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方衡師弟要逆天
想象中,這輛馬車會停在王宮門口,再來一幫人為他們“接風洗塵”,場景估計就跟之前在王陵時差不多。
沒辦法,劇情來了你躲不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馬車慢條斯理地到達王都城門口,只聽“吁”的一聲,停下了。
李矚掀開車簾:“到了?”
車夫緊握著韁繩,坐在車上沒動:“二位貴客,城門已到,還要繼續(xù)走嗎?”
她翻翻白眼:你這么擋著,我說不繼續(xù)會不會被打?
不過,有追風這么個高手在身邊,我不能認慫。
李矚一邊暗自示意,一邊神色自然道:
“我二人步行入城即可?!?p> 車夫的頭緩緩轉向他們,李矚秀眉微蹙,計優(yōu)的手已然扶上劍柄。
一張沒什么表情的臉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眼睛低垂,聲音粗糙:
“那二位貴客可別怪小的……”
計優(yōu)的劍微微出鞘,李矚這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
我去,這是真人不露相,遇上高手了?
正是屏聲靜氣,卻見車夫撓了撓后腦勺:
“之前那人所給刀幣僅夠到此,二位貴客繼續(xù)走便需添些?!?p> 二人互相對望,原先準備“大干一場”的架勢已然消失。
車夫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滿口的黃牙,繼續(xù)道:“這幾日小的有些疲乏,耽誤了貴客,還請莫要怪罪?!?p> 計優(yōu)將劍悄然入鞘,李矚則是哭笑不得:
鬧了半天,虛驚一場?
車夫大哥,你確定不是系統(tǒng)派過來搞笑的?
怪不得馬車這么慢,你還沒什么表情,敢情疲勞駕駛來著……
二人依次跳下車,這才發(fā)現(xiàn)已近黃昏,馬車居然帶他們走了一個下午?
嗯,有點餓了。
李矚一臉黑線,擺擺手:“不添,不怪,走吧?!?p> 欣然目送馬車離開后,李矚在離城門不遠的石頭上,看到了有玄派弟子專屬的標記。
這就說明方衡他們的確來了王都,她四下望了望,未見有什么異常:
“我們進城!”
前幾日因國君與太子去世,王都曾經(jīng)一度陷入大喪的氛圍當中。
現(xiàn)在街上市集未散,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人們衣色鮮艷,神態(tài)各異,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蒼鳴老大爺是真疼李矚,零花錢給了不少,他們一邊繼續(xù)尋找方衡留下來的標記,一邊開啟了逛吃逛吃的節(jié)奏。
計優(yōu)背過身去,將新買的青木面具戴好,李矚連看都不看,將嘴巴里最后一顆糖葫蘆咽下去,抬頭望向身旁一座古色古香的酒樓。
朔樓。
這兩個字她都認得,因為在這個時代的文字下面?zhèn)渥⒘瞬惶黠@的簡體字。
這就像是在開在國內(nèi)的外國餐廳,招牌上必然要寫上中外雙語。
正想往里走,就讓計優(yōu)給拽住了:“朔樓是……”
她當然知道朔樓是凌易偷偷盤下來的,不然誰會那么多余在上面寫簡體字。她以為旁邊這位還在吃醋,懶得解釋,只抬手向上指去。
匾額兩旁各有一串紅色紗燈,最高處,有玄派的標記若隱若現(xiàn)。
其實計優(yōu)并不知曉朔樓的真正主人,見此便也無法,默默松開手,輕聲提示道:“此處魚龍混雜,還需留心?!?p> 李矚沒在意這些,內(nèi)心吐槽的是另外一件事:
方衡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在燈籠上頭畫畫的?
你怎么夠著的?
就算夠著了,別人看見你鬼鬼祟祟,難道不會把你抓起來?
系統(tǒng)啊,你一點都不嚴謹。
正是想著,一股香氣翩然而至,她抬目,只見兩個貌美的年輕女子一左一右,薄紗輕裙,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女子們半截細長而白皙的手臂已然環(huán)了她的胳膊。
眼光一轉,手往她臉上一摸,耳邊便響起輕輕柔柔的聲音:“不知這位……姑娘此番是尋人還是尋樂?”
什么情況?
這小姐姐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可給人的感覺怎么那么別扭?
還有,我穿男裝都能認出來我是女的?
“那啥,我走錯了?!?p> 她雞皮疙瘩掉了滿地,趕忙從妹子中間抽出身來,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偏過頭小聲詢問:“這這這,這是……”
計優(yōu)也不說話,這才是一開始阻攔她的真正原因,悶聲問她:“還進嗎?”
李矚咬著下唇:我去,從外面看就是個普通的飯館兒,誰知道是個青樓!
好啊凌易,我這才知道,你跑這兒干起老鴇來了是吧?
不能認慫不能認慫。
或許下一步劇情就在這個青樓里面。
想到如此,倒也很是期待凌易出來“接客”的樣子,她清清嗓子,粗聲道:“進!”
