飯做好了,鐘沛兒這個兒媳婦出去忙活了一下午,見何秋云已經(jīng)將飯擺好,心里頓時(shí)有種尷尬的感覺。
“娘,您怎么不等我回來做飯?”出聲問道,鐘沛兒心里難免有些心虛,但她明明是看著時(shí)間回來的,哪里知道何秋云的動作竟然這么快。
何秋云壓根沒搭理她,鐘沛兒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
晚上徐沉策很早就回房,鐘沛兒心里有事,只淡淡的看他一眼便轉(zhuǎn)過了視線。
徐沉策沒想到會被鐘沛兒忽略,伸手將人攬抱在懷里。
兩人許久未曾親熱,今日回到自己的小窩,徐沉策這等血?dú)夥絼偟哪贻p男子怎能坐懷不亂?
鐘沛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一個吻堵住了呼吸。
他身上還帶有剛才沐浴過的清淡香味,發(fā)絲泛著潮汽,落在她脖頸間有種涼絲絲的感覺。
鐘沛兒原本還想跟他說些事情,卻沒想到徐沉策一下子便將她心里的想法全都摒除在外。
佳人在眼前,風(fēng)花雪月少有,鐘沛兒覺得自個也真是個俗人,等回過神的時(shí)候才發(fā)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真是男色惑人??!
因著兩人許久未曾如此,徐沉策今日很是孟浪,一直在床榻之上折騰了許久,這才將鐘沛兒重新抱在懷里。
鐘沛兒因著前幾日睡飽了,倒是不大困,但是卻總覺得自己氣若游絲,好似被人吸干了精力一般。
徐沉策身上就感覺跟火爐似的,鐘沛兒以往不覺得這棉被厚重,但是此是卻覺得渾身如同置身在炎熱夏日,忍不住便扭了扭身子。
“別動?!毙斐敛吲c她貼的很近,兩人肌膚相貼之際,很明顯的能感受到身邊人身體的變化。
鐘沛兒聞言不解,但很快便察覺到了身旁人的改變,連忙埋下臉做鵪鶉狀。
“哼。”鐘沛兒察覺到徐沉策在自己頭頂輕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卻不曾想自己這般表情在徐沉策看來卻是另一番風(fēng)情,頓時(shí)又是一陣熱血翻騰。
真是沒見過這么猛浪的,鐘沛兒有時(shí)侯都有些吃不消了,雖然她里子是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都市麗人,但是現(xiàn)在頂著的殼子卻是十幾歲出頭??!
這么一想,她豈不是在犯罪?關(guān)鍵被害人還是自己?
當(dāng)初新婚之夜那天她還在腹誹人家沒動作呢,現(xiàn)在倒是好了,人家有動作,自己又吃不消了。
真是應(yīng)了那句名言: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想到自己當(dāng)初犯的傻,鐘沛兒不禁扼腕。
不能想,越想越生氣。
鐘沛兒努力壓制住心里的火氣,倒是忽然想到了白天想要跟徐沉策說的事情。
“對了,我有個想法要跟你說?!辩娕鎯河行╈?p> 雖然她猜想徐沉策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人監(jiān)視了,但是其中關(guān)竅鐘沛兒卻是不懂的,而且徐沉策跟何秋云在這里隱身數(shù)年,也不知道他們愿不愿意換個地方住。
徐沉策聽她聲音隱隱有些怯懦,明白她或許要說重要的事情,當(dāng)即便也正了神色道:“什么事,但說無妨。”
聽著他熟悉的聲音,鐘沛兒反倒是坦然了許多:“我想搬到鎮(zhèn)子上住,你覺得怎么樣?”
“搬到鎮(zhèn)子上?”徐沉策微微一愣,很快卻是想明白了她的想法。
如今鐘沛兒師從鬼醫(yī),不知要學(xué)多久才會出師,每日這樣從鐘家村趕去,難免有些麻煩。
“嗯,你覺得怎么樣?”聽到徐沉策的聲音,鐘沛兒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她太過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