李矚想象著電視劇里面登徒子的語言和動作,上前一把摟住方才說話的年輕女子的腰,貼緊了,開始給自己找臺階下:
“地方走錯不假,但樂子,還是要尋的?!?p> 那女子年紀雖小,但見多識廣,見怪不怪,象征性回應過去,連稱呼也改了口:“奴家小夢,自會好生侍候公子。”
說完又招呼其他姐妹,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將二人迎入樓上的客房。
沒有見到凌易,她不免有些失望。
不久,好酒好菜便端了上來。
那名叫“小夢”的小巧女子更是索性溜進李矚懷中,柔媚無骨,小鳥依人。
儂儂軟語、聲聲曼妙、鶯鶯燕燕、嘰嘰喳喳。
計優(yōu)很是心煩,掙脫圍繞自己身邊的風塵女子,臉色愈發(fā)陰沉,蹙眉道:“全都出去!”
他將銀兩往案上一拍,笑聲驟停,美人們先是一驚,互看一眼,眉眼間不言自明,似是得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結論,拿了銀兩便飄出房外。僅有小夢仍然坐在李矚腿上,偷偷在她手心塞了什么東西才一同離開。
想也知道是凌易給的暗示,李矚并未著急看,只是很自然地揣入懷中,抬頭就看見對面的人滿臉寫著不高興。
“多虧你解圍?!彼恍?,想起來他的財迷屬性,“你可真下血本,我都不知道你身上有這么多錢!”
同風塵女子調戲居然還如此高興,計優(yōu)真不知道她腦子里都是些什么。
縛靈絲盜便盜了,凌朝榮的東西他還沒有那般稀罕,可既然答應蒼鳴,他便無法置身事外,嘆了口氣,問道:
“可發(fā)現(xiàn)了線索?”
二樓的窗子是打開的,視野很開闊,正對著熱鬧的街道。
李矚微微收回目光,一邊夾菜吃著,一邊不緊不慢地觀察樓下的動向。
“不急不急,等吃完了再……”她順口就回,可很快她就干眨著眼,難以置信地盯向對面的空碗。
吃完了?
這么快?
這么急,是關心縛靈絲還是擔心他姐?
“李矚……”計優(yōu)偏過頭,呆呆望向一處。
饅頭還沒咽下去呢,干啥?李矚疑惑地順著他注視的方向望去。
華燈初上,照亮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猛然站起身。
白口袋!瘦猴?
方衡正立在一處抬頭回望,臉是方衡的沒錯,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太一樣。
那目光是直對著她的,靜靜的,如同等了她好久,久到星月斗轉,久到滄海桑田。
李矚莫名心跳加速,視線也無法脫離開。
分不清是原主還是自己的感覺。
李矚見方衡將手指放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剛準備喊出口又乖乖止住了。
那一身白衣在人群中極為顯眼,清冷的氣質與在山中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身邊不住有人側目而視。
長吸了一口氣,方衡這是要逆天嗎?
不及多想,李矚轉身便往外跑。
正是這個空檔,凌易的肩頭忽然被人那么一拍,他回過頭,見是任雅。
任雅紅裙似火,一臉責備:“去個茅廁而已,你傻笑做甚?”
凌易收回目光,笑容卻沒變:“一身輕松啊?!?p> “……”
任雅已經(jīng)不知該說什么了,這個方衡真是個怪人。
自他們昨晚到了王都,此人當?shù)袅四羌笮┑挠行屡?,又以紗燈?shù)量打賭贏了幾個風塵女子,這些銀兩不僅為她買了靴子,還足夠他們幾天的吃住。
任雅覺得此人有些本領,有些事情自然想聽聽他的意見。
但此人諸多拖延,任雅已然不耐煩了。
拽起來就把人按到角落,外人看來只當是甜蜜的情侶,殊不知她一手已經(jīng)握在他細溜溜的脖子上,更是加了力道。
“明日你若再不去王宮,我便殺了你!”
凌易并無懼意:“今晚去。”
“今晚?”任雅愈發(fā)疑惑,手上的力卸去不少。
凌易推開她,在巷口停下步子,余光看向二樓的一個窗口,小夢的身影沖他微微頷首,隨即消失不見。
凌易一笑,又是重復確定道:“今晚?!?p> ……
等李矚二人跑到街上,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李矚甚至覺得剛才看見的方衡就像是一場夢,白口袋不太可能會有那種風度。
“我們會不會看錯了?”
“是方衡。”計優(yōu)記得那張臉,想到公主雅可能就在附近,或許方衡不便透露行蹤,“他會不會是想給我們一些提示?”
提示?
李矚想了想,轉身看向之前方衡停留的雜貨攤鋪,問那賣家道:
“剛才那白衣服的人買了什么嗎?”
賣家是個精明人,低下頭,什么話都不說,眼珠子在眼眶里面亂轉。
她秒懂一般遞出幾枚刀幣,賣家臉上的褶子立時樂開了花:
“多謝貴客,那人只說小的會有財路,遇見貴客不語為上。”
二人對視一眼:不語為上?
賣家說完,又小聲嘀咕著:“原來真的有財路,少說多看,還真是遇見貴人了?!?p> 他們正是不解,一輛華麗的馬車已然停在近前,小廝跳下車,對她欠身拱手道:
“李姑娘,我家主人有請。”
板兒樓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